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空間寵夫郎(種田) 第62節(jié)
何安然想了想,他們初一調(diào)好的餡料還有,再不吃恐變味兒,便說包一盤餃子。 林啟應了一聲后,去了廚房。何安然想了一下,也跟著去了。 雖說林啟不讓他動右手,但他還可以用左手幫著燒火,就這么等著吃飯,他著實不適應。 兩人忙活一陣,終于吃完了午飯。正坐在桌前消食,就聽見了敲門聲。 兩人心中都明白,應當是何家的人來了。昨日便說何母今日要下葬,應當是為著這事來的。 開門后,果然是何安易。 他的面容有些疲倦,看了他們二人一眼后,問道:“墓坑打好了,一會兒便要抬上山,你們可要一同去?” 按著這個世界的習俗,若是不停棺,親戚朋友便要等棺材下葬后,一同在墳前祭拜、上香。 林啟聞言,轉(zhuǎn)頭看向何安然。他雖不想去,但這事到底還要聽何安然的意見。 等了片刻,就見何安然一臉平靜地對何安易說道:“我們不去了。” 何安易聞言并不驚訝,他們與何母生前就已撕破臉,昨日又與何安平有了爭執(zhí),怎么可能上山祭拜?也就是他爹堅持,不然哪用他特意跑一趟。 得到了回答,他也不再多言,家中的事還不少,需得回去忙活,于是便向兩人告辭離開了。 等他走遠后,林啟才關(guān)了門,回過身時,卻見何安然的神色明顯有些失落。他默默走近,坐在他的身邊,牽過他的手握在掌心,沒有說話。 感受著掌心傳來的溫暖,何安然嘆了口氣,伏身埋入林啟懷里,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無論她是生是死,都像是一根刺入喉嚨的魚刺,吞不下又吐不出,梗得人難受。 抬頭看著冬日灰蒙蒙的天空,他用力呼出一口氣后,默默發(fā)著呆。 本是熱鬧的年節(jié),可因著何母的事,何安然的心情到底受到了影響。 之后幾日,林啟時不時便能看見他盯著虛空處發(fā)呆,偶爾還會嘆氣。他看得心疼,卻不知該如何寬慰。 沒過幾日,跟著岳家走親戚的林昭也知道了此事,連忙同張柔來了一趟。也是在此時,林啟才知道村里愛嚼舌根的嬸子大娘們這次一反常態(tài),并未議論他們未曾祭拜的事。 他心里覺得稀奇,畢竟這個世界最重孝道,死后不祭拜可稱得上大不孝了。 “村里人都說你們那日去時,被何家打出來了,大家伙都覺得是何家的不是,哪會說你們?!绷终颜f道。 林啟聽了,意外地挑挑眉,沒想到那日的事會傳成這樣。 不過,如此也好。 雖說他并不在意什么名聲,但何安然本就因何母的事心中不快,若是再受人指責,恐怕更加難過。 他轉(zhuǎn)頭看看與張柔一起說話的何安然,見他仍舊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心里不免著急起來。想了想,決定帶他去鎮(zhèn)上散散心。 這幾日,村里的人大多一大家子聚在一起過節(jié),往常熱鬧的老廟口都冷清起來。何安然每日無事可做,可不是就想著那些糟心事?還不如去鎮(zhèn)上逛逛。 何安然聽他說了一通,也難得有了幾分興致。他以前曾聽人說過,年節(jié)時鎮(zhèn)上有很多新奇的攤位,有時還有舞獅舞龍的隊伍,因此也想看看。 于是,兩人便說定明日去鎮(zhèn)上。 第二日是正月初九,快到元宵節(jié)了,鎮(zhèn)上正是熱鬧的時候。 李大伯的趕車買賣更加紅火,除了走親訪友的人外,去鎮(zhèn)上的人也多了起來。他每日往返幾趟,能賺不少銅板。雖說天氣嚴寒,仍舊笑得合不攏嘴。 林啟一手護著何安然坐上馬車,讓他將手搭在自己腿上,小心磕碰。又替他緊緊衣裳,免得受風。 雖說已過了七八日,可他的手腕依舊沒好全,動作的幅度過大時,仍舊覺得疼痛。