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克夫小夫郎 第7節(jié)
那是一張放大俊朗的臉,眉毛很濃,長眉入鬢,鼻梁挺拔,鼻子有些大,唇是薄的,五官立體,本來是很攻擊性的長相,可一雙眼像是狗狗眼,眼神干凈、單純,望著你的時候,黑亮的瞳仁倒映出全是你的身影。 岑越不由感嘆,要是齊少扉沒傻,入朝為官,這副好相貌,有那榜下捉婿活動,必定很搶手。 再或者像他堂姐看的那些小說俊美男主一般。 “越越?!?/br> “喝吧?!贬秸f。 齊少扉開心的喝了酒盞梅子汁,他喝完了覺得好喝,還要再喝,劉mama說禮成了,齊少扉就耷拉下耳朵,岑越陪著又喝了一遍,小狗耳朵就立起來,可高興精神了。 岑越?jīng)]忍住摸了摸齊少扉腦袋。 “明明是個人,怎么這么像……”小狗呢。 劉mama在旁高興,一會送來熱水,伺候三少爺郎君洗漱完,拉著梅香就出了堂屋,關(guān)上了門。 “阿扉過來?!贬秸惺帧?/br> 齊少扉是兩步跑過去的,岑越就笑,按著齊少扉坐下,“給你先卸帽子,戴了一天了?!?/br> 三兩下卸了齊少扉帽子,順便拔了自己發(fā)簪。 “脫衣裳睡覺?!?/br> “阿扉會?!?/br> 岑越就不管了,他脫自己的,身上穿的嫁衣,嫂子不敢cao刀縫制,還請問了村里老人怎么做,就怕做的簡單了,他到時候穿的寒酸進(jìn)齊家丟臉。 料子是齊家送聘禮的紅布和紅綢,三件套,外頭直袖大披衣,領(lǐng)口繡著花紋,這個是紅綢做的,里頭是中衣、束腰都是紅布,底下是褲裙,在里頭就是白布做的里衣里褲。 穿一天下來其實也累人。 三兩下脫完,沒個架子搭衣裳,就先放在靠窗的軟榻上。岑越一扭頭,看齊少扉脫的七零八落,外衣脫了中衣松松垮垮,正低頭用吃奶勁跟褲腰帶做斗爭。 岑越一笑,拉了人過來,作勢要替齊少扉解。 起料很乖的齊少扉害臊了,捂著腰,喊:“阿扉自己脫褲褲,越越不能幫阿扉脫。” “為什么不能?”岑越停下手好奇問。 齊少扉說:“阿娘說了,褲褲只能長輩解?!?/br> “阿娘?” 齊少扉點(diǎn)點(diǎn)頭,叫阿娘,又低頭不高興嘟囔說:“阿扉好久沒見阿娘了。” 岑越猜就知道,齊少扉嘴里的阿娘肯定不是繼室,嘴上哄小孩,“阿娘去別的好玩的地方了,以后大家都要去,現(xiàn)在去不得。” 岔開話,省的小朋友問題多。 “劉mama同你說過沒?娶夫郎做什么。” 齊少扉思路跟著越越跑,邊想邊說:“說了,阿扉要娶媳婦兒了,媳婦兒陪阿扉玩,又要娶夫郎,媳婦兒是越越,越越叫越越……”給懵了。 劉mama早上哄齊少扉戴帽子說娶媳婦,后想起岑越是哥兒改口夫郎,結(jié)果被齊少扉都記下了,如今糊涂。 “……”岑越算是明白,齊少扉之前一口一個媳婦兒,全是把媳婦兒當(dāng)玩伴,以為是他名字,“我就是你夫郎,也算媳婦兒吧?!?/br> 一言兩語說不清媳婦兒和夫郎區(qū)別。 岑越等著睡覺,也不想在這個話題多做糾正,回歸正題,說:“阿娘沒告訴你,阿扉娶了越越,這解褲腰帶解衣裳,夫郎也能給你做的?!?/br> 齊少扉一臉‘真的嗎’的單純。 “你信不信我?” 齊少扉立即一臉‘是真的’表情。 “越越解,阿扉不動了?!饼R少扉站的筆直乖乖的力求表現(xiàn)。 岑越夸好阿扉,手下有點(diǎn)費(fèi)力,齊少扉剛把活結(jié)拉成死的了,等解完了,脫了褲子,可算是能上床了。 “睡覺!” “好誒~”齊少扉跑去床上,乖乖上床。 岑越也到了床邊,齊少扉不可置信睜大了眼,叫越越。 “結(jié)婚娶妻了,以后要一道睡。”岑越怕齊少扉不習(xí)慣,想著不行他對付睡軟榻算了,就看齊少扉高興的往床里頭滾,還揭開被子,一副‘快來啊’的力邀。 岑越好笑上床,剛躺下,就聽里頭小孩聲說:“娶媳婦兒真好?!?/br> “……”岑越扭頭過去,齊少扉單純的眼,高興的拍拍自己棉被,說:“越越,阿扉不害怕了?!?/br> “夜里沒有鬼來捉阿扉了?!?/br> 原來是這個原因啊。今日洞房,不用熄滅蠟燭,岑越打了個哈欠,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沒有鬼的?!?/br> “有的,杜舅舅說有鬼要來吃阿扉?!?/br> 岑越伸出胳膊拍拍齊少扉胸膛,又是這個杜舅舅,呵呵呵呵。 “我給你看著,不怕,睡吧?!?/br> 里頭沒動靜,過了好一會,岑越都迷糊睡著了,聽到里頭細(xì)細(xì)碎碎聲,“阿扉睡、睡外頭,給越越擋鬼,鬼先吃阿扉,越越好好。” 岑越:……這個小傻子。 