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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克夫小夫郎 第48節(jié)

    話說回來,以前空間光禿禿的什么都沒有,經過岑越努力琢磨幾年,地里長得蔬菜,田頭還多了間活動屋——這是他賺了錢,買了材料自己做的。

    那時候刷小視頻,天天推薦野外徒手蓋個屋。他就學上了。

    岑越會點木工活,全都是農家樂還有這個空間培養(yǎng)起來的。此刻進去,按了開關,燈就亮了,下一秒,岑越趕緊給關上。

    他下意識開燈順手的事,忘了現(xiàn)在不是現(xiàn)代了,電要省著用。

    其實屋子不黑,窗戶開的大,一間三十平米左右的小木屋,里頭劃分三個區(qū)域,有張小床,會客小沙發(fā),另一側靠邊是書架、種子架,后頭還有個棚子做的倉庫,里頭全是收上來的果蔬。

    空間里結出來的果蔬,壞的時間很慢很慢,能放一年半載。外面拿進來的食物就不行,雖然也壞的慢,但十天就不行了。

    岑越在小儲藏架子上,這里都是放的種子,找出了人參種子,拿著小鏟子拎到田里開始種起來。

    為了保險起見,人參還是用好一些的。岑越刨完坑,將種子挨個種下,澆上了泉水,洗了手放了工具,跑到后倉庫拉了根麻繩,明天抽空把臘rou做上!

    直接掛這里。

    忙活完,岑越出來時,床上大崽還在睡覺,他爬上床,大崽就摸過來抱著他了,岑越拍了拍阿扉,沒一會都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岑越讓牛師傅套上貨車,去買rou還有一些別的,本來是不帶阿扉的,但齊少扉在陌生地方特別依賴岑越,岑越一走就坐立難安,整個人有點惶惶害怕,岑越一見心軟,就給帶上了。

    王掌柜則帶人去找許家藥鋪談生意。

    兩人是分頭行動,王掌柜雖不懂昨晚三郎君問的話,但還是一一解答了,府縣里擺個攤子賣東西分兩種,一種是附近村里農家挑著擔子、推著木車賣村里的貨,像是木柴、雞蛋、鵝蛋、菜這些。

    這個不收稅錢,進城門時已經打點過了。

    城門守衛(wèi)的兵卒子看東西多少,象征的收了幾文。

    第二種就是擺了桌椅,有固定位置的攤子,這個收的錢多點,按月收的……

    反正沒稅。

    其實這個時候只要不是開鋪子做買賣,像一些小零碎的交易界限都比較模糊,人家還是掛了農籍的,只要正規(guī)開店交易,才要改商戶,收貨物稅。

    王掌柜聽出三郎君是想零散著賣,雖是心里覺得不好,這藥材又不是菜,家里沒病的人家,老百姓忌諱著買藥回家,這不是咒家里人得病嗎。

    但如今這不是沒什么辦法了,只能都試試看。

    幸好租的小院,要是住客?;ㄙM要高了。

    岑越看出王掌柜對零賣藥材不抱什么希望,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一個外來的兩車藥材貨物,府縣老百姓看病吃藥市場已經穩(wěn)定了,他們的貨不算頂好,這還是擱在府縣能有賣出去機會。

    要是放桃花鎮(zhèn)、柳葉鎮(zhèn),那賺錢的機會更渺茫了。

    越是小地方,做買賣市場定了后,就很難撕開大的突破口,老百姓的收入穩(wěn)定少,是屬小病抗一抗,寧愿吃rou吃蛋‘補一補’都不愿意看病吃藥,到了大病實在是要看的程度,生死聽天由命了。

    這樣的大病能有幾戶人家?

    還是賣吃的好,民以食為天,天天都得吃飯。岑越買了魚、買了辣椒、買了rou,連著必備的工具都買了。到了院子已經快晌午了,來院子做飯的嬸子又是一鍋雜糧米飯,炒著一大鍋燉菜。

    岑越是餓了,但看著就沒胃口,燉菜也可以做的很香的,跟菜系沒關系,就這嬸子做飯手藝不行。

    店里伙計跑了一早上,卸貨的,擺整齊了,早餓的饑腸轆轆,也不在意好不好吃,雜糧米飯能填飽肚子就成了。

    “越越累,阿扉可以吃飯。”齊少扉說。

    岑越心里感動汪汪,好大鵝,“也沒干什么活,我單炒個燉菜,一會開飯?!?/br>
    “那阿扉給越越幫忙?!饼R少扉巴巴跟上,不想越越太累了。

    “成啊。”

