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污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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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料不到,區(qū)區(qū)一次平常的就寢,居然也會發(fā)生這樣匪夷所思的事。 沉清茗古怪的反應(yīng)無疑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龍卿咋舌,莫非真的發(fā)生了什么?反復(fù)思量沒有結(jié)果,記憶到泡完腳便中斷了,為了保險起見,她又檢查了一遍身體,幸好沒發(fā)現(xiàn)什么插槍走火的痕跡,不然龍卿估計要奔潰了。 這日,龍卿破天荒的穿了整整五件衣服,從里到外把自己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但是穿衣服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肩膀上有一塊紅了,紅紅紫紫的,看起來像撞到了,她并沒有放在心上,只是拿藥酒擦了擦。 彼時已經(jīng)天亮,到處一派鳥語花香,聽著枝頭鳥兒的歌唱,龍卿一邊挑水一邊時不時瞅向屋內(nèi),直到快要日曬三桿,沉清茗才慢吞吞的從房里鉆出來,小臉仍舊非常紅,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碰見龍卿竟像老鼠見了貓,一個閃身就躲進(jìn)廚房里。 龍卿無奈望天。 今日的早餐是饅頭配白粥,龍卿一手拿著饅頭,一手端著瓷碗,一口饅頭一口粥吃的很香甜,沉清茗則有點(diǎn)心不在焉,拿勺子胡亂撥著碗里的米粒,想起來才吃上一口。四下一片寂靜,氣氛卻不顯得清冷,兩人沒有口語交談,卻多了眉來眼去。 沉清茗不住的偷瞄龍卿,發(fā)現(xiàn)龍卿尋著視線看過來便急忙移開眼,裝作若無其事的喝粥,小眼神滴溜溜的轉(zhuǎn),一肚子心思,總覺得她們的關(guān)系好像變了一些,又好像沒變。 是不是可以再進(jìn)一步? 心頭冒出的大膽設(shè)想讓沉清茗不小心嗆了下,急忙捂著嘴咳嗽起來。 “咳咳咳?!?/br> “吃慢點(diǎn),怎的喝粥都會嗆著,慢點(diǎn)?!饼埱浣o她倒了一杯水,輕輕拍著她的背,沉清茗喝了幾口水,總算止住了咳嗽:“沒事,就是不小心嗆了下,我們?nèi)サ乩锟纯窗?,已?jīng)不早了。” “好吧。” 沉清茗把剩下的饅頭放回鍋里,稍微整理了一下,與龍卿一同前往農(nóng)田。 太陽已經(jīng)高懸,陽光從天穹直射下來,晃的眼睛都有點(diǎn)睜不開。沉清茗擦了擦汗,扭頭看向龍卿,發(fā)現(xiàn)龍卿也在擦汗,陽光的溫度慢慢穿透幾層衣服,仿佛置身一個大烤爐,著實(shí)悶熱的緊。 村子里的耕地已經(jīng)忙的熱火朝天,繁忙的農(nóng)事把她和龍卿襯得更像游手好閑的閑散之人,沉清茗有點(diǎn)羞恥,她們這樣種地,怕是要貽笑大方了。 為了不讓人看笑話,她加快了腳步。 豈料還未走近自家的農(nóng)田,便率先聽見了嘈雜聲。自家的田壟上圍滿了人,人群中傳出陣陣議論,有一個聲音顯得格外尖細(xì),只消一聽便知道是誰。 