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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竹馬十分兇險 第42節(jié)

    “好球!”

    “漂亮啊!”

    胖子禁不住稱贊道:“豬豬,你太行了吧,這技術(shù)、都快出師了!”

    祁盛眼底不無欣賞和驕傲,嘴上卻不咸不淡地點(diǎn)評道——

    “還差得遠(yuǎn)?!?/br>
    說完,他上前阻截她。

    然而,江蘿將籃球扔給了煤球,半點(diǎn)面子都不給祁盛,轉(zhuǎn)身來到線外籃板架邊。

    擺明了,不跟他玩。

    煤球拍著球、走到祁盛身邊,好奇地問:“你們又吵架了?”

    “沒有?!?/br>
    “那她怎么不搭理你?!?/br>
    “我上哪兒知道,她十天有八天都在跟老子賭氣?!逼钍Z了球,三步上籃,余光掃了江蘿一眼。

    小姑娘雙手環(huán)抱著,盤腿坐在籃板下,腦袋側(cè)向一旁,故意不看他。

    這一副別別扭扭的樣子、臉蛋鼓鼓的跟個生氣魚似的。

    別說,還真是有點(diǎn)被她可愛到。

    煤球提議:“盛哥,去哄哄啊?!?/br>
    “有什么好哄的?!?/br>
    “肯定是你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啊?!?/br>
    祁盛揚(yáng)手投籃,漫不經(jīng)心道:“你哪只眼睛看出來了。”

    “那不然呢,江蘿這么好脾氣的女生。除了你,誰能惹到她,她可從來沒對我生過氣。”煤球沖胖子道,“你也沒有吧?!?/br>
    胖子掐指一算:“有啊,八歲那年,我把她的芭比娃娃頭揪下來了,她生了很大的氣,但我死不承認(rèn)?!?/br>
    “居然你扯的?”祁盛皺眉望向他,“她以為是我,哭著把我衣服都抓爛了?!?/br>
    “因?yàn)槲艺f是你干的啊?!迸肿訐蠐项^,憨厚地笑了,“不好意思啊盛哥,算我對不起你?!?/br>
    “現(xiàn)在道歉有屁用?!?/br>
    江蘿唯一的那只芭比娃娃,江猛男送她的生日禮物,一頭金燦燦的長頭發(fā),江蘿經(jīng)常給娃娃編發(fā)辮兒,一個人辦家家酒,這個娃娃就是她的小寶寶。

    結(jié)果,某天這幫討厭的男生到她家里玩了會兒,他們一走,江蘿發(fā)現(xiàn)她的“小寶寶”腦袋被人給揪下來了!

    她抱著頭,尖叫了足足五分鐘!

    小姑娘哭得不行,整天眼淚鼻涕地追在這幫男生身后,要他們賠錢。

    胖子說是祁盛干的,祁盛說沒有,但江蘿不依不饒,一看到他們就哭。

    后來,祁盛牽著她的手,帶她去了玩具城,給她買了全新正版的芭比娃娃世界公主系列套裝,足足有三只公主娃娃,每個公主有好幾套漂亮的裙服。

    這才哄好她。

    豆蔻年紀(jì)里,好像江蘿就為公主娃娃這事兒生過氣,別的時候…胖子想不起她為什么東西發(fā)過脾氣。

    這懸案,如今胖子親口承認(rèn)是他干的。

    祁盛沖籃筐下的小姑娘喊道:“你聽到了,你那頭,胖子扯的,不是我?!?/br>
    胖子矢口否認(rèn):“我沒承認(rèn)。”

    “煤球,她剛剛怎么說來著?!?/br>
    煤球是很公正的男孩,立刻道:“胖子承認(rèn)了,我聽到了,江蘿,如果你要找他算賬,我可以作證,要不要把他壓倒河粉店,交給你爸發(fā)落?”

    江蘿壓根不想搭理這幫蠢男生,那顆頭,都十多年前的破事了!他們居然還能記得這么清楚,還能在這里爭來爭去。

    就跟昨天剛發(fā)生一樣。

    霧宿巷的生活,就是這般寂寥又熱鬧。

    十年如一日,一日如十年,他們彼此陪伴著,成為了相互嫌棄、又誰都離不開誰的摯友。

    這幫家伙,為了一個遺失了的公主娃娃的頭,喋喋不休地爭論了一晚上。

    祁盛似乎也覺得跟胖子爭辯這事兒,過于無聊了。

    他拎著球來到江蘿身邊,和她一起盤腿坐在地上。

    他甫一靠近,江蘿便感覺到一股子熱氣緩緩流動了過來,氳著她,讓她耳根子不自覺地?zé)似饋怼?/br>
    “老子沒惹你吧?”祁盛用肩膀撞了撞她,語調(diào)不爽。

    “沒有?!苯}腦袋側(cè)向一旁。

    祁盛掐指一算,嗓音柔和了些:“姨媽?”

