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克夫小夫郎 第76節(jié)
最后一次來賣瓜,姜二苗兄弟倆就把三花帶來了,因為瓜少買的人多,后來有幾乎那都是早早定下的,就定一個瓜,知道最后一茬沒了,還可 所以最后一趟基本上沒啥賣的,姜三花又想來看岑哥哥和齊哥哥,姜二苗就帶上了。三花自己走的,也沒讓人背,就是來回慢了些,倆兄弟也不急,走走歇歇。 姜三花七八歲,又乖又懂事,最主要是能玩起來。 岑越齊少扉帶著三花,還有小菊打沙包,玩的最后嗓子都快喊啞了,梅香對這個游戲現(xiàn)如今沒什么太大激情了,小孩子三花第一次玩覺得可好玩。 小朋友快樂氛圍一帶動,齊少扉也有點‘斗志’了。 當時是岑越齊少扉一隊,姜三花和小菊一隊,玩到后頭,誰也沒讓著誰,那是特別的‘氣勢洶洶’,戰(zhàn)況激烈,打的難舍難分。 最后還是夫夫隊以一分贏了。 齊少扉可高興了,抱著越越就喊贏了贏了,蹦蹦跳跳的。岑越臉上帶著笑,也高興,后來做了一大桌吃的,招待朋友,只是第二天起來就不成了,喊腰疼,背酸…… “為了贏,太拼了太拼了。”岑越說。 齊少扉心疼,跪坐在床邊著急問越越怎么辦,岑越翻身,哄大崽給他按按捶捶,騙了大崽一頓按摩,總算是好了許多。 這個暑假過的熱鬧又開心,灼熱的暑氣好像也沒那么難過了。 齊老爺心情也好,因為桃源鄉(xiāng)的兩位哥哥要來了,為此齊家上下打掃衛(wèi)生,還要給遠道來的長輩客人騰地方,齊老爺特意吩咐林姨娘,說:“大哥二哥要住正院。” 正院地方大,正屋五間,左右側(cè)屋各五間,灶屋底下人都在后頭住著,如今是杜氏在東側(cè)屋第一間,齊少修在西側(cè)屋第一間,林姨娘就試探說:“兩位伯伯來,要是帶孩子,那孩子安排西側(cè)屋,跟少修住一排。” 齊老爺點點頭,正理,還很開心說:“讓他們兄弟幾個親近親近,多年沒見,少修怕是忘了幾個堂哥了?!?/br> “東屋的話——”林姨娘有些遲疑,倒不是她幫杜氏說話,而是如今來了客人,還是男性長輩,要是和杜氏住一排,總歸是有些不太好。 齊老爺也想來這一遭,眼底里不掩飾厭惡,說:“杜氏就搬回來,還住她的屋?!?/br> “知道了老爺,我去安排?!绷忠棠镎f道。 底下人收拾的收拾,杜氏知道自己要回正屋住,也沒多少高興猖狂,聽林姨娘給她安排回去,恨恨說了句,你一個妾現(xiàn)在猖狂了,安排到我頭上了。 林姨娘不愿和杜氏起爭執(zhí),就客氣說是老爺安排的,她聽調(diào)動,大奶奶要是不愿意,她去回了就是。 杜氏便不多糾纏,轉(zhuǎn)頭罵小丫頭還發(fā)什么愣,趕緊收拾啊。 林姨娘出了正院直奔小院,她得給三郎君說道清楚,別起了誤會,以為她幫襯杜氏如何。岑越聽林姨娘來意,還有些詫異,林姨娘也太過小心謹慎了,一笑說:“杜氏住東側(cè)屋,或是正屋,都是繼室?!?/br> 齊老爺看在齊少修面子上,不會休杜氏的,所以在哪都一樣。 “郎君心里肯定想我怎么這般小心謹慎,不是我信不過郎君,只是做妾的日子難,過去我一人就算了,如今小程還有未出世的孩子,老爺近些日子身體……”林姨娘不知道怎么說。 林姨娘是聰明人,兩人打交道,給他遞橄欖枝,岑越接著,彼此心知肚明,如今林姨娘挑白了話,可見齊老爺身體真的壞到了——讓林姨娘不安起來。 “前些日子,老爺吐血了?!绷忠棠镞o了帕子說。 岑越沉默了下,林大夫時不時來家里給齊老爺把脈,但具體如何,林大夫?qū)λ麄冎徽f老爺身體一如往昔,還不錯等話。 “請?zhí)以脆l(xiāng)的兩位長輩來,也有那方面的意思,我是這么猜的?!绷忠棠锇选蠣斏砗笫隆^去了。 林姨娘都如此坦誠,岑越也直說:“爹看重我?guī)追?,想讓我管齊家,但也不會全交到我手里,肯定要制衡,齊少修再如何那也是齊家子嗣,斷不會想著,靠我心軟,讓齊少修日子好過,以后大了,再順順當當給齊少修分家業(yè)。” “未來的事誰說得清?