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克夫小夫郎 第63節(jié)
姜家院門敞開,里頭半拉院子曬麥子,姜二苗端著簸箕再拋麥粒,他家是收的快的了。 “二苗?” 岑越先出聲。姜二苗起先第一遍沒聽見,還是先看見門口是岑夫郎身影,當(dāng)家是把簸箕放下,手胡亂擦了臉上的汗,抹的一道道黑。 “岑夫郎你來了!”姜二苗往出走迎著,一遍喊:“奶,奶,岑夫郎來了?!?/br> “我爹大哥還有爺爺在地里,大嫂和娘也在?!?/br> 岑越和齊少扉進了姜家院子,手里帶著禮,不算厚重,一份時下常見的果子,一包薄荷金銀花,泡水喝解暑的,就沒別的了。帶太多太重,對記著人情要還回去的姜家來說,是負擔(dān),久而久之就慢慢來往不得了。 “岑夫郎和三少爺進來坐,喝口水,你們來,我爺奶盼著呢?!苯缯f話功夫,姜老太也從后院出來了。 姜三花端水招呼客人。 岑越笑說打擾了,同姜老太寒暄,姜老太說貴客登門還帶什么禮,岑越就說不值幾個錢,一份果子,還有家里做藥堂的,這些金銀花薄荷清熱解暑,沒什么的。 姜老太這才收下。 一行人就坐在院子說話,這會天還早,沒那么曬。岑越和齊少扉喝了水,閑聊了一盞茶功夫,就要走。姜老太知道齊家郎君是要回娘家,也沒多留,只是客氣客氣,要親自送,岑越當(dāng)即是婉拒了,等和阿扉上了馬車,像是才發(fā)現(xiàn)沒給二苗籃子似得,說他再下去一趟。 “阿扉就不下去了,我送東西,一會就回來?!?/br> 齊少扉乖乖坐下,不亂動了。 岑越拿著籃子下了馬車,進了姜家院子,那籃子是竹子編的還帶了個蓋,除了包著的草莓籽,還裝著十幾株綠油油漲勢喜人的西瓜苗子。 應(yīng)當(dāng)是能活的吧?他挖的時候還帶了空間的土。 岑越把籃子交給二苗,“我剛差點忘了,油紙包的是小草莓籽,土松軟了,上了水,別太濕了再種,澆水不用太勤,苗苗是我自己得的寒瓜苗子,你先試試能不能種起來,這個有些晚了,應(yīng)該四月種的。” 姜二苗剛光顧著高興,也忘了種子這事,現(xiàn)下仔細記著,點點頭說他知道了,心想要是種出來了,再給岑夫郎送一些過去,小院子沒啥田地,岑夫郎肯定愛吃這兩樣,才讓他種的。 不再多說,岑越就出了姜家們上車。 馬車轆轆啟程,調(diào)了頭,往岑村方向去了。 姜家院子里,姜二苗打開籃子蓋子讓阿奶看,說:“籽倒是能晚一些種,這個苗子得趕緊了——” “那你看我干啥,家里后頭菜地扒拉下,那個蒜就刨了,正好天熱了吃蒜好,你跟三花種這個?!苯咸f完,看那苗子,“長得綠油油的真好,這根上帶的泥咋是黑的?” 姜二苗不知道搖搖頭,姜老太也就是說說,讓二苗趕緊去,天熱,別把苗子曬得蔫吧了,還說:“別慌慌的亂糟糟,苗子先放屋里頭,別曬著了?!?/br> “知道了奶!”姜二苗拿著鋤頭往后頭菜地去。 晌午地里人回來吃飯,姜家人才聽說齊家三少爺、郎君來了,姜三花說:“坐的馬車嘞。” 半截墻探出個身子,是三兒媳,說:“娘,今個聽說家里來稀罕貴客了,還坐的車,還拿了禮?啥啊,咱家還有這么氣派的親戚?” “什么咱家咱家,我跟你不是一家了,都分了”姜老太先沒好氣說了聲。 三兒媳被罵的臉上訕訕,但還是想著村里說的坐馬車貴客,她晌午沒在家里,聽完就問男人,姜家有啥出門坐車的貴客,男人說沒有啊,都是地里刨食的莊稼漢,能有啥貴客。 “別是爹娘背地里有一段貴客親戚不跟咱們說,光偏著你大哥了……”三兒媳見男人不說話,最后說:“你不問,我問!” 自打上次姜老太罵了一通后,幾個兒子都老實了,是不敢去頂撞找他們娘。三兒媳是打不怕,想著問問有啥,這不就被駁了回去,臉上雖是掛不住,可實在是‘想著好處’,貴人到底是不是姜家貴人。 