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云雀 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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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平安借坡下驢,笑說可不是么。 祝萍推推眼鏡道,“我這也是關(guān)心雀雀,她沖重本還是很有希望的,高二太關(guān)鍵,可不能松懈。” 說著,她扭頭看林朗,“還有你,別以為上大學就可以撒歡玩兒?!?/br> 林朗:“……” 好一副逆來順受的無語樣兒。 鄧佳麗笑岔開話題,“都說林朗學習好,有這么優(yōu)秀的媽學習能不好么?!?/br> 老太太聞言這才笑得褶子開花,“那是,萍萍打小兒就優(yōu)秀,要不怎么說能培養(yǎng)出清北大學生?!?/br> 彩虹屁一旦吹起來,就不會輕易停。 不過夾幾道菜的功夫,話題就再次轉(zhuǎn)移到祝萍身上。 從她最近升為教導主任,再到家里換了三十萬的車,再到林朗在學校進了教授的競賽小組,祝萍終于沒那么嚴肅,鏡片后的眼睛也有了笑意。 祝云雀像個格格不入的外來人坐在他們中間,很快便沒了胃口。 撂下筷子,她在一片歡聲笑語中輕聲,“我吃飽了,先回房間?!?/br> 話落,所有人朝她看來。 就連鄧家強也沒撇了她一眼。 祝平安看她吃那么少,關(guān)心道,“怎么,不舒服嗎?” 祝云雀搖頭,“我要回去做題?!?/br> 這話多少有點掃面子。 祝平安蹙了蹙眉,“今天團圓飯,不差那一時半會兒,你姑姑好不容易來一次,大家一起聊會兒天。” 鄧佳麗也跟著開腔,讓她再吃點東西。 可祝云雀又哪里是聽話的性子。 她搖頭,還是想回房間。 老太太橫眉豎眼地開口,“都別管她,愛吃不吃,不吃還省糧食了?!?/br> 帶刺的話一陣見血地扎在身上。 祝云雀眼睫輕顫。 老太太嫌棄的眼神半點不遮掩,“也不知道像誰,整天拉著個臉,好像誰欠她十萬塊錢?!?/br> 似是聽不下去,祝萍勸道,“媽,少說兩句”。 結(jié)果老太太更起勁了,她看了眼林朗,又看向祝云雀,“要我說,這有媽管和沒媽管的就是不一樣,你看看人林朗,再看——” 反應過來的剎那,祝平安臉登時黑了。 祝萍立刻大聲呵止,“行了啊媽,差不多得了!” 老太太被喊得臉色驟然一變。 雖然剎住了車,但面色依舊尖酸跋扈。 祝平安明顯已經(jīng)不悅。 作為一家之主,他有他的體面,只是維持體面的方式,并非面向始作俑者,而是擰起眉,針對他那看起來就好拿捏的女兒。 只是還未等他呵斥出聲,默不作聲的小姑娘忽然推開椅子,犟著一股勁兒站起身。 椅子腿摩擦地面。 老太太被滋嘎聲嚇了一跳,皺起眉正想發(fā)火,沒想到祝云雀搶在之前開腔。 小姑娘盯著老婦人,憤怒冷漠交織在眼睛里,“是,我是沒媽管,但我沒媽管是因為誰,是我讓我爸媽離婚,還是我讓我爸娶小三?” 空氣隨著她的話霎時死寂。 任誰都想不到,平時這么乖軟的小姑娘,居然會有這么大逆不道的一面。 祝平安氣得眼皮子直跳,猛拍桌子,“祝云雀,你瘋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這一下動靜太大,嚇得屋里睡覺的小孩兒哭了起來。 場面也隨之亂做一團。 祝萍和林朗茫然無措,老太太心慌氣短,連指著她說了三個“你”字。 鄧佳麗顧不得屋子里的孩子,急切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雀雀,我跟你爸爸——” “我不管你和我爸怎樣?!?/br> 祝云雀聲音壓抑顫抖,死死攥住拳,像拼盡全力對抗這么多年遭受的所有不滿,“我就問你,我媽這么多年每個月給我的生活費,用在了哪兒?!?