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書迷正在閱讀:我竹馬十分兇險、這個中單是我的Omega/溺奶、長夜霧燈(高干,h)、春潮(婚后)、病美人他見不得光、隱痛、破產(chǎn)后,嬌氣小少爺持靚行兇、怪胎(年下,強(qiáng)制愛h)、臨高臺、假少爺讓殘疾大佬懷崽了
“……男人?!?/br> “什么?” “是男人,朋友?!?/br> “甭管男人女人,兩年之內(nèi)應(yīng)該是沒到過天津,除非他用的化名?!?/br> 阿京幾乎已經(jīng)確定這“朋友”是個娘們,早知如此就應(yīng)該叫清公會的人去花柳巷之類的地方,專盯著外地女人找,說不定還能有些線索。 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對方?jīng)]有求他繼續(xù)打聽,自己也沒必要上趕著多管閑事。怕就怕霍驚鴻找不到人動起離津南下的念頭,那他這一個多月來的功夫就白費(fèi)了。 ——良才難覓,更何況是這么個年輕聽話的好苗子。 “你呢,就抓住機(jī)會先在這天津衛(wèi)混出點(diǎn)名堂來,好過無頭蒼蠅一樣亂撞。你那朋友要是福大命大,日后找過來也好有個依靠,否則就算你找到他,身無分文又能干什么呢?” “他有錢?!?/br> “什么?” “他身上有很多錢,吃穿不愁,不會有事的……”霍今鴻忽然咧了一下嘴,笑容掛在那終日愁苦的面孔上顯得有些突兀,“他說一個人也能過得好?!?/br> “是!好!所以你犯不著擱這兒擔(dān)心,有緣自會相見?!?/br> “不,不好……我不在,他怎么能過得好?” “小霍!”阿京拿酒杯往桌子上一磕,“你是不是喝醉了,吃完就回去休息吧,晚上還有一批貨要進(jìn)港,提前半個鐘頭到碼頭?!?/br> “……是?!被艚聒櫥鼗晁频亩读艘幌?,放下手里的筷子。 “剩下這點(diǎn)肘子吃不下就捎走吧?!?/br> “吃得下?!?/br> 共事過幾回之后兩人逐漸熟悉起來。阿京對面前這沉默寡言辦事利索的小伙子頗有好感,加之是自己看中的人因此格外偏心一些,琢磨著等時機(jī)成熟帶他去給余正銘過過眼。 “再等段時間,立了功才能有名頭?!彼┲鴮Ψ铰耦^吃rou的樣子心想,“小霍什么都好,就是有時候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在想啥?!?/br> 第70章 3 煙味 六月下的一天,霍今鴻照例在碼頭出工。 中午休息的時候昆子找到他,趁沒人的功夫悄悄遞了根香煙:“明天晚上八點(diǎn)鐘,有沒有空?” 霍今鴻接過香煙,卻避開對方遞過來的火苗:“怎么?” “來活了,干不干?” “還是上次那個錢老板?” “不是錢老板,這回是個大的。”昆子壓低聲音,伸手拍了拍霍今鴻的肩膀,“這邊人雜,換個地方說話?!?/br> 兩人來到腳行背后的一家廢棄倉庫外,附近已經(jīng)沒有旁人,但昆子依舊壓著嗓子說話。 “華匯銀行的新任經(jīng)理周正峰你知道不?” “不知道?!?/br> “不知道也沒事,這次要?dú)⒌氖侵苷宓闹蹲又茏痈!?/br> 霍今鴻正在拿三根手指把玩香煙,聽到這話動作頓住了:“ 殺人?” “老萬介紹來的活,沒透露上家是誰,據(jù)說跟治安會的人有關(guān)系。 ” “ 那你們是要幫日本人殺中國人?” “管它上家是什么人,這周正峰可不是什么好東西。華匯銀行本來就是吸中國人的血為洋人斂財(cái),叔侄倆當(dāng)年做買辦的時候就沒少干缺德事! ”昆子極力想說服對方,神秘兮兮地拿手比劃了一下,“一共這個數(shù),今晚先給定金,事成之后另有獎賞?!?/br> 霍今鴻猶豫了。 這不是個小數(shù)目。自從離了霍巖山之后他吃了上頓沒下頓,哪怕是現(xiàn)在跟著吳老板混到個飯碗,也從沒一口氣見過這么多錢。 可即便再缺錢,這人命買賣也不是說碰就能碰的。 “小霍,機(jī)會難得,過了這個村可沒這個店了!”昆子見他猶豫趕緊趁熱打鐵道,“你不是要攢錢去上海找兄弟嗎,憑你每天搬貨的工錢要攢到猴年馬月去?昆哥知道你缺錢,所以特意替你留下這份差事!” ——找兄弟……呵呵! 霍今鴻苦笑一聲,想起兩年前的那個夜晚,自己信誓旦旦地對那人說要帶他脫離苦海,說一定能賺到錢,帶他過好日子。可就憑自己現(xiàn)在這副模樣,那時就算對方跟了自己又能好到哪兒去? 而且……那個人現(xiàn)在又在哪里呢? ——他什么都有,錢,和自由,他一定過得很好吧? ——不,他什么都有,獨(dú)獨(dú)沒有我……沒有我,就算有其他所有又怎么樣? ——我不在,他過不下去的……我不在,有人欺負(fù)他怎么辦?誰來保護(hù)他?誰來給他涂藥?誰能讓他不疼?只有我,只有我……可你為什么不跟我走? ——他不跟我走,也不帶我走……他說他一個人能過得好,他撒謊,他怎么可以沒有我??? “小霍……” “小霍!” 霍今鴻猛然驚醒,六月底的天氣竟實(shí)實(shí)打了個寒顫。拿手背抹去額頭上的冷汗,他低下頭,喘息著咽下涌到喉嚨口的心跳。 每當(dāng)想起那個人就會沒有由頭的心悸,他的名字,他的樣貌,關(guān)于他的任何一絲一毫的記憶,一旦被翻出來就會像榔頭一樣敲打他的心臟。那沉悶的撞擊就像融入心跳似的,隨脈搏蔓延到他的每一根血管和毛孔,帶來痛苦的同時又讓他沉醉其中,酣暢淋漓。 如果這是病的話,他想,他應(yīng)該一直這么病下去,因?yàn)橹挥型茨茏屗诔磷碇星逍?,直到與那個人再次相逢,他需要這份痛苦讓自己相信堅(jiān)持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