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志異 第2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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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仙尸返魂、尸解蛻形 絕仙海諸島,不論有禁無禁,截至目前陶潛所見最大便是眼前這八仙島。 他們十四位真?zhèn)饕簧蠉u,簡直如同踏足一片新大陸。 在登島前,早早便分配好各自對手。 許旬師兄那大喝,立刻引來懷抱“山海遁天樁”的巨大道人,只聽駭人嘶吼響徹云霄,腥臭云霧翻滾而來,足足上千道慘綠邪光隔空激射而來,眾人只見地動(dòng)山搖間,一根恐怖天柱橫掃過來。 這般威勢,便是真?zhèn)€有座高山在這里,只怕也會(huì)被攔腰砸斷。 顯然許旬是故意引他過來,在那遁天樁掃過來之前,許旬已是先一步取出一件法寶。 那是一枚始終被青云、仙光托著的銅鐘,只見許旬屈指一彈。 鐺! 極純正的靈寶道音,響徹八仙島。 包括山海道人與其余七仙,以及數(shù)十萬眾的扭曲生靈在內(nèi),竟都出現(xiàn)了極短暫的凝滯。 便在此時(shí),許旬袖袍又是揮動(dòng)。 身前,七道輝芒閃過。 陶潛等人,便各自被送到了各自的對手面前。 八仙島極大極大,若無許旬師兄這般做,陶潛等一眾靈寶真修要找到自己對手卻也不簡單,過程中極有可能出錯(cuò),萬一導(dǎo)致某位真?zhèn)魃須專M非好事變壞事。。 “只有些可惜,卻是瞧不見大名鼎鼎太玄真人的恐怖戰(zhàn)力了?!?/br> 陶潛腦海,剛閃過此念。 他與那位喚作“馬元”的師兄,身形已出現(xiàn)在八仙島最末端處。 眼前,赫然是一片廣袤、污穢的大沼澤。 沼澤最深處,一頭腐爛不堪的獨(dú)角巨蟾,正吞吐穢氣,身上淌出的膿血如瀑布溪流般仍在傾瀉下來,也不知這般不符合常理的景象,是如何維系這么多年,又如何真?zhèn)€沖刷出了一片沼澤。 兩人剛現(xiàn)身出來,立刻驚擾沼澤內(nèi)諸多扭曲生靈。 它們成千上萬,嘶吼著沖破污穢云霧,朝著兩人撲來。 這異化大軍以一種“蟾蜍異人”為主,它們顯然是玉蟾師叔的直系血脈,皆是裸著軀體,人身蟾頭,大腹便便,手腳有蹼,同時(shí)又可伸縮出利爪來,面目極猙獰,血盆大口張開時(shí),可見其中長舌,以及上下顎密密麻麻的細(xì)碎獠牙。 這群數(shù)萬蟾蜍妖,不止是繼承了玉蟾師叔的血脈之力,還得了些廝殺智慧。 尚在半途,它們便組成了戰(zhàn)陣。 更隔空便開始釋放血脈神通,兩人抬頭看去,立刻就見到大量酸液水泡,毒箭妖霧洶涌襲來。 甚至還有上百頭類似祭祀、巫祝般的蟾蜍妖,拿著些法寶異物,試圖隔空咒殺二人。 不管是陶潛還是馬元,見此都是皺起眉頭。 尤其伴隨著這些動(dòng)靜,那沼澤深處的獨(dú)角巨蟾也正扭頭,正要看向他們。 便在此時(shí),生有三頭六臂的馬元,其中一顆頭顱忽而對著陶潛道: “陶師弟,這些異種乃是玉蟾師叔尸骸化僵后所生,得了師叔不少神通遺澤,偏生數(shù)量又多,粗略看來已有七八萬之多?!?/br> “我二人雖不懼,只是為免我們助玉蟾師叔仙去時(shí)遭這些異種侵?jǐn)_,不若你我各取一邊,我先抗住玉蟾師叔,你全力將這些異種剿了,騰出手來,再來助我?!?/br> “如此,可好?” 馬元這番話,并無什么錯(cuò)漏之處,也無多少陰謀。 許是他自覺心思坦蕩,也沒有遮掩。 陶潛先天靈機(jī)感應(yīng)在身,只一動(dòng)念,便感知到了這位馬元師兄內(nèi)心的真實(shí)想法: “陶師弟雖有些手段,但畢竟修為不過筑基境,若與我一同動(dòng)手,我還得分心照顧一二,許旬師兄大抵就是這般想,才讓陶師弟與我一起?!?/br> “照顧自是無有任何問題,只是先得除了玉蟾師叔這仙尸大患,讓陶師弟去清除那些異種正合適?!?/br> “事成之后,大不了我取那九蟾珠,其余遺蛻寶物,則多分潤些給師弟,正是兩全其美?!?/br> 心底是這般念頭,但馬元三顆頭顱都作忿怒像。 這其實(shí)是他所修神通,也即是佛門正統(tǒng)法門之一的“馬頭明王法相”。 陶潛以高靈視瞧他,只見得一尊高大明王站立身側(cè),三目圓睜,獠牙外露,端的是兇殘又威嚴(yán)。 洞察他心念后,陶潛也沒有生出什么怒氣來。 只在心底感嘆一句道:“人之常情?!?/br> 除此外,并無多余反應(yīng)。 緣由也很簡單,陶潛不覺得此事有什么要緊的。 