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竹馬十分兇險 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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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盛你是不是瘋了!”黎初洛沒辦法去理解他的思想和行為,“你明明知道,自己配得上更好的!為什么要自暴自棄。” 江蘿的手指甲陷入了rou縫里。 原來在別人眼里,祁盛和她在一起,屬于是…自暴自棄啊。 那些涌入她扣扣空間的陌生人,他們窺探她的相冊,審視她的照片,心里都是這樣想的吧。 祁盛有點被黎初洛的咄咄逼人惹毛了,但因為家里的關(guān)系,也因為這么多年的朋友情分,他仍舊忍耐著:“小時候,我爸媽不管我,他們憎恨彼此然后一起恨我,是江蘿一直陪我、我讓她做什么這姑娘都傻乎乎去做、她疼了我很多年。” 黎初洛終于嗆哭了出來,緊緊攥著他的手腕:“這些我也可以啊,祁盛,我也喜歡了你很多年,你想要的、我也可以給你??!” 祁盛干燥的薄唇間吐出一聲彈舌音,扯開了她的手:“大小姐,你忍得了我的壞脾氣,現(xiàn)在能忍,以后呢?你和宋時微一樣驕傲,從小被人追捧慣了,受得了我才怪,哪天受不了,說走就走了,浪費老子感情?!?/br> 他一向不喜歡賭,討厭一切不確定的東西,而且自私,絕不輕易給出真心。 黎初洛咬牙說:“那你確定她就受得了,永遠(yuǎn)不會離開你?” 經(jīng)過垃圾桶邊,祁盛扔了手里那根被他玩爛的煙—— “她是我唯一的確定?!?/br> 身后,黎初洛哭著,歇斯底里對他喊道:“祁盛,從始至終你只愛過一個人,那就是你自己?!?/br> 祁盛頭也沒回,染著煙味的指尖扣了個清脆的響指。 …… 天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春雨,小巷濕漉漉倒映著灰蒙蒙的天。 女孩眼睫微濕,分不清那是雨霧還是眼淚,蒼白的嘴唇輕微地顫抖著,呼吸斷斷續(xù)續(xù),幾乎沒有辦法完整地呼吸。身體仿佛經(jīng)歷了一場大地震,五臟六腑宛如破損的齒輪,艱難地運轉(zhuǎn)著。 “祁盛,你究竟喜歡我什么???” “我喜歡你的眼睛,里面有我。” “只有我?!?/br> 那一個響指,把江蘿震醒了。 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在這一瞬間終于豁然清晰。 原來,不是因為她跳舞好看,也不是因為她臺球打得好,不是因為她性格溫柔、心地善良,甚至不是因為他們朝夕相處所以相互看對了眼,日漸生情…… 是因為她不夠驕傲,也從沒有人追捧她,所以她把祁盛藏在心里,捧成了寶貝。 祁盛渴望的是江蘿帶給他的安全感。 是啊,她太愛他了。 確定無疑,只要他不提分手,江蘿便永遠(yuǎn)不會離開他。 江蘿宛如破敗的布偶娃娃般,步履虛浮地回了家。 在門邊,她看到江猛男正攬著陸縵枝在沙發(fā)上看電視,陸縵枝依偎在他身邊,在他耳畔低語,還咬他耳朵。 江猛男時不時便要吻她一下,倆人膩膩歪歪地親熱著,電視里播著廣告,他們也看得津津有味。 江蘿毫不懷疑,他們一整天應(yīng)該都是這樣度過的。 她愣愣地站在門邊,感覺自己的心臟一陣陣地泛疼。 她看到江猛男看陸縵枝的眼神,那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欣賞和喜歡。 她也看到陸縵枝回應(yīng)他的愛意。 愛不是單方面的付出,不是永遠(yuǎn)追在身后,心甘情愿當(dāng)他的小尾巴。 愛是不顧一切、是飛蛾撲火,是即便相隔山海、也要不遠(yuǎn)萬里奔赴。 第51章 告別 “江蘿,你看,是夏天了?!?/br> 江蘿像個紙片人一樣, 輕飄飄地走進(jìn)客廳,悄無聲息地回自己的房間。 江猛男余光瞥見臉色慘白的她, 嚇了一跳,連忙從沙發(fā)邊站起來:“臭丫頭,你走路沒聲兒啊?” 江蘿宛如幽靈般緩慢回頭望了他一眼:“你們繼續(xù),別管我?!?/br> 聽著小姑娘意味深長的話,江猛男有點臉紅害臊:“不是,繼續(xù)什么繼續(xù),我們只是在看電視, 你別想多了?!?/br> 江蘿望了望電視里的廣告, 幽幽道:“哦?!?/br> 進(jìn)屋之前,她又對江猛男和陸縵枝說:“我還想要個暖男大哥哥, 爸媽加油!” “……” 一看這小姑娘的精神狀態(tài)就很不對勁, 陸縵枝走過去, 溫柔地詢問:“怎么了寶寶?你不是去找朋友們玩了嗎?這么快就回來了。” 他們不問還好,她還可以一個人慢慢地消化情緒,但恰是這樣暖心的關(guān)懷, 讓她的眼底泛酸。 委屈如浪涌般襲來, 壓都壓不住。 她摟著mama的腰,在她懷里抹了眼淚, 小聲說:“剛剛才發(fā)現(xiàn),我喜歡了很久的人,原來…他沒那么喜歡我。” 