風(fēng)月難逃 第126節(jié)
第110章 他又能怎樣? 容煙放周母進(jìn)屋,不是因為原諒了她。 而是怕被鄰居們聽到。 “我早就把周庭的聯(lián)系方式拉黑,上次是他用陌生號給我打的電話,被華袖聽到了……” 容煙把那天爭執(zhí)的起因解釋了一遍。 “這不怪你,也不怪華袖,怪就怪周庭太死心眼?!敝苣该佳壑卸际倾皭?,“三年了,他還是忘不了你??伤F(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妻子,再過三個月就會成為一個爸爸——” “我和他三年前就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你們還要我怎樣?”容煙的語氣帶了憤怒,“你來找我的時間,不如去勸你兒子?!?/br> “該說的都說了,但凡有一點用,你覺得我會厚著臉皮來找你嗎?”周母的眼中全是無奈。 “我是不會給周庭打電話的,更不會去勸他?!比轃熈脸鲎约旱牡着啤?/br> “容煙,你——”周母愣住,看過來的眼神凄惶又無助。 容煙故意看了下手機,“我還要出去一趟,你走吧?!?/br> “請看在你曾深深愛過周庭的份上,離開錦城吧。” 周母說著竟朝容煙“撲通”跪下! “你什么意思?”容煙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潛意識中向后退了兩步。 周母閉著眼,神色痛苦,“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周家散了——周家數(shù)代單傳,華袖懷的是個男孩。真要做掉,周家失去的可不僅僅是個孩子?!?/br> “你這樣跪著,是想讓我把你攆走嗎?”容煙生氣在原地轉(zhuǎn)圈。 她連伸手扶一把周母都覺得惡心。 三年前,咄咄逼人,恨不得把她置于死地。 現(xiàn)在,裝腔作勢,倚老賣老,竟然想要逼她離開錦城。 周母扶著墻壁緩緩起身,但臉上的哀求之色比跪著時更盛。 “如果周庭和華袖離婚,周氏將失去華家的所有支持,用不了一年,資金鏈就會斷裂,破產(chǎn)——” 周母捂住心口,緊緊咬住嘴唇,“到時候,周庭,周庭的爸爸輕則成為失信人,重則被債主逼得走投無路——” “如果是這樣,你更該去勸你的兒子。”容煙發(fā)現(xiàn)繞來繞去,竟然又繞到原點。 “你沒回錦城那兩年,周庭和華袖恩愛有加,自從你回來,周庭就不安分了,和華袖的感情也越來越差。所以——” 周母愣了片刻,才道:“我腆著臉來求你離開錦城,哪怕半年也行,等華袖把孩子生下來,或許周庭就有責(zé)任心了。” “錦城是我的家,我能去哪兒?”容煙跌坐在一張餐椅上,喃喃。 周母忙從手包掏出一張銀行卡,放飯桌上,“無論去哪兒,只要有錢就可以省心不少。這里面的錢足夠你用個七八年,密碼是六個八?!?/br> 容煙看都沒看,冷著嗓子說,“拿走吧,我可以離開錦城。但是你記住,不是因為我愛過周庭。而是因為我不愛他了, 才決定成全他。” “你說得是真的?你不能騙我啊——”周母興奮得手足無措,想去拉她的手,但又不敢。 “拿著你的卡走吧。年前,我一定離開錦城?!比轃煍Q開房門。 “謝了。請你不要食言。”謝母昂著頭離開。 那神情,與剛剛在房間內(nèi)的低三下四簡直判若兩人。 容煙關(guān)掉手機坐了半個多小時,打開電腦看了下前幾天海投的簡歷,沒有一個有回音。 她記得顧行曾說過,除非回華霖,否則錦城別的公司也不敢簽她。 呵呵,難道還真應(yīng)了這句? 如果還愛著周庭,希望和他走下去,她絕對不會離開。 但現(xiàn)在,周庭有家有室竟越發(fā)拎不清了,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才是明智之舉。 還有一個她不想承認(rèn)的原因——遠(yuǎn)離顧行。 和顧行的相識就像一場春夢,源于她的自以為是,結(jié)束于那個不足倆月的孩子。 其實,三個多月的相處,如果不是她能夠時時保持清醒,早就把心給丟了。 離開錦城之后,去哪兒呢? 她在京城念過四年書,對那里比較熟。最令她詬病的是京城的房租和消費,比錦城高了可不止一星半點。 既然沒地方去,那就去自己熟悉的京城吧! 容煙打開筆記本,找到京城的人才招聘網(wǎng)站,開始又一輪的海投簡歷。 然后,又開始看房子。 