被小瞧更不是什么大事,那喚作九蟾珠的異寶,對于陶潛也無大用。 既然不是道途之爭,加上陶潛其實(shí)也很想見識(shí)一下,靠著道佛雙修奪得靈寶真?zhèn)髦坏奶祢?,究竟有多么?qiáng)大的戰(zhàn)力? 是以,陶潛想也沒想便答應(yīng)道: “也好,這些蟾蜍異種便交由我,師兄盡可放開手腳,解了玉蟾師叔痛苦?!?/br> “好,師弟瞧我手段?!?/br> 二人都非拖泥帶水之人,對話剛結(jié)束。 陶潛徑直取出靈寶玉凈瓶,先將那漫天毒箭酸雨收走,而后又掐了一個(gè)道印,喝道:“請妙樹大天尊助我!” 顯然靈寶妙樹大天尊也是極豪橫,這絕仙域也攔不住他。 大量根須從虛空中探出,好似追逐老鼠般,開始將那七八萬異種生靈捆縛起來。 這兩個(gè)動(dòng)作,輕描淡寫,毫無煙火氣。 也根本展現(xiàn)不出陶潛的戰(zhàn)力,不過只是清除一些雜兵罷了,陶潛未曾真正法力也屬正常。 就在他與雜兵對戰(zhàn)時(shí),場中馬元師兄已與玉蟾師叔所化仙尸開始廝殺。 “靈寶天尊!” “阿彌陀佛!” 頗有些不倫不類的道號(hào),自馬元口中吐出。 下一刻,這片膿血沼澤內(nèi),新的巨物便顯露出來,正是馬元師兄所修明王法相。 一尊巍峨法相轟隆隆落定大澤,三顆頭顱皆化忿怒馬首,手持骷髏寶杖,頭戴五骷髏冠,項(xiàng)掛人頭瓔珞,蓮花日輪為座,那座下赫然有般若佛焰熊熊燃燒。 馬元?jiǎng)邮智靶判念H足,動(dòng)手后的戰(zhàn)果倒是也驗(yàn)證了他的豪言。 其法相碾過處,不拘是污穢沼澤,還是劇毒云霧,統(tǒng)統(tǒng)都遭佛焰一燒便消解干凈,隨后一明王一巨蟾便糾纏廝殺上了。 玉蟾師叔生前手段如何,陶潛暫不知。 他死后,化作仙尸。 不止是將好好一顆“九蟾寶珠”污穢成了魔物,此時(shí)再釋放出的神通手段,也每一種都與妖魔、邪戾相關(guān)。 若將其放到凡俗世界去,必是一場大災(zāi)難,少不得牽連數(shù)十萬人。 只可惜,他的對手馬元師兄幾乎是完全克制他。 那馬頭明王法相,本就主消無明業(yè)障,諸多苦痛,更可豁免一切惡咒邪法,再污穢之物,經(jīng)由般若佛焰一燒,也要化作空空。 若非玉蟾仙尸還有一顆寶珠可用,每每吐出,都可將馬元師兄砸個(gè)踉蹌,跌個(gè)跟頭。 你來我往,一時(shí)倒是僵持住了。 在陶潛看來,這一幕反過來驗(yàn)證了太玄真人的手段。 “卻是忘了,許旬師兄天生清微道體,感知敏銳,更兼得了陰陽法眼,一眼便可窺得虛實(shí)。” “想來就是這樣,才能很快安排好對應(yīng)的戰(zhàn)陣。” “馬元師兄這法相在我瞧來,卻是不如艷尸的天妖佛母法相,甚至可說差得有些遠(yuǎn)。” “但妙就妙在他以靈寶根本法驅(qū)動(dòng)法相,竟是圓融無礙,毫無阻滯……這點(diǎn),比艷尸強(qiáng)些,畢竟艷尸強(qiáng)行融合佛魔妖三道,野心極大,但難度也極高,反而運(yùn)轉(zhuǎn)起來沒有馬元師兄這般靈動(dòng)?!?/br> 陶潛一邊清理著異種蟾蜍,一邊還有閑暇瞧熱鬧。 看過馬元師兄的戰(zhàn)果后,他甚至還借用自身高靈視,遠(yuǎn)遠(yuǎn)眺望八仙島上其余真?zhèn)鞯倪M(jìn)度。 這一瞧,卻讓陶潛不由露出驚色。 出意外了? 不,并不是。 正相反,其余真?zhèn)鞯膽?zhàn)斗,竟也都無比順暢。 不管是許旬師兄,魏師兄,還是其他人,竟然都徹底壓著那幾尊巨物仙尸在打。 最順利的莫過于陸師姐,雖然距離太遠(yuǎn)陶潛看不真切。 但在感知中,正與百花仙尸廝殺的陸師姐區(qū)域,內(nèi)里的邪戾異化之物幾乎絕跡,只見得漫天火焰沖霄而上,幾乎將天穹燒得通紅,在火焰中,一道巨型三足金烏身影若隱若現(xiàn)。 很難想象有什么異化墮落生靈,能在這樣的火海中生存? 竟這般順利? 陶潛腦海,驀地生出一道疑慮來。 倒不是他懷疑靈寶宗這一代真?zhèn)鞯茏拥膶?shí)力,而是自身高靈感正在提示。 此情此景,有些不對勁。 有些不妙之事,即將發(fā)生? 這念頭閃過,陶潛好似感知到了什么,猛地扭頭看向八仙島最深處。 那里,正與許旬廝殺著的,由山海道人所化仙尸。 似是本身瀕死,也似是因聽到其余七仙發(fā)出的哀嚎,到達(dá)某種界限時(shí)。 這仙尸竟是突兀轉(zhuǎn)身,完全不理許旬在后方的神通轟殺。 只見他抱持著那根山海遁天樁,宛若上古巨人般邁開大步,瘋狂踩踏著大地,近乎是跳躍般,只十幾步后,他便出現(xiàn)在八仙島最正中處,那里有一處深淵似的大地裂縫。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