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際監(jiān)獄里直播修羅場 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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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以前,萊茵恩絕對不會這么大方,可是現(xiàn)在,萊茵恩無視心底的別扭,只想讓小孩別難過。 可沈愉無動于衷,眼不見人的態(tài)度,讓萊茵恩明白他還在傷心。 他的指腹慢慢地摸索著沈愉的頭發(fā),輕聲地說:“我知道你在難過什么,可死亡是人之常情,我以后也會死。” 這句話觸動到沈愉,令他下意識睜開眼睛,驚慌地說:“你不準死。” “人都會死?!比R茵恩垂下眼簾,以一種平靜地口吻說:“沒有人會長生?!?/br> “可是……為什么?……”沈愉腔調(diào)帶著哭音,他無法理解為什么會遭遇這樣的情況。 他是不是不應該讓江嶼帶他去監(jiān)獄,不應該嫌棄他不夠愛自己,不應該經(jīng)常打他,不應該兇他。 可是這些后悔的情緒讓其匯聚成汪洋大海,讓沈愉再也忍不住地哭了起來,他像個懵懂的孩子,不停地懺悔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以為這樣江嶼就能回來。 可江嶼已經(jīng)死了,無論再后悔都沒有用。 沈愉聯(lián)想到這里,聲音更加大聲,萊茵恩讓沈愉躺在自己懷里哭,耐心地安撫他。 “其實不論你離不離開,江嶼都會死?!?/br> 萊茵恩感受到小孩的呼吸聲急促得不行,他一邊安撫地拍著他的肩膀,一邊說:“他是蟲族混血,歲數(shù)自然比正常的成年蟲子歲數(shù)少,況且他一直都向往死亡,因為這是他的歸宿,作為殺死蟲母的宿命。” “為什么?”沈愉懵懂地揚起漂亮的小臉蛋,眼睛氤氳一片,他都看不清眼前的萊茵恩,也不明白他的意思。 萊茵恩平靜地說:“你殺死了誰,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就像我,沈愉,我殺死了自己的弟弟。” 沈愉瞪大眼睛,卻看到監(jiān)獄長摘下手套露出沒有皮rou的骨架。 之前沈愉好奇過,但沈愉一直沒有過問,可如今當他摘下手套,某些隱秘的故事也朝著沈愉打開。 “我以前有爸媽,還有弟弟。后來我爸媽更看重我的弟弟,于是我嫉妒他,殺了他?!?/br> 誰也沒想到,作為監(jiān)獄最大的掌權者,其實是個私底下也有罪惡過往的家伙。 沈愉驚愕地看他,隨即抽泣地說:“你騙人?!?/br> “我為什么騙你。” “因為你才不是這樣的人,雖然我們認識不到三個月,可是監(jiān)獄長不是忌妒心重的人,而且我每次都挑釁你,你都不會生氣?!?/br> 沈愉自認為他看人沒問題,這讓萊茵恩眉眼放松,淡淡地說:“這是他們給判定的罪責,你看沈愉連你都知道我的性格,怎么他們就不知道?!鄙踔羷佑昧诵谭?,以至于他的雙手需要常年戴著手套。 這也是萊茵恩為數(shù)不多的過往,如今卻對著沈愉敞開心扉說出來。 沈愉也知道他在安慰自己,撇撇嘴,終究還是控制不住地撲在他懷里哭起來。 “你沒錯,是他們的問題,可是監(jiān)獄長江嶼也沒錯,為什么他會死?!?/br> 少年的哭聲有點像貓,細細長長,直至變成了幼貓,沒有多少力氣哭 ,卻還能發(fā)出頑強的弱弱哭聲。 萊茵恩耐心地安撫他,直到沈愉哭著睡著,他這才將沈愉身上的被子整理好,讓房間的溫度保持在適宜的狀態(tài)下,隨即看著他腫腫的眼睛,還有哪怕在睡夢中都要蹙眉的樣子。 