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志異 第5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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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與他對視,都會覺得這是一個歷經世事,仍舊熱愛紅塵,且心懷著某種志向的老者。 歲月變化于他而言,無有任何意義。 “好變化,當初的嬴青帝也有類似氣質,可與此人相比,倒顯得很是稚嫩,很是浮夸了?!?/br> 陶潛心底,剛贊嘆完。 令他也想象不到的災殃,異化跡象,驟然降臨過來。 鄭隱! 他,只是看了陶潛一眼。 陶潛軀體一震,竟生出疲乏之感來,之后更覺體內精血虧空,便開始朝著神燋魄散,骨薄髓穢進發(fā)。 腦海中,志述生出: “正遭受【敗仙法身】的咒殺,此為‘好yin咒’,施咒者鄭隱曾以此術,咒殺錢塘本地軍閥朱幼陽,此人乃程羅漢之妻弟,為查清死因甚至請動了魔佛寺蓮殺羅漢,依舊一無所獲?!?/br> “鄭隱未將咒力用盡,尋常修士中咒必要魂歸冥冥,此時中咒者至多被重創(chuàng)……因靈寶妙體,人道氣運,可全部豁免!” 看完這數道信息。 陶潛面上不由得一僵,眸中浮現(xiàn)出一絲不滿來。 你施咒就施咒,為何不用旁的,偏用這勞什子好yin咒? 既已動手,陶潛也懶得再打啞謎,此間也無人能窺視。 于是下一刻,也令鄭隱想不到的變故發(fā)生。 眼前賊禿,倏然開口道: “鄭兄弟慢來,你這好咒,該沖程羅漢那肥和尚發(fā)?!?/br> “沖我發(fā),卻是浪費了。” 說話間,陶潛先是體內神光一閃,將所有異化痕跡消弭。 繼而又見得無比磅礴,比鄭隱所擁有的,所見過的,大了不知多少倍的人道氣運洶涌而出,頃刻將他施放出去的咒力盡數推了回去。 如此,還不算完。 在鄭隱目瞪口呆中,陶潛搖身一變,將自己本相顯了出來。 同時袖袍一揮,只見得禹鼎、谷神簋兩件祖神異寶躍出。 為再增加些辨識度,陶大真人又取出許久未用的蟾神瓦當以及九蟾珠。 這塔內,登時便多出一位諸寶環(huán)繞,神光涌動,氣運相伴的靈寶道子。 鄭隱,已怔在當場。 就見那陶大真人,沖著他拱了拱手,笑著問道: “鄭兄弟!” “你借由天軌夢游那么多回,可曾聽過我的名字,可識得我是誰?” 第419章 路徑之爭,不破不立 鄭隱年歲不大,實際上比陶潛本身還小個幾年。 但撞上天軌機緣,借夢游之機,歷經底層數百凡民的各色人生,導致心性比陶真人要滄桑許多。 初見他顯露真身怔了怔,很快便反應過來,動念收回咒力。 旋即認真打量陶潛,在兩件祖神異寶處停留最久,而后才回道: “怪不得鄭某瞧那無垢大師頗是不對勁,原是靈寶陶真人假扮?!?/br> “都說陶真人乃道門第一天驕,如今一見果是如此。” “方士兩位道化境老怪、大自在寺、魔佛寺、修家、妖神、孽宗……這般多勢力,皆對真人下了通緝令,尤其不少強人都去了新月,如孽宗諸葛青衣與修家修仲琳,這二位至今仍停留在新月省內搜尋真人下落?!?/br> “真人倒是膽大,竟假扮一南海佛子,混入錢塘?!?/br> “須知錢塘如今乃魔佛寺地盤,有空蟬、尸毗、蓮殺三尊羅漢鎮(zhèn)守。” “尤其是那蓮殺羅漢,真人可知你與他有著不小仇怨?!?/br> 說到此處,鄭隱故意頓了頓。 見陶潛面上生出好奇之色,接著便繼續(xù)道: “蓮殺羅漢有一愛徒,道號【艷尸菩薩】,佛妖魔三法兼修,被蓮殺羅漢視作是衣缽傳人,更有打算將來要借她身軀來度那道化大劫?!?/br> “只果實還未成熟,卻被陶真人與百禽僧聯(lián)手壞了去?!?/br> “艷尸菩薩被啃成一具皮囊,元神雖獲救,轉修卻要耗不菲代價,若讓蓮殺羅漢曉得陶真人在此,只怕不顧一切也要殺了你?!?