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空間寵夫郎(種田) 第33節(jié)
劉母也反應過來。她哪給過劉均什么鐲子,不必說,這金鐲子定是林啟的。再顧不得什么,連忙說道:“別報官,別報官。” 恨恨地拍了劉均一巴掌,不知他怎么會做下這種事,拾取不還便罷了,怎能說是自己的。若是真去見官,他這輩子就完了,只能急急對劉均說道:“究竟怎么回事,快點同里正說清楚?!?/br> 他從未想到會有一日,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承認自己的品行不端,心里又是不甘,又是害怕。 昨日劉盛說他不配做讀書人的事,與何安然揮舞著掃把趕他的場景在他腦子里不斷循環(huán),他抬頭,又見林啟看著他的眼神帶著輕視。 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會以這種方式名聲盡毀。心中一痛,還沒來得及有什么反應,就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呀!”村里人驚呼起來。 有動作敏捷的漢子,連忙將他扶住,這才沒有讓他摔倒在地。 劉父劉母被嚇了一跳,劉母當即便哭了起來,掐著劉均的人中,生怕他有什么事。 其他人也顧不上別的了,連忙幫忙扶著劉均,將他輕輕平放在地上。還有人掐著虎口,等他醒來。 良久,劉均才悠悠轉醒,看著身邊圍滿的人,只覺心中凄涼一片,眼睛一閉,落下兩行清淚,再不肯睜開。 劉母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當即就一把抱住林啟的胳膊,哭著說道:“林啟,你給嬸子個面子。嬸子供養(yǎng)他這么多年不容易,你就饒了他這一回吧?!?/br> 說著,用手帕捂著眼睛大哭起來。 林啟心中冷笑,幽幽說道:“我只當劉三郎是讀書人,必定品行高潔,沒想到竟是愛充著讀書人的架勢,行這叫人不恥之事,真是道貌岸然的很?!?/br> “不過他行事不講究,我卻是不能如此。只要把我的金簪子還回來,我自不再與你們計較?!?/br> 簪子?哪有金簪子? 劉母方才見著劉均的模樣,就知不可能有什么金簪子??纱藭r不掏出個金簪子來,林啟怎么肯輕易饒了他們,頓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與劉父對視一眼,皆是沒了法子,想了片刻,咬牙說道:“這簪子已是沒了,你說多少銀子,我賣了麥子還你錢,可好?” 林啟還未說話,劉盛先跳了起來。 他滿臉不可置信,一把拽過他娘,說道:“你分明說麥子錢是給我成親用的,如今怎么又要給劉均還債?” 劉盛沒想到,劉均做下這種事,最終卻要僖淮聞燦米約撼汕椎那來還k兩眼看著他娘,等他娘給他一個交代 沒想到劉母只沖他吼道:“那你說怎么辦,讓他去見官嗎?” 她今日也因劉均的事丟盡臉面,此刻見劉盛這般不懂事,頓時失了耐心。 其實心里知道挪用麥子錢對劉盛不公,他今年若再不成親,明年便二十二了,更難說親。 可怎么能眼睜睜看著劉均被送官呢?若真被送官,他以后如何科舉,如何做官,如何讓她跟著享福。因此便只能委屈劉盛了。 看著劉盛明顯愣住,失魂落魄的模樣,她心里一軟,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正要說話,就見劉盛臉上滿是悲愴之色,轉頭對里正說道:“趙叔,我要分家?!?/br> 分家? 他的話一出,在場的人皆是一驚,劉母方才的心軟更是消失得無影無蹤,一巴掌拍到他背上,說道:“你說什么胡話?” 劉盛一把揮開他娘的手,說道:“我沒有說胡話,我只是不想再在劉家做苦力。” “我每日在地里干活、去鎮(zhèn)上做工,好不容易攢下了十兩銀子,就等著成親,卻被你拿給了他們二人。