沉二嫂站在前面,轉(zhuǎn)頭一看,正巧看到走過來的沉清茗和龍卿,她那細(xì)長而遍布皺紋的眸子當(dāng)即瞇起,譏笑道:“哎呀,來了來了,大家快來看看誰來了,我們村的大美人,哦不,狐貍精來了?!?/br> 沉清茗眉頭一皺,她并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快步過去,眼前的一幕直接讓她瞠目結(jié)舌。自家的地竟然全都犁了,不僅犁了,犁的還很徹底,深層的土壤都被翻到地表,經(jīng)過一晚上風(fēng)吹,現(xiàn)在大多碎成了小塊,看著只需再犁幾遍,把水澆透,這一季春耕就沒問題了。 見沉清茗一臉驚訝,似乎不知情,沉二嫂更興奮了,故意扯著嗓子說:“沉丫頭可真是有本事,找了個狐貍精回家,不僅自家口糧解決了,好處還排著隊(duì)來呢。老話說得好呀,家里有個狐貍精,就像一下子多了一群‘丈夫’,你們說是不是?” “二嫂,你胡說什么?” “沉丫頭真是年少不更事,你問問你家的狐貍精,她昨晚干什么去了?!背炼┑哪抗赓\兮兮的在龍卿身上掃視,試圖看出什么。 “阿卿說犁地了?!?/br> “哈哈哈,犁地呀,怕不是在床上犁的吧?跟這樣的人住一起,沉丫頭還是小心點(diǎn),免得被賣了都不知道。” “二嫂!” 沉清茗氣的一張臉變成了血紅色,還是黃花閨女的她哪里能和這樣的婦人對罵,面對對方的粗鄙言語,她除了被氣的臉色通紅以外,毫無還口之力。 圍觀的村民也不約而同看向了龍卿,面露審視。龍卿和沉清茗立女戶在村子里沒有掀起什么大波,但其實(shí)沒幾人看好。 在他們古舊又保守的觀念當(dāng)中,一個家可以缺子女缺媳婦,但不能缺了頂天立地的丈夫,兩個女子難成氣候。由于之前沉清茗和龍卿也沒鬧出什么事,他們便持觀望態(tài)度,一旦出了問題,他們立刻就會往壞處想。 寡婦門前是非多,一夜之間犁了六畝地,很難不起懷疑。 龍卿很大方的站出來,任由審視的目光落在身上,笑著道:“空口無憑,這位大娘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哼。”沉二嫂冷哼一聲,一叉腰:“也不是欺負(fù)你,不過是實(shí)話實(shí)說罷了。你來的正好,聽村長說你是千金小姐,也讀過詩書,應(yīng)該知道禮義廉恥,今日你若不能把話說清楚,我們也難辦呀。” 沉二嫂讓了一步,指著已經(jīng)犁好的地:“說吧,地是誰幫你犁的?” “對呀,龍姑娘還是說清楚好些,我們村子祖輩都是清清白白的好人家,可沒有出過這樣敗壞門風(fēng)的事。” “說呀說呀?!?/br> 大家紛紛盯著龍卿,甚至已經(jīng)有人認(rèn)定了龍卿勾人。 龍卿覺得好笑,反問他們:“你們也會說祖祖輩輩都是清白人家,既然如此,為何總是把敗壞門風(fēng)的事掛在嘴邊呀?還是說你們見的多了,只能想到這種可能?” “你別把大家?guī)?,不是別人幫你犁的難不成你自己犁的?” “還真是我自己犁的?!饼埱潼c(diǎn)頭。 沉二嫂當(dāng)即捧腹大笑:“開玩笑也要看看合不合適吧,昨日你怎么犁的我們都看見了,不是勾了別家的男人幫你犁還能是什么?” 說著嚷嚷起來:“就是說不要收留莫名其妙的人,一個掃把星還不夠,現(xiàn)在掃把星又找來一個狐貍精,你們最好看緊自家的男人,別到時候自家的地沒力氣種,力氣全花在別人的地里了?!?/br> “這位大娘,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做這種辱沒門風(fēng)的事?”龍卿忽然厲聲呵斥:“一口一個我勾人,誣陷我勾人,莫非你能得到好處不成?” “你倒打一耙?!?