    灶屋里菜都有,覓覓菜、土豆、圓白菜,就是沒紅薯粉沒酸菜,不然來個酸菜燉粉條。

    大嬸見主人家進灶屋,一邊局促,一邊說:“郎君是不是缺啥?我給你拿,這菜我都洗干凈了,都熟了,是不是味道不成差點啥?咸淡我嘗過都好著嘞。”

    “沒事你吃你的飯,我炒個菜?!贬介_始卷袖子。

    大嬸是管飯的,他們灶頭吃什么大嬸在灶屋吃。

    岑越不管旁邊的嬸子,先把菜洗洗切了,五花rou切肥的多,還有剁了兩根排骨。鐵鍋里菜都盛出去了,洗干凈,擦干,阿扉給他燒柴火,很認真的說:“阿扉會燒鍋,阿扉學過?!?/br>
    “你跟小菊學的嗎?”

    齊少扉點點頭。岑越就說:“那聽我口令,再添根柴火。”

    兩人做個飯跟玩似得,旁邊大嬸最后是抱著碗出去吃的。岑越先把肥的五花rou下鍋,鍋里沒放油,五花rou煸炒一會油就出來了,rou也成為略略焦黃的,先把rou片盛出來,用這個油下排骨。

    排骨很新鮮,用水泡過,沒時間焯水了。

    刺啦一聲響,大火排骨沾過油,表面泛起了金黃色,等差不多了就倒料,添了一勺靈泉水,開始燉著,燒開轉小火繼續(xù)燜一會,倒入土豆塊,繼續(xù)……

    “好香啊。”

    “郎君再給三少爺做飯。”

    “我知道,就是咋這么香?!?/br>
    “是好香。”

    外頭吃飯的伙計都吃完了,明明肚子飽著不餓,可這會還是饞,他們燉菜里也放了rou,還是肥的,油汪汪燉的,不過吃起來總是覺得膩味犯惡心,太肥了。

    “三少爺真真幸福,娶了個郎君這么好手藝的夫郎?!?/br>
    “上次那個野菜餅,我到現(xiàn)在都還惦記著,不知道咋做的?!?/br>
    大嬸子在院子井邊洗過碗,聞著灶屋傳來的香味,再聽那些伙計說的話,不由小聲嘀咕:“還真是香,咋做的,灶屋里都一樣的菜……”就比她多了兩根排骨的。

    飯菜好了,盛菜的也是盆,也是燉菜。

    岑越端著菜,齊少扉端著兩碗米飯,兩人自己動手到了堂屋桌上,伙計倒是要幫忙,岑越說不用。

    開吃!

    排骨燉的脫骨狀態(tài),蔬菜土豆各有各的軟硬,還有最初煸的略焦黃的五花rou,半點不帶肥膩的,最主要是味道好,濃郁的燉菜香味。

    “好吃越越!”齊少扉吃的開心。

    岑越說:“阿扉今天燒鍋火候掌握的好?!?/br>
    “阿扉下次還給越越燒鍋!”

    岑越:“……好。”

    湯汁拌飯是真的香,燉菜就要這么吃,混在一起香噴噴。吃過飯,沒多久王掌柜回來了,臉上表情略略帶著幾分輕松,又有些失落,還添著兩分的嘆氣。

    岑越問:“藥材賣出去了?”

    “賣了一大半,許家藥鋪要不完?!蓖跽乒裼终f:“價錢也給的低,我沒多報,許家藥鋪聽了也好談,一道吃了午飯,他說鋪子實在是沒法全要完?!?/br>
    岑越點點頭,很正常的,“沒虧就行了。”

    “是沒虧,刨去藥材成本,還有路上吃喝租的院子,只賺了不到一兩銀子?!蓖跽乒駠@氣失落就是因為這個。

    伙計人手是鋪子里的,兩個護藥材的打手,是齊家看家護院的,人工費不算在內,一路走了四天多,借住農家院子,吃喝什么的都是自己帶的干糧,不過二三百文,連半兩銀子都算不上。

    到了府縣花銷多些,進城收了八十文,租院子花了一百五十文,零零碎碎加起來,全加起來左右不過一兩銀子。

    “也還好,起碼部分藥材包了本,咱們還剩一大半,剩下的都是賺了。”也不對,還有剩下藥材的成本,岑越改口說:“反正沒賠本就好了。”

