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空間寵夫郎(種田) 第111節(jié)
這個世界醫(yī)療落后,許多漢子摔一跤可能就從此瘸了腿,劉母生怕劉均日后也成了跛子,因此特意囑咐道。 大山答應一聲,匆匆往隔壁村去了。 之前幫忙的漢子見沒什么能幫得上忙的,也相繼離開了,他們一夜未睡,這會兒實在困乏,看來今日是去不成地里了。 而劉家屋內(nèi)只剩下劉父劉母二人后,劉母不斷流著眼淚,一邊用濕布巾給劉均擦洗身上的臟污,一邊低泣著埋怨劉父。 “都是你惹出來的禍,三郎自小到大何曾做過這樣的粗活。不過是一次鄉(xiāng)試未中,你就不讓他讀書了,害得他遭了這番劫難?!?/br> “考學這事,誰能十拿九穩(wěn)。再說,你不讓他讀書,你看他可會別的?” 劉母之前也因劉均落榜而心有埋怨。但她更不愿自己這么多年在劉均身上花的心思白費,因此還想著讓他來年再試一次。 可劉父的態(tài)度堅決,她勸時甚至挨了劉父的斥罵,因此再不敢提起。 此次的事一出,卻讓她再忍不下去了:“你難倒非要逼死他才行嗎?”劉母說著,更是泣不成聲。 劉父低斥一句:“你說的什么話!” 其實他心里也有幾分動搖,劉均自小沒做過這些活計,讓他上山下地確實難為他了。 可讀書又哪是容易的事,如今家底越來越薄,年初甚至賣了兩畝地,再讀下去只怕剩下的也留不住了。 況且,誰又知道他何時能考上,到時錢打了水漂不說,還得遭村里人恥笑。想到那日偶然聽到的議論聲,他心里又浮上幾分惱怒。 這么多年的老夫老妻了,劉母怎能不知他的想法,這些漢子們都一個樣,把面子看得比天重。 劉母和緩了神色,勸道:“咱家三郎讀了這么多年的書,學識是有的,這次不過失手罷了。再說,如今已被村里人笑話了這么久,即便三郎不讀了,還不是讓他們說嘴?!?/br> “可要是三郎下次中了,搖身一變成了秀才老爺,村里人又得恭維著咱們?!?/br> 劉母想到以前村里那些婦人們見到她時的笑臉與平日待她的客氣,讓劉均去讀書的心思越發(fā)堅定。 “咱們cao勞一輩子圖什么,還不是圖孩子們有出息。老二如今自己有本事,不用咱們cao心,老大又……,可不就只顧著三郎了嘛?!?/br> 劉母一聲聲勸著,劉父的神色逐漸松動,緊皺的眉頭也慢慢舒展,心中嘆了口氣。罷,已是如此了,那就再賭一次吧。 他們二人交談著,沒看到躺在床上的劉均眼睫輕顫,嘴角微微揚了揚。 方才劉母擦洗他的傷口時,他就已經(jīng)醒來了,正好聽到他娘因讀書的事抱怨他爹,于是立馬又裝起了昏迷。覺得或許能靠著此次的意外,重新去縣城書院讀書。 果然,他爹先時還反駁,后來被他娘勸說后卻不出聲了,想來也是覺得他娘說的有道理,于是心中不由竊喜。這次若是因禍得福,也不枉他遭的痛楚了。 只是等大夫察看他的腿部,感受到一陣尖銳的刺痛時,心中還是閃過一絲陰狠。 “嘶!”他不由痛呼一聲,裝出一副才醒過來的模樣,與炕前赤腳大夫清明的眼神對視一眼后,卻心中一凜,下意識躲開視線。 “我的兒,你可醒了。”劉母激動上前,抓住他的手,說道,“別怕,讓大夫給你看看?!?/br> 那大夫又抬、捏幾下他的腿,然后說道:“應當是傷到了骨頭,索性并不嚴重,靜養(yǎng)一段時間等骨縫長好后再下地。” 劉母聞言,急忙問道:“可會影響日后行走?” 劉均也緊張地盯著大夫,等著他的回答。 “這段日子養(yǎng)好了就不會,痊愈前傷腿切勿吃力?!蹦浅嗄_大夫說道,又快速在紙上寫了幾樣藥名,“這幾味藥材少用,得去鎮(zhèn)上醫(yī)館抓?!?/br> 劉家人聞言皆松了口氣,連聲應是,然后又請大夫去外間喝茶,問他一些病時的禁忌。 得知自己不會成為跛子,劉均的心才算放回了肚子,可轉(zhuǎn)瞬面上又閃過一絲陰霾。 憤憤地捶了下床榻,心中恨得牙癢癢,若不是死斷袖他們二人松開手,自己怎么會滾下陡坡? 有心想找他的麻煩,但心里又有幾分怯意。 他爹娘不知道,他卻是知道的。