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空間寵夫郎(種田) 第102節(jié)
霍閑之眉毛微蹙,說道:“你管人家這些干嘛?” 霍遠明問他:“你是知道的吧?” “知道啊,怎么了。”霍閑之不解地看著他,今日怎么奇奇怪怪的? 霍遠明聞言,連連點頭:“知道就好,知道就好。感情的事寧缺毋濫,不要因一時失意就放縱自己……” 霍閑之聽他說起這些,下意識擰眉。先時還有些迷惑,待想明白后,突然將手中的黑子向他臉上砸去,罵道:“滾滾滾!快滾!” 作者有話說: 晚安! 第107章 阮家(大修) 落日西沉, 余暉隱入暮色,周遭逐漸昏暗。 兩輛馬車駛?cè)刖┏?,在嘈雜聲中停下, 靜站在阮府門前。 “大人,到了。”駕車的小廝提醒一聲。 車內(nèi)的阮溪知緩緩睜開眼睛,一雙鳳眼眸色幽暗, 看不分明。靜坐片刻后,才慢慢起身,走出車內(nèi)。 站在臺階前,負手仰視門上匾額,阮府二字蒼勁有力,盡顯祖上風(fēng)光。只朱門顏色鮮亮, 新上的朱漆掩去舊時的斑駁, 也黯淡了匾額的榮耀。 阮溪知眼神微閃, 轉(zhuǎn)瞬后又落入平靜。 他抬腿上了臺階, 漫步走入府內(nèi)。步伐緩慢, 一步一步, 似乎在丈量腳下的土地。 “大人,老爺已經(jīng)在書房等候多時了?!?/br> 一道渾厚的聲音傳來,阮溪知抬頭, 前廳的臺階上立著一個中年漢子,此刻雙手背在身后, 下巴微抬, 臉上帶著幾分譏諷的笑意。 身后隨他一同回來的二管家率先笑了兩聲,快步上前叫了聲哥, 其他仆從也上前向這人行禮, 隨后便四散回房。 只有阮溪知一人向后院的角門走去, 繞過假山與湖泊,穿過游廊,走過小徑,在書房門前停下。輕輕吐出一口氣后,才上前敲了敲門。 “進來!”里面?zhèn)鱽頋h子含糊不清的聲音。 阮溪知推開門,映入眼簾的先是桌案后衣衫半露的女子,她面帶薄紅,眉目含情,聽到開門的聲音后顫了顫,嬌聲叫了聲老爺。 阮溪知微垂著頭,眼睛平靜無波,沒有半分驚詫。 聽上首的漢子在女子耳邊輕語幾句,然后又換來幾句嬌嗔。 片刻,那漢子哼笑一聲,用桌案上備好的布巾擦了擦手,淡聲說道:“下去吧?!?/br> 那女子在他的冷聲中回神,見他衣冠整潔、神色淡漠,臉上有了幾分難堪之色,站起身攏攏衣衫。 大約是她的動作太慢,漢子蹙眉掃了她一眼,女子慌忙系好腰帶,快步出了房間。 “呵,”門甫一合上,桌案后的人微微抬頭,容貌與阮溪知像了九成,只是他周身環(huán)繞的邪魅氣質(zhì)讓人難以將二人聯(lián)系在一起,哪怕他是阮溪知的父親阮霽。 阮霽起身,走到阮溪知身側(cè),輕笑一聲,“回來了?” 阮溪知沒有答話,眼睛盯著地錦上繁復(fù)的圖案,可視線里卻突然闖入一雙云紋靴。 轉(zhuǎn)瞬,靴子就快速抬起,一腳踢在他的小腹。 他受力飛出去,撞在書房的門上,發(fā)出一聲巨響,鈍疼瞬間蔓延全身。 “沒用的東西!”阮霽的聲音仍不疾不徐,嘴角噙著冷笑,眼神帶著嘲弄,仿佛他方才踢的不過是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物件。 “原指望你借霍家的勢,沒想到半分好處都沒到手就讓你進了那病秧子的被窩,堂堂阮家公子,比小倌館的妓子都不如?!?/br> 阮溪知一手捂著小腹,額頭冒出冷汗,只一雙眼睛仍舊沒有半分波瀾。 阮霽垂眸,俯視片刻,然后蹲下身,一手用力托起他的下巴,凝視他漆黑的眼眸,淡淡說道:“阮家的公子,怎么能如此下賤!” 