還是得白字黑字,長輩見證下,看著給分好。我呢,就是個暫時管理的工具人,給老齊家子嗣守家業(yè)的?!?/br> 岑越說著齊老爺?shù)南敕?,這也不難猜的。 客觀制衡,齊家的家產(chǎn)不會姓杜,自然也不會跟他姓。 “郎君可是生氣了?”林姨娘聽三郎君后頭話音有些不痛快。 岑越?jīng)]說生不生氣,而是說:“我嫁給阿扉,齊家的銀錢解了我家的困,我和阿扉感情好,不管齊老爺留不留什么東西,我照顧阿扉我心甘情愿。” 林姨娘把這一番話在心里嚼了幾遍,大致是懂了些。 “要是到了那一日,兩位姨娘想跟著我們?nèi)窟^日子,我和阿扉肯定歡迎,這是真心話?!贬降?。 林姨娘便笑了,說:“那肯定好啊?!?/br> “跟著郎君三少爺過日子,就是吃糠咽菜,也是強的?!?/br> 岑越一聽,笑了笑,不至于到如此地步。林姨娘也笑,只是給三郎君露個底兒,堅定表個態(tài)度。 后來林姨娘回到了院子,跟小程把這話說了,“……三郎君有自己主意,怕是不想由著老爺擺布的,也是要是辛辛苦苦忙活,回頭是給杜氏母子賺錢花,那也是糟心……” “我都跟著jiejie一道?!背桃棠锏?。 不然她還能去哪里? 正院拾掇好了,灶屋也采買了一通,桃源鄉(xiāng)大爺二爺終于坐著車到了——自然不是有車棚的車,就是村里的架子車,方便拉莊稼糧食的。 牛師傅早早在鎮(zhèn)子大門口守著,看到了大爺二爺就回去傳信。 這日略有些下雨,地上濕漉漉的,齊家大門敞開,不僅齊老爺,就是懷著身子的程姨娘也出來了,大家站在門口,等了也沒多久,遠遠的兩架騾車來了。 一前一后,車板上坐著人,前頭拉馬繩趕車的。 齊老爺一看,眼眶發(fā)紅,上前迎了幾步,口喊:“大哥、二哥。”又說:“咋還是你們親自趕車。”他說完就有些后悔。 “又不是你這個大老爺,請人趕車。”齊宏說。 車板上裹著被子蓋身上的大爺皺眉喊:“老二!” “知道了,哥?!饼R宏看三弟臉色訕訕,也沒低個頭,說剛才話沖了。 齊老爺不在意這個,訕訕笑完,高興說:“二哥還是老脾氣?!庇指蟾缯f:“勞兩位哥哥跑一趟了,這天下雨,快進屋回家歇歇,怎么嫂子都沒來?” “一把年紀了,一副老骨頭架子,一來一回顛簸折騰,我就說不來了,家里還要留人,你這兒我和齊宏過來就成了?!?/br> 齊老爺眼眶含淚,說辛苦兩位哥哥了。 “成了,爹也沒在,快把你那貓尿咽回去?!饼R宏看不慣三弟這副模樣。 齊老爺笑呵呵的一樂,轉(zhuǎn)而又有些失落,“是啊爹沒在了,我也快了……” “你說那什么話!”車板上齊盛呵斥了聲,“才多少年紀,說什么晦氣的,我如今快七十了,還能夏天收莊稼,你那,還有的活?!?/br> 齊老爺就笑笑,說大哥身子骨硬朗好事。 車到了齊家宅子門口,之后也少寒暄,因為雨勢大了,齊宏排行第二,底下人喊二老爺,這人脾氣直,說話也直,先說都下雨,別接了回去說話,又教訓弟弟,說小弟妹肚子這么大,咋還站外頭。 眾人就進屋了,齊老爺親自扶著大哥,不過岑越看,齊大老爺?shù)拿嫔t潤,說話中氣足,比齊老爺看著身子骨還好。 人群中唯獨杜氏咬了咬牙,把二老爺喊程氏弟妹給記在心上了,一個姨娘,什么弟妹,程氏也配! 到了正院堂屋,站的站,坐的坐。齊老爺請兩位哥哥上坐,這會一一介紹人,齊盛先問少扉呢? 齊老爺讓三兒子上前,讓大伯伯瞧瞧。 “旁邊站著是他夫郎,今年春娶進來的,我信上寫了。”齊老爺說。 齊盛一雙老眼卻不昏花,一眼就看出少扉雙目還是懵懵懂懂的干凈,不由心底嘆氣,爹啊爹,沒法子,造化弄人,可能老齊家就沒這個富貴命吧。 又去看旁邊站著的,觀面相雙眼,倒是干干凈凈,不像藏jian的。 齊少扉岑越喊大伯伯,齊盛點點頭,說好,你們好。 “你們成親,我和你們二伯沒來,如今見面禮一道補上了。”齊盛說。身邊二十多歲的大孫子就上前,從懷里掏出紅布包遞過去。 齊少扉看越越,岑越接了,笑說:“我和阿扉謝謝大伯、二伯了,會好好過日子的?!?/br> “好啊,好?!饼R盛跟大孫兒說:“你該喊三叔三阿叔的。” 