他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撫平沈愉的紋理,可是紋理可以撫平,心里的紋理誰能撫平。 萊茵恩很清楚,死亡對一個人的震撼是時間都很難愈合的存在,他只能寄希望沈愉能慢慢走出去。 在之后的兩三天,萊茵恩帶他參加節(jié)日盛典,讓他去抽娃娃,去跟人比賽小游戲,或者帶他去參加機甲比賽。 可沈愉全程一點興趣都沒有。 最后萊茵恩在一處售賣迷你機器人的攤子里停留在那,這類機器人是陪伴型,專門用來治療一些內(nèi)心孤寂的人。 這類機器人還有一個很有趣的設施,是可以讓購買者自由設置形態(tài)。 這一點讓萊茵恩想要買下來送給沈愉,可當他買下來,付完錢,卻發(fā)現(xiàn)沈愉不見了。 一陣心慌席卷全身。 萊茵恩已經(jīng)很久沒有感受到這種情緒,他幾乎忘記沈愉光腦上有定位器,等到焦急四處尋找,始終都找不到沈愉的人影后,他這才后知后覺地拿出光腦,終于在一處偏僻的街道上,看到蹲著的沈愉。 沈愉蹲在地上,注意到萊茵恩的到來,他仰起頭,琥珀色的眼眸水霧蔓延。 “你去哪里了,你不要我了嗎?” 沈愉的傲氣和尖銳的脾氣,在這段時間全部消磨殆盡。 萊茵恩喉嚨被堵住,他伸出手,將沈愉拉起來,認真地說:“我不會不要你,沈愉,我是萊茵恩?!?/br> 沈愉流著眼淚看他,抽泣著說:“我知道你是誰?!?/br> 可你是為誰哭呢? 萊茵恩忍住心里的酸澀,見沈愉不肯起來,他半蹲下身說:“我背你,這樣就不會弄丟你了?!?/br> 沈愉乖巧地爬上他的后背,雙手環(huán)繞他的肩膀,烏黑的發(fā)絲抵在他的脖頸處,酥酥麻麻,可萊茵恩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這樣的沈愉,乖巧得讓人不忍心。 他們一路往前走,街道上形形色色的人還有其他形態(tài)的星球居民,各色的彩燈綻放出耀眼的色彩。 沈愉像是發(fā)呆一樣,趴在他的肩膀上,傻愣愣地望著前方的風景。 他忽然想到江嶼,他被江嶼藏在箱子里,那時候他很嫌棄,說地方好小,好想出去玩,可江嶼說過段時間就能送他出去。 他還記得每次身體出現(xiàn)粘稠,更換衣服的時候,沈愉總是很難受,會在江嶼換衣服的時候故意罵他,讓他動作輕點。 可現(xiàn)在沈愉趴在萊茵恩的肩膀,悶聲地問他:“監(jiān)獄長,我是不是一個壞小孩?!?/br> 萊茵恩腳步不曾停下,帶著他一路往前,“你又沒偷沒搶,算什么壞小孩?!?/br> “可江嶼是因為我才死的,要是我不嫌棄他,說他不夠愛我,他也不會這樣子?!鄙蛴溆珠_始哭起來,很快布料一塊濕漉漉,黏在肩膀上。 萊茵恩側身看到小孩淚眼汪汪地樣子,低聲說:“這是他的命,哪怕你不說這句話,他也遲早都會死。” “況且沈愉,你覺得他會想看到你哭嗎?” “他肯定不會看我哭,我每次都在他面前難受地哭,他都會哄我,還喜歡面無表情地看我,以為我會被嚇到,會乖乖聽話,可我才不會被嚇到,我可厲害了?!?/br> 少年消極的負面似乎被壓下來,開始絮絮叨叨說自己多厲害,可說著說著,他又哭著說:“為什么我這么厲害,不能救他?!?/br> 少年的哭泣被熱鬧的嘈雜聲音遮住,在舉國歡慶的日子里,有個小孩趴在男人的肩膀上哭著。 這是他除了爸媽離去外,第一次感受到強烈的無力感。 哪怕系統(tǒng)一直安慰他說;【這是一場攻略游戲,你不要太在乎,等你攻略完成,你就可以去見哥哥了?!?/br> “可是我不在乎江嶼,又有誰會在乎他?!?/br> 系統(tǒng)沉默地嘆氣。 它無法理解,在綁定的所有玩家中,只有眼前的沈愉會在乎這種問題,可面對沈愉拋出的問題上,它又復雜地承認,江嶼是個獨孤的蟲子。 江嶼的父母很早獻祭給蟲母。 