/br> “非我倒打一耙,是你賊喊做賊?!?/br> “你,你?!?/br> “金寶他娘!” 村長走過來,喝住了沉二嫂。 “村長,你得評評理,她們完全說不清這地是怎么回事,我也是為了村子的名聲著想呀?!背炼┝⒖涕_始賣慘。 村長看了六畝地一眼,很是驚訝:“這……龍姑娘,這地還是說清楚好些。” “我已經(jīng)說了,地是我自己犁的?!饼埱涞?。 “傻子才信你說的?!?/br> 龍卿嗤笑:“看吧,我說了,又沒人信,還是說村長也要污蔑我?” 村長哪敢污蔑她,連忙陪笑道:“龍姑娘言重了,老夫一向公正?!睕]辦法,他只能把矛頭指向老沉家:“沉老弟,怎么回事?你們家整日竟惹幺蛾子?!?/br> 沉二嫂驚呆了:“村長?!?/br> “金寶他娘,就給金寶積點(diǎn)福吧,都得了失心瘋了還不消停,每次都這樣,再來幾次我可幫不了你們?!?/br> 沉二嫂語塞,沉老頭連忙推著兒子:“還不快把你的婆娘領(lǐng)回去,這么閑干脆下地去,省著整天沒事找事?!?/br> 沉二叔紅著臉,忍著丟人過來把沉二嫂拉走,一邊走一邊罵著丟人現(xiàn)眼的東西,連一句道歉都沒有說。 沉二嫂頹然的被丈夫拉著,不明白都是女人,為何沉丫頭與她就像身處兩個世界? 把人趕走后,村長陪笑道:“龍姑娘,婦人沒見識,你不要見怪呀?!?/br> 鬧劇每次都是以一種不痛不癢的方式結(jié)束,龍卿很厭煩,這種看似皆大歡喜的解決方式在她看來就像按下葫蘆浮起瓢,不僅沒用,還讓人惱火,聯(lián)想到沉清茗說進(jìn)山與村長有關(guān),她的心情就更差了。 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身為村長不去平衡村民的關(guān)系,反而處事虛偽,治下的村民跟妖魔鬼怪似的。 “我不知大家為何對我和清茗抱有如此大的惡意,次次如此,莫非村長準(zhǔn)備一直放任下去?”天底下不會有無緣無故的仇恨,都是有意導(dǎo)向的,這里面怕是只有村長清楚了。 “龍姑娘,大家都是一個村何必……” 龍卿不耐煩的打斷他:“村長,明人不說暗話,俗話說做事不要太絕,萬事留三分余地,我是外人,清茗亦已經(jīng)被你們舍棄,換而言之我并不在意你們?nèi)绾?,大不了我?guī)h(yuǎn)走高飛,反正最后名譽(yù)掃地的是桃花村,是沉氏大戶,莫非村長希望看到令孫今后仕途不順?” 此話一出,一片嘩然。 “你在威脅我?”村長壓低聲音,龍卿雖然是個女子,但展露出的攻擊性一點(diǎn)不輸男子,甚至更甚。 “我并非威脅村長,只是在告誡村長,好事可以一起占,但壞事不一定一起擔(dān),有錢能使鬼推磨,我能把地犁了,自然也能做更多事?!?/br> 龍卿冷冷的甩下這句話,帶著已經(jīng)看呆了的沉清茗下了地。 村長站在田壟上,臉色一陣青紅交加,當(dāng)了半輩子村官,他自有一套規(guī)訓(xùn)村民的方法,沒想到這龍卿! 沉青松聞聲趕來,被惱火的村長揪住一頓罵。 “你還說借耕牛給她們,她們?!?/br> “阿爺,這次確實(shí)是我們不厚道,人家姑娘畢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哪里吃得下這樣的啞巴虧,污蔑名聲放到高門大戶直接把人杖斃都有可能,她已經(jīng)夠客氣了?!背燎嗨煞吹褂?xùn)斥起村長來。 “你個孽孫,還為她說話,魂兒都被勾走了是吧,胳膊肘往外拐?!贝彘L罵道。 沉青松被戳中心思,一陣羞窘:“這哪跟哪兒呀,看看這六畝地,上面還有牛蹄印,怕是她昨晚悄悄叫人犁的,今日她能叫來一群人犁地,改日若直接把官差叫來,安個莫須有的罪名就足以把我們抓進(jìn)牢里?!?