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竹馬十分兇險 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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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說,我這樣的就該蒙頭學(xué)習(xí),不應(yīng)該有一星半點少女的幻想對嗎?!苯}翻了個白眼,將漫畫放回了架子上,去到了世界名著的專柜邊。 任離懊惱又說錯話惹她討厭了,心里有點不是滋味,跟著她走過去:“我不是那個意思。” 江蘿不理他,從書包里摸出了記錄書單的小本子,按照小本子上的書目尋找著,從架子上取下一本《月亮與六便士》,津津有味地閱讀了起來。 任離平時很少來這樣的書店,他幾乎不怎么看課外書。 別說課外書了,就算是正經(jīng)的課本教材,他也不愛翻的,不知道這小丫頭為什么這么喜歡看書,反正他耐不下性子去讀。 他百無聊賴地倚在深木色書架邊,看著女孩已經(jīng)坐在了書架邊,安安靜靜地沉浸在了書本的世界里。 溫柔的光線籠罩著她白皙的臉蛋上,眉宇間毫無攻擊性,就像一只被主人養(yǎng)的十分憨萌的小狗。 她不是孟纖纖那種全校公認(rèn)的大美女,但她身上有種引人入勝的溫柔甜凈的氣質(zhì)。如果用音樂來形容的話,那些張揚(yáng)漂亮的大美女就像有鼓點有節(jié)拍的爵士樂,而她更像靜謐綿長的安魂曲。 任離越看她、越是喜歡,說不上來為什么,就是喜歡。 他也慶幸,明珠蒙塵的時候被他發(fā)現(xiàn)了,也慶幸沒有第二個人發(fā)現(xiàn)她如此美好的一面。 任離走了過去,坐在了江蘿身邊。 過近的距離讓江蘿感覺不適,于是朝旁邊挪了挪,但這家伙很不要臉地跟著挪過來,就要和她挨著一起坐。 她拗不過,只能不理他。 “這本書講什么的?” “你自己去看唄?!?/br> “我想聽你說啊?!?/br> “講一個事業(yè)有成的中年銀行家,忽然想要追求自己繪畫的理想離家出走的故事,我也還沒看完?!?/br> “聽著很無聊?!比坞x純屬就是沒話找話了,只想跟她聊聊天,“你從哪兒知道這本書的?” “祁盛推給我的。他跟我說,滿地都是六便士,他卻抬頭看見了月亮?!苯}眼神忽然變得特別溫柔而生動。 “擦,你真的喜歡祁盛?!比坞x吃味地說,“你完蛋了?!?/br> “沒有!”江蘿立刻收斂了神情,堅決否定,“我不可能喜歡他,我有自知之明?!?/br> “最好是?!?/br> 江蘿不想再跟他聊天浪費(fèi)時間,低頭看著書,翻了一頁又一頁,而任離就坐在她身邊,看著她。 時不時傳來的沙沙翻書聲,也變得如此悅耳動聽。 不知道過了多久,書店外飄起了細(xì)細(xì)的雨星子,江蘿看看手機(jī)時間,都快七點了。 她趕緊起身,戀戀不舍地將那本《月亮與六便士》放回書架里。 “你可以借回去啊,我說了,你辦卡不要錢?!?/br> “不了,我下次帶夠錢自己過來辦卡?!苯}固執(zhí)地說。 任離看出了這小姑娘絕對不會平白接受他的小恩惠,也不再勉強(qiáng),跟她一起走出了書店。 她打開了鎖在路邊的折疊自行車,從包里摸出紙巾,仔細(xì)地擦拭了飄在坐墊上的雨星子,坐了上去。 “我送你回去?!?/br> “不用?!?/br> 江蘿蹬踩著折疊單車,迎著散亂稀疏的細(xì)雨,行駛在濕潤的街道上。 沒多久,她發(fā)現(xiàn)任離小跑著追了上來,跟在她身邊,和她保持平行的速度。 “……” 江蘿加快了蹬踩的節(jié)奏,但這家伙就是田徑隊的,趕上她是輕而易舉的一件事。 她不爽地說:“你干什么??!” “跑步。” “你腿好了嗎你就跑。” “差不多了,我真要謝謝你竹馬?!?/br> “不用謝!”江蘿沒好氣地問,“他為什么要對付你啊?” “我哪兒知道,興許是看老子不順眼?!?/br> “祁盛脾氣不太好,但也不會隨便發(fā)火兒,肯定是你得罪他了。” “是是是,你竹馬哪哪兒都好,老子哪哪兒都不對?!?/br> 江蘿輕哼了一聲,不理他了。 任離一直追到她家樓下,看著她將自行車停在巷子樓道里,將車輪胎跟樓道扶手鎖在一起。 “你家就住這里?” “對啊?!?/br> 任離打量著這個年久失修的筒子樓,衡量著這丫頭的家庭。 應(yīng)該…還算匹配吧。 “你竹馬呢,他不會也住這兒吧?” “怎么可能,祁盛家住在巷子盡頭,那可是棟民國軍閥大宅,雖然舊了些,但是據(jù)說超級值錢。” “哦?!?/br> 任離單手插兜,另一只手想伸過來揉揉她的腦袋,江蘿敏捷地避開了。 不遠(yuǎn)處的巷子口,朦朧的雨霧氤氳著少年清冷疏淡的身影。 他撐著黑傘,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 * 夜間,江蘿做完了家庭作業(yè),惦記著祁盛說他手肘破皮的事情,給他發(fā)了一條扣扣消息—— 豬豬蘿:“手怎么樣?創(chuàng)可貼收到了嗎?!?/br> 消息發(fā)出去之后,她便一直沒有下扣扣,用僅剩不多的流量登陸著,等待著他的回音。 從九點到十點,祁盛一直一直沒有回消息。 等待回信的時光無比漫長,她將手機(jī)音量調(diào)到最大,時不時便戳進(jìn)扣扣里,看著那個晦暗的灰色企鵝頭像。 祁盛沒有用自定義頭像,他一直用的是最原始的男生企鵝頭像,看著就像是不怎么用社交軟件的那類人。 以前他回消息很快的。 今天一直沒登錄嗎。 江蘿感覺胸口像堵塞的管道一樣,連呼吸都有些不暢快了,入睡前,她躺在床上,又試探性地給祁盛發(fā)了一條消息—— “在?” 只聽手機(jī)傳來“叮咚”一聲響,江蘿的心臟跟著哆嗦了一下。 不過,不是祁盛的企鵝頭像的跳動,而是來自于【霧宿巷炸街小分隊】大群里,孟纖纖發(fā)了一條消息—— 一只纖纖:“親們,周末一起去網(wǎng)吧玩《勁舞團(tuán)》怎么樣?” メ半世惆悵(胖子):“哪些人??!” 一只纖纖:“目前我只約了豬豬,你們也一起來啊,人多好玩一點。” 流浪、青年(煤球):“i’m in。” 一只纖纖:“@豬豬蘿,對了,到時候把任離也叫上哦,我們開情侶舞步?!緣男Α俊?/br> 胖子和煤球紛紛起哄,在群里瘋狂發(fā)著促狹的表情包。 江蘿看到這條艾特她的消息,不知道該怎么回,只好也跟著回了個表情—— 豬豬蘿:“【汗】” 一只纖纖:“@祁盛,組情侶嗎?” 兩分鐘后,祁盛回道:“可以?!?/br> 江蘿看到他的企鵝頭像出現(xiàn)的那一刻,不知道為什么,懸在心上的利刃“嗖”的一下落下來,深深刺入心臟。 十六年來她所遭受的無數(shù)的嘲諷、白眼、奚落…都比不上這一刻心臟所承受的千鈞之力。 她頓時丟開了手機(jī),抱緊了枕頭,深深地呼吸著,緩解著那種宛如針扎一般綿長又細(xì)密的鈍痛。 * 次日清晨,江猛男做好了熱氣騰騰的面條端上桌,一回頭看到門邊的江蘿,嚇了一大跳—— “鬼啊啊啊啊啊!” 小姑娘濃密如瀑的黑發(fā)散在前面,穿著白色泡泡袖睡裙,沒精打采地倚在門邊,拉長調(diào)子喚了聲:“爸…好困啊。” 江猛男薅開她前面的黑發(fā),看到小姑娘臉上的倦怠和厚厚的黑眼圈:“你昨晚夢游去啦?” “我不開心?!毙」媚锉ё×私湍械难?,宛如嚶嚶怪一般跟她爸撒嬌,“祁盛答應(yīng)跟孟纖纖跳情侶舞步,還不回我消息?!?/br> “……” 這幫中二的青春期少男少女,簡直就是江猛男每天的快樂源泉,他強(qiáng)忍著上揚(yáng)的嘴角,拿梳子理著小姑奶亂糟糟的腦袋:“情侶舞步?” “昂?!?/br> 江猛男腦海里已經(jīng)浮現(xiàn)了一副詭異畫面:“什么鬼東西?” 江蘿連忙解釋道:“是《勁舞團(tuán)》啦,不是現(xiàn)實中的那種,就游戲里扮成情侶?!?/br> “哦,玩?zhèn)€游戲而已,這有啥?!?/br> “算了,本來也沒什么?!?/br> 江蘿其實也覺得自己小題大做了,她來到洗手間,用涼水拍了拍臉,讓自己打起精神來。 她很會調(diào)節(jié)情緒,昨晚的不開心已經(jīng)被她消化了,她劃掉了筆記本上所有與祁盛有關(guān)的詩句,暗暗發(fā)誓再不要癡心妄想。 以前,她很羨慕孟纖纖,羨慕她漂亮的臉蛋和美好的身材,羨慕她有好多好多朋友。 但唯獨一件事,江蘿絕不羨慕她,那就是她對祁盛拿得起、放不下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