    王掌柜點點頭,只能如此,想必老爺也知道這么個情況,能賺個一二兩銀子也算不錯了。

    “三少爺?shù)牟 蓖跽乒裾f起這事。

    來府縣就兩件事,考校三郎君賣貨,實在不成,三少爺?shù)牟〉每础?/br>
    岑越正色說:“我昨天帶阿扉去榮和堂了,鄒大夫去世,如今坐診的是他的侄兒小鄒大夫,沒看出什么。”他面露幾分猶豫。

    王掌柜就急忙問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好了。

    “也不是?!贬窖b模作樣一個年輕夫郎的害怕,幾分掙扎才說:“我這次府縣是想給阿扉看看病,王掌柜是知道,臨出門前帶了藥方子,還帶上了阿扉用的藥,結果昨日小鄒大夫說,藥方子沒錯,可阿扉喝的藥里多了兩味……”

    王掌柜聽到這兒,眼皮子一跳,這是齊家內宅陰司啊。

    “我嫁給阿扉才幾個月,當時聽了也害怕?!贬綌Q著眉,“那兩味藥材,小鄒大夫說是清心瀉火的,沒什么毒,就是長久喝了,人要廢?!?/br>
    當然不可能廢,也不會造成陽痿。岑越說重了幾分。

    王掌柜聽明白了,這下不是眼皮子跳,是十打十的肯定誰做的手腳,這是齊家后宅的事,他一個掌柜的,現(xiàn)在聽了,回去到底跟不跟老爺匯報,要是沒聽見還好,這會聽見了,以后事發(fā),他也脫不了干系的。

    最關鍵是——“三少爺身體如何?壞了嗎?”

    要是三少爺絕了后,那老爺肯定不會遷怒四少爺?shù)模R家唯一的子嗣就成了四少爺了,看在四少爺面上,老爺也不會休了杜氏的。

    “沒,萬幸,說還能調理,慢慢養(yǎng),沒徹底壞。”岑越說。

    王掌柜松了口氣,沒事就好,能養(yǎng)回來就好。

    賣藥材還沒解決,回去怎么說又是一樁事。王掌柜更是憂心,聽完焦頭爛額,只覺得麻煩……

    “我本來是不想說的,王掌柜問起來,不想你擔憂?!贬秸f了句,便換了話題,說:“事到如今還是先賣完藥材,死馬當活馬醫(yī),我沒做過買賣,就一手做飯的手藝……”

    下午時,院子里幾個伙計碾辣椒的碾辣椒,收拾rou的收拾rou,還有葛根、茯苓磨成粉——

    “我還要出門一趟?!贬礁跽乒窠淮?,就帶著阿扉出門了。

    兩人去了榮和堂,昨日傷了腿的兄弟也在,他那弟弟正在哭,說昨個花了錢看了病,但他大哥還是發(fā)高燒,人都少糊涂了說不了話起不來了。

    那大哥躺在木車上,整個人出氣沒多少,臉漲紅,發(fā)著高燒,整條腿脹的厲害,嘴唇發(fā)白,應該是缺水了。

    岑越先去看阿扉,阿扉雖然害怕,但因為今天這人腿上沒血了,所以并不像昨天那樣。

    榮和堂的三位坐診大夫都出來了,小鄒大夫排在最末,兩位年事高的大夫一人一語說,說腿是外傷,傷的是肺腑,內在,要慢慢調治,還有一位大夫說先用針灸封了xue位如何如何。

    鄒長青說:“會不會是腿上傷引起的發(fā)熱?”

    兩位大夫都沒理鄒長青。鄒長青將病人衣褲解開,敷藥的傷口顏色難看,還有些刺鼻的味,混著血。

    “這傷口怎么成這樣?”剛爭論的年長大夫見了傷口說道。

    另一人說:“先清理傷口,讓你上藥換藥。”

    弟弟怕的緊,說:“昨晚臨睡前換、換了,早上又涂了一遍?!?/br>
    “你糊涂,藥童沒跟你說,換藥要擦洗,把先前的藥去掉再換新的?”

    弟弟搖頭,他不記得是說了沒說,還是他害怕給忘了。

    “這人老搬動,傷口又碰到了,加重了傷勢?!编u長青說:“還是傷腿固定上?!?/br>
    “是該固定的,昨日怎么沒固定?”說行針封xue的大夫說道。

    另一位大夫就不快,昨日是他給此人看的病,于是便說:“那就鄒大夫管著吧,我不看了?!?/br>
    鄒長青當即就反應過來,兩位大夫不對付,他那句話好像是埋怨趙大夫一般,“趙老,我并無此意,而且他傷了肺腑,您是治內在的,我不成,還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