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帝君火葬場了 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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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霜心口一揪,本能地抓住他的手,搖著頭,眼底水霧彌漫。 看著她悲傷的臉龐,銀川心里似湖水漫灌進(jìn)去,夾著深深的酸楚與甜蜜。他揚(yáng)起唇畔,撫了撫女子的臉頰,眼里漫起無盡的眷戀與不舍。 “此生能遇到你,我已了無遺憾,唯愿你再不會經(jīng)受任何波折與悲苦,生生世世,喜樂安康,千秋萬載,良緣永存?!?/br> 溫柔的話語似刺刀扎進(jìn)梨霜心口,帶起密密麻麻的痛意,她薄唇戰(zhàn)栗,淚水蓄滿了眼眶,想說什么,喉嚨卻似堵住了。 她攥了攥拳頭,忽然踮腳腳尖,貼上了他的唇。 銀川脊背驟僵,溫?zé)崛彳浀拇剿迫f丈巨浪跌宕而來,重重地撞在他胸口上,澎湃炙熱,將他的心燙的滾熱。 他眼底漫起巨大的喜悅與酸楚,淚水再度涌上來,雙眸一闔,抬起手緊緊摟著她。 明亮的光華下,二人的唇久久的貼著,似纏綿的風(fēng)深切而輕柔。 這一刻,世界都安靜了下來,空氣中只有他們彼此越漸guntang的氣息。 片刻后,銀川緩緩抬頭,揚(yáng)了揚(yáng)唇,猩紅眼眶淚光瀲滟:“阿梨,好好活下去?!甭砷_手,往后退去。 梨霜眸中大慟,本能抓住他,卻見他笑了笑,語聲沙啞而溫柔:“聽話?!?/br> 梨霜瞳孔一顫,胸口似刺刀插進(jìn)去,越插越深,浸出淋漓的血。她想抓住他,可只能眼睜睜看著他一步一步后退,手心一空,只剩微涼風(fēng)。 “銀川...” 她薄唇戰(zhàn)栗,臉色越發(fā)慘白。 銀川笑了笑,猩紅眼眸泛起深深的眷戀與酸楚,豆大的淚水順著眼角悄然滑落。他深吸了口氣,最后在看了眼他曾用盡全力守護(hù)的三界,眸光一定,咬牙如閃電般朝補(bǔ)天石飛去。 剎那間,補(bǔ)天石金光大盛,迫得眾人都閉上了眼睛,梨霜卻仍舊睜著,刺目的光似針扎的她眼眶猩紅,淚水隨風(fēng)飛迸。 朦朧的視線中,她看到銀川含著淚,朝她溫然一笑,在光芒達(dá)到鼎盛之時,消失在茫茫光幕中。 “砰!” 伴著一聲驚天巨響,光芒似煙花炸開,又如塵煙般緩緩飄散,只見地天地寂靜,蒼穹碧藍(lán)如洗,九顆補(bǔ)天石遙相呼應(yīng),如同鑲嵌在碧空中的寶石,絢爛奪目。 最東邊那顆光芒最盛,晶瑩剔透,美輪美奐,如同一顆耀眼的水晶。 梨霜瞳孔一震,胸口似被巨石撞了一下,破了個大洞,寒風(fēng)呼呼倒灌著,割破血rou,浸出殷紅的血珠。 她臉色慘白,膝蓋一彎,脫力般跪下去,瞬也不瞬地凝著那顆水晶石,眼底似被刀絞著,越漸猩紅。 銀川、銀川... 她的手越攥越緊,指甲摳進(jìn)了rou里。 與此同時,眾人看到這幅景象,皆都悲痛萬分,雙手舉過頭頂,深深拜倒。 此跪乃天界最隆重之禮節(jié),唯天帝堪受。 “帝君一路好走——!” 悲戚的喊聲似驚雷震破云霄,一陣一陣,越蕩越遠(yuǎn)。 梨霜跪在那里,一動不動,雙眸漸漸變得死寂灰敗,如同失了魂的木偶。也不知過了多久,天地再度陷入寂靜,寒風(fēng)過后,空中淅淅瀝瀝下去雨來,打在身上如同冰涼的豆子,疏冷寒索。 可她卻似沒了只覺,仍舊跪著,濕透的衣衫裹在身體上,襯的她好似一朵凋零的花。 “他本不必死的。” 身后傳來一個熟悉的、稍顯冰冷的聲音,梨霜雙臂一緊,眼底起了波瀾,轉(zhuǎn)頭望去,見藥王舉著傘立在那里,須發(fā)如雪,蒼老的面容布滿歲月的痕跡。 “你說什么?”她問。 