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克夫小夫郎 第93節(jié)
送走了牛師傅,岑越也沒閑著,跟阿扉帶著曹羅先去了藥堂。 十月底的時候,王掌柜帶著伙計去了府縣賣香料,之前岑越去鄉(xiāng)下時說過,這次料多備一些,王掌柜聽了,這次沒裝藥材,全是香料。 “郎君好三少爺好啊?!蓖跽乒裥τ@會不忙,請兩位后頭坐。 伙計上了熱茶,王掌柜把賬本都拿來了,不管郎君識不識字,他該做的得做,賬本遞給郎君,說:“十月去府縣賣香料,我們一去,還是老樣子,不過車隊是剛進(jìn)巷子里,街道食鋪就收到了消息,當(dāng)天還堵著小院門,說要買香料。” “來的都是老顧客,還問岑老板怎么沒來。” 王掌柜現(xiàn)在說起來還是滿面紅光,“一條街的食鋪老板來買,第二天攤子擺出去,我本是想這次沒郎君做招牌,可能賣的要慢一些,沒成想府縣百姓熱情,是一傳十,剛一擺上去,就有附近百姓來問。” “上次去已經(jīng)過去半年了,當(dāng)初買香料的人家也沒買多少,按理早早用完了,郎君那秘方也沒遮掩,應(yīng)該是有小攤販打賣香料的主意。” “有是有,不過就像郎君說的,百姓們零散問藥堂買,那是貴價,小攤販?zhǔn)盏呢浰桓沂斩嗔?,也要賣的上價,還真不如咱們的便宜,那些缺著用的食鋪,臨時買了些應(yīng)急,說盼著咱們來呢?!?/br> “光一條街食鋪老板貨就要了許多,還有祥和酒樓的掌柜來,要了許多,這東西能放,一要小半年夠用了……” 王掌柜說的詳細(xì),兩車的貨賣了四日,一半是酒樓食鋪,另外零散的賣了三天就賣完了,生面孔熟面孔都來了。因為這次出發(fā),還租了車,請了兩個人手,因此花銷上也大點,可沒了試吃—— “府縣百姓還問岑老板怎么沒來,還想著岑老板手藝。” 王掌柜玩笑兩句,刨去本錢,一共賺了二十九兩八百錢。 岑越聽賬目就知道王掌柜帶著伙計們肯定是路上艱苦樸素,沒太多花銷,點了點頭,又聽王掌柜年底盤賬報賬,如此說了一個時辰。 今年這間鋪子收成不錯,連著上半年賣香料賺的,足足有一百三十三兩銀子。 “快過年了,年底王掌柜和林大夫年終獎每人二兩銀子,底下的伙計都半兩?!贬降?。 王掌柜是樂呵呵說:“那我可收下了,謝謝郎君三少爺?!?/br> 年終獎他還是頭一次聽這個名目,不過每年年底盤賬,老爺在時,也是給他和林大夫多個一兩,看營收算,底下伙計沒有,過年時有個三五十文錢紅包,這都是多的好的。 “再置辦些年貨,雞鴨各一只,豬rou十斤,就當(dāng)是咱們員工新年福利,王掌柜你和林大夫多一壇酒一包點心?!贬揭恍?,“咱們明年紅紅火火?!?/br> 王掌柜是高興的合不攏嘴,當(dāng)即說好,說謝。 岑越把銀子收了,留了買年禮的錢,員工年終獎他和阿扉既然來了,也不用等什么年底年初再發(fā),直接今日就發(fā)了。 鋪子里就一個伙計一個學(xué)徒,兩人來領(lǐng)錢時,那學(xué)徒還愣了下,不可思議,怎么他還有啊? “好好干,好好學(xué),你們年輕,以后鋪子收益好,都有年終獎。”岑越給畫大餅加鼓勵。 蓋宅子是花費大,但也不是窮,岑越不是周扒皮老板,大家都樂呵呵過個好年。 小學(xué)徒激動興奮的恨不得給郎君三少爺磕個響頭。 “不用這個,為鋪子好踏踏實實的干活就好。”岑越正色說。 兩人拿了銀錢高興的不得了。林大夫和王掌柜也是高興,誰也不嫌錢多的。等藥堂事結(jié)束了,岑越和齊少扉就回去了。 藥鋪的人都來送,目送郎君和三少爺走遠(yuǎn)了背影瞧不見了,藥鋪子才樂呵說起來。 “郎君人真好,這年終獎我還是第一次拿?!毙W(xué)徒說。 伙計說:“我還是頭一次聽?!?/br> “好好干活,明年還有?!蓖跽乒窆膭顐z小子,“郎君是寬厚的,那是咱們干的好,都忙去吧?!?/br> 這倆小子他是看著的,親自教出來,不是偷懶不知分寸的人。 