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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竹馬十分兇險 第12節(jié)

    “不要什么事都聽對方的,不要自卑,不要隨便讓人拿捏使喚,得有自己的主見。”

    祁盛發(fā)現(xiàn)自己真有點cao碎了心的老父親的潛質(zhì)。

    她真要談戀愛了,他還挺不放心的,“喜歡做什么,不喜歡做什么,都要說出來,不要一味遷就別人?!?/br>
    “祁盛,你說這話,不覺得臉紅嗎,這些年,是誰在死皮白賴地使喚我啊!”

    少年翻著書,淡淡道:“算了,你別談戀愛了,被渣的可能性太大。”

    “不關(guān)你的事好不好?!?/br>
    “怎么可能不關(guān)我的事,我是你家長?!?/br>
    “你把江猛男至于何地。”

    說話間,他側(cè)過頭,視線輕描淡寫地掠過她。

    小姑娘雖然rou乎乎的,但看得出來,骨架子很小,身上的rourou也很軟糯,臉蛋雖然圓,但五官是非常端正的,眼睛尤為漂亮清澈。

    祁盛指尖拎著書頁,笑得散漫隨意:“你想知道談戀愛的感覺?”

    “對啊?!?/br>
    “要不跟我試試?不用瘦,現(xiàn)在這樣也行?!?/br>
    “……”

    看著少年嘴角掠起的壞笑,江蘿臉頰驀地脹得通紅,趕緊離他遠(yuǎn)了些。

    “想得美啊你!我…我又不喜歡你!”

    祁盛聳聳肩,沒再多說什么。

    知道他是在亂開玩笑,但江蘿平靜的心湖,還是被一陣微風(fēng)掠起了褶皺。

    她默默地坐在邊上,還沒來得及消化方才的刺激時刻,祁盛一把揪過小姑娘的頸子,將她拉到身邊。

    江蘿重心不穩(wěn),險些跌進(jìn)他懷里,正要怒罵,卻感覺到祁盛貼近了她耳畔,冷冷笑道——

    “真不喜歡我?”

    ……

    第9章 繞梁 有一個秘密,連你也不知道

    傍晚,【霧宿巷炸街小分隊】群里,孟纖纖發(fā)了晚上唱歌的位置,皇冠ktv,價格不貴,很適合學(xué)生黨消費。

    在娛樂活動并不豐富的09年代,學(xué)生黨的娛樂活動排名no.1的是網(wǎng)吧,其次就是ktv,再然后,霧宿巷的幾個死黨朋友,還經(jīng)常約著去水庫那一帶燒烤野炊。

    那個時候,大家在一起玩,那就是沉浸式純玩,沒有一個玩手機(jī)的低頭黨,因為手機(jī)也沒什么好看的,沒有精彩的短視頻和有趣的手游,2g網(wǎng)速度十分緩慢,且費用昂貴,連扣扣都不能一直登陸。

    一只纖纖:“房間已經(jīng)定好咯,103中包,吃過晚飯的寶貝們現(xiàn)在可以過來了哦!”

    メ半世惆悵(胖子):“收到!胖哥來了!”

    流浪、青年(煤球):“我也來了?!?/br>
    公交站臺邊,祁盛正翻看著新買的喬治奧威爾的《動物農(nóng)場》,江蘿蹭了過來,踮起腳,也在他身旁津津有味地看著。

    祁盛察覺到她的小動作,轉(zhuǎn)過了身去,懶散地靠在了站牌邊。

    要不要這么小氣。

    江蘿心里咕噥著,是因為她剛剛嚴(yán)辭拒絕并狠狠批評了祁盛這種瞎撩又不負(fù)責(zé)任的渣男行徑嗎。

    公交車緩緩入站,人流擁擠著,朝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能噹镢@,江蘿回頭對祁盛道:“公交來了,祁盛!”

