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克夫小夫郎 第39節(jié)
老四說起這話來,語調(diào)是有點笑,尋常都是拿這個樣子在姜老太跟前哭難的,姜老太也受用??山駛€姜老太是臉都青了,說來說去還是說她偏心,說那買參四兩,老大家占了便宜。 姜老太一瞅,院子都靜著,老大一家悶頭愧疚,老三一家同老四一家是一個心眼一個想法,老五家不說話,娃娃們是饞rou餅,覺得她偏心。 她就是偏心,往常日子也是偏老三老四的。 別以為她不知道,各家手里攥著私錢,老三老四家沒少的。 “咋!說吧,別是我殺了豬做了rou餅,你們又嫌,都說說,啥想法?!苯咸珰庑α?,指著老四又看老三,“你們倆說。” 這倆一看娘真的氣了,有點縮,老四還是仗著平時娘的偏疼,笑說:“娘,我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著、想著——” “娘四弟想著,大哥家花了四兩公家銀子,不說給我們各家四兩,就是二兩也行?!崩先齻€添補(bǔ)上了。 老四:…… 姜老太氣笑了,“原來是打著這個算盤,想分銀子不多要啊,今個分銀子,是不是明個想分家了?不想一道過了!” “這家是不是要散!” 老四說:“娘,我沒想這個,三哥說的,分啥家,就是大哥孫兒病了,想著手里有點錢到底是方便些,要是以后有個萬一——” “有個萬一咋了,你娘我是看著誰死不給治了?哦對我是偏心大房一家子,那確實是不給治,讓你們都活活病死是吧?!苯咸f著氣話,寒心吶。 要是往常,也不是沒起過矛盾口角,到這個份上,幾個兒子兒媳哄哄姜老太,服個軟這事就糊涂過去了,沒人提??山駛€不一樣,該哄姜老太還是哄,但三四倆兄弟不提‘不要錢,娘別氣了’這句話。 意思還是想分銀子。 “我看是心大了,也不往一處鉆了,都想著分家了?!苯项^又點上了煙絲抽了起來,看了幾個兒子眼,“分吧,那就把家也一道分了,省的我們遭人埋怨?!?/br> 這話說的誅心,豈不是說不孝,幾個兒子忙說沒有、不敢。 姜老太沒想過就給豆豆看病,吃個蛋,說個rou餅,這事鬧到要分家地步,但老頭子把話都說出來了,她就是再不愿意,那也是點點頭說分。 “你們兄弟去請村長,三位叔公來?!?/br> 老三老四這會慫了,不敢了,老大是跪著爹娘哭,說是他家不對鬧騰的,別分姜老太這會心煩,還一肚子氣,都不服管教了,要是老三老四沒這想法,他們各自媳婦兒也不敢說這些話。 倒是平時不吭聲的老五,這會站出來,說:“我去請,大壯跟著一道走一趟。” 人一走。姜老頭心里nongnong一聲嘆息,看來這家是早該分了,都藏著掖著等這一遭呢,哪里是為個rou餅為個蛋鬧啊。 村里大戶姜家要分家,這消息沒一會傳遍了大廟子村,都扒著院墻在外頭瞧熱鬧,隔壁院子就說:“我就說嘛,一大早上的鬧轟轟的,又是娃兒哭又是罵仗的。” “咋好端端的要分家?” “給老大家孫子瞧病鬧的,不過話說回來,那么大家子人了,姜老太平時摳管得嚴(yán),遲早的事?!?/br> 眾人說著閑話磕牙,心里想,姜家分家了好,分家了就散開了,也不知道姜老太老頭跟誰家過日子,按照以往不是老三家就是老四家…… 村長同本姓姜家三位叔公請來,請人到堂屋坐,叔公是勸一勸,說真要分家,別跟孩子置氣云云,姜老頭說分吧,早該了。 心都散了,這次不分,也是下次。 叔公就不勸了,說姜家東西有多少,怎么分。這都是姜老頭老太說的算,不過有姜家三位叔公在,也不會太偏頗誰,大差不差,不然傳出去要被村里指點的。 “田就是那么多田,他們兄弟按著人頭分,男娃哥兒女娃都給,女娃哥兒少一些,一人一畝田……” 四兄弟誰家都有女娃娃,娘給女娃娃哥兒田,那自然高興,沒啥不滿的。住的屋子更好分,現(xiàn)在誰家住著,那就分誰家,灶屋里鍋碗瓢盆分一分。 還有姜老頭姜老太住的屋子—— “老弟啊,你們夫妻倆跟誰過日子,這正院的屋子就是哪家的?!笔骞徽f。 都是長輩住正院,沒道理分了家,長輩也跟著住偏院了。 姜老頭姜老頭沒說話,四個兄弟都想接爹娘一起住,不管是真心還是面上話,反正都是邀請了。姜老太嘆氣,她是最瞧不上老大的,但今個這一遭,她算是看明白了,要是跟老三老四過日子,那以后有的氣受了! “跟老大過。”姜老頭說。 村長點點頭,三位叔公也點頭覺得不錯。 其他幾個兄弟還哭了哭,尤其是老四,說舍不得爹娘。 姜老太張口就罵:“我和你爹還在這院子住,不是死了,你別嘴皮子說好聽,想我和你爹了,到時候隔三差五送些啥吃的。” “知道了娘。”老四答應(yīng)。 其實幾個兄弟,尤其是老三老四,是舍不得這正院的,正院有堂屋,爹娘住著,還有灶屋,院子也大,地方敞快向明,其他院子都不咋好,缺點,咋就讓老大給占了…… 之后就是分銀錢。 “公錢就這么些,一共八十七兩百三十六文錢,老大家大壯娶媳婦兒用了三兩半,給娃娃看病是四兩六十七文,省的說我老婆子偏心,一會老大家這個錢扣了。”姜老太說。 幾個兄弟低下頭,沒說話。 “那就剩下七十九兩七百九十三文錢?!笔骞凰愫昧?,看姜老頭,這個錢怎么分。 按理父母跟老大過,那老大就多分一點。 姜老頭說:“平分。” “那就是每戶十九兩九百四十八文錢,刨去老大家的七兩五百六十七文,那就是老大家十一兩七百二十七文錢……” 姜老太看著幾個兒子,說:“那刨去的七兩多,我和你爹拿著,手里攥著錢,還是說,給你們兄弟三個分了?” 老三老四老五哪里敢要這個,說娘您和爹拿著吧。 …… 鎮(zhèn)上齊家小院。 岑越把他的‘臘rou’給炒了,中午用蒜苗炒的,洗過后晾干水分,鍋燒熱沒放油,先下風(fēng)干鹽味rou下鍋,那rou是五花,沒一會豬油就被煸出來,等撈出來,多余的油也盛出來,下切成段的蒜苗、大蒜、花椒、辣椒,炒香后把rou片和土豆片全丟進(jìn)去炒。 臘rou肯定不是臘rou,但味道意外的香。 阿扉在外頭喊越越好香。岑越:“馬上就開飯。” “好哦越越~”尾音都是上揚的。 中午就一道干鍋土豆片炒鹽干rou——岑越自己起的名字,一道蔬菜,還燒了個絲瓜蛋花湯,吃的是柴火燜的米飯。 岑越先嘗了口rou片,滋味是真的不錯,因為風(fēng)干的時候用鹽水腌過,炒的時候沒放鹽,有自帶的咸味,淡淡的,口感上更干巴一些,沒臘rou好吃。 “下次用鹽、花椒粉抹著腌算了?!贬较肓讼?,“是不是熏一下就更有熏rou味了,到時候能做熏rou大餅?!?/br> “餅?rou餅,阿扉愛吃?!饼R少扉一聽就想到昨日吃的rou餅了。 岑越:……給大崽夾菜,說:“等我研究研究,回頭咱們就能吃了?!本嚯x冬天還有大半年,空間里氣溫好像還挺適宜的,這樣大崽就能吃到熏rou大餅和臘rou了。 想到這兒,岑越突然了解到當(dāng)?shù)男摹?/br> 明明空間這事,在現(xiàn)代他都是嚴(yán)防死守,小心再小心,誰都沒說過,到了這兒,在岑村的時候那都很少用,可如今大崽想吃rou餅了,他就蠢蠢欲動想用。 也不是不怕被發(fā)現(xiàn),可變通一下能滿混過去就能用。 