害得我親事沒成。當時你便說今年的麥子錢給我成親用,如今卻又要替他擦屁股?!彼曇舯瘧Q,說道,“我真的是你兒子嗎?” 看他紅著眼圈,神色可憐,眾人都深受感染。這才知道,劉盛的親事沒成竟是這個緣故。 心里皆有些為他不平。 他與王家閨女早便定親了,婚事卻一拖再拖。村里早有閑言,還以為是劉家挑剔王家沒了漢子,原來竟是因沒有聘禮。 紛紛指責起劉母來,都二十一的漢子了,肯定要先緊著他成親,怎能為了兩個小的,讓他的親事拖了再拖。村里同他一般大的漢子,孩子都有兩個了。 劉父劉母的臉頰臊紅起來,只想著先穩(wěn)住劉盛,不要在這里鬧下去。想說句軟乎話,沒想到劉盛態(tài)度強硬,又對里正說道:“我要分家!” 分家的事非同小可,更何況劉盛一沒娶妻,二還年輕,村里哪有過這樣的先例? 于是里正勸道:“劉盛小子不要沖動,分家可沒這么容易,況且你年紀又輕,孤身一人,分了家怎么過?” 劉盛態(tài)度堅定,說道:“總好過在這個家當苦力強?!?/br> 里正想想,劉家在他們村還算富庶,卻連給他娶妻的聘禮都不肯出,也知問題出在劉父劉母身上,便瞪一眼劉父,說道:“你說怎么辦?” 劉父哪有主意,只是恨這兩個不省心的兒子給他惹出這么多麻煩,讓他今日在村里人面前丟了臉。 劉均的事他管不了,這劉盛怎么還跟著添亂,心里涌上怒火,指著劉盛說道:“我告訴你,若要分家,你一個銅板都別想從我這兒拿走?!?/br> 他本是想訓斥劉盛一通,讓他知道分家不是這么容易的。沒想到聽在劉盛和眾人耳朵里,只覺得他果真是只偏心著兩個小的,對劉盛如此苛待。 劉盛看著他,凄慘一笑,說道:“好。”轉身對里正說:“趙叔,我爹同意了?!?/br> 里正瞪一眼劉父,怎么盡是上趕著添亂的,對林盛說道:“你爹他是一時氣話……” “是不是氣話,我今天都要分家,”他看著里正道,“趙叔,我也想娶妻生子。” 第36章 雇用劉盛 他這句話一說出來, 圍觀的眾人皆是心里一動,也覺出他的可憐來。 分明是個踏實肯干的漢子,卻被家里人磋磨得, 到現(xiàn)在都未成親,實在讓人嘆息。 而劉母看他鐵了心要分家的模樣,這才驚覺自己對劉盛的虧欠已經(jīng)讓他這么失望。 可她再怎么偏心兩個小的, 對劉盛還是有感情的,怎么愿意讓他分家出去。 于是又哭了起來,對劉盛說道:“老大,往日是娘虧欠了你,可娘也是沒有辦法啊。這次且先把眼前的事解決了,娘再想別的法子, 定會讓你成親的。” 劉盛嘲諷一笑, 搖搖頭, 說道:“不必, 你的話我不敢信了。這么多年, 不管我干了多少活兒, 都比不過他倆讀書更讓你們欣慰。既如此,你們也不必在乎我一個了,就讓我分出去吧?!?/br> 就看他爹娘現(xiàn)在什么都緊著劉均的模樣, 若是不分家,只怕將來等他成親后, 也依舊是家里的一個苦力罷了, 遇著事都得以劉昶、劉均為先。 他想起了香秀,想到日后劉昶、劉均成親后, 香秀是不是也得跟他一樣, 凡事先緊著其他妯娌?這種日子想想就令他絕望。 他對爹娘的感情, 也已經(jīng)被他們接二連三的錯待消磨光了,想到可以擺脫他們,心里只覺一陣輕松。 哪怕是身無分文,凈身出戶,他也要分家。 他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讓劉父怒不可遏,不能接受他竟然被往日懂事的兒子當眾挑理。 再想想今年一年的收成都要賠給林啟不說,可能還要借錢給劉盛成親,只覺這日子過得實在憋屈。 于是說道:“老子養(yǎng)你們還養(yǎng)出錯來了不成?你今日打定主意要分家,來日可別后悔?!?/br> “當家的,”劉母拉住劉父,“你這是說的什么話?” 劉盛正犯犟脾氣,他此時說這些,劉盛更要下定決心分出去了。 劉父哪里不知,可今日在眾人面前丟面子的羞臊,已經(jīng)讓他心里滿是怒火。對劉盛不依不饒分家的行為只覺厭煩,甚至生出一種怨憤。 