    “不是!我姨媽早就不是今天了,笨蛋?!?/br>
    他詫異地望向她:“怎么這日子還沒定下來?”

    “這又不是結(jié)婚,怎么著還能定日子?。俊苯}悶悶地向他科普,“其實(shí)生理期的時間是變化的,沒那么準(zhǔn),有時候前移后推,誤差很大的。”

    “不是,我看網(wǎng)上說,都固定在那幾天,是一個循環(huán)周期?!?/br>
    “那也不排除個體差異?!?/br>
    他不依不饒地追問:“那你是什么時候。”

    “說了不定嘛。”

    “那我怎么能知道?!?/br>
    “你干嘛要知道這種事啊!”

    他細(xì)碎的額發(fā)半掩著狹長的眼,笑得很爽朗:“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是真的不開心,還是因?yàn)榧に刈兓牟婚_心?!?/br>
    “不開心就是不開心,哪有那么多區(qū)別。”江蘿哼哼唧唧地說著,心里也有點(diǎn)無語。

    干嘛要和他討論姨媽這件事??!

    她背靠著籃球桿,背著膝蓋,悶不吭聲地看著胖子和煤球打球,祁盛倒也沒有離開,陪她坐著,手臂自然而然地伸到她腦袋后面,搭著肩,熟稔地玩著她的頭發(fā)。

    江蘿扯開了麻花辮兒,不給他玩。

    這個動作頓時讓祁盛不爽了:“老子到底怎么惹你了!”

    “沒有,你兇什么兇?!?/br>
    祁盛不爽地站起身,奪了煤球手里的球,懶得再陪她磨嘰了。

    他一身的少爺脾氣,耐心耗盡、忍不了就會發(fā)作。

    胖子被他蓋帽之后,跌跌撞撞地險些摔跤,連忙退后了兩步,訕訕地說:“盛哥,我可沒惹你?。 ?/br>
    一顆球旋轉(zhuǎn)著飛過來,將籃板砸得“哐啷”作響,明顯帶了火氣。

    煤球和胖子面面相覷,打得十萬分的小心,都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避免誤傷。

    江蘿見祁盛真的生氣了,再待下去也是自討沒趣,重重地“哼”了聲,拎著書包離開籃球館。

    還沒走出大門,一顆籃球旋著風(fēng)從側(cè)邊飛了過來,精準(zhǔn)地砸中了江蘿后腦勺。

    “??!”

    她尖叫一聲,疼得捂住頭,蹲了下來。

    腦袋發(fā)懵,被砸到的頭皮一陣悶疼。

    籃球應(yīng)聲著地,滾了幾圈,撞在墻上。

    煤球和胖子見狀,趕緊跑了過來——

    “豬豬!沒事吧!”

    “還好嗎?”

    “好痛。”

    江蘿捂著頭,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不小心撞到她的少年,正不知所措地站在線外:“對、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你還好吧?!?/br>
    祁盛沖了上去,揪住了他的衣領(lǐng)狠狠撞在籃桿邊,眼神兇狠:“你他媽長沒長眼睛!打球還是打人,沒看到她嗎!”

    “我說了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啊,要不要去醫(yī)院看看?我…我出醫(yī)藥費(fèi)。”

    “祁盛…”小姑娘有氣無力地喚著。

    祁盛很不客氣地甩開了那男生,單膝半跪在江蘿身邊,扒開頭發(fā)檢查著她的腦袋,心疼地問:“怎么樣?”

    “唔…痛。”

    “鼓了個包,應(yīng)該沒事?!彼嫠嗔巳嗄X袋,回頭威脅地指著那男生:“你給老子等著?!?/br>
    江蘿拉住他的衣角,小聲說:“人家不是故意的,不要嚇唬人?!?/br>
    祁盛將小姑娘扶了起來,拎了她手里的書包,撿起自己的沖鋒衣,回頭對胖子和煤球道:“我送乖寶回去了。”

    “要不要去醫(yī)院看看???”胖子擔(dān)憂地問,“腦震蕩什么的?”

    煤球說:“什么腦震蕩,讓球撞一下而已,老子天天被球砸,也沒見有事?!?/br>
    “但她看起來有點(diǎn)嚴(yán)重?!?/br>
    等他們走了,煤球才笑著說:“看祁盛心疼這樣子,她能不’嚴(yán)重’嗎?!?/br>
    ……

    夜風(fēng)微涼,祁盛扶著江蘿走出籃球館,將沖鋒衣搭在她身上。

    “還痛?”

    “嗯,有點(diǎn)?!?/br>
    “那我?guī)闳メt(yī)院看看?!?/br>
    “不要了,只是痛而已,又沒有腦震蕩,你幫我揉揉就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