兩張相似的臉相對,近到可以感知彼此的鼻息。 阮溪知的眼睛動了動,突然看著眼前的人嗤笑一聲,這一刻他恍若有了面前人的影子。 只是阮霽的臉色立馬陰沉,眼睛瞇了瞇,原本托著他下巴的手扼在了他的脖間,五指用力將人拉近在自己身邊,冷笑道:“回來就好,改日你meimei定親還得你去撐門面?!?/br> 阮溪知的臉色因憋漲而泛紅,眼神也慌亂一剎。 阮霽捕捉到他這一瞬的失態(tài),心底感到一絲愉悅,露出自阮溪知進門后的第一個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來:“京城馬家嫡出二公子,頂富貴的人家,不錯吧?” 只是人有肺癆病,兩步利索路都走不了。 阮溪知喉中吭吱兩聲,眼睛與面前的人對視許久,只是對方寸步不讓,眼神中透露著幾分狠辣。阮溪知不甘地閉了閉眼,叫道:“爹。” 阮霽頓時笑得更加開心,松開他脖間的鉗制,拍拍他的臉說道:“乖,回去歇著吧,明日去鴻臚寺報道。她,我再留兩年?!?/br> 說完站起身拍拍衣擺,抬手打了個哈欠,問門外的小廝:“杜姨娘呢?” 聽小廝說她已經(jīng)回去后,才意興闌珊地走了。 阮溪知保持著方才的姿勢,眼中有些無望,良久后才默默站起身,長呼一口氣,然后拍拍身上沾染的灰塵,自去了后院。 “少爺回來了!”才進他娘住的梨花院,院中的丫鬟就欣喜地叫道,轉(zhuǎn)身回屋中報喜。 他勉強提了提嘴角,然后快步上前,才走到門口,屋中就出來一個婦人,身側(cè)還有一個怯懦的少女扶著。 “溪之,你終于回來了。”婦人身形瘦削,眼角的紋路深邃,只是神色惶然,抓住他的手后才好似有了幾分依靠,神情舒緩了些。 他的心中一痛,面上卻沉穩(wěn),回握住她的手,叫了聲娘,然后又叫了一聲身旁的少女:“琴知?!?/br> 琴知低低叫了聲哥,眼睛微紅。 母子三人站在屋前,阮溪知拉著他們進屋,扶他娘坐下后才笑著說道:“無事了,meimei不必去馬家了?!?/br> 他的話音才落,阮琴知卻突然哭出聲來,用帕子捂著眼睛,身子打著哭顫。 “哭什么?!比钕吐曊f道。 只是阮琴知聽后卻哭得越發(fā)厲害,搖著頭說不出話來。 阮母的神色好了些,只是轉(zhuǎn)頭看到阮溪知時,卻又涌上淚意來,靜默許久后才輕聲說道:“只要咱們娘仨還在一處就好……” 聞言,阮溪知的眼神一黯,腦海突然浮現(xiàn)出一個人的身影,片刻后才點點頭。 而阮琴知聽了他娘的話,哭得更加厲害。 “別哭了,我趕路許久也累了,想回去休息,別讓哥cao心。”他說著話拍拍阮琴知的手。 “嗯?!比钋僦@才止住哭聲,紅著眼睛點頭。 待回了自己房中后,阮溪知才解開外衫,仰躺在床上,看著眼前的一片昏暗,只覺身上酸痛沉重,再無一絲力氣。 微微動了動嘴巴,怔怔地呢喃出兩個字,出口后才覺心如刀絞。 用力爬起身,從今日帶回的包裹中取出一個香囊,用力貼在鼻尖,嗅聞著淡淡的香氣,心里才生出些許力氣。 許久后,神色逐漸堅定,快步走至桌前,展開桌上的信紙,提筆寫了封信。 *** 定北縣城外,林啟帶著幾個侍衛(wèi)趕著馬車進了一處倉庫。 這倉庫是他之前寫信托縣令租好的,因城內(nèi)沒有他要的這么大的地方,所以只能租在了城外,不過此舉倒正合林啟的心意。 他與守在此處的老伯攀談幾句,看侍衛(wèi)將他從丹棱縣帶回的貨物卸下后才離開,只是心中暗想著還是將此處看守的人換成自己的才安心。 心中記住這件事,然后才驅(qū)著馬回到隊伍歇息的地方。 “已經(jīng)送進去了?”