    祁盛掀起眼皮,掃了眼無比擁擠的公交車,有點嫌棄:“我打車。”

    江蘿知道他這一身大少爺?shù)淖黠L(fēng),沒有勉強(qiáng),他打車正好可以跟她錯開去ktv的時間。

    雖然,雖然她一直是祁盛的小跟班,和他一起出現(xiàn)在ktv也沒什么奇怪的,胖子和煤球他們就不會多想。但…孟纖纖肯定會帶很多不認(rèn)識的女生來。

    還是,不要節(jié)外生枝。

    江蘿擠上了公交車,卻驀然發(fā)現(xiàn)祁盛的黑書包還掛在自己肩上。

    “哎!祁盛,你身上還有錢不!”江蘿在窗邊沖少年招呼著,“你包在我這兒!”

    祁盛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褲兜,cao了一聲,在車門即將關(guān)閉的前一秒,他敏捷地跨了上來,滿頭黑線地擠在一群大爺大媽中間。

    有個大媽還把瘦高的他當(dāng)成了桿子,用手撐著他的背。

    祁盛臉都黑了。

    江蘿看他這樣子真是有點想笑,艱難地擠了過去,將祁盛拉到稍稍沒那么擠的車廂中段,將他安放在窗邊,打開窗戶給他透氣,同時張開雙臂支撐著扶手,用自己胖胖的小身體給他圈出了一塊私人的空間,避免被其他人碰到。

    一切都是如此自然而然,祁盛這矜貴少爺似也早已習(xí)慣了小跟班的保護(hù),心安理得地靠在窗邊繼續(xù)看書。

    江蘿有時候感覺自己簡直像只小胖龍,張開笨拙的雙翼,守護(hù)著他這朵驕矜的玫瑰,不被外界侵?jǐn)_。

    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能持續(xù)多久,但每一天都讓她覺得幸福,也許,等孟纖纖追到祁盛之后,她的小跟班生涯就結(jié)束了吧。

    江蘿思緒有一搭沒一搭地飄著,忽然間,有個男人擠了過來,在江蘿身后蹭來蹭去的。

    即便她穿著厚厚的牛仔褲,卻還是能感覺到不對勁和不舒服,隱約也能猜到這個男的在干嘛,嚇得魂飛魄散,窘迫地不斷朝祁盛那邊靠。

    那男人似乎算準(zhǔn)了這個胖妹性子軟,不敢聲張,就逮著她欺負(fù)。

    祁盛本來在看書,感覺到女孩一個勁兒往自己身邊靠,微微皺眉,放下書正要損她兩句,垂眸看到江蘿恐懼又慌亂的眼神。

    隨即,他看到了身后貼著她的那個男人無比興奮的眸光,頃刻間暴怒,將女孩拉到自己身邊,一腳狠命地踹在了男人漸已蘇醒的下身處,那男人連忙躬身捂住,疼得臉都紫了。

    祁盛脾氣炸得很,上前又狠狠地補(bǔ)了兩腳,將他踹翻在了地上。

    祁盛打架又兇又狠,戾氣橫生。

    周圍乘客受驚地躲遠(yuǎn),看出了男人的異常,紛紛朝他投來鄙夷的目光。

    祁盛還要揍他,這時,廣播響起公交到站的通知,男人忙不迭地爬出人群,狼狽地跑下了車,一溜煙兒沒影了。

    祁盛還想追,江蘿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袖,阻止了他。

    少年重新回到她身邊,這一次,他將她護(hù)在了窗邊,自己站在外面替她擋著周圍擁擠的人流。

    “蠢貨,不知道叫我?!?/br>
    “我…第一次遇到?!迸⒌穆曇粜〉猛鹑缥米咏?,“都懵了?!?/br>
    祁盛似安慰一般、揉了揉她的頭發(fā),眼神冷淡地望向了窗外,雙手撐著窗臺。