若沒有家里人的幫襯,他能過什么好日子?眼下鬧著分家,不過是不知道單打獨斗的苦處罷了,早晚會后悔。 “爹沒錯,是我不想再過這種沒有盼頭的日子了。即便分家,日后我也會贍養(yǎng)爹娘的?!眲⑹⒄f道。 “用不著,今日分家,我一個銅板都不會給你,來日哪怕餓死,我也不會上你的門!”劉父生氣道。 “好。”劉盛看著他爹,目光堅定,無一絲悔意。 眾人沒想到事情竟會發(fā)展成這樣,分明是劉均拿了林啟的金鐲子,怎么最后是劉盛分出去了呢。 林啟在一旁看著,卻是暗暗點頭,看著劉盛的眼神也帶著贊賞。 他原本只是想借著金簪子的名義,為難劉家一番,沒想到反而促成了劉家分家。 雖是無心之舉,卻也是他喜聞樂見的。不由挑挑眉,只覺劉盛比自己想的更有勇氣。 自林昭同他說過劉家的事后,劉盛就令他想起末世時的自己,頗有些怒其不爭。 所以上次在地里與他的對話,除了想借他推波助瀾外,也希望他能看清現(xiàn)實,早做打算。 在這個世界,幾十歲才考中秀才的大有人在。劉昶與劉均考了五六年,仍無斬獲,讀書的銀錢卻花了不少。原本家境富裕的劉家,如今連十兩銀子都掏不出來了。 若劉父劉母只用自己的銀錢供讀也就罷了,卻偏偏連劉盛賺來的銀子也花在了那兩人身上。 以劉均目下無塵、自視甚高的模樣,即便有一日考上,又會對劉盛有幾分真心的感恩? 不過劉盛這么快便做出分家的決定,仍令他刮目相看。畢竟在這個世界,孝這一個字的分量,不是一般的重。 不由想起那日在地里時,劉盛望著李家姑娘的悲傷模樣,心里有了數(shù),也盼著他能早日成親。 既已拿回了金鐲子,劉均也失了名聲,他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 劉家人鬧哄哄地要找本家來,就與他無關了。他不再管這事如何收尾,徑自去了老廟口的大宅。 何安然住在此處已有幾日,宅子被他收拾得干凈整潔不少,就連院門外,也打掃得干干凈凈。 只是到底荒廢了十幾年,僅靠他收拾,也改變不了它年久失修的本質。 林啟一邊敲著木門,一邊盯著兩扇破舊的院門皺起了眉。 了了聽見敲門聲后叫喊著跑近,透過門縫看見是他后,拼命搖著尾巴,喉嚨里還發(fā)出嗚嗚的討好叫聲。 何安然原本正在做灶臺,此刻舉著兩只沾滿黃泥的手來開門。 見果真是他,臉上露出一個笑,問道:“怎么又來了,不是要幫忙干活嗎?”話雖這么說,看見林啟時,眼睛卻是亮閃閃的,分明高興得很。 林昭前段時間從陶匠處定的大甕都到了,家里放不下這么多,還租了李大伯家的一處院子,作為日后存放汽水的地方。 這兩日,他們正忙著做汽水,林啟也去幫忙了,已有兩日沒過來了。 今日又見著他,林啟情不自禁露出個笑來。進去后掩上木門,從懷里掏出金鐲子遞給他,說道:“給你取金鐲子去了?!?/br> 何安然一見,不由瞪圓了眼睛,轉頭再看林啟時,眼神就復雜起來。 他想起當初向林啟示好時,自己分明是做好了過苦日子的準備,如今看來,這日子不知好了多少倍。 上次的金鐲子就已經(jīng)令他很是吃驚,林啟給他后,他便將金鐲子藏在屋里,生怕被人拿走。出門時,都要確認幾次是否上好了鎖。 可現(xiàn)在,林啟竟然又給了他一個! 而林啟看著他驚訝的模樣,摸摸鼻子,沒有告訴他,這樣的金首飾,自己空間里還有一袋子。 倒是將劉均撿走鐲子的事同他說了,反正他早晚會聽到村里人的議論,還不如此時說出來,讓他解解氣。 果然,何安然聽到鐲子險被劉均拿去鎮(zhèn)上后,立馬情緒激動起來。 “我還當他多懂禮呢,也不過俗人罷了,怎好意思端著架子教訓別人!” 何安然又想到那日他說自己舉止輕浮的事,心里火氣還是沒有絲毫減退。若自己學他行事,非得此時上門,端著架子說教他一通不可??梢仓皇窍胂?,嘆了口氣說道:“幸好拿回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