伙計是扛藥包都干勁十足,小學(xué)徒也仔細(xì)炮制藥材。林大夫看著,失笑搖搖頭,王掌柜一見,故意給透個底,說:“等過年時還有他倆樂的,剛郎君說了,還給咱們置辦年禮……” 林大夫:“不是發(fā)了銀錢了嗎?還比往年多。” “郎君說這個叫年終獎,年禮不一樣,給咱們員工福利,雞鴨各一只,十斤豬rou,咱倆多一壇子酒一包點心,我壓著沒說,等過年時買來發(fā)下去,都樂呵呵的,沾個喜氣?!蓖跽乒竦?。 林大夫笑說:“那倆孩子得賣命在這兒了?!?/br> “說的咱倆不賣命似得,得個好雇主,那是比什么都好,以后日子好咯~”王掌柜哼著調(diào)調(diào)去忙活了。 林大夫一聽也笑,他這把年紀(jì)醫(yī)術(shù)平平,以前幸是遇見了老太爺,留他在這兒坐堂,如今郎君這一手,真有點回以前年輕時,一股干勁兒。 可不是想給齊家賣命么,誰走呀?傻子才走。 一家歡喜一家愁。另一間平安堂,吳掌柜雖然沒被辭退,但日子也不好過,大奶奶把她娘家弟弟塞進(jìn)來,在藥鋪什么都不懂,還要管這個說那個。 吳掌柜這人也幾分老實耿直,換做油滑點的旁人,那就是當(dāng)面奉承,背地里繼續(xù)干自己的,可吳掌柜不是這樣人,因此這幾個月來,焦頭爛額苦不堪言。 王掌柜一看老吳這模樣,也不敢提說三郎君如何好如何開明,只是人工作好得了福利,那精氣神都是掩不住的,滿身的勁兒比什么話都頂用。 “真是羨慕你,同三郎君之前打過交道有個面子情?!眳钦乒駶M臉疲憊道。 王掌柜便出言安慰:“你再頂一頂,好歹還有份差事干,杜六說什么,你面上應(yīng)付應(yīng)付就好,她如今留你沒趕走,還是知道厲害輕重,就一間藥鋪指望過日子,辭了你,還有誰?靠她弟弟來營生嗎?” “笑話了?!?/br> 吳掌柜聽了,只是嘆氣。 “走一步是一步,我盡我的心就好?!?/br> “你啊有時候脾氣也別太耿直了……” 這話無果。 岑越齊少扉在小院住了有一周,其實除了小一些還是挺高興的,去鎮(zhèn)上買東西方便,等走的時候,買了許多豬rou、干米粉,劉mama給準(zhǔn)備了被褥,依依不舍。 “過年時還要回來的,劉mama放心吧。”岑越說。 劉mama當(dāng)即是高興些,那就沒多少日子了,月底郎君和三少爺就回來了。 眾人相送,岑越和齊少扉坐在馬車上,讓大家都回吧。 回去帶的豬rou什么的,曹寡婦接了,問:“郎君這個要不要灌rou腸?” “!”岑越眼睛都亮了,“趙嬸你會灌rou腸?” 曹寡婦還愣了下而后笑開了,“會啊,我會灌這個,以前村里有老人做,我跟她學(xué)的,手藝?yán)删銍L嘗就知道了?!?/br> “那灌灌灌,辛苦了。” “不辛苦,這都是輕省的。” 說起rou腸,自然想到了臘rou,岑越上次天熱做的風(fēng)干咸rou失敗了,積攢了經(jīng)驗,這次是一道做。在桃花鄉(xiāng)忙活了七八天后,年關(guān)將至,岑越給曹羅了銀錢,讓牛師傅趕著車去柳葉鎮(zhèn)買了一堆年貨,還給蘇秀才送了一份rou。 這宅子蘇秀才很上心的。 過年了喜氣洋洋。岑越和阿扉打算二十九回青牛鎮(zhèn),到時候帶著梅香和小菊就成,如今是給底下人把假期安排的安排,年貨發(fā)的發(fā),都是雞鴨各一只,十斤的豬rou,年終獎是分開算的。 “如今宅子沒蓋好,門戶不緊,得留著人守著,辛苦你們二位了,年終給你們各一兩,過年有假期,兩位輪流著倒,一人八天假,在家陪陪家里人,前后看誰先來?!?/br> 兩個護(hù)院自然高興,有銀錢拿還有年貨,底下商量誰先回。 曹羅也有。 岑越跟母子二人說:“趙嬸是賣身到我家的,我和阿扉搬過來,這些日子,曹羅是盡心盡力,我都看在眼底,以前話沒說明白,今個把話說敞開,曹羅你要是愿意,以后是我家雇工,每月月錢跟護(hù)院一樣,都是拿半兩,不過你今年是沒年終獎,來得晚,等明年吧?!?