江嶼是個孤寡的蟲子。 所以不會有蟲子在乎他死掉,畢竟這個世界總有死亡。 可沈愉會在乎他,也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記住江嶼的人。 - 回到監(jiān)獄的沈愉,整天心情陰沉沉,身上的鮮活力自從被被綁架后,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期間,寧終擔心他,還讓他特意去接觸傅睺,可熱衷于大胸肌的少年,已經(jīng)喪失了這份熱愛,看到傅睺也只是沉默地站在原地方。 哪怕傅睺為了討好他,變成狼的狀態(tài),蹭他的手臂,還用尾巴卷住他的腰,沈愉都絲毫沒有反應,就連傅睺最會放大招,產(chǎn)奶劑都用上了。 沈愉都沒有反應,反而觸發(fā)他的應激狀態(tài),抱著腦袋一直在哭。 傅睺從未見到這樣狀態(tài)下的沈愉,他見過沈愉生氣,憤怒,驕傲,慫。唯獨沒有見過沈愉如此悲傷的一面。 他笨拙地抱住沈愉,用全身毛茸茸的毛發(fā)蹭著沈愉,試圖讓他全身都暖起來,還笨拙地用胸肌勾引沈愉。 可沈愉摸都不摸,急得傅睺走來走去,最后他變成了人形 ,隱忍地挺起胸膛。 空氣縈繞著奶味。 “我這里很滿,需要你幫我擠擠?!?/br> “不要?!鄙蛴渫崎_他,小臉哭得可憐巴巴 。 傅睺的心情都被覆蓋一層層寒冰,他最后使用了眼藥水,他從來沒想過一個大男人靠著賣慘,來奪取沈愉的喜歡。 可他不愿意看到沈愉傷心的樣子,于是使用眼藥水,努力眨眨眼睛,憋了一會 ,然后拙劣地哭著說:“沈愉這里很痛,你不幫我,我會很難受?!?/br> 沈愉第一次見到傅睺哭的樣子,嚇得他都忘記哭, 誰能接受一個猛男哭泣的場景,沈愉是從來沒想到會看到這么生猛的畫面。 但他還心軟地一邊抽泣著哭,一邊幫他,“你……怎么是牛奶……蜂蜜……” 沈愉抽抽搭搭地說,眼角還掛著淚水,可是他沒有之前那么傷心了,摸著摸著還嫌棄手感硬邦邦。 眼見沈愉已經(jīng)沒那么傷心,傅睺緊繃的心情瞬間放松下來。 等到禁閉室的時間到了,沈愉摸的差不多,眼尾都還有紅暈,跟他打完招呼就回去了。 禁閉室的大門被抽重新關上門,傅睺收拾了一下殘局和胸前狼狽的余漬,不一會,屬于監(jiān)獄長的虛擬人物出現(xiàn)在禁閉室。 “他的心情怎么樣?” “我出馬肯定可以,不過沈愉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子。”傅睺收斂對沈愉的溫情,換上一副警惕的目光。 “江嶼死了?!北O(jiān)獄長淡淡地解釋。 傅睺一愣,嘴里低語,“難怪?!?/br> 但想到沈愉是因為江嶼死了 ,才這么傷心,心底忍不住蔓延的酸澀感,以至于讓他出言嘲諷。 “你知道,還讓我去安慰沈愉,萊茵恩你倒是大方?!?/br> 萊茵恩的背景是在書房,面對傅睺的嘲諷,他不置可否。 嫉妒能怎么樣,誰能爭的過一個死人。 他現(xiàn)在所要做的是讓沈愉恢復之前的樣子,而不是現(xiàn)在死氣沉沉的態(tài)度。 萊茵恩了解這一點,這才通過寧終讓沈愉去見傅睺。 事情很順利,只是在聽到傅睺說可以的時候,心情還是相當不爽,不過他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萊茵恩將虛擬人物關掉后,思索了片刻,手指指腹敲擊桌面,旋即找到某人進行聯(lián)系。 他記得江嶼向提供帝國自己的基因副本,要是拿到這份副本,沈愉心情會不會好過一點。 沈愉從傅睺那邊出來后,心情稍微好了一點,可他摸傅睺的時候,總覺得是在摸江嶼,一種背叛感讓他難受地沒有表現(xiàn)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