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2月1日

    走廊窗戶透進(jìn)來的光漸漸變成了昏黃色，我倚靠在走廊外邊的大廳的墻壁上，

    跟個(gè)叫不上來名字的小干員閑談了幾句，場面一度陷入尷尬。

    不過與人聊天并不是我的本意，我心里萌芽的邪惡念頭此時(shí)已經(jīng)生長了許多，

    我想就待在附近等杰西卡回來，看一下她的反應(yīng)。

    心里的躁動(dòng)使我不安分地來回踱步，感覺時(shí)間過得如此之慢，在走廊遛了將

    近八圈，分針才肯慢騰騰地挪動(dòng)，指向下一個(gè)數(shù)字。

    后來是有點(diǎn)筋疲力竭了，額頭上出了一排虛汗，便停下腳步與旁邊站著的一

    個(gè)叫不上來名字的新進(jìn)干員尬聊。

    「你好。」

    「你…好?！顾行╈t腆，見到我主動(dòng)與她交談，頭竟然比杰西卡埋得還要

    深，用高翹的衣領(lǐng)掩住半個(gè)面頰。

    「你是新來的吧，也是狙擊干員嗎？」

    「是…」

    「之前沒有見過你，你在哪個(gè)組里呀？」

    「唔……嗯……」她支支吾吾好一陣，軟軟地說：「我還只是個(gè)預(yù)備干員…

    …」

    后邊來了一個(gè)男干員朝她揮揮手，她立即抬起頭好似看到救星般眼睛里閃著

    星星，表情也不想剛才那樣尷尬凝重。那個(gè)男干員身穿普通制服，脖子上掛著工

    牌，我用余光掃了一眼，發(fā)現(xiàn)他入職才不過半個(gè)月。他故意蹭了我一下，我大意

    了沒有閃，差點(diǎn)歪倒在旁邊的墻壁上。他招呼著那個(gè)女生說是要去一起吃飯，將

    她用雙臂攬住，自己走在靠近我的一側(cè)，以身翼蔽之，還不忘再瞪我一眼。

    「博士，下午好！」

    還沒有看到她的身影，一陣呢喃軟語和躡手躡腳的踱步聲就先傳到了我的耳

    朵里。明明不是在喚他，但那個(gè)男干員也頗為好奇的停下了腳步，全然不顧摟著

    的少女一直在小聲嘟囔著催促他快走快走。

    他們兩人幾句零散的話我差不多聽清楚了：「你還看什么呀！」

    「你沒聞到他一身惡心的氣味？不是什么好人！」

    ……

    「我問你，剛才那個(gè)男的是誰？」

    「你不知道？」

    ……

    「哼，博士怎么了？博士臉上有光嗎？我還曾是謝拉格大官的秘書呢?！?/br>
    「他可是羅德島最頂尖的指揮官。還有，喀蘭貿(mào)易的董事長，也就是希瓦艾

    什的族長，跟他關(guān)系可好著呢！」

    ……

    跟我的判斷一致，我的小貓咪過來了，果然是穿著那身新年的漂亮衣服。我

    向前幾步朝她靠近，把她雙腳離地的抱起。她的皮膚還有些微濕，運(yùn)動(dòng)后的香汗

    撲面而來，軟軟的小小胸部與我蹭蹭，瞬間覺得心情好了許多。

    「訓(xùn)練辛苦啦，要回宿舍嗎？」

    「嗯，博士快把我放下來…」

    才親昵了幾句，那旁邊站著的男性干員就悄無聲息的溜了。

    我站在外邊，杰西卡一個(gè)人邁著輕快的步伐，面帶愉悅地進(jìn)了宿舍。

    「呀！——」

    「怎么會(huì)……嗚……」

    我靠前些，隔著窗戶看小貓咪的張皇失措。

    她用腳尖輕輕踢了下地上亂擺著的鞋子，糊成一團(tuán)的長筒棉襪癱軟地從鞋口

    滑出，無力的躺在地上，還能看到些許晶瑩的白色。她雖然已經(jīng)可以確定這種白

    色是何種物質(zhì)，但還是蹲下身子用手指去沾上一點(diǎn)，用自己靈敏的鼻子嗅一嗅…

    …這可不是什么特殊癖好，而只是單純的為了確認(rèn)作案者是不是跟之前的一樣。

    這次的白濁似乎還是新鮮的，她感受到了涼涼的粘液在順著自己的指甲流淌，

    才發(fā)現(xiàn)戴的手套是那個(gè)輕薄的露指款式。杰西卡眼眶立刻就濕潤起來，面部變得

    紅撲撲的。

    「嗚……你到底是誰……？」

    空洞的眼神中充斥著恐懼，嘴角正在抽動(dòng)，啜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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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心里或許還有一瞬「看到好戲」的竊喜，但很快就被這悲愴的哭泣聲撥