藥王扯了扯唇,渾濁的眼眶泛起凄涼:“昊天石最堅硬的除了元神,便是石心與石骨,若那兩樣?xùn)|西還在,他便不必耗盡元神??缮洗嗡麨榱司汝痪延昧遂`骨,而他的石心,說起來也是因你而丟的?!?/br> 救昊京那次,藥王曾提及,梨霜跳誅仙臺后,銀川妄圖用乾坤鏡救她,導(dǎo)致補(bǔ)天石出現(xiàn)裂隙,最后用半顆心補(bǔ)了天。 所以,若非因為她,銀川至少還能用那半顆心或者靈骨。 她心口似被針刺了進(jìn)去,眼眶驟酸:“所以,是我害死了他?” 藥王嘆了嘆,露出深深的復(fù)雜:“不只如此,還有些事你不知道,而他也從未高訴過你?!?/br> “當(dāng)年你為了替時雍改寫孤煞命格,本應(yīng)被封印五萬年,但最后只封印了一萬年,你道為何?” 梨霜一怔,腦子里似閃電劃過:“難道是...銀川...” 藥王點(diǎn)頭:“不錯,當(dāng)年他歷劫歸來,原本是要尋你的,卻得知你為他將被冰封五萬年。恰逢補(bǔ)天石生了裂隙,危及三界,他只好剝了半顆心去補(bǔ)天?!?/br> “然而生了情的石心已不如之前那般堅不可摧,為了三界,也為了這眾生蕓蕓之中的你,他必須忘情?!?/br> “他知道一旦喝下忘川水,就會徹底忘記你,于是他選擇拔去情絲,只為保留關(guān)于你的記憶,哪怕是一點(diǎn)點(diǎn)?!?/br> 這番話似巨石撞在梨霜胸口上,震得她胸口發(fā)痹,眼眶泛酸,模糊的視線里,依稀浮現(xiàn)出銀川一次次拒她千里的模樣。 他說:“本尊乃銀川帝君,不是你要找的人?!?/br> 他說:“本尊何須你來救?!?/br> 他說:“本尊的師傅誰也比不上,你也不行。” 一幕幕,一場場,他那樣冷若冰霜,可他其實(shí)都記得啊,一直都記得... 藥王繼續(xù)道:“在他拔除情絲之前,他去冰界見了你,還耗盡三萬年靈力,強(qiáng)行替你拓深識海,所以你后來才能進(jìn)展神速,只花了千年便化登仙界。” “而他為你替你減免刑-罰,整整挨了三十三道九天神雷,若非他元神乃昊天石,又有正神之軀,否則早已魂飛魄散,可即便如此,他也生生去了半條命呀!” 三十三道九天神雷! 普通的神仙只要三道九天神雷,就已魂飛魄散,可銀川他居然生生挨了這么多! 梨霜身形一震,胸口上好似有利劍反復(fù)絞著插著,痛意隨著血流蔓延至每一寸骨血,連指尖都是疼的,眼底泛起深深地痛楚與悲涼,猩紅刺目。 當(dāng)年她被冰封時曾見到過銀川,只她一直以為是幻覺,從未細(xì)想,也不敢細(xì)想,生怕希望越大,絕望越深。 可如今看來,那就是銀川??! 他救了她,受了這樣大的折磨,可她一直不知道... 梨霜咬著蒼白的唇,喉嚨顫抖:“那他為何不告訴我,倘若我知道,當(dāng)初就不會...” “不會從誅仙臺跳下去嗎?”藥王挑了挑唇,眼里浮起一絲涼薄:“這話你自己都說不出口吧?所以說與不說,又有何區(qū)別...” “更何況你死后,他對你只有無盡的悔恨與愧疚,這樣的他,又怎會拿那段舊事,來逼迫你原諒他?” 梨霜瞳孔一刺,似有寒風(fēng)呼嘯而來,徹骨的寒氣如牛毛似的毫針一縷縷滲入胸腔,涼入血脈。 她扯了扯唇,蒼白的臉頰蘊(yùn)漫了悲涼,豆大的淚水順著臉頰無聲滑落。 是啊,當(dāng)初她若知道了,就真的不會跳了嗎? 答案她心知肚明。 看著滿目悲痛與凄涼的女子,藥王眼底浮浮沉沉,變幻數(shù)度,終于化作深深的無奈與嘆息。 “天道渺渺,世事終非人力所能左右,也許這就是上天的懲罰吧,是你的,也是他的...” 他朝補(bǔ)天石看了看,拂著花白的胡須,喟然一嘆,轉(zhuǎn)過身,踏著流云漸行漸遠(yuǎn)。 梨霜身子一軟,頹然癱坐在那里,扯了扯唇,淚水似洪流濕透了臉龐,凄涼的如同凌虛崖的風(fēng)雪。 懲罰嗎? 果然,天理昭昭,欠下的債總會還的,銀川如是,她亦如是。 