/br> “……” “早說過無數(shù)次了,她不是村婦,你非但不聽,還把她當(dāng)村婦看,唉,這回惹惱她了?!背燎嗨煽粗c沉清茗站在一起的龍卿,嘆了口氣,本想借耕牛示好,現(xiàn)在又泡湯了。 “就你有理?!贝彘L還是不贊同,但沉青松是讀書人,說話還是有分量的,他勉強(qiáng)聽進(jìn)去了:“那改日找老沉家的談?wù)?,給她們道個歉?!?/br> “也只能這樣了?!?/br> “臭小子,三句話不離那姑娘,出息,明年就春闈了,別整日想些有的沒的,以后當(dāng)了官,若她身子干凈還好,若不干凈,只能納為妾知道嗎?”村長見沉青松眼巴巴的瞅著龍卿,氣的敲了他一下。沉青松是秀才,是他的驕傲,他可不想好好的大孫子被這個莫名其妙的龍卿毀了前程。 沉青松聞言很不好意思,但點(diǎn)點(diǎn)頭:“孫子會用心的?!睘榱说玫烬埱?,不用心都不行了。 這邊龍卿和沉清茗拿著竹耙,把犁好的土壤耙平。 春耕有三犁三耙的說法,犁好的地需要先耙平,把草根害蟲之類的翻到地表,進(jìn)行初次漚肥,之后每隔幾日便重復(fù)一次,三次后,土壤結(jié)構(gòu)變的疏松,肥力也得到提升,如此便可以插秧了。 沉清茗把一塊地耙平,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的地表散落幾坨牛糞,似乎犁地的時候還用到了牛,從牛糞的量估算應(yīng)該不止一頭。她不知道龍卿是怎么做到的,但仍舊沒有問。 埋頭苦干半日,六畝地依次耙平,龍卿把最后一堆雜草翻到地表,抬手正欲擦汗,有一只手比她的動作更快。 嫩白的小手拿著手帕附過來,依次拭去滿頭汗水,動作輕柔,帶著一股少女的草木香,如一陣微風(fēng)拂面,讓人神清氣爽,龍卿瞇了瞇眼,低下頭,目光不小心與沉清茗的撞在了一起。 兩人的動作皆是一頓,而后不由得都紅了臉,龍卿別扭的別開頭,不自然道:“可以了,先回去吧?!?/br> “嗯?!?/br> 沉清茗羞澀的點(diǎn)點(diǎn)頭,憋了一整天的話終是在這一刻的溫馨中迎來了脫口而出的機(jī)會,她的唇瓣不斷蠕動著,貌似正說著什么悄悄話。 龍卿低頭去聽,忽然,臉頰被一個軟軟嫩嫩的東西吸住,帶著濕滑的芬芳,她的腦子一下便宕機(jī)了。 “喜歡你?!?/br> 沉清茗的聲音細(xì)若蚊吟,囁嚅著說完這短短的三個字,她儼如完成了一件人生大事,伴隨著小臉騰的一下變的赤紅,她也嬌羞著一溜煙跑走了。 終于把昨晚錯失的機(jī)會補(bǔ)回來了,羞死人了! 然而,沉清茗看不到的是,龍卿其實(shí)已經(jīng)傻了。 龍卿摸了摸臉,呆呆的看著天邊的夕陽:“欸?” 發(fā)生什么了? 龍卿聳聳肩,除了臉很紅以外,似乎真的沒有察覺發(fā)生什么了,看著小姑娘雀躍的像只小鳥般飛回家,她也快步跟了上去。 兩位姑娘一前一后跑過耕地的田壟,步履輕快,微風(fēng)把裙擺揚(yáng)起,映出七彩云霞,搖曳生花,好似步步生蓮矣,惹得一眾還在地里埋頭苦干的莊稼漢子看直了眼。 今日的鬧劇對兩位姑娘而言只是一件不痛不癢的小事,雖然厭惡,但很快便拋擲腦后了。只是她們不知道的是,鄉(xiāng)村也并非只有雞毛蒜皮的小事,也會有人命關(guān)天的大事。 ———————————————————————————————————— 遲了一點(diǎn),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