何安然坐在樹蔭底下乘涼,見他回來后問道。 林啟應(yīng)了一聲,走至他身邊,從他手上接過竹筒,仰頭喝了一口。 這會兒正是正午,烈日高懸,酷熱難耐。他們趕了五日路終于到了定北縣外,看時間還富余,干脆讓眾人在陰涼處歇歇,躲過最熱的時辰后再趕路。 他看一眼樹蔭底下凌亂坐著的侍衛(wèi)們,他們都是霍知州特意派來護送霍閑之的,只是此舉倒讓他跟著占了便宜,順道帶回來許多的貨物。 這次帶回的東西入庫后,之后還會有他雇好的人從丹棱縣送貨物過來,陸陸續(xù)續(xù)就能將倉庫裝滿,等工廠開工后再運回村里。 如此一來,縣令和林昭那兒都有了說辭。至于從丹棱縣送的東西究竟是什么,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林啟想著,臉上露出笑意來,反正到了庫房,還不是任由他掉包。 他笑了笑,卻又突然記起霍閑之來,轉(zhuǎn)頭問了何安然一聲。 “他在車上未下來?!焙伟踩换氐?。 林啟與他說著話,才瞧見他臉頰熱得紅彤彤的,不由有些心疼。 這會兒時近五月,午間的燥熱已帶著暑氣。他們這次回程走得慢,雖說顛簸少了些,可一路上的時冷時熱也很是熬人。 何安然腹中懷著孩子,更添幾分勞累。想著,林啟的眼神更加憐惜。想了想,干脆牽著人回了馬車。 馬車雖也停在陰涼處,但因四面不通風(fēng)里頭還是有些悶熱。何安然一臉疑惑地隨他上車,然后就見他突然從空間里取出一個西瓜來。 直接用手在瓜皮上敲了敲,西瓜就裂開一條縫,漏出里面的紅瓤,也散發(fā)出香甜的氣味來。 林啟又從空間倉庫里尋了一個勺子,說道:“吃兩口解解渴?!?/br> 解渴還在其次,主要是他們這一路上雖不算風(fēng)餐露宿也差不多。林啟總覺得何安然跟著他受苦了,便想用吃食哄他開心一下。 何安然倒也好哄,聞到西瓜甜津津的味道就笑瞇了眼。伸手接過他給的勺子,先在中心挖了一勺,卻是轉(zhuǎn)頭就塞進了林啟的嘴巴:“你吃?!?/br> 林啟下意識張嘴,咽進肚子里后才發(fā)現(xiàn)他把最甜的一口給了自己,眼神柔軟地摸摸他的發(fā)頂,心里都泛著甜意。 兩夫夫你一口我一口地吃完了半顆西瓜,正巧有人在車外叫林啟:“林掌柜,我家公子請您過去一趟?!?/br> 林啟應(yīng)了一聲,見何安然吃不下了,將另外半顆收入空間。扶著何安然下車,讓他再去樹下乘會兒涼,自己去了霍閑之車上。 “何事?”林啟一上車便問道。 霍閑之斜倚在車廂上,一手端著茶杯,眼睛注視著杯上的花紋。見林啟進來后,才收回眼神,笑著對他說道:“沒打擾林掌柜的好事吧?!?/br> 林啟斜睨他一眼,暗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嫌棄地看著他,然后說道:“若沒正經(jīng)事,我可走了?!?/br> 自之前強留著林啟在丹棱后,霍閑之就將人得罪了,這些日子林啟對他沒幾句好聲好氣的時候。 霍閑之自己不占理,也就不好說什么。聽他要走,才微蹙著眉向他問道:“你一會兒進城是不是要去一趟吉縣令府上?” 林啟一頓,抬頭看他:“是,不過你若是再惹出麻煩來,這次我可不救你?!彼劬Χ⒅糸e之,一字一句地說道。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已經(jīng)接連兩次險些喪命,再來一次神仙來了也難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