胳膊一伸,被窩里,岑越把小傻子拉近懷里,還挺大一只,手掌拍了拍齊少扉的背,拉著被子蓋好,岑越是眼睛都沒張開,含糊說:“越越是夜叉,一個打八個。” “睡!” 這下再沒動靜了。 齊少扉睡了個香香甜甜的好覺,是緊緊貼在他家夫郎懷里睡的,睡前那一秒,還想娶媳婦兒真好啊,比劉mama說的還要好好。 阿扉也要對越越好。 龍鳳蠟燭燃著亮,門外聽墻角的劉mama露出滿意神色,嘴里滿足喟嘆說:“可算是好了,夫郎疼三少爺?!?/br> 梅香未出嫁,不知劉mama為何這么說,神色還是覺得新夫郎配不上三少爺,新夫郎就是個鄉(xiāng)下哥兒,還是克夫的。 “你小丫頭不懂?!眲ama聽著里頭沒動靜,拉著梅香去遠(yuǎn)處坐著,說:“原先我也覺得,娶個哥兒怕耽誤三少爺子嗣,現(xiàn)如今看,正正好,新夫郎護(hù)著三少爺,脾性也軟和,耐著心呢?!?/br> 梅香咕噥:“要人伺候,我和小菊都在?!?/br> “三少爺成年了,夫妻之間的事,總有我們做下人的伺候不到的?!眲ama看梅香,早上敲打如今是問直白了,“你是不是心氣高了,想別處去?” 梅香先說她就留在三少爺院子哪也不去。后來看劉mama神色,并不是說這個,略略一思考,當(dāng)即是明白過來,鬧得大臉紅,是又氣又羞,可對面是劉mama,但凡旁人她能罵回去。 劉mama掏心窩子給好話,“你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我這是為你好,如今新夫郎進(jìn)了門,三少爺樣樣好可到底不是——齊家又是這么個地兒,老爺身子不利索,全家由著大奶奶把持,后院那兩位姨娘下場,你且等著看吧。” 沒個子嗣傍身,仰人鼻息,全靠大奶奶賞飯吃了。 “平頭老百姓夫妻,日子苦一些,可到底是正經(jīng)日子?!?/br> 梅香含淚,聽出劉mama好心來,就說:“我沒旁的心?!逼鋵嵰灿悬c(diǎn),“之前去大院子領(lǐng)東西,大奶奶身邊mama叫住我,問我年歲,還夸我樣貌,又說三少爺身邊沒個暖床的?!?/br> “呸個老東西,那是拿這話唬你,想叫你吃里扒外生二心,跟著大奶奶一道鉆去?!眲ama一聽就明白,當(dāng)即罵出聲,又橫眉看梅香。 梅香當(dāng)即說:“我沒,咱們院子事,我不往外說的?!?/br> “夫人對我有恩,梅香記著。” 劉mama才收回銳利眼神,說:“mama信你,咱們新郎君瞧著也好,是和善人,要是哪一日,郎君帶著三少爺關(guān)著門過自己日子也好,大奶奶那邊跟咱們不搭噶?!?/br> 那就老爺去了,兩兄弟分家了。梅香心想。以大奶奶那副性情,真分家,背地里可搗鼓的多了去,三少爺定要吃虧,新郎君脾氣軟和一看也要被欺負(fù),她得幫新郎君。 梅香三兩下心態(tài)就轉(zhuǎn)過了彎。 第二日大早。 岑越睜開眼,他是熱醒的,被齊少扉箍在懷里,齊少扉手長腿長的,跟個大狗熊一樣,把他抱著,腦袋還擱在他腦袋上。 “……” 昨晚分明是他摟齊少扉入懷的。 岑越也不明白,一覺睡醒顛倒過來。 齊少扉心智是小孩,但他身體是十九歲成年大小伙子啊,還是那種一米八多營養(yǎng)看著跟得上的男生,火氣足,還用腿夾著他的腿。 兩人就差擰成麻花。 岑越:“齊少扉醒來?!蹦髮Ψ侥?。 齊少扉唔唔兩聲,迷迷糊糊醒來,睜開眼一瞬間有種成年男性的荷爾蒙清醒,岑越眉頭跳了下,緊跟著下一秒這雙眼充滿了小孩子的清澈愚蠢。 什么清醒什么荷爾蒙,岑越覺得自己沒睡醒。 “越越早?!饼R少扉睡眼惺忪揉眼睛打招呼。 岑越:“早,你先松開我?!?/br> 齊少扉低頭,發(fā)現(xiàn)他抱著越越,高高興興,然后跟自己四肢說話似得,挨個慢吞吞的分開,還傻笑。 “分開啦?!?/br> 岑越摸齊少扉頭。 屋外門口,梅香聲:“三少爺、郎君,要起了嗎?” “起吧?!贬胶啊?/br> 床上齊少扉抱著被子想賴床,但看越越起來了,掙扎著也爬起來,岑越先給齊少扉系里衣帶子,昨晚不知道怎么搞的,這家伙的里衣散開了,露出一片胸膛。 還挺白。 齊少扉比他白。 這也正常,岑越要下地要干農(nóng)活的,齊少扉是三少爺,有人伺候的。岑越給齊少扉穿衣的時候,齊少扉就很乖,仰著脖子由越越給他系帶子。 岑越:真是養(yǎng)兒子了。 “郎君,今早要去前院給老爺大奶奶敬茶?!眲ama說。 新媳婦兒第一天要敬媳婦茶的。 作者有話要說: 齊少扉:娶媳婦真好,越越對阿扉真好【小傻子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