江猛男去廚房給她接了杯水,聽到這話,不以為意道:“又跟祁盛吵架了?” 倆人隔三差五小打小鬧, 鬧起來, 就跟天都要塌下來似的。 但沒兩天, 又和好如初了。 陸縵枝拍著女孩的肩胛骨,陪著她坐在松軟的沙發(fā)邊:“他是怎么說的呢?” “他說喜歡我,只因為我永遠(yuǎn)不會離開他?!?/br> 江蘿感覺呼吸都要窒住了,“如果我離開他,是不是…他就不會愛我了?” 陸縵枝和江猛男面面相覷。 這個問題,他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江猛男腦回路比較直接,提議道:“這還不簡單,你就離開他試試唄?!?/br> 陸縵枝推了他一下:“亂說什么?!?/br> “本來就是啊,祁盛如果想在我們乖寶身上找安全感,覺得這個女生平平無奇、但離不開他,那我覺得可以算了。我們乖寶這么好,讓他知道自己錯過了什么?!?/br> 江蘿聽到爸爸這樣說,更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算了,怎樣才能算了。 “爸爸,我的心好痛哦?!苯}哭唧唧地說,“我舍不得離開他。” 江猛男嘆了口氣,拿紙巾給她擦了鼻涕:“祁盛那小子,我看著他長大,他對你一直很好。也正因為這樣,你倆的關(guān)系一直很模糊,有沒有可能,你錯把習(xí)慣當(dāng)成喜歡,而他,錯把喜歡當(dāng)成習(xí)慣?” 陸縵枝望了江猛男一眼,略帶詫異地喚了聲:“猛哥?!?/br> “昂?” “這是你這輩子說出來的唯一一句稍微有了點道理的話哎!” “什么!我我…我一直都很有道理的好吧!”江猛男嚷嚷道,“如果不是對人性的奧秘有仔細(xì)的觀察,我怎么可能有這樣深刻的洞見。” “得了吧你?!标懣z枝寵溺地笑了起來,“給你幾片羽毛,你就要上天了啊?!?/br> 江蘿被父母這樣一鬧,眼淚倒是收了回去,情緒平靜了幾分:“我喜歡了他十年,我對他好,所以他選擇了我。如果、如果不是從小一起長大,像我這樣的普通女生,他是不會多看一眼的?!?/br> 江猛男似乎總游離于她悲傷的情緒之外,不合時宜地來了句:“那什么,煤球也喜歡你,這事兒你知道不?” “……” 江蘿郁郁寡歡地回了自己的房間,陸縵枝追了上來,江猛男也要跟著進(jìn)來,被她擋在了門外:“你還是去給你閨女做飯吧,別在這兒添亂了。” “什么?你一回來我就淪為做飯的了?以前都是我開導(dǎo)她好吧?!?/br> “你別把她氣哭就好了?!?/br> 江猛男離開后,陸縵枝走到江蘿身邊,牽起她的手,陪她一起坐在飄窗邊看月亮。 她也沒有安慰她,只是輕輕握著她,告訴她:“寶寶,每一次挫折都是人生路上必不可少的成長,每一場痛哭,都會讓你的內(nèi)心變得更加強(qiáng)大。 “mama你好多雞湯哦,而且都燉的挺濃的?!?/br> 陸縵枝不禁失笑,一雙美眸仿佛會說話一般,水盈盈的。 “不好意思啊,情感綜藝上多了,是這樣的。” 江蘿靠在陸縵枝的肩上,絮絮地說:“其實,我很想跟他講:你不喜歡我,是你的損失,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好?!?/br> “可…我說不出來?!毙」媚锏椭^,撥弄著衣服上的紐扣,“我從小就是個不怎么受歡迎的女生,但祁盛不一樣,他好厲害的,當(dāng)年他一搬到霧宿巷,就成為了巷子里所有女孩心目中的白馬王子,那樣閃閃發(fā)光的人,我怎么會不喜歡他。” “是啊,寶寶,你喜歡了他十年,一直在關(guān)注他的感受,但現(xiàn)在,mama希望你聽聽自己的感受?!?/br> “自己的感受?” “不管是和他在一起,還是分開,都要深思熟路,好好想清楚,你究竟要什么?!?/br> 她想要什么,她想成為更厲害的人,想見識更遠(yuǎn)大的世界,想變瘦,也變漂亮。 江蘿望了望身邊的陸縵枝。 變成和她一樣漂亮又見多識廣的女生。 那一次從深海市回來,江蘿心里就隱隱被埋下了一顆種子。 她連飛機(jī)場的熱飲機(jī)都不會使用,這事兒刺激到她了,她覺得自己宛如井底之蛙。 這世界那么大,她只見過霧宿巷。 霧宿巷…就是她的一整個世界。 祁盛也成為了她黑白青春里的第一抹亮色,唯一一抹。 “mama,我有點害怕,本來我也不是宋時微那樣的女生,我…我就是江蘿,就是一個很普通的人。” “寶寶,你覺得爸爸普通嗎?” “他…也是很普通的爸爸啊?!?/br> 陸縵枝搖了搖頭:“你爸啊,可不只是拳擊手這么簡單哦,他成為中量級歷史上的四冠王,還曾經(jīng)拿下中量級比賽連續(xù)十八次衛(wèi)冕的紀(jì)錄,這個紀(jì)錄,至今沒人能破。我說的這些你可能聽不懂,但你要知道,爸爸是非常非常厲害的男人?!?/br> “哇?!苯}禁不住驚嘆,“他都從來沒有講過這些?!?/br> “他為了照顧你,放下了拳擊手套,拿起了鍋鏟湯匙,成為一個普通人,因為只有普通人的生活才是最幸福的?!标懣z枝微笑著說,“所以寶寶,你再也不要自卑了好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