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克夫小夫郎 第144節(jié)
小麥五六月就收齊了,七月種玉米,十一月收成。村里也就九月十月略閑一閑,能抽個(gè)身,忙點(diǎn)別的。 稱心是坐不住,兩位姨娘換著抱,岑越便想到現(xiàn)代時(shí)的寶寶座椅,帶著架子,孩子吃飯也方便,便想著回頭找木匠師傅做一個(gè)。 “學(xué)步車怎么樣了?” 林姨娘聽了笑說:“她啊推著跑的可快了,蕊紅cao心,整日跟在后頭跑著護(hù)著,就怕跌倒了可破了皮?!?/br> 蕊紅是照顧稱心的,可現(xiàn)在還要管買賣,也是一身多忙。 岑越摸了下稱心臉頰,rou呼呼的,說:“小孩子學(xué)會(huì)了跑,總要摔跤的,摔疼了也不怕。” 稱心還沒摔過不知道疼,聽哆哆說就咯咯笑。 岑越摸了摸稱心小腦袋瓜。 夜里睡時(shí),岑越就發(fā)現(xiàn)阿扉老往他手上看,好多次了,不由問:“我手里是有什么嗎?”他看了下,手不細(xì)了,也有些糙。 “越越,你也摸摸阿扉的腦袋~”齊少扉撒嬌,拿腦袋蹭過來,他個(gè)子那般高大,整個(gè)腿膝蓋都是打彎的,就是要蹭。 岑越:…… “好好,摸摸摸,我也摸摸我們家大崽的腦袋瓜,摸了就聰明了?!?/br> “阿扉很聰明的?!?/br> “是,阿扉本來就聰明?!?/br> 夜里兩人睡前,在床上摸了好一會(huì)頭——摸著摸著,齊少扉就不撒嬌了,岑越還以為睡了,結(jié)果一低頭,看到齊少扉巴巴的眼神,可憐兮兮說:“越越,阿扉病了……” “什么病——?”岑越想起來了,頓時(shí):…… 摸了個(gè)小腦袋瓜,就給摸硬了? 齊少扉你真是—— “來吧,我看看?!?/br> 齊少扉攤開了,露出肚皮給越越摸,還說:“越越,你難受的話我也給你摸摸?!?/br> “我不難受。” 齊少扉一聽,頓時(shí)有些失望,越越為什么不難受的,可他一想,這是治病,越越身體比他好,該開心的,又高高興興起來,還未說話,先是悶聲,因?yàn)樵皆綆退床×恕?/br> “越越手好好哦~” 岑越:我搬貨下田做粗活的手,你真是—— 算了算了。 本是早早歇著的,最后磨的有些晚了,好在前一天睡飽了,第二天還要帶劉mama去鎮(zhèn)上看病。 洗漱后,早早睡。 齊少扉貼著越越,喃喃說:“看病好舒服,可惜越越不讓阿扉摸摸,阿扉也想越越舒服的……” 閉著眼其實(shí)醞釀睡衣聽完了的岑越:……我謝謝你什么好事都想著我。一時(shí)之間不知道該不該感動(dòng)。 第二日一大早起來,吃了早飯,齊少扉是精神奕奕,劉mama一看還說:“本來想這麻煩三少爺和郎君,看什么病就是熱了,今個(gè)三少爺是睡好了,瞧著很精神?!?/br> “是呀,昨晚越越和我睡得可好了。”齊少扉很認(rèn)真說,越越說了,房內(nèi)事情不要傳出去的,這是他和越越的秘密的。末了又跟劉mama說:“劉mama生病難受了,要看大夫的?!?/br> 劉mama:“也不是大病,就是那天在日頭下站久了,當(dāng)天就頭昏眼花,差點(diǎn)暈過去,吃了飯也吐了,沒什么胃口……” 齊少扉聽完了,仔細(xì)說:“那吃茯苓、大腹皮、紫蘇葉、白芷、半夏、桔梗,再加上藿香?!彼崃讼骂^想了下,“加點(diǎn)姜炙好啦?!?/br> 劉mama本來聽著,還驚詫,三少爺怎么對(duì)藥材熟悉了,是聽著聽著,覺得莫不是三少爺之前跟鄒大夫?qū)W的?可聽到姜炙時(shí),便笑了,說:“三少爺,我是中暑,生姜是熱性的,怎么還添這個(gè)呀。” “郎君來了。” 岑越剛從外頭回來,見劉mama和阿扉說話,就說了吃完飯去鎮(zhèn)上,他怕劉mama不愿意折騰,找了之前想的借口:“順道我去問問藥堂生意,還有香料什么時(shí)候出發(fā)?!?/br> 劉mama一聽,心里沒那么不好意思了,她一個(gè)下人,讓兩個(gè)主子cao心不說,還親自帶她去看病,這哪里好意思,要是順道的那就成。 “那好,我去拾掇一下?!眲ama不耽誤三少爺和郎君用早飯了。 