岑越正想著怎么瞞劉mama,畢竟灶屋買幾塊rou吃了多少米,劉mama都是知道的,做飯在一個灶屋,還有梅香小菊看著,確實是不好搞,讓他好好想想…… 結(jié)果沒兩日,正院來傳話,說老爺請三少爺三郎君去吃飯。 岑越心想又吃,順口問李婆子,“四少爺從香樓出來了?” “……昨個才出來三郎君?!崩钇抛宇^低的更低了。 齊少修不可能真跪個三天三夜,齊老爺也是心疼兒子的,別壞了腿,三兒子都傻了,別四兒子又瘸了,因此小懲大誡,每天晚上進(jìn)香樓跪一個時辰就成了。 第一晚還有杜氏陪著,門一關(guān),誰知道是坐著還是跪著。 而且香樓還有蒲團(tuán)墊,杜氏又管家,稍稍放放水,底下人也不會不開眼跑齊老爺那兒告狀,但明面上還是要守著齊老爺規(guī)矩。 “三少爺郎君,我話傳到了,您們二位收拾收拾,不好老爺久等,我先回去了。”李婆子說完,見三郎君點頭,腳下抹油跑的飛快。 像是下一秒,岑越就要拿她開刀了一般。 不至于——岑越想,他也不是惡霸。 說起來也是齊老爺子嗣少的緣故,岑越聽劉mama提起過,按道理阿扉應(yīng)當(dāng)是大少爺,因為夫人前頭懷了倆都沒坐住,月份沒怎么大就流了。 生都沒生下來,當(dāng)然不可能占了序齒。 但那時候齊老爺年紀(jì)大,三十好幾——放在這個時代真的是大齡男了,有的早娶妻生子,兒子都該結(jié)婚了。齊老爺急,齊老太爺也著急,想著莫不是沖撞了什么。 因此等許氏肚子里懷第三個的時候,齊老太爺發(fā)了話,說不許叫大了,就喊三少爺。 這是蒙混過小鬼呢。劉mama是這么說的。 結(jié)果許氏肚子里這個平平安安生了下來,是個男孩,很是健康,還聰慧。 齊家全家都迷信上了,覺得老太爺說得對有道理。 因此齊少扉排行就是第三,照舊喊三少爺。 岑越聽了想過,齊老爺可能jingzi質(zhì)量不好,比較差…… 就說這會,岑越和齊少扉換了衣裳,齊少扉換衣裳時,臉就成小苦瓜了,岑越一看就知道阿扉不想去見他爹,嘴上說:“你就當(dāng)陪陪我,沒阿扉在跟前,我一個人……” “越越不怕,阿扉保護(hù)越越!”齊少扉胸膛都挺起來了。 他不怕去前院,他要保護(hù)越越的! 岑越笑瞇瞇,好大崽! 作者有話要說: 齊少扉日記8:越越怕父親,阿扉也怕,阿扉現(xiàn)在不怕了,阿扉要保護(hù)越越!【點頭 第32章 青牛鎮(zhèn)32 前院里。 杜氏正親自給齊老爺泡茶,端是一副柔情蜜意,自從成了繼室后,杜氏走過一段時間‘彎路’,要端起正室的身份,因此賢惠大度,舉止都規(guī)規(guī)矩矩板板正正。 這樣一來,齊老爺不愛,往后院去的時間多了,林姨娘那段時候很受寵。杜氏一看,氣得不成,才反應(yīng)過來,她這是把男人往外推。 男人嘛,當(dāng)初把她養(yǎng)在外面,那是偷著樂。自打她進(jìn)了齊家后院后,老爺對她就不如從前了,再之后就是成了繼室,雖說管齊家底下下人,可老爺不愛近她身了。 齊家的管家權(quán)那還不是老爺說的算? 杜氏悟過來后,是在底下人面前擺出規(guī)矩板正模樣,私下里同齊老爺在一起時,照舊是柔情蜜意,后來齊老爺果然來正院多了。 再后來齊少修年紀(jì)大了,杜氏把心思放兒子身上——女人有了子嗣傍身,男人的疼愛就不那么重要,愛去后院就去吧,反正也沒人會懷孕。 齊老爺都老了,生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