工作沒有著落,房子也是白看,看著看著她索性合上電腦。 此時的顧行還沒下班,人雖坐在辦公室里,但心早已不知去了何處。 兩個小時前,邵天打來電話,說容煙回到錦城了,還是謝楚送她回的小區(qū)。 顧行在通話記錄中找到容煙的名字,幾次想撥過去,但到最后一秒,又放棄了。 聽到她的聲音,他又能怎樣? 他已經(jīng)在試著忘掉那個孩子,給她在華霖留了位子,希望她的工作能回到原來的軌道上,可她呢? 昨晚他失眠了,大半夜的竟手賤撥了她的電話,但他又快速掛掉。 他以為,她會回?fù)苓^來,可是等到現(xiàn)在也沒有。 兩人剛相識那陣子,她就像個狗皮膏藥,無論去哪兒都粘著他。 即便那時的他高冷,矜持,她也會義無反顧地貼上來…… 敲門聲響了,顧行收起凌亂的思緒喊了聲“進(jìn)”。 “顧總,謝總來了?!泵貢驹陂T口,朝后面的謝中衡做了個請的姿勢。 謝中衡闊步進(jìn)來,“阿行,我剛開完股東會就趕過來了,不算遲吧?” “謝叔,隨便坐?!鳖櫺谐貢鴵]手,秘書恭敬地關(guān)門離開。 顧行為謝中衡倒了杯茶,遞過去,“謝叔百忙之中能來見我,我已經(jīng)無地自容了。” “是不是阿楚那小子又惹出什么事了?” 謝中衡在電話里,就感覺不會是生意場上的事兒。 顧行落座,雙手環(huán)胸,目光明暗不定,“謝叔,我在幫老葉打官司,阿楚現(xiàn)在非要站在我的對立面,還去京城把秦泰搬了出來?!?/br> “又是為了容煙?”謝中衡眉頭緊皺,放下茶杯。 顧行笑著垂眸,算是默認(rèn)。 只要秦泰出現(xiàn)在一審的法庭,無論輸贏,容煙都將欠謝楚一個大大的人情。 謝楚風(fēng)流恣意,如果他對容煙沒有任何想法,顧行寧可把名字倒過來寫! 歸根結(jié)底,顧行只有一個目的——不希望謝楚和容煙走太近! “孽障!前幾天我讓她去相親,他和我談條件,逼我去醫(yī)院找小葉談和解?!敝x中衡氣得起身,摸出手機,“我馬上給秦泰打電話,讓他別再跟著這個孽障胡鬧了!” “謝叔,不急,電話可以回去再打?!?/br> 有他這句話,顧行總算吃了顆定心丸。 謝中衡放下手機,和顧行又不咸不淡地扯了幾句,借口工作忙走了。 快要下班時,顧行接到了謝楚的電話。 “顧行,你踏馬到底什么意思?你能替老葉打官司,我就不能幫鄭沅?”謝楚口氣很沖。 顧行倚著老板椅,長腿搭在辦公桌上,不急不躁:“你幫的是不是鄭沅,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br> “我就幫容煙怎么啦?我喜歡她,在追她,不行嗎?”謝楚火力值爆表,“既然要打官司就各憑本事,你踏馬竟敢讓我爸來壓我!” “謝楚,如果你只是玩玩,就離容煙遠(yuǎn)一點!”顧行態(tài)度嚴(yán)肅起來。 “你還有臉說我,你和她在一起不也是玩嗎?”謝楚笑聲不屑,“你給我聽好了,這次老子來真的。不把容煙追到手,我踏馬跟你姓!” “那你就做好改姓的準(zhǔn)備吧?!鳖櫺新朴品畔率謾C,心情大好。 謝楚這樣抓狂,不用問也知道秦泰退出了鄭騰的案子。 顧行沒有急著下班,他把手機放辦公桌上,等一個電話。 可是,等到晚上八點,那個電話也沒來。 他心中生出股焦灼和煩躁。 本來晚上有個飯局,他怕到時候吵吵的厲害錯過來電,就回了君悅府。 這夜,他睡得很淺。 夜半醒來兩次,點開手機,失望滿滿。 其實,謝楚并沒有把秦泰退出告訴容煙。 謝楚一直在給秦泰打電話,軟硬皆施,可還是被拒絕了。 他不想看到容煙失望的樣子,想好了明天坦白的時候,一定把顧行的惡行揭發(fā)出來! 兩個男人各懷心思,輾轉(zhuǎn)難眠,容煙卻難得睡了個好覺。 大早上還沒洗漱,謝楚的壞消息就炸過來! 容煙氣得渾身顫抖,“謝楚,再幫我們和秦律師溝通一下吧,他真要不管,這個案子輸定了。” “顧行挑唆我爸,我爸給秦泰施壓,秦泰就不敢接這個案子。解決問題的關(guān)鍵是顧行!你倆也好了幾個月,他怎么不為你留一點情分?” “昨天在電話中,我給顧行光好話說了一籮筐,可他就是不讓步。容煙,你到底怎么得罪他了,能讓他恨你恨到牙癢?” …… 謝楚絮絮叨叨,結(jié)束通話后,她并沒有急著把這個消息告訴鄭沅。 她毫不猶豫地?fù)芰祟櫺械氖謾C。 “有事?”顧行秒接。 “秦泰——”她剛開口,顧行就把她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