劉昶上次就對他說過林啟如今是縣令跟前的紅人,特意叮囑他以后別再招惹林啟,否則恐怕影響將來的考學。 他雖然不甘,但也知道自己如今既無功名又無背景,再去與林啟作對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這死斷袖與林啟又有這齷齪關(guān)系,自己若是與他去理論只怕討不到好??删瓦@么算了,又讓他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想著,他捏緊了拳頭,腿不由也跟著用了一下力,立馬抽痛起來,讓他的面目更加猙獰。 劉母進來時正看見他齜牙咧嘴的慘樣,連忙快步走上前來,說道:“好好躺著別動,沒聽大夫方才說嘛,若是養(yǎng)不好只怕將來留下病根?!?/br> 劉均見她回來,立馬心神一轉(zhuǎn)換了表情,裝出一副愧疚自責模樣。 “娘,兒子真是沒用。本是想著自己日日待在家中不是長法,不如上山砍柴為爹娘分憂。未料竟掉到坡下,讓爹娘cao心不說,又花了家中的銀錢,只怕還要讓村里人笑話。兒子、兒子還不如死了算了!” 劉均說著紅了眼圈,神情激動地坐起身就想向炕下倒去,嚇得劉母慌忙拉住他。 “你這是做什么,你這不是戳娘的心嘛!”劉母哭喊道。 見他被自己拽住后心灰意冷地閉著眼睛,躺在炕上獨自落淚,劉母越發(fā)覺得心疼。 咬咬牙說道,“這才多大點兒事,你自小讀書,做不來這些粗活很正常。不用cao心,娘和你爹說,必讓你再去縣城讀書,那才是你該做的事。” “真的?”劉均聞言驚喜地睜開眼睛。 劉母見他面容生動起來,這才露出笑,憐愛地撫摸他的頭發(fā):“真的!我兒一表人才,生就讀書的命,可不能做了泥腿子?!?/br> 劉均激動地坐起身,一把抓住他娘的手,連聲說道:“能有這樣的爹娘,實屬兒子的大幸,將來出息了,定要讓爹娘過上好日子。” 他的言辭真摯,說的劉母心中更加熨帖,連連點著頭,仿佛已看到將來的好日子。更加坐不住,又去外間勸劉父供劉均讀書。 只是等她出去后,劉均想著自己去縣城的念頭得以實現(xiàn),卻低笑兩聲,眼中也透出幾分yin光。 這之后,他讀書的事果然定下來了,劉父劉母又賣了兩畝地,給他湊足了束脩及花用。 劉均斜躺在炕上,摸著炕邊白花花的銀子,再想到這些日子玲玲不知怎樣cao心、惦念自己,頓時恨不得即刻去縣城。 他試探著抬了下腿,仍是一動彈就疼,還不知幾時能下炕,他不由咒罵幾聲,又想起那死斷袖來,氣得他心肺都疼。 躺炕上琢磨許久,突然冒出一個念頭,眼珠滴溜溜轉(zhuǎn)了一圈后坐起身,揚聲叫了外間坐著的他娘與隔壁的嬸子。 這嬸子就是大山他娘,平日最愛與人說閑話,只要有人搭話,她說一整日都不帶停。 “三郎,可是要喝水?”他娘聽到他的叫聲后探頭問道。 劉均平日嫌大山他娘碎嘴子,不愛與她多說,劉母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并未與大山他娘進來,只站在門口問他有什么事。 不料劉均卻說道:“娘,我躺床上憋悶,聽你們二人在外面聊得熱鬧,也想聽聽。不如你與嬸子進來坐會兒,也算給我解解悶?!?/br> 劉母疑惑,可還未來得及發(fā)問,大山他娘就喜氣洋洋地進去,說道:“好啊好啊,平日可沒機會與三郎聊呢?!?/br> 見狀,劉母也不再多說了。 大山他娘不愧是出名的碎嘴子,無論是東家丟雞還是西家養(yǎng)狗她都能說出一籮筐的話來,自坐下后嘴就沒停過。 劉均本打算不動聲色地透出點“風聲”,被她這么一同嘮叨,也顧不得別的了,直接與她說起霍閑之來。 “霍公子啊,那可真是神仙一樣的人物,若不是見著他,我都不知漢子還能長成這樣?!贝笊剿锬樕贤赋隹滟潱澳且律讶杖斩疾灰粯?,我上次路過林啟門前,他捏著杯子在院中喝茶。” “這么小,”她比個手勢,“這么小的杯子,他一口一口抿著。要我說,那都不夠我一口喝的。嘖,實在不是咱們這些粗人能比的……” 劉均心中一動,暗戳戳地說道:“漢子何必如此講究?” “哎,三郎你不知道了吧。