姜老太罵完一看左右兩屋,墻頭探著身的,豎著耳朵偷聽的,就是門口老五家媳婦兒端著啥也來找上門了,就知道幾個兒子兒媳肚子里往哪處想。 要是不說清楚了,還真以為他們老兩口偏袒老大一 “二苗的貴客?!苯咸f,見幾人不信,看二苗。 姜二苗收到他奶神色,麻溜說:“三嬸、四嬸、五嬸,今個來的是我之前說過的,平安堂的三少爺他夫郎,我賣了野果,岑夫郎種出來了,就送我野果子籽,讓我種?!?/br> “你賣個苗子,咋人家還特意跑一趟給你送籽?!比齼合辈恍牛@誰大老遠天又熱,專門跑一趟送這個。 那山里長得野果子也不值幾個錢。 姜二苗說:“真的,還拿了幾個杏子,還有一些下火的藥材,上次毛豆下來了,我和大哥被岑夫郎送了一筐,可能岑夫郎想還我們這個吧,種子就在后院菜地里,三嬸可以瞧啊,我下午才種好的……” “人家齊家郎君喜歡二苗,覺得二苗機靈,給二苗送個種子有啥,你們羨慕想要,沒這個緣分,投不到貴人的眼里去,各干嘛干嘛去?!苯咸f完,看門口端著碗的五兒媳,“咋滴,端啥寶貝,還想著我和你爹啊?!?/br> 五兒媳尷尬一笑,知道娘還記著當(dāng)初分家,自家男人悶不吭聲先答應(yīng)分家的,嘴上說:“天熱,娃娃煮了綠豆湯,娘和爹敗敗火,別中暑了?!?/br> 送綠豆湯是假,想打探結(jié)實‘姜家貴人’是真。姜老太都不知道說啥好,倒是沒推辭那碗綠豆湯,讓二苗接了,不要白不要,老五是她生的,拉扯大的,如今喝完綠豆湯,她這個娘喝的理直氣壯。 之后院子就散開了,只是信不信,姜老太才不管。 三兒媳還真跑了一趟后院,扒著墻瞅,菜地真翻過土,里頭種著幾根苗子,澆過水——咋還真是這個啊。 一抬頭,老四家的也再瞅。 “弟妹看苗子啊。” 老四媳婦兒:“哈哈是啊,好巧啊三嫂?!?/br> 岑村。 岑鐵牛夫妻倆不知道弟弟要來,啥時候來,之前牛師傅說過,但都嫁人了,要是附近村里的,可能娘家田里忙,新女婿會農(nóng)忙時來看看。 但小越這不是嫁到鎮(zhèn)上當(dāng)了郎君嘛。 岑家田不多,可岑鐵牛一人也吃力,還好大伯小叔家來幫忙,幾個堂兄弟搭把手,先把岑鐵牛家地里的麥子割了搬回去,后頭的岑鐵牛慢慢來,要不沒及時割,哪天下場雨,地里麥子要泡壞的。 “謝謝了?!贬F牛跟堂哥說。 大伯家大兒子就笑,“謝啥呀,咱們兄弟說著話見外了?!?/br> 岑大嫂做好了飯,留堂兄在家吃飯再回。大伯大兒子就說:“不吃了,我回去吃,你們歇著吧?!闭f著就往出走,結(jié)果一到路上,老遠就看到一輛馬車。 大堂哥喊:“鐵牛,是不是小越回來了?” 岑鐵牛先讓媳婦兒別急,小心摔著了,那么大個肚子,他出去看看。岑大嫂快生了,肚子老大,也確實是害怕,就不出去了。 馬車轆轆的走,很快就到了跟前。 “還真是小越和齊舉人回來了。”大堂哥先瞧見趕車的車夫就是齊家的,老來那位,叫牛師傅。 岑鐵牛高興,又往過去走了些,一人一車遇見了。牛二趕車停下,岑越跳下車,阿扉也下來,一道都走回去,岑鐵牛問弟弟咋回來了。 “農(nóng)忙,我回來幫忙啊?!贬秸f。 岑鐵牛說:“地里都收干凈了,大堂哥幫著,就是小叔家的鐵頭也過來了。” 鐵頭小叔家老二,才十歲。 岑越先跟大堂哥打了招呼,才說:“我怕你忙不過來,加上嫂子肚子大,說回來看看搭把手幫個忙,阿扉爹說了,這次多留幾日,不著急回去的。” 一行人說話間到了院子,牛二卸車喂馬,搬三少爺和郎君帶的東西。岑大嫂要忙活做飯,岑越先叫住了,“嫂子,我回來真是幫忙的,哪能讓你動手,我做飯,等吃過了,牛師傅還要回?!?/br> “這次住個五六天沒問題,明日劉mama和林大夫也過來,還要牛師傅送。” 大堂哥這會沒回去,就留在院子里說話,聽小越說,就驚訝,“咋還請了大夫來?” “是自家鋪子里的大夫,公公說,既是大嫂快生了,請林大夫過來把把脈,看看。