    動(dòng)了心弦。

    但還是得要裝出一副不知情的樣子。

    「發(fā)生什么事了杰西卡？」

    「嗚……哼……嘶——嗚嗚……博士，博士…又發(fā)生了。」

    我一個(gè)健步?jīng)_過去，故作用力地撞開門，抽了幾張面巾紙遞給杰西卡，將手

    擔(dān)在她的肩上。

    「別怕，我在?！?/br>
    她把頭埋進(jìn)我的衣襟，不敢再去看前方這難以置信的一幕。

    「博士……嗚，還是他……」

    「定要查個(gè)水落石出！」

    我拍拍她的背部，她卻像是受到驚嚇般立即從我身上彈開，不斷向后退去。

    「……？你！」

    那個(gè)怯弱的聲音還從未發(fā)出過如此的尖嘯，她面如死灰，縮在墻

    壁的一角，

    身體止不住地顫抖，幅度愈來愈大。

    「我？」

    我向前走上幾步想去靠近她，她迅捷的用手臂擋住面部，后面的貓尾巴也如

    炸毛般筆直的挺立。

    「怎么了？」我硬著頭皮明知故問。

    「嗚……！」她哭的更大聲了，似乎從未有過這樣高的分貝，嘴角掛著淚水

    含混地說：「是不是博士？……是不是博士？……」

    「剛才我聞到，博士身上的那股氣味，跟這里面的氣味是一樣的……喵嗚…

    嗚……」

    「真…的么，我……」

    我要演不下去了。臉色變得也如死灰般蒼白，手指寒冷到?jīng)]有了血色，雙腿

    像是被釘住般已經(jīng)忘卻了如何行走，四肢也開始變得麻木，抖動(dòng)著的雙腿快要軟

    成一灘爛泥。想要去左顧右盼緩釋我即將不能承受的懊悔，卻又害怕會(huì)不會(huì)有干

    員經(jīng)過時(shí)看到這一幕突然給我一記重拳，打醒我這個(gè)無法無天的yin魔。

    成群的薩卡茲積怨者朝我奔來時(shí)后沒有這么慌過，難以用語言形容的害怕，

    我不敢再去對杰西卡說什么，我想要開溜。

    不，不能開溜。

    我可憐的小貓咪在墻角魂不守舍，而我卻像無事發(fā)生那樣徑直走開，去干什

    么？去找另一個(gè)可愛的少女尋歡？

    外邊角落里的攝像頭閃爍著高頻紅光，仿佛死死地盯住我。我感覺像是被掩

    藏起來的狙擊手牢牢鎖住，即使它們工作的樣子跟尋常日子里一樣。

    突然走廊里傳來一陣急促的「登登登」的聲音，然后是「啪！」的一聲，震

    得我?guī)缀跻c倒在地上。

    是她們來了嗎？……不，沒人在。

    是一陣強(qiáng)勁的大風(fēng)把開著的窗戶和門摁了回去。

    現(xiàn)在沒有退后的選擇了。

    撕心裂肺的哭聲在這小方形盒子里傳播讓我更加無地自容。

    「杰西卡……」我輕輕的說。

    她稍稍把擋著面部的手臂向下，怯怯地看了我一眼，又立即遮掩起來。她滿

    臉眼淚的樣子比起剛才向我打招呼時(shí)判若兩人。她的眼睛快要哭腫了，蒼白的小

    臉只有眼眶是紅色的，紅的可怖。那衣袖也已經(jīng)濕透，多了幾處被劃破的裂痕，

    一向愛惜干凈的她是決不允許自己這樣糟踐衣物的——可是現(xiàn)在都變了。

    我不忍再看到她憔悴下去，可是空洞的腦袋擠不出一點(diǎn)腦水，捋不直任一條

    思緒。

    但確實(shí)該做事情了。

    「杰西卡……」終是掙脫了腳上無形的鐐銬，我邁著大步貼近她所在的墻角。

    我把她抱起，就像剛才那樣。胸前衣物裹著的小白兔還和以前一樣柔軟，不同的

    是，她的手是冰冷的，身體大幅度的抽動(dòng)，啜泣。

    「之前……都是我撒了謊?！?/br>
    「……嘶嗚…你還想要做什么……博士…嗚嗚……博士…博士……」

    「我懇請你的原諒?！?/br>
    我回暖的身體緊緊地靠著她，她身體抽動(dòng)的幅度也不像剛才那樣夸張。

    在她曾經(jīng)的認(rèn)知中，博士永遠(yuǎn)是那個(gè)下達(dá)命令的人。作為干員，聽命執(zhí)行。

    「我……嗚……嗚嗚……是不是我……給大家拖后腿了……博士才這樣，懲

    罰我的……？」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不是……」

    我擦擦她的眼淚，她并沒抗拒。她害怕我，卻又像是害怕時(shí)本能地躲進(jìn)我的

    身翼，縮成小小的一團(tuán)。

    「博士是討厭我……嗚——我想變得跟大家一樣……像個(gè)真正的干員那樣可

    靠，嗚……每次都搞砸了……嘶嗚嗚——嗚嗚——」

    我無用的辯解反而將她的猜忌引得更加難以解釋。

    「你知道的，博士最喜歡小貓了?！?/br>
    我像是每天在基建里都會(huì)做的那樣拍拍她的腦袋。

    「嗚嗚……博士你，自始至終……都在騙我，對嗎？嘶嗚——」

    她還躺在我的懷里，我將她抱得更緊。嬌小的身體在我懷中變得沉甸甸的，

    貓尾巴尋求庇護(hù)般纏繞在我的手臂上。

    「給我個(gè)機(jī)會(huì)，我會(huì)用行動(dòng)來讓你明白的?！?/br>
    在物質(zhì)方面我能做得很少，反而是她總是在我連飯都恰不起的時(shí)候慷慨解囊。

    我把她抱到床上輕輕放下，床上還放著我用過的那個(gè)yin亂的手套，臉上又是

    一陣火辣辣的羞愧。我趕緊把那手套放到一旁她不會(huì)在意的地方。

    要做什么呢？

    一樣，不過是光明正大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