她抬眸,透過疏雨,望向那顆剔透如水晶的補(bǔ)天石,模糊的視線里,依稀浮現(xiàn)出銀川的面容,他微笑著,眸光溫柔得好似一泓月光,照進(jìn)了她心底深處,越來越清晰深刻。 云卷云舒,朝陽起落,她整整跪了三天,期間瑯桓來看過她,嘆了嘆,便離開了。 良久,一只手輕輕搭在她肩上,溫?zé)崛彳洝?/br> “梨霜?!?/br> 梨霜怔了怔,空洞的眼眸起了一絲變化,她轉(zhuǎn)頭,機(jī)械地看過去,是一張消瘦蒼白的臉,那樣熟悉又那樣陌生。 “青...鳶...” 青鳶頷了頷首,跪下來,眼眶濕潤:“是我,我回來了?!?/br> 看著這個染滿風(fēng)霜的臉龐,梨霜眼前不禁浮現(xiàn)出那張明媚俏麗的容顏,明明是一樣的無官,可眼前此人已如明珠蒙塵,再無昔日的光彩。 梨霜眼眶一紅,沙啞道:“這些年,你去了哪里?” 自她復(fù)活之后,也曾拖滄凌打聽過青鳶的消息,可青鳶卻似憑空消失了,再也沒有半點(diǎn)音訊。 青鳶扯了扯唇,低眸,摩挲著微微攏起的小腹,眼底蘊(yùn)滿了凄涼:“是三太子,他成婚之后,卻始終不肯放手,反而一再糾纏我。你知道的,我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他既舍不下儲君之位,就該放棄我,所以飲了鴆毒?!?/br> “可他還不死心,不僅救了我,還將我囚禁在東海密室,整整兩千七百多年。這些年,我與他互相折磨,他生了白發(fā),我也再不是當(dāng)初的我了?!?/br> “前日,我得知你遭逢巨變,就用腹中的孩子要挾他,他這才放我出來?!?/br> 梨霜怔了怔,眼底泛起深深的憐惜,握住她的手:“那他放心你一人過來?” 青鳶搖頭,朝遠(yuǎn)處看去:“他自然是不放心的,所以他也跟來了。” 梨霜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暗淡的天光中,三太子隱在云端,若隱若現(xiàn),寒玉似的眼眸深深凝在青鳶身上。 她眉頭一蹙,咬了咬唇:“那你想走嗎?若你想走,我立刻...” 青鳶笑了笑,眼底掠過一陣涼薄的煙:“逃又如何,這些年我逃了數(shù)百回,他總能找到我。而且他如今已是東海水君,若你惹怒了他,他必定不會放過你,我不愿給你找麻煩。” “青鳶...” “好了,不說我了?!鼻帏S拂了拂她蒼白的臉,眸中露出憐惜:“你呢,傻丫頭,他死了,你就這樣永遠(yuǎn)跪下去嗎?” 梨霜一愣,朝補(bǔ)天石看了看,眼底閃過深切的哀慟:“我也不知道,我現(xiàn)下只覺得心里空了一大片,腦子昏昏沉沉,只覺得天大地大,卻不知該去哪里?!?/br> “那西荒呢?” “西荒...”梨霜雙臂一緊,腦海里掠過西荒的戈壁荒漠、街巷城池,以及那一眾臣民,以及那個俊朗的少年。 青鳶嘆了嘆,輕輕擁住她:“這兩日,三太子將你所有的事都告訴我了,我知道,你放不下西荒,所以回去吧,縱然這世上再也沒有銀川帝君了,可是西荒還在,你和他想守護(hù)的三界還在?!?/br> “這萬里山河,日月滄海,每一縷風(fēng),每一滴水不都有他的氣息嗎?” 輕柔的話語卻比最尖利的武器更堅韌強(qiáng)勁,倏地刺入她心房。 “山川日月、每一縷風(fēng)、每一滴水...” 她抬眸,望著那顆閃爍的晶石,腦海里浮現(xiàn)出昔年與時雍走南闖北的場景,他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在她心底越刻越明晰。 她扯了扯唇,眼眶泛起酸熱:“青鳶,謝謝你。” 青鳶目中露出行為,抬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淚意,微然一笑:“好了,我該走了,不然他該找你的麻煩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