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妻子重生后 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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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村長遲疑停了下來。 張鈺青眼中含淚,心中充滿了感激,從小到大,最敏感、最疼自己的表哥就是順子哥了。 雖然每次會說小丫頭太煩人,但總會和一群哥哥跑遠(yuǎn)后,看到她追不上來,又會停下,耐心等她:“順子哥,為了這種人,氣壞了自己不值得,咱們回家,找舅舅和村長主持公道?!?/br> “別擔(dān)心我,哥哥為meimei出頭,天經(jīng)地義!” 嘴巴說著狠話,但看到瘦了一圈的丫頭滿臉憂心,他還是住了嘴。 表妹失去了母親,今年的年初又失去了父親,已經(jīng)夠可憐。 楊劍新作為未婚夫,非但不憐惜,還想要表妹的命。 他簡直氣到爆炸。 等以后找到了機(jī)會,再單獨(dú)收拾楊劍新! …… 村長來了就不能用打架解決問題。 沒熱鬧可看,海岸上的婦女們繼續(xù)曬海帶,偷偷八卦著,等著自家的小子從養(yǎng)殖場運(yùn)送海帶過來。 胖墩兒陳小南見叔叔們不打架,搖頭覺得不好玩,表示肚肚餓。 從早上六點(diǎn)鐘偷偷溜出家,直到現(xiàn)在,一口東西都沒有吃。 他不玩泥巴,也不再研究小海魚,而是跑到陳北生那里,挺著小肥肚腩:“叔叔,我想吃包子!” 陳北生攤了攤手:“這邊的早市沒開門,現(xiàn)在趕一趕時間,我們能回廠里的食堂,吃個午飯!” 陳小起輕輕拉住了弟弟的手:“弟弟,忍一忍好不好?” 陳小南不干,搖著圓乎乎的腦袋抗議。 每次餓狠,總習(xí)慣扯開喉嚨大哭:“嗚嗚嗚……要吃rourou,要吃面條,要吃包子嗚嗚嗚……” 陳小起只能掏出小手帕給弟弟擦眼淚。 陳北生盯著小胖墩,這孩子滿臉傷,好在沒流血,過一陣子會自然好,他小時候也是這樣長大的! 侄子像個小炮仗,剛滿四歲,一個大字不認(rèn)識,話也說不全,卻渾身是膽,替jiejie打架不哭,反倒是餓了肚子常???。 陳北生拉下了臉:“那你繼續(xù)哭!” 哭聲變得更加的驚天動地:“叔叔,餓,要吃rourou嗚嗚嗚嗚……” 前面的張鈺青本想裝作聽不見,畢竟這是人家的家務(wù)事,和她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 可是看到那個才六歲的小女孩,手足無措,雙眼寫滿不安,都快急哭,小心翼翼盯著陳北生這個叔叔,似乎是怕叔叔嫌棄,和其他人一樣拋下他們姐弟。 她的心,忽然一抽一抽的疼! 何其相似,父親娶后媽那一年,張鈺青也是這樣可憐兮兮的看著父親。 努力干活,小心討好后媽,就怕被父親拋棄! 好在,父親并沒有不喜歡女兒,對她越來越好,但她依舊惶恐了好多年! 頓了頓腳步,張鈺青折了過去:“別哭,去阿姨家,阿姨給你們拿rou包子吃好不好?” 含著兩泡淚的陳小南,聽到包子,吸吸手指頭,打了一個哭嗝:“好嗝!” 陳小起松了一口氣,仰頭:“謝謝阿姨?!?/br> 這么漂亮的小閨女,眼里卻有一抹化不開的憂郁。 臉上的瘀傷明顯,說話時,嘴巴在抽抽,卻還露出明媚的笑臉。 是個乖巧,又很可愛的小姑娘,但是,處在可以任性的年紀(jì),又太懂事了,讓人心疼。 張鈺青蹲下來,摸摸她的頭:“不客氣。” 陳北生看了看她:“你去忙,別管陳小南!” “不費(fèi)事?!睆堚暻嗵ь^沖他微笑,“就當(dāng)是我給你的謝禮。” 陳北生看著她有點(diǎn)兒拘謹(jǐn):“咱們已經(jīng)兩清?!?/br> 張鈺青瞪眼:“怎么婆婆mama的,別啰唆,快點(diǎn)走!” “好吧,謝謝?!标惐鄙拖铝祟^。 沉默走了十多分鐘,張鈺青能看到陳北生未來的命運(yùn),出于好心,忍不住提醒他:“你一個廠長,工作時,要多多留心旁人!” 陳北生微愣,第一次被姑娘教育工作上的事,覺得詫異。 “……你也覺得我不適合當(dāng)廠長,對吧?”苦笑。 