/br> 曹羅愣了下,什么年終不年終的,他拿四百文一個月的工錢,那都不好意思,當(dāng)即說:“郎君三少爺,我干活沒啥的咋還給月錢,就是出出力跑跑腿的。” 氣得曹寡婦在擰兒子rou! 岑越便笑了,說:“趙嬸,你兒子是實在人。”又跟曹羅說:“咱們一碼歸一碼,你娘是你娘,你是你,你來干活,我給你開工錢,這是正理?!?/br> “要是不收,我以后可不敢可勁兒使喚你了。” 曹羅忙道:“收,我樂意的,三少爺郎君以后有活盡管喊我?!?/br> 像是賣身到齊家的,趙嬸、梅香、小菊、蕊紅、青絲、綠團(tuán),自然也要發(fā)年紅包,不過雞鴨rou就不必了,到時候買了rou做一桌,年三十她們幾個熱鬧熱鬧。 雇工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岑越在算賬,手里捏了根毛筆,寫的字扭的難看,還大。 大盛xx年年終,員工名單。藥鋪是另記上一頁,員工四人,按照王掌柜、林大夫、伙計、學(xué)徒排,買年貨是二兩銀子,年終獎統(tǒng)共是五兩。 這就是七兩銀子了。再算上年薪,王掌柜林大夫一年是十兩銀子,這就是二十兩,伙計一年三兩六百文,學(xué)徒便宜,一年就二兩,這還是學(xué)徒會識字。 加起來這就是:三十二點六。 鋪子里做賬是扣了年薪的,等于說今年賺了一百三十三兩,如今扣除七兩年貨,那就是一百二十六。岑越把這些帳分開記,只算了年貨花的銀錢。 私宅人手:兩個護(hù)衛(wèi)、曹羅、牛師傅,年薪是六兩,劉mama、梅香是月薪四百文,一年是四兩八,蕊紅、青絲、綠團(tuán)月錢是三百文,一年是三兩六,加上小菊的一兩二。小菊年薪最低。 還有趙嬸的,也按照四百錢一月算。 還有年貨年終—— “……”岑越臉色越來越凝重了。齊少扉一看臉都是擔(dān)憂問:“越越怎么了?” 岑越嘆氣:“不算藥鋪工人工錢,這個王掌柜都扣過賬了,光是我年終錢,還有咱們宅子底下人年薪、年終禮,這算下來得五十六左右?!?/br> 他仔細(xì)看了半晌,沒算錯,底下人月銀這是省不得的,要想干活好,盡心,忠心,那就不可能不給發(fā)工錢,或是克扣少發(fā)了,缺什么都不能從這兒扣。 以前齊家每年能攢下五六十兩銀子,說實話不錯了。 岑越以前不覺得齊家是大戶人家,現(xiàn)在自己當(dāng)家,算起賬來,才知道日子是得緊著一些—— 咋緊,總不能吃穿用度克扣吧? 那還是想辦法開源。 一間鋪子一年收益一百二三左右——這是扣過藥鋪工人工資的,三十畝田地種下的米糧,送來的四成他們肯定吃不完,還能賣出去換個十來兩…… 一年下來凈落有個七十兩左右,這七十兩看著不少,但買rou買菜,人情往來走動,他倆不置辦新衣,姨娘和五妹也要,天冷了燒的碳諸如此類,如此算下來,能存?zhèn)€五十兩都不錯的。 岑越:“……” 掙錢刻不容緩。 “養(yǎng)家難啊?!贬侥罅四髶?dān)憂的大崽臉蛋,很快又打起精神來了,“有壓力就有動力,咱們這樣的日子都叫難了,那底下人沒活路了?!?/br> “明年我盤算盤算,多一項進(jìn)收?!?/br> 其實他已經(jīng)想好了,水果這行真的能干。時下水果品種稀少,百姓們吃果子那都是當(dāng)季吃,就那幾樣,小的孩子拳頭大小的蘋果,還酸澀一些,或是梨子,再者梨瓜,把棗子也算進(jìn)去。 沒了。 一年四季,吃果子就是這幾樣。 他空間現(xiàn)成的,能培優(yōu)品種不說,種類豐富少見,稀罕的像草莓,牛奶草莓、大草莓,這些不好運輸?shù)哪蔷唾u貴價一些,不管什么朝代都是有有錢人市場的。 寒瓜就很好運輸,加個走中間一些,切著賣。 還有櫻桃,這個口感更好,酸酸甜甜的櫻桃味足,運到府縣那是沒問題。 這些品種都挺適合這塊土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