/br> 祝平安身形一震。 鄧佳麗神色驟變。 祝云雀眼眶泛紅,“是用在那些老人保健品上,還是你養(yǎng)孩子的奶粉錢,還是你弟弟的生活費?!?/br> 說著,她看向祝平安,“還有你,你當初答應過我不會再生孩子,可這些年,你又做了什么?” 巨大的失望,委屈,像浪潮一樣沖擊著心岸。 祝云雀不想再忍一分一秒,直戳戳地看著祝平安,那架勢像是要和所有人決裂。 到這會兒,祝平安已經(jīng)懵了,他理屈詞窮,又啞口無言。 祝云雀諷刺一笑,“所以奶奶說得對,這里從一開始就容不下我。” 祝平安心口悶鈍,“雀雀,你聽我解釋……” 祝云雀搖頭,眼淚啪嗒啪嗒地掉,“我就不該在這里礙你的眼?!?/br> - 十月的南城溫度適宜。 又是國慶假期,外地游客暴增,這段時間網(wǎng)紅東鼓街晚上的煙火氣格外濃重。 陸讓塵本沒打算過來湊熱鬧。 是周槿一直嚷嚷著,要把新交往的男朋友介紹給他,剛巧大家都有時間,便著急忙慌地叫陸讓塵過來。 那會兒陸讓塵剛洗完澡,頭發(fā)還沒擦干,沖電話里的兩人笑罵道,“我他媽離你們那么遠,還得打車過去?!?/br> 周槿笑說來唄,你又不差錢。 陸讓塵無奈地扯扯嘴角,最終還來了東鼓街,和周槿,周槿對象,還有玩的很好李鐵一起找了個地方吃燒烤。 周槿和李鐵是陸讓塵住在南城認識的。 三人住在一棟樓,一來二去大家就玩到了一塊兒。 只是除了陸讓塵,另外兩個都已經(jīng)上了大學。 周槿對象更是研究生,每天都要跟導師忙課題,人成熟穩(wěn)重,看起來挺靠譜。 要說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家里窮。 但周槿不嫌棄,還主動出資,和他蝸居在煙柳巷的某個出租屋里甜甜蜜蜜。 對此李鐵的看法是,戀愛中的女人都是弱智。 當然這話也就背地和陸讓塵說說,當著周槿對象的面,兩人表現(xiàn)得還算人模狗樣。 只是時機不太巧,四人在燒烤店的戶外區(qū)剛坐下沒多久,男生就被導師的一個電話叫回去,說要數(shù)據(jù)。 周槿臉色都綠了。 但能怎樣,男生哄了哄她,到底還是回了學校。 當然,飯錢他還是前留了。 李鐵這體育生說話就是直接,擼著串搖頭晃腦的,“不得不說,咱槿這戀愛腦啊,堪稱一絕,這要撒上點兒辣椒面,芝麻孜然……嘖,那得多好吃?!?/br> 陸讓塵翹著二郎腿靠坐在藤木椅里,笑得肩膀直顫,煙火氣下的俊臉格外勾人。 周槿切一聲,白眼李鐵,“你這個單身狗懂個屁!” 李鐵呵呵兩聲,“對對,我不懂?!?/br> 他沖陸讓塵抬抬下巴,“你懂嗎?” 陸讓塵扯著嘴角看周槿,眼底的嘲諷都快溢出來了,“不懂。” 周槿:“……” 周槿說,“你倆可以了啊,我給你倆介紹我男朋友,又不是讓你倆勸我分手?!?/br> 說話間,她又看向陸讓塵,“而且不是你說的,找對象不能找sao的,他多老實啊?!?/br> 李鐵又呵呵兩聲,“那是因為你太傻,他怕你被騙?!?/br> 陸讓塵笑而不語,端起桌上的扎啤杯喝了口。 紅燈轉(zhuǎn)綠燈。 就是這會兒,一伙行人穿過斑馬線從煙柳巷朝東鼓街這邊走。 李鐵和周槿還在battle,陸讓塵懶得搭理,閑閑倚在那兒看街景,再然后,視線就猝不及防地落在那伙行人中的某人身上。 倒不是她多顯眼。 而是身上那股學生氣的純勁兒,在市井氣中太特別。 單單薄薄的小身板兒,穿著簡單干凈的白襯衫牛仔短褲,戴著斯文干凈的銀邊眼鏡,白里透粉的巴掌臉我見猶憐。 是祝云雀。 陸讓塵眸光一定,漆沉的視線下意識追著她,直到距離夠近到,才發(fā)現(xiàn)她是真的哭了。 不止哭。 還沒哭完。 眼淚像斷線的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一邊掉,一邊抹,眼睛腫得像核桃。 可神色又是倔強的,像不服管的小動物,勢必逃出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