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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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面而來的不是熏香的味道,而是一股馥郁的酒氣。 床榻上的人被窗外的光線勾勒出一段孤獨的輪廓,他盯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手里握著酒杯。 床頭上那一瓶紅酒已經(jīng)被他喝掉了大半。 姜寧莫名的腳步放輕,怕驚擾到陸知寒。 但在靠近時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 陸知寒轉(zhuǎn)過頭,見到他時眼底的情緒微微波動,眼底帶著點不明顯的紅意。 看起來就像是剛哭過。 但這只是姜寧的猜測而已,他聽到對方問:“你怎么來了?!?/br> 姜寧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回答,干脆反問道:“醫(yī)生不是說你不能喝酒嗎?” “有嗎?我忘了?!?/br> 忘了? 明明白天在餐桌上自己還言辭鑿鑿。 陸知寒仰頭,他的脖頸修長,紅色的酒液滑入他的唇瓣,像是一只純白的天鵝。 他的眼底帶著幾分迷離的醉意。 姜寧皺起眉頭。 自己不顧身體就喝酒,還要管他喝酒還是喝果汁,真的是太雙標了。 杯子里的酒喝光了,陸知寒轉(zhuǎn)身想要去勾放在床頭的那瓶酒,但因為距離的原因差了一點點。 就這么一點點距離。 身體就像是故障不響應的程序,拖著厚重的外殼,卻永遠沒有辦法被修復。 他的指尖撞在酒瓶上,等姜寧意識到那酒瓶從床頭柜滾了下去,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地上鋪著的雪白地毯染上濃郁的酒紅色。 陸知寒愣愣地盯著地板,那處蔓延開的濕潤酒液,似乎變得比剛才還透明。 姜寧把酒瓶撿起來。 聽到陸知寒的聲音帶著幾分自嘲,“很沒用吧,連這么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br> “誰這么說的?今天那個傻逼?”姜寧磨了磨后槽牙,早知道他嘴里吐出這么賤的話,怎么都不能讓他走著出那扇門。 “姜寧,我快要忘記站起來是什么感覺了?!?/br> 陸知寒嗓音里帶著點沙啞的茫然,剝離了白天的克制沉穩(wěn),小心翼翼地露出了自己的傷疤。 “其實我比誰都清楚自己的情況??赡埽肋h都沒法站起來了?!?/br> 永遠真的是一個太過于殘忍的詞,像是被判了死刑,余生只能活在這層枷鎖之下。 觸之可及的東西都在離他遠去。 無論他怎么努力,都無法以自己的意志扭轉(zhuǎn)身體的缺陷。 “你想站起來,我現(xiàn)在就可以幫你?!?/br> 姜寧掀開他的被子。 陸知寒的眼神里閃過驚慌,可他沒有躲過那雙朝他伸過來的手,扶著他,近乎執(zhí)拗地將他從床上抱了下來。 雙腳碰觸到地毯時,陸知寒的慌張已經(jīng)掩飾不住了,他的手抓緊了姜寧后領(lǐng)的衣服,聲音發(fā)抖。 “不行的,我的腿沒有肌力?!?/br> 根本撐不起身體的重量。 “你可以,”姜寧調(diào)整角度,他的緊張并不比陸知寒少,“手扶住我?!?/br> 他半摟半抱著陸知寒,兩個人距離貼得極近,面對面感受著仿佛相連的心跳與呼吸。 “看,你站起來了?!?/br> 陸知寒的手圈著他的脖子,仿佛是一株攀附著爬架的藤蔓,而姜寧是他的支點。 那層經(jīng)年過后封閉的保護殼,在陰雨的深夜里,悄然被炙熱年輕的心跳叩擊。 陸知寒額頭抵著他頸側(cè)跳動的脈搏,很輕地吐出一句,“謝謝你陪我。” 淡淡的酒氣落在他的耳垂上,姜寧莫名也跟著染了一點醉意,不然怎么覺得腦袋昏脹。 姜寧這會兒才驚覺兩個人是不是靠得有點太近了。 早就已經(jīng)超過了他的警戒線。 但是很神奇的是,他的身體似乎并不排斥這種靠近。 陸知寒這會兒也安靜了下來,他把人扶回床上,一回生二回熟,他調(diào)整著床的角度,把杯子和酒瓶都拿下樓。 姜寧從廚房的壁櫥里翻出解酒茶,沖泡時隱約還可以聞到那股淡淡的酒香。 他剛才是腦子抽了嗎? 怎么會用這種簡單粗暴的方法把人架起來,陸知寒沒有一拳把他打飛或者破口大罵。 真的算是情緒穩(wěn)定了。 不容易。 姜寧把沖好的解酒茶端上去,陸知寒已經(jīng)閉著眼睛睡著了,他試探的叫了兩聲。 睡得可真熟。 他把被子放在一邊,認命地在沙發(fā)上躺下,聽著紛繁的雨聲睡了過去。 -- 第二天。 兩人都默契地沒有提昨天發(fā)生的事情,日子就這么波瀾不驚地往前走著。 姜寧之前一直覺得兩個月挺久的,直到徐國勝在講臺上強調(diào),做好期末考試的復習準備。 他才發(fā)現(xiàn)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那么久。 “你們這次考試要好好考,等回家了才能過個好年,別以為你們現(xiàn)在才高二上學期,等下個學期回來就要開始對接高三的內(nèi)容了?!?/br> 不會有下個學期了。 姜寧打開手機,在日歷的倒數(shù)上看到了個位數(shù)。 還有兩天就是他的生日。 看著那個小小的蛋糕圖標,他并沒有感覺到多解脫。 這大概就是習慣的力量吧。 比起未知的方向,他習慣了在陸知寒的身邊沒負擔地享受,其實他在很久很久之前就有想過離開臨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