    江蘿被他環(huán)在了雙臂撐起的保護(hù)圈之中。

    公交車上雜亂的氣息,全然被他身上凜冽干凈的薄荷味所取代,江蘿的心臟也隨著公交車轱轆的轉(zhuǎn)動,哐啷哐啷地撞著大墻。

    遠(yuǎn)處夕陽漸漸垂落,柔和的光籠罩著少年英俊鋒利的臉龐。

    她偷偷抬頭望向他。

    從她的角度望過去,發(fā)現(xiàn)祁盛右眼臥蠶處有一顆很淺很淡的痣痕,如果沒有陽光,不仔細(xì)看,恐怕看不出來。

    至少,孟纖纖就沒發(fā)現(xiàn)。

    她幾乎對祁盛的五官了如指掌,說他鼻子怎樣怎樣挺拔,薄唇怎樣怎樣性感…但從來沒提過右眼臥蠶的痣痕。

    只有江蘿發(fā)現(xiàn)了,只有在他懷里這么近的距離,才能看得清楚。

    江蘿低頭笑了。

    “傻樂什么?”他斂眸的表情,很溫柔。

    “發(fā)現(xiàn)你的一個秘密?!毙」媚锝器锏卣f。

    “嗯?”

    “別人都不知道,只有我知道”

    祁盛唇角抿了抿,手輕輕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傻瓜。

    ……

    一下公交車,江蘿開啟了亡命狂奔,將祁盛遠(yuǎn)遠(yuǎn)地甩在了身后。

    跑到皇冠ktv門口,江蘿回頭,看到祁盛清瘦的身影似乎拐進(jìn)了一家便利店,她松了一口氣。

    包廂里播放著信的《死了都要愛》,有人聲嘶力竭地嚎叫著,中等包廂的長沙發(fā)上坐滿了年輕的俊男靚女,都是孟纖纖街舞隊的成員,清一色的帥哥美女。

    街舞隊的同學(xué)們,是江蘿這種普通女生平時根本接觸不到的類型,他們是學(xué)校里的風(fēng)云人物,平時經(jīng)過走廊邊都會吸引好多目光,屬于走路都帶著風(fēng)的那種。

    有的女生還化了妝,那時候,高中生會化妝的少之又少,大家普遍素面朝天。

    臉上帶妝的,氣場完全不一樣。

    男生們跟狗似的,眼巴巴地望著這些漂亮女生,平時一貫霸占話筒的麥霸胖子,這會兒連歌都顧不得唱了。

    果然美女的朋友也都是美女啊,孟纖纖已經(jīng)非常漂亮了,她的朋友們一個比一個惹眼啊。

    江蘿進(jìn)了包廂,孟纖纖揚手跟她打了個招呼,既不熱情也不冷淡。

    因為不認(rèn)識街舞隊的人,江蘿默默坐到了胖子他們身邊,過了會兒,胖子主動起身去了街舞隊妹子那邊,跟她們熟絡(luò)地聊起了天,講著他新鮮出爐的冷笑話。

    江蘿則一個人落了單,只能端起杯子,戰(zhàn)術(shù)喝水。

    街舞隊女生們也在打量著坐在對面的胖女生,低聲對孟纖纖道:“纖纖,這也是你的朋友???”

    “對呀,她已經(jīng)加入街舞隊了,只是一直沒活動,所以大家也不認(rèn)識?!?/br>
    “啊,你加了個胖妞進(jìn)來啊?!?/br>
    孟纖纖笑著責(zé)備道:“哎呀,你們不要這樣講啦,她是我很好的朋友?!?/br>
    胖子也笑了起來:“沒關(guān)系,開玩笑的嘛,豬豬不會生氣的,是吧,豬豬?!?/br>
    “昂?!苯}趕緊應(yīng)了一聲,勉強(qiáng)地笑著,“沒事沒事。”

    “哎,你叫豬豬啊?”開口說話的,是一個帶鴨舌帽和圓框眼鏡、系著小臟辮的男生。

    他坐在江蘿的正對面,他手指尖還帶著鋼制戒指,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hiphop的感覺。

    這樣的人,以前江蘿從來沒有接觸過,不免有些緊張,嗓音顫抖著:“我叫江蘿,一江春水的江,綠蘿的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