劉mama是我們院子伺候的老mama,生過懷過有經(jīng)驗,來跟大嫂說說話。”岑越道。 岑大嫂聽的眼眶都紅了,是感動的。她做姑娘那會,在自家其實也沒多少得親娘關(guān)心疼愛,如今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快臨盆了,還在發(fā)愁到時候坐月子怎么辦。 大伯娘和小嬸還主動說過來搭把手的。 岑大嫂心里知道好歹,都是因為小越嫁的好,小越嫁出去了,還惦記想著她呢。她說這些也不是說大伯娘小嬸勢利啥的,只是當(dāng)時日子艱難,兩家長輩盡可能的幫了,多的也沒法子,現(xiàn)下日子扯開了,兩家?guī)退麄?,都得記著恩情的?/br> “你和阿扉才回來,先歇會,我去做飯?!贬F牛說。 岑越:“……” “哥你那手藝,還是我來吧?!?/br> 他哥倒是會做飯,就是燒熟,沒啥滋味。 院子里大堂哥就哈哈笑,說他回家叫媳婦兒過來搭把手,岑越也拒了,說不用了,“沒得我和阿扉回來金貴哪里去,做頓飯沒啥的,你說請?zhí)蒙﹣沓燥埑??!?/br> “哈哈小越現(xiàn)在會說話了,我就不吃了,你們先吃,回頭咱們再說說話?!贝筇酶缇筒涣袅恕?/br> 岑越?jīng)]強留,說回頭,成。 大堂哥說回頭那是客套話,沒想著吃這一口,岑越說那就是應(yīng)承上了。這會洗了手,讓阿扉也洗洗手臉,出發(fā)的早,早上涼,繞了一圈大廟子村,日頭就升上去,坐在車廂里憋得一臉汗。 “簡單吃點啊?!贬秸f。 岑鐵牛應(yīng),他也是剛收完麥子,饑腸轆轆想著對付一口。 齊少扉進了灶屋幫忙,大嫂還要進來,齊少扉就很認真說:“阿扉可以,阿扉燒鍋可好了?!?/br> “嫂子,我們來吧。”岑越喊說,讓嫂子進屋坐,別熱著了。 灶屋里還有餅,一看奇形怪狀,肯定是他大哥做的,死面硬邦邦的,還有的如今涼的紅薯,就是早起下田干活對付一口,留著晌午回來吃一口在做飯。 岑越想著燜米飯,估摸這段時日,大哥大嫂是天天面條饃饃的吃,牛師傅搬了一袋子白米進灶屋,給倒在米缸上,見三郎君燒火熱的臉紅,說他來燒。 “阿扉你幫我摘菜吧?!贬揭豢此掖筢碳t彤彤臉,也心疼。 齊少扉乖乖來摘菜。 岑越帶了米、rou,見灶屋有啥用啥,米飯燜上,就大燉菜,沒一會就好了,牛師傅幫忙端菜,幾人就在堂屋吃了飯,牛師傅要在灶屋吃。 “灶屋熱的不像話,吃大燉菜,都放自己碗里沒啥的?!?/br> “郎君三少爺不成的,我咋能同桌吃。”牛師傅不愿。 岑大嫂忙說:“側(cè)屋涼快,還是牛師傅來時睡過的屋,那邊空著干干凈凈的……” 后來牛師傅端著飯碗去了側(cè)屋吃。 屋里是米香,還是白米,牛師傅一走,岑越看大哥大嫂,“在我和阿扉跟前,還客氣啥。” 岑鐵牛一笑,說了聲都餓的肚子響半天了,是抱著碗就往嘴里扒拉飯。岑大嫂還好些,吃的慢,只是吃了一口,速度也快了。 家里少吃白米的。 “是不是熱到了?一會喝點下火的敗敗火。”岑越看大崽蔫蔫的,知道這是坐車來顛簸加熱著了。 齊少扉乖乖點頭,慢慢的吃著飯。岑越也沒什么胃口,不過確實是餓了,吃了一半,去灶屋,齊少扉跟著一道,岑越也沒攔,沒一會端著一盆子茶湯子到了堂屋。 “薄荷金銀花水,放涼了一會都喝些,下火的?!贬秸f。 他剛炒完菜洗了鍋,順手就添上了水,帶來的薄荷金銀花丟進去煮,水都是泉水,還偷偷往里放了幾顆空間里留著的冰糖。 冰糖下火的,還甜絲絲,阿扉肯定喜歡喝。 果然涼了差不多時,齊少扉喝了口,眼睛都亮了,說:“越越怎么甜絲絲的!” “有胃口了?吃飯吧?!贬浇o兩人盛的飯就不多。 齊少扉笑的開心,乖乖吃飯,這下全吃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