怪道老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看來果真如此。 同車的幾個村民看見后,彼此使著眼色,接著又搖搖頭??磥泶逯械牧餮詻]說錯,林家夫夫果真被何家打出來了。 想著,心里還對何家有些不恥,也不知那何安平與何安寧怎好意思動手的。分明是他們對不起林家夫夫在先,人家兩口子不計前嫌去看看,他們反倒拿喬了。 幾人湊在一起小聲說了兩句,都罵那兩兄弟不知好歹。 何安然沒注意這里的動靜,林啟卻憑借異于常人的聽力,將這幾個嬸子的話全部聽在耳中。心里也有些驚訝,沒想到她們竟能編造出這么多的故事,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怎么了?”見他嘴角帶著笑意,何安然有些疑惑。 “無事?!绷謫⒉辉缸屗麨檫@些事煩心,并未與他說,只問道,“冷不冷,要不要我抱著?” 說著,他的胳膊已經(jīng)抬了起來,將何安然攬在懷里。 這幾日,何安然總喜歡讓自己抱著他。林啟不疑有他,只以為他是因何母的事而心情抑郁,自然樂意寵著他。時間長了,都成了習慣,不抱反倒不適應。 何安然的臉色通紅,眼睛瞟瞟左右暗暗打量他們的同村。沉默著低下頭,只是嘴角卻勾了起來。 林啟只以為他是因何母的事而郁悶,只有何安然自己知道,自那日聽了何安平惡毒的話后,他腦中就不斷回響。 等他沒了興頭……等他沒了興頭…… 若是林啟果真有一日對自己沒了興頭,自己該怎么辦呢? 不得不承認,何安平的惡毒之言,正中他心中隱秘的不安。他與林啟的差距不斷變大,擔心林啟離開自己已成了他心里最可怕的事。 偏偏這最可怕的事,又被最厭惡的人點破。何安然不由想,是不是村中的人都覺得他與林啟并不想配? 他的手下意識撫摸著自己的小腹,想到不知何時才能懷上孩子,心里又涌起巨大的不安,覺得終有一日,何安平的話會成真。 只要一想到此,他就一陣心慌,只想用力地埋入林啟懷中,讓他狠狠地抱著自己。哪怕是在人前,哪怕被村里人嘲笑不知羞,他也不在乎。 只想讓別人知道,林啟是他的! 何安然的面容羞紅,只是眼神卻分外堅定。 作者有話說: 各位高冷的讀者朋友,你們真的不考慮冒個泡或是按個爪嗎,我給你們?nèi)〖t包呀!么么么~ 第66章 桃木簪子 迎著寒風顛簸一路, 終于在天色大亮時到了鎮(zhèn)上。 兩人下車后,從勞力市場出來,就見沿途果真多了許多的小攤。多是賣孩童喜歡的吃食或是玩意兒, 偶爾也有一兩個賣胭脂水粉或是首飾的。 兩人牽著手閑逛,見著感興趣的攤位就上去細看。 這會兒時辰尚早,路上來往的行人不多, 攤主們大多剛出來,正忙著擺出自己的貨物。見他們走近,便漫不經(jīng)心地吆喝兩聲。 原以為必定熱鬧、擁擠的場合,竟有了幾分閑適之感。 何安然看一眼他與林啟緊握著的雙手,又見林啟不時從攤位上拿起新奇的東西給他看,壓抑許久的心頭, 仿佛見到了陽光。 他用力吸入一口寒冷的空氣, 覺得胸腔的郁悶被擠壓, 又在呼氣時一同卷出體外, 心情松快了許多。 看林啟又在首飾攤前拿著一個木簪子把玩, 他的嘴角露出了笑意。 “老伯, ”林啟拿著簪子看了又看,不確定地說道,“這簪子雕的什么, 喜鵲嗎?” 他方才走近時,鼻尖隱隱聞到一陣清淡的香味, 不由停下腳步。定睛細看時, 才發(fā)現(xiàn)這香味來源于老伯的木制首飾攤。 據(jù)老伯介紹,這些首飾都是用桃木雕刻而成, 自帶香味不說, 還有辟邪的功效。 “給夫郎買一個, 可安神助眠,心情愉悅?!崩喜匆谎鬯麄z牽著的手,笑著說道。 他是常年擺攤的,很有幾分眼力見。見這小夫夫兩個,衣著不算華麗,但干凈整潔,面料又新,料定他們腰包有錢。 而且,這漢子一路將夫郎牽得緊緊的,手里拿的幾樣東西,也都是哥兒喜歡的泥人或是胭脂,知道他定然愛重夫郎,自然用夫郎做借口勸他買。 