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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向他墜落在線閱讀 - 第79章

第79章

    白項英面色殘白地看著他,聲音打顫:“你知道了……”

    “霍巖山是不是讓你們不要說出去?我知道,因為怕報復(fù)嘛,但是他不說不代表我猜不到……”

    霍今鴻見對方神色有異,以為是突然得知真相太過驚訝,又或者擔(dān)心自己真的去找霍巖山尋仇。

    “不過你說的對,現(xiàn)在不能節(jié)外生枝,我聽你的話,不會惹麻煩的……哥哥,你到底怎么了,怪我沒跟你說實話嗎,我是怕霍巖山知道會殺了我??!”

    ”沒,沒什么……”白項英又哆嗦了一下,終于回過神似地深吸兩口氣:“我沒怪你,只是有些吃驚……”

    “那就這么說好啦!我去指揮室拿東西,然后想辦法送進來,你先涂藥,要是有人動你就叫我的名字,我大概可以聽到。”

    “嗯……”

    霍今鴻接下“任務(wù)”準備執(zhí)行,剛起身白項英忽然叫住他,聲音啞得厲害:“今鴻……如果,我沒逃出去,最后死在這里了呢?”

    霍今鴻知道他又在瞎想了,明明計劃得這么周到卻總是瞻前顧后。

    “如果你死了我就拉霍巖山陪葬,管他呢,打不過他被他殺掉也好,那樣我們就在一起了?!?/br>
    第63章 59 世間孤獨

    白陽河水庫以東半里,霍今鴻蜷縮在洞子橋下的一塊陰影內(nèi),肩上背著個包袱,里面裝著平時霍巖山給他的錢,兩套換洗衣物和幾個白面饅頭。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照理來說已經(jīng)過十一點鐘了,白項英沒有出現(xiàn)。

    霍今鴻有些擔(dān)心,但想起臨走前哥哥說話時的語氣和逐漸恢復(fù)的精神,又是篤定能夠脫身的樣子。

    除了槍之外白項英還讓他拿來了一串鑰匙,說是霍巖山放在指揮室的備用鑰匙,其中一把可以開他手上的鐐銬和鐵門。

    想到這兒霍今鴻稍微安心了些。有了鑰匙哥哥就更容易從刑房逃出來了,犯不著用槍,那玩意就算聲音再小也是會引起動靜的。

    可既然一切都安排順當(dāng),為什么到現(xiàn)在都不見他現(xiàn)身呢?

    約定的時間似乎已經(jīng)過了,大約十分鐘前哨卡最后一次換崗,幾句模糊的交談過后四周徹底安靜下來。他豎起耳朵聽了聽,沒發(fā)現(xiàn)有任何人往這邊靠近的聲音。

    ——不知道營地里生了什么變故,或者哥哥在逃跑時遇到什么麻煩?

    想想也是,那一身傷,要是沒有阻礙一路找過來還好,但凡有人發(fā)現(xiàn)是決計脫不了身的。

    霍今鴻不知到是該回營地看看還是原地等待,白項英曾告誡他無論發(fā)生什么事都待在約定的地方不要動,因為“不管多晚我一定會來找你”。他習(xí)慣了聽從對方,相信對方說的每一句話,這次也不例外,因此哪怕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依舊縮在橋下不敢離開半步,

    就在這時他聽見營地傳來響動,有士兵分成三波往水庫方向跑過來,邊跑邊用火把四處照著搜尋,其中一波經(jīng)過哨卡問站崗的小兵“有沒有看見白副官”。

    霍今鴻一咕嚕從黑暗中跪坐起身捏住包袱——哥哥逃出來了!

    緊接著他冷靜下來,腦子里飛快地理了一遍眼下的情勢。

    白項英已經(jīng)不在刑房里,且現(xiàn)在才有人過來抓他,應(yīng)該是一早就拿鑰匙開鎖偷偷跑出來了。

    可既然他早已經(jīng)脫身,卻沒在約定時間內(nèi)到洞子橋來找我,這期間發(fā)生了什么事,他現(xiàn)在人在哪里?

    霍巖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他逃了,如果沒藏好被抓回去怎么辦?我難道還要待在這兒不動嗎?

    霍今鴻的額頭上開始冒冷汗,幾次從陰影里探出身又縮回去。

    剛撞破付聘私會齊繼堯時的那種無助而又心虛的感覺又上來了——關(guān)系到兩個人的事情,卻要他自己做決定,好難啊,如果哥哥在就好了,哥哥會告訴他該怎么做。

    從前他以為心虛是因為太過弱小,可現(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無論自己長得多快,變得多強都還是離不開哥哥的安慰和勸導(dǎo)。離了白項英他什么都做不好,甚至沒辦法完完整整地做出一個決定。

    而只要白項英在身邊,在他視線或聽覺可及的范圍之內(nèi),哪怕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做,就只是呼吸和散發(fā)著熟悉的味道,他就會變得自信和充滿力量。

    ——對了,聲音。

    霍今鴻試著把聽覺的范圍擴大,企圖尋找白項英正藏在附近某處的可能性。他很少刻意地過度使用自己的耳朵,因為萬物生息都是平等的,若想要獲取某一個信息就不得不接受其余任何與之相關(guān)的聲音,大至號角驚雷,小到風(fēng)吹草動,那樣會給他帶來莫大的痛苦。

    可現(xiàn)在他不得不依靠這能力去確定哥哥可能存在的位置。

    呼喊,呵斥,靴底壓過枯草,急風(fēng)吹滅火把……太多太多瑣碎而繁雜的聲音糾纏在一起一齊灌進他的耳朵,在他的腦子里碰撞和回響,然而沒有關(guān)于白項英的哪怕一絲一毫的痕跡。

    他忍著耳膜的震痛又試著把生源的位置擴大到五百米之外。不能再遠了,耳朵似乎達到了極限,已經(jīng)不能夠分辨出人說話的聲音。

    ——可是哥哥在哪里呢?如果已經(jīng)不在營里,又沒有往這兒來,他會躲在哪里呢!

    突然營地方向又傳來了腳步聲,像是增派的人手再往這邊趕,幾分鐘后哨卡附近傳來幾聲雜亂的呼喊聲。

    “別找了,把人都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