我聽大山他爹說了,富貴人家都這樣過日子,你不懂只說明你不富貴?!贝笊剿镏毖灾闭Z。 劉均的臉色一黑,暗道不與這婦人一般見識,又說道:“他與林啟同吃同住這么久,再是好友也沒這般親近的……” “這有啥,”大山他娘毫不在意,“我家大山與隔壁二牛也常在一起,若是喝醉了,晚上宿在一起也是常有的事。你看你這讀書人,怎么這么扭扭捏捏的,咱們村里人不都這么長大嘛!” 劉均說一句被懟一句,臉色愈發(fā)不好,干脆說道:“我看不然。嬸子你沒去過別的地方,眼界有限不知道,爻親ㄓ瀉鶴影與漢子在一磑嗪玫模叫做斷袖,有違倫2凰擔還容易染上臟病。 見大山他娘驚訝地張大嘴,劉均心中痛快幾分,補充一句:“當然,大山哥必不是如此,我是說林啟與那什么霍公子。” 他被大山他娘激出了火氣,又覺她蠢笨識不懂自己的暗示,干脆說得直白。 未料大山他娘驚訝過后,突然看看他娘又看看他,臉色古怪地說道:“三郎,嬸子知道你落榜心中難受,但也要打起精神來過日子才行,可不敢胡言亂語。且不說這漢子與漢子如何相好,再說關(guān)系好的兄弟一個炕上擠擠不是常有的事嘛,怎么就能害了臟???” 別說大山他娘了,就連劉母聽了也不理解,上前摸摸他的額頭說道:“沒發(fā)熱啊,怎么說起了胡話,你快閉上眼睛睡會兒吧,我和你嬸子還是出去聊吧。” 劉均沒想到她們竟會是如此反應,眼睜睜看著她們出去,再想想她們的話,更是氣得胸口憋悶。 林啟與那霍公子分明就有見不得人的關(guān)系,怎么就沒人信他! 而林啟心里也奇怪,小五子松手放劉均滾落懸崖,即便事出有因,以劉均向來自私自利的德性,他也必要將過錯推在小五子頭上,胡攪蠻纏地找麻煩才對。 他連應對之法都想好了,怎么一連幾日卻遲遲沒有動靜,難倒這人轉(zhuǎn)性了? 林啟想不出緣由,干脆不再琢磨。 等過幾日忙碌起來,劉盛、張猛即將出發(fā)去丹棱,工廠又要招入大批工人準備大規(guī)模生產(chǎn)。他忙忙亂亂間,便將此事忘得一干二凈。 作者有話說: 第117章 招工 劉盛與張猛去丹棱的事終于定下了! 自從林啟與他們提過此事后, 他們就一直在猶豫,也明白林啟是希望他們?nèi)サ?,可只要一想起丹棱路途遙遠, 心中總有些打鼓。 特別是詢問林啟后,得知在外頭租賃一間鋪面,起碼要花上百兩銀子, 更覺得自己不能勝任。 他們平日花幾百文都要與家里那口子商議,幾百兩銀子的買賣,自己怎么拿得了主意? 兩人都準備和林啟與說自己不去了,結(jié)果到了工廠時,卻發(fā)現(xiàn)新招的管事趙虎等人已經(jīng)到了。 一個清掃廠房,一個檢查工人的發(fā)帽和服飾, 還有一個穿梭在各個廠房之間, 隨時準備解決大家的疑問。 兩人對視一眼, 突然有了一種危機感, 想與林啟說的話又咽回了肚子里。 當日下工后, 兩人便聚在了劉盛家。 劉盛給張猛倒了杯酒, 笑道:“猛哥,這可不行,三個小子把活兒都搶走了, 咱倆今日抄手站了一天,什么活兒都沒干, 這不是搶咱倆的風頭嘛?!?/br> 劉盛說笑著, 心里也知道這不過是那三人才來工廠,想好好表現(xiàn)一番, 所以心中并未生出嫌隙。 只是經(jīng)此事卻讓他有了幾分競爭意識, 林啟之前就說過, 他們?nèi)羰遣幌氤鋈ケ阕屝聛淼墓苁氯ァ?/br> 當時并沒有覺得如何,現(xiàn)在一想?yún)s難以接受。 都是一個村子的,都是一樣的泥腿子,難不成新來的管事有膽量出去尋摸鋪面,他們二人就只能窩在棗林莊這個山溝溝里? 況且,誰都知道出去能增長見識,以后更受重用,難不成要讓新管事出去歷練,日后跑在他們前頭? 張猛沉默不語,片刻后執(zhí)起酒杯,一口喝盡杯中的酒,眸光堅定:“走,咱倆去丹棱!” 劉盛聞言微怔,雖說他有這個想法才會邀張猛來家中商量,但見他這么干脆利落地做出決定,還是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