張鈺青同情看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 陳北生神情放柔和:“其實(shí),我也覺得自己不合適,我當(dāng)初在總廠做工程師,按理說,不可能升職這么快,但我們總廠的書記,和副廠長還有國資委的幾個老領(lǐng)導(dǎo),卻說我一定能行?!?/br> 張鈺青皺眉:“這不是明擺著坑你么,你為什么不拒絕?” 哪里沒有拒絕? 陳北生記得自己拒絕了不少于三次。 他輕笑:“沒辦法,之前被調(diào)到第九玩具廠來改革的前輩們,其中有一個是我?guī)煾福軕K,坐牢了,當(dāng)務(wù)之急,是我不能讓廠子破產(chǎn),必須幫我?guī)煾刚判小?/br> 八十年代下崗潮都沒有聽說過! 但八十年代動亂,是很多人都知道的,偷東西、上街搶錢、拿槍嚇人的都有。 所以他師父,就是在一群人渣的威脅下,坐了牢! 張鈺青拍拍他的肩膀:“但總歸小心點(diǎn)比較好,畢竟你還年輕,不要把命搭在那個廠。” 看她如此不拘小節(jié)。 陳北生忍不住愣了愣,被拍肩膀,也沒有覺得不舒服,嘴角微微勾了勾。 其實(shí),陳北生會愿意從天北市調(diào)回來,接下第九玩具廠這個爛攤子,不只想找到證據(jù),把師父從監(jiān)獄里撈出來。 也有他私事的原因,想陪那個性格倔強(qiáng)生病的父親,走完人生中的最后一程。 后來父親死了。 為了撫平傷痛,陳北生全部精力放在工作上,一段時間也發(fā)現(xiàn),并不是第九玩具廠不能好好的經(jīng)營,而是有人,想讓它倒閉。 強(qiáng)龍難壓地頭蛇,如果說,他是總廠派到分廠的欽差。 那么分廠的那些老干部,就是準(zhǔn)備磨刀殺欽差的人。 不過,最近陳北生也給廠里的老干部使了不少絆子就是了。 希望能一切順利吧,畢竟還要找到最近又失蹤了的海警大哥,他是萬萬不能倒下! …… 這邊,楊華泉家的院子里三層外三層站滿了人,很是熱鬧。 牛萍為了張鈺青的名聲,臉上帶笑,一邊發(fā)煙,一邊把這些鄉(xiāng)親們給請出去。 打人不能解決問題,并且還會讓事情朝更嚴(yán)重的事態(tài)發(fā)展。 楊華泉作為老船長,管理一批喜歡偷jian耍滑的船員,自然知道怎么讓一個人痛。 雙手叉腰,坐在堂屋正中央,如同一個關(guān)公,久久不說話。 楊劍新咽了咽口水,心里直喊救命,這老殺神怎么回來了! 海上風(fēng)險那么大,聽說還有海盜,怎么就沒有弄死他。 “楊劍新……” “叔,我在!”楊劍新舌頭打結(jié)。 楊華泉肅穆地問:“知道我今天為什么找你么?!?/br> 楊劍新偷偷看了一眼張鈺青,心里暗恨,這女人怎么什么都往外說。 不就是想和她分手,又為了站在道德制高點(diǎn),不愿意親自說,去找了幾個地痞流氓打算嚇嚇?biāo)?/br> 可她不是嚇傻了后,又好了嗎? 楊劍新舔舔嘴巴,傻笑:“叔,我不知道?!?/br> 楊華泉冷冷盯著他:“嗯?” 一只蒲扇大手把玩著從南洋人那里交換來的水果刀。 楊劍新看到刀,精神不少:“不,好像又知道了一點(diǎn),我想和鈺青分手!” 他就知道留著張鈺青是個禍害。 這不?她告狀到了楊華泉這里,還不知道楊華泉會怎么收拾他吶! 堂屋中央楊華泉抬起了眼皮:“你是個人才,可惜心思沒用在正道上。” 楊劍新低頭,滿臉感激:“叔,我能有今天,是咱們村的大家教育出來的,畢竟我是吃百家米長大——” 楊華泉突然大吼:“住口!” 嚇得楊劍新抖了一下。 該死,這老頭真是會倚老賣老。 要不是之前看在他有點(diǎn)人脈,他才不會要張鈺青做對象。 不就是拋棄了張鈺青,又陷害了她一下? 怎么沒完沒了。 老村長看不下去:“我問你,你現(xiàn)在是不是和一群流氓耍在一起?” 楊劍新滿不在乎,嘴上卻說:“沒有,絕對沒有!” 牛萍上前給老村長遞茶:“還狡辯,那伙人就是你安排出來嚇我外甥女的?!?/br> “嬸子,別套我話,我真不認(rèn)識他們!” “我問你!”楊華泉從不打沒準(zhǔn)備的仗:“那你咋會請那伙人吃飯?在萬來國營飯店,你不是請了兩桌,那個眉毛斷成兩截的人,聽說還挺喜歡茅臺,那個人是不是海鉤子村的張雷?” 張家兄弟在海鉤子村很出名,張強(qiáng)偶爾會回村,照顧一下二哥張二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