大早上天氣涼,兩人就在家中院子涼亭下吃。 岑越看阿扉鼓了下腮幫子,問:“怎么不高興了?早上起來還挺樂呵的,我就是出去看看園子菜——” “才不是生越越氣?!饼R少扉很認(rèn)真說:“阿扉不會(huì)和越越生氣的?!?/br> 岑越掰了一半饅頭,說:“那我要是故意揉阿扉臉呢?也不氣嗎?” “不氣?!饼R少扉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 岑越便哄孩子語氣說:“哇,阿扉對(duì)越越真是天下第一好了?!?/br> “那可不!”齊少扉就差挺胸抬頭神氣了。 這下鼓的臉頰生氣沒了,岑越吃起飯來,一邊問阿扉剛怎么了。齊少扉才想起來,神色是小孩的幾分稚氣,話語卻還挺大方成熟的,說:“其實(shí)也沒什么大事,阿扉是大人了,不要小心眼生氣的?!?/br> “你有沒有小心眼,我先聽聽嘛,我做裁判?!?/br> 齊少扉說:“劉mama不信阿扉,劉mama中暑難受,阿扉說了用藥的,鄒大夫給我看的書上寫了?!?/br> 先前他們在會(huì)客廳學(xué)字時(shí),阿扉不愛習(xí)字,跟了幾節(jié)課后便不留在那兒,正好小鄒大夫要炮制藥材,兩人就一道忙活,后來鄒長青還跟岑越說過,說阿扉學(xué)炮制藥材很快的。 岑越聽過也沒往心里去,阿扉是很聰明,學(xué)什么都快。 齊少扉把藥材都說了一遍,岑越聽到藿香二字,一下子想到了現(xiàn)代時(shí)的藿香正氣液,但他記不得這里成分,再聽阿扉說姜炙。 “……劉mama不信阿扉。”齊少扉這會(huì)不生氣了,他小孩子性子,簡簡單單的,覺得旁人不信他,有些不高興,但現(xiàn)在被越越哄好了,又覺得剛才自己生劉mama的氣太小氣了,他是大人了。 所以這話說的就沒帶別的情緒。 外人聽用姜,第一念頭肯定是姜是暖的熱的,得風(fēng)寒時(shí)還喝姜湯呢,但要是做藥材,要經(jīng)過炮制,再說鄒大夫給阿扉看的醫(yī)書,那肯定是記錄在冊的。 “劉mama不知道阿扉會(huì)這個(gè),等到了平安堂,讓林大夫給劉mama把脈,仔細(xì)看過,再把你說的藥方說一下,是按著劉mama脈象下藥,我們阿扉幫到大忙了?!?/br> 齊少扉早不氣了,可不氣歸不氣,一聽越越說的,那是變成高興了,對(duì)哦,阿扉不會(huì)把脈,劉mama的病還是要把脈看的呀。 吃過了飯。 牛師傅套了車,岑越齊少扉帶著劉mama就去往青牛鎮(zhèn)上了,到了晌午才到,天熱的厲害,岑越見劉mama面色發(fā)白,是悶熱的汗都下來了,扶著人,劉mama還不好意思,說這哪里成啊,沒說完就有些作嘔,是忙捂著嘴壓下去了。 幸好藥鋪的伙計(jì)見到了牛師傅,是一邊跟掌柜報(bào)信,一邊出來,扶著劉mama。 岑越說:“劉mama熱著了,我們來看病的?!?/br> “郎君三少爺?!被镉?jì)嘴上叫人,手上扶著劉mama,也顧不得行禮,岑越擺擺手意思不用,先安頓劉mama,伙計(jì)扶著劉mama坐下,后院掌柜帶著林大夫也出來了。 天熱,晌午兩人剛吃完飯,正要歇一會(huì)的。 兩人先見禮。 “不客氣了,先看看人。”岑越說。 林大夫應(yīng)了聲,先去給劉mama診脈。掌柜的則是親自倒了茶水,先給兩位主子,說:“不是熱茶,天熱我也怕熱,泡的是金銀花,清熱敗火的?!?/br> 岑越接手果然是溫溫的。 王掌柜說:“天太熱了,就是涼茶放一會(huì)也是溫的了?!?/br> “不礙事?!贬秸f了聲,讓牛師傅也喝一喝,這趕了一早上路,他們坐在車廂里還能避一避日頭,牛師傅腦袋上頂了個(gè)草帽,還是走了一路。 別中暑了,都喝一喝,解解渴。 寒暄了幾句,喝了水,岑越便到林大夫診位旁,齊少扉跟著一道過去,林大夫才把完脈,說:“沒什么大礙,劉mama就是熱著中暑了,我開一些清熱下火的藥?!?/br> 岑越便道:“之前家中有位大夫暫住,教阿扉一些藥材炮制法,阿扉也看了些醫(yī)書,記下來了一個(gè)方子,林大夫聽一聽能不能派上用場。” 齊少扉便把那方子說了一遍,什么藥材多少錢,如何炮制。 