大孫子就喊了人。 “不給他見面禮了,都多大小伙子,一來一去的客氣什么,都是一家子?!饼R盛先說。 岑越:……他還真沒備上見面禮。 當即是謝謝了大伯。 “少修呢?學業(yè)如何?”齊盛問三弟。 齊老爺讓四兒子上來,讓大伯伯二伯伯瞧,一邊說:“這孩子念書隨我了?!?/br> 齊宏一聽哈哈大笑,“隨著老齊家了,都不是讀書的苗子,也虧是弟妹在時,少扉隨著許家了?!?/br> “大伯二伯,我會努力讀書上進的?!饼R少修說。 齊盛瞧出這孩子面上帶著些憤憤,肯定是被打趣羞惱了些,就點點頭也夸好孩子,說讀書上進,也主意身體,別太累了云云。 之后也就程姨娘能得了兩句關心,然后就是見齊盛齊宏帶來的兒子、孫子,三個老兄弟坐在一道給孩子捋排序,誰讓分了家了,說起這個又牽扯出以前的老事,是說不完的話,敘不完的舊。 “……吃飯,吃飯,不說我都忘了?!饼R老爺招呼灶屋上飯菜,一邊說:“外頭冷,大哥二哥,少寧、曉峰來,咱們到里頭坐著吃?!?/br> 少寧是二老爺齊宏的小兒子,排字少字輩。 曉峰是大老爺齊盛的大孫子,排字曉字輩。 剛才閑話時,大老爺還說,這個‘曉’字,爹在時給曉峰親自取的,也不知道啥時候少扉的娃兒能跟著……說到這兒,大老爺就不再問,聊起別的了。 岑越后來反應過來,這一茬按道理是該‘催生’流程,但沒繼續(xù)說,想必齊老爺給兩哥寫信,也說了杜氏給齊少扉下藥這事。 之后就是分開兩桌吃席,齊老爺要讓侄兒、侄孫跟著一道坐主桌,也就不講究什么輩分,大老爺又叫了齊少扉、岑越過去,說位置空,一道坐,齊少修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二老爺就喊,少修也一道。 岑越是看出來了,二老爺齊宏有時候說話直不好聽,還懟齊老爺,但心腸是真的好,對小輩有包容心。 反倒是杜氏,同兩位姨娘坐到了一處,面色再難受,也沒辦法。 按道理,杜氏是繼室,死后跟齊老爺埋一道,進齊家族譜的,結(jié)果一個‘夫人’坐不上那一桌,反倒是岑越去了。杜氏心底打翻了五味瓶,她隱約猜出來了什么,只是之前不愿意想,現(xiàn)如今一想就怕就懼,若真到了那天…… 飯桌上也沒什么大話題,說莊稼說收成,說娃娃的婚事,家里哪個姑娘要嫁人了,哪個孫子要娶妻…… 兩兄弟在桃源鄉(xiāng)雖是分家了,但一個村子,田多地廣,也是殷實富裕的富農(nóng),家里子孫人口多,說起這些來,不愁沒話題。 齊老爺就聽著,臉上偶爾露出羨慕神色來,嘆氣說鄉(xiāng)里日子真好,真是自由自在的。 “你就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不成,你咋不跟我和大哥換換日子過?”齊宏飲了幾杯酒,說話更是直。 齊盛叫了二弟全名,齊宏也沒咋收斂,反倒說:“本來就是,當初分家時,爹讓咱倆回去,他小子拿了鎮(zhèn)上大頭,成了老爺了,有人伺候,飯來張口衣來伸手,躲在他兒子后頭,吃完了媳婦兒的福,吃兒子帶來的福氣,誰讓咱們沒有攤上這好事呢。” “如今說種田好,桃源鄉(xiāng)好,他那一把骨頭,下不了幾日田,就知道叫苦了,現(xiàn)下說這個話,是羞誰呢!” 岑越:……用眼光瞥到阿扉是吃瓜吃的很認真,岑越給大崽碗里夾了筷子菜,意思多吃飯吃菜,大人的事情,咱們先不聽了。 齊少扉一看碗里有東西,是越越給他夾的,忙低頭認認真真吃飯,不聽了。 飯桌上一下子涇渭分明似得,齊宏何嘗不是借著酒勁,把當年受到的不公委屈說道說道,如今不是真想分什么家產(chǎn)——家早分完了。 就是覺得爹不公平,這個弟弟揣著明白還跟他們倆在裝。 可恨啊。 “你得了多少,自己心里明白,這會說種田好,不怪你二哥拿話噎你。”齊盛說了句,先給二弟舒舒心里那堵氣,又說:“我和你二哥如今都這把年紀了,要真是記恨你,沒放下,也不會上來看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