林啟一聽,果然動了心思,在老伯的小攤上挑揀起來。 只是,也不知是他眼拙,還是這老伯的手藝不行,他看了幾個覺得都不太美觀。好不容易選定一個,卻怎么也看不出這雕的是個什么東西,這才有了剛才一問。 沒想到老伯一聽,一改方才和藹親切的模樣,瞪大了雙眼,仿佛有些難以置信。一把奪過木簪,手指著簪尾對他說道:“小子,你仔細看,這兒是不是樹枝,這是不是果子?” 林啟隨著他的手指,仔細看了一番,接著又抬頭愣愣地看著老伯。他真的沒看出來! 老伯這下更震驚了,這小子的神情分明是懷疑自己的手藝。當下,也不管他是主顧,要哄著買東西了,只想讓他認真領(lǐng)略自己的手藝,于是又細細給他介紹一番。 一抬頭,卻見林啟仍舊一副茫然的模樣,頓時有些急了,大著嗓門說道:“這么像還看不出來?” 何安然被他激動的聲音拉回神,連忙走近,看究竟怎么回事,然后就見林啟也滿臉疑惑地看著自己。 老伯見他走近,說道:“來,哥兒,你看!你看這是什么?” 何安然看看他指著的簪尾,覺得這形狀還不錯,只是…… 這雕的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老伯見他也是一臉疑惑,覺得自己這么多年的手藝受到了侮辱,心里來了氣,嘴角抽動幾下,正要說他們眼神不行。卻見左右攤主和來往的行人都往這邊看,怕影響了生意,只能將簪子啪一下放到桌上,擺著手說:“去去去,和你們說不通?!?/br> 林啟一聽,心里立馬有些不快,正想拍桌子,卻想起今日是帶何安然散心來的,不值當因此再找不痛快。 又知自己這幾日確實脾氣欠佳,容易動怒,連忙心中默念著不氣不氣,忍下心中的煩躁,裝作不在意的模樣,打算帶何安然去別處看看。 只是要走時,卻看見這老伯嘴唇翕動,仿佛在說著什么。 這種場景,他在末世前見多了,多是店家在絮絮叨叨的罵人。林啟一下子忍不了了,折身回去,就要與這老伯分說明白。 何安然被他拽得趔趄一下,也明白過來他要做什么,連忙拉著他衣角,想勸他不要生氣。還未開口,卻見林啟突然停下了腳步,表情也有些奇怪。 林啟走近后,就憑借自己異于常人的聽力,聽見這老伯并非罵人,而是絮絮叨叨地說著自己的手藝。 “這倆沒眼光的小子,這么大的未了果都不認識。我這手藝可是左右街坊中最好的,這果子刻的是小了些,但也是個果子樣嘛。枝葉……好像是有些像喜鵲尾巴,但和果子搭在黃鸝也能看出來是果枝的呀。 老伯一手拿著簪子細看,一邊說著話:“唉,他們還是不懂行啊。重要的不是形,是我這未了果的神韻,我不信還有第二個人能雕出來?!?/br> 說著,又一臉自信地將簪子放在攤位的顯眼處,看樣子是準備介紹給下一個人。 老伯放好后,抬起頭時,才發(fā)現(xiàn)林啟正站在攤位前,盯著自己看。想起自己方才的話,頓時有些不好意思,故作嚴肅地說道:“你倆眼神不行,我要賣給眼神好的?!?/br> 林啟看他這副模樣,不由笑了一聲。見老伯被他笑得滿臉不自在,這才牽著何安然走近,又拿起簪子細細看。 何安然不知他為什么又折回來看簪子,一臉的疑惑。 林啟將簪子遞至他面前,說道:“未了果?!?/br> 未了果? 何安然接過,盯著簪子看了一會兒,想著未了果的模樣與簪子比對,好像、似乎有點像? 老伯已聽見他說這是未了果了,只以為他是自己琢磨過來了,頓時得意起來,說道:“看吧,我這手藝重神不重形,你琢磨一下就明白了?!?/br> 林啟撫撫額角,不欲與他多說。 要不是聽他說桃木能安神,且這簪子又是未了果模樣,他才不愿意買。想想何安然最近總是睡不安穩(wěn),稍有動靜便驚醒過來的模樣,他耐著性子給了老伯二十文,拿著簪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