林大夫聽了后,是皺著眉仔細(xì)深思,喃喃自語說:“我本來想開的方子是再尋常不過的敗火清熱的藥材,三少爺說的這道方子確實(shí)是更細(xì)致更好了。” “尤其是那道姜炙?!?/br> 齊少扉又回想了下,說:“那解熱的方子里原是沒有姜炙的,不過書上寫了,正拿來用這道方子,我覺得更好了?!?/br> “敢問三少爺,炮制姜炙的話,是要添什么藥材?”林大夫問完又覺得不好,忙打斷了說:“先前尋常敗火方子,說一說沒什么,要是姜炙里添加了旁的,這就是人家醫(yī)書祖?zhèn)鞯拿胤搅耍也缓寐牭??!?/br> 岑越后知后覺,才想起來這一茬,確實(shí),這是鄒長青家的醫(yī)書,確實(shí)是不該傳出去——也該先問過本人意見的,當(dāng)下跟林大夫說:“姜炙先放一放,就按那尋常敗火藥方開吧?!?/br> “再給我來一包,避暑的?!贬较氲蕉缭阪?zhèn)上做買賣,好煮一大鍋放涼解暑。 這邊病看好了,牛師傅帶著劉mama先回小院歇著。 岑越留在藥堂跟王掌柜說香料生意,王掌柜還笑說:“老吳先前跑了一趟這邊,跟我說府縣里香料用的都缺,知道果子和香料是一家子的,祥和酒樓的掌柜都跑到他那兒打聽,什么時(shí)候我送香料過去。” “家里才散了七個(gè)車夫。”岑越說。 王掌柜有數(shù)了,點(diǎn)了點(diǎn)頭,“郎君,我香料備的差不多了,那我安頓好藥堂,過幾日就出發(fā)?!?/br> “小心中暑,路上注意安全些?!?/br> “是?!?/br> 王掌柜還拿了賬本給他看,岑越是擺擺手,午間天熱,本來是大家午休時(shí)間,他也有些困,便說:“到了年尾一起扎帳?!焙拖懔弦坏浪?。 岑越想了下沒什么話了,本是要走,臨了好奇問了句,“另一家鋪?zhàn)尤绾瘟???/br> 杜氏接手,不關(guān)他的事,吳掌柜被他挖了過來,那邊鋪?zhàn)訝I生,他確實(shí)是好奇幾分。 王掌柜一聽,笑的樂呵呵的,拿著賬本說:“今年藥鋪生意買賣,比去年?duì)I收高,都在里頭記著,那我簡單說一說,以前八月時(shí),鋪?zhàn)訝I收是剛過一百兩左右?!?/br> “這間鋪?zhàn)佑辛执蠓蜃\,看來病抓藥的都是尋常百姓多。說實(shí)話,另一間鋪?zhàn)颖冗@間鋪?zhàn)幽隊(duì)I收多上三十多兩,那便是往各個(gè)村里、鄉(xiāng)里,地主老爺家送藥材的,像是鎮(zhèn)上幾家,都是那間鋪?zhàn)映鲐浀?,多是名貴藥材,賺的也多?!?/br> 老太爺在時(shí)定的,一間就像是王掌柜說的那般,還有走批發(fā)的,賣給赤腳郎中。雖是都叫平安堂,可王掌柜待得這間,在百姓心目中,那才是平安堂,因?yàn)橛写蠓蚰芸床 ?/br> 那邊的就是藥材鋪?zhàn)?,純賣藥材的。 “以前這邊的藥材貨,也是從那邊出,幸好當(dāng)時(shí)老吳沒走,加上兩家是一家,桃源鄉(xiāng)那邊供貨商,我也知道,藥材一直沒斷,甚至品相比以前好?!蓖跽乒裼X得是托了桃源鄉(xiāng)兩位大爺?shù)母!?/br> “今年就是老吳在的時(shí)候,那邊買賣也不好做,這邊多了些,但沒多多少,到了這會(huì),我是一查賬算完嚇一跳,才八月多,已經(jīng)一百三十五兩銀子了……” 王掌柜一猜就知道為什么多了,鎮(zhèn)上藥鋪就兩家,他家生意好了,那另一家自然差了。 岑越聽了,也只是點(diǎn)點(diǎn)頭,讓王掌柜留心一下那邊就成了。王掌柜以為郎君是想瞧杜氏的笑話,自然應(yīng)上,這也沒什么難打聽的。 回到了小院,劉mama還要起來燒柴,讓岑越勸著躺去歇著了。 灶屋有柴火,鍋也是干凈的,一看就是二苗洗過,岑越喊阿扉去打一桶水回來,牛師傅早擦擦洗洗收拾被褥,今晚要在這邊睡了。 等姜二苗回到小院,是有涼茶喝,他還買了大饅頭和rou,嫌買飯貴些,心想回來燉上一鍋,隨便吃吃,有rou怎么都不難吃的。 “小越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