/br> “不過真人手段通神,想來也不怕蓮殺,適才真人窺我根腳底細的法門,是否為佛門【宿命通】?” 驟聽得一樁舊聞秘辛,陶潛眉頭一挑。 而后,回道: “非也,另有妙法罷了?!?/br> “至于蓮殺羅漢,我與他因果早在南粵便已了結,若他枉顧命數要殺我,怕是要自食惡果?!?/br> 陶潛剛說完,鄭隱目光點了點兩件祖神異寶。 又徑開口,問道:“真人此來,可是為了妖妃元明真所攜【春秋輦】?” 陶潛面色漸異,但仍回道:“既是,也不是?!?/br> 鄭隱聽完,面色更加肅然,又接著發(fā)問。 且這回,問了個頗大頗繁的。 “如今暫時執(zhí)掌錢塘之人,是那程羅漢,以及其背后的魔佛寺。” “有一支名為【含山軍】的起義軍在邊境處侵擾,其首領喚作李忍,乃是含山寺本代佛子,含山寺雖遭魔佛寺?lián)魯?,但如今已得佛門另一大宗【金剛寺】的支持,已有卷土重來之力?!?/br> “近日來,有近十個大軍閥,數十個小軍閥,遣了強人大軍入境錢塘,其中不乏張麻子、紅拂女魔、宋鐵城、姒洗心這些人?!?/br> “對了,還有一支約莫三十萬的流民從東側入境,其首領喚作‘高天王’,自稱得了域外秘法傳承,叫囂著要伐山破廟,覆滅神佛?!?/br> “此外還有鄰省天南的高家人,亦在蠢蠢欲動。” “不知陶真人覺得,未來錢塘,該落入誰人手中?” …… 聽到這里,陶潛哪里還聽不出鄭隱話中敵意。 初始陶潛還好奇: 他與鄭隱雖素未謀面,但二人志向與目的算是殊途同歸,既識得他,何故敵視? 鄭隱這般問法,分明是將陶潛比作是那種“自認高大將世事比作棋盤隨意愚弄”的妄人。 不過轉念又一想,鄭隱確與陶潛過往接觸的諸人諸勢力大不一樣。 如救國會與祖龍社,二者皆是龐大組織。 有一眾志同道合伙伴,麾下有大軍,背后更有著諸多大派大宗下注支持。 而鄭隱,卻是什么也無。 他,只一人,以及一眾同樣修不得任何法門的凡民法奴。 也無陶真人那堪稱作弊似的鑒別手段,行非常事,謹慎乃至于偏激,都屬正常。 “在旁人看來,我去往一地,折騰一番后,會選擇一個組織來收拾爛攤子?!?/br> “魔都是救國會,新月省是祖龍社。” “鄭隱是覺得,我來錢塘也是一樣套路,要擇選一個組織,作為傀儡來使?” “慣使暗殺手段之人,多視諸世事暗藏陰謀……卻也沒毛病?!?/br> 這些念頭生出,陶潛頃刻理解鄭隱所思所想。 理解歸理解! 要陶真人耐心解釋卻不能,且瞧鄭隱這郎心似鐵的模樣,縱然陶潛苦口婆心分辨,想來也是徒勞。 不過很快,陶潛想到了法子。 也不回他,而是徑直動心念。 下一刻,只見得禹鼎、谷神簋這兩件異寶,同時化作神光飛出,各至鄭隱雙耳之前。 同時發(fā)出一道爭鳴,頓時鄭隱便感受到了一幕幕畫面涌入腦海,俱都是兩件異寶選擇陶潛作為主人的緣由。 鄭隱修不得大冊本命經,一身恐怖異力,皆源自那一條天軌。 某種程度上,與禹鼎、谷神簋乃同源物。 這一灌注,他自是不信也得信。 是以其面上,頓時便又浮現(xiàn)出一道訕訕之色,更投來一道歉意目光,拱手施禮道: “是鄭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竟將真人視作是那種沽名釣譽、愚弄世人以度劫煉道的無恥修士?!?/br> “真人之道,真人之志向,鄭某已知,且深感敬佩?!?/br> “只【陽燧首義】一事,真人之名便要流傳千年而不絕?!?/br> “能將方士重創(chuàng)至此,亦多是真人之功德?!?/br> “七十二省,包括錢塘萬民在內,多要謝過真人所為?!?/br> 陶潛一聽這一頂又一頂的高帽子戴過來,頓時猜出,鄭隱必有但是要說。 果然,下一刻就聽見鄭隱堅定繼續(xù)道: “真人功德雖大,但真人這種短時間內顛覆秩序,再造山河的法子,只怕不能成?!?/br> “未來如何,鄭某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