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克夫小夫郎 第167節(jié)
岑越一聽便鉆心的疼,阿扉還是自責(zé),覺得當(dāng)初的自己太過沖動年輕了,他沒說什么,只是摸了摸阿扉的臉頰。齊少扉精神好了些,不沉溺與過去自責(zé)之中,讓越越擔(dān)憂,繼續(xù)說:“我失足落下后,根本沒有報案,稀里糊涂的,都說我和墨玉失足摔下的?!?/br> “案子都沒報,還想什么翻案?!?/br> 但此事不可能作罷的。 岑越想著,說:“你可以繼續(xù)科舉,做了官——” 齊少扉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是這個意思,“總歸是要考完的,爺爺阿娘的期盼,總是要完成的?!?/br> 聽阿扉的話,像是墨玉案子,好像走科舉路也艱難些。 “我不是不急給墨玉報仇,只是急不得,當(dāng)年的事情,最有力的人證就是那位李舉人了,我只記得和楊善之一個地方出來的,家貧,具體的我沒記,若是上盛都,可查。” 岑越一想也知其中艱難,“那位李舉人親眼目睹楊善之行兇,楊善之肯定是恩威并濟(jì),李舉人要是活著,那就是楊善之的心腹,要是死了,那就死無對證。” 他們沒權(quán)沒勢沒人。 如今說什么都早,先摸一摸那個楊善之如今在什么位置上,若是地方官那還好,就怕—— 岑越眉頭一跳,出了神,抬眼看到阿扉望著他,還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曾經(jīng)的他哄著阿扉那般。 “越越,不擔(dān)憂了,再壞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饼R少扉貼了過去,輕輕的抱著越越入懷,“都會好起來的。” 岑越:這些話這個舉動,有些熟啊。 都是他曾經(jīng)做的。 如今卻顛倒過來。 便聽腦袋上,阿扉有些幼稚的語氣,說:“阿扉長大了,如今換阿扉照顧越越了……” 岑越:……幼稚小孩。 雖是這般想,但過去齊少扉受傷以來,所有的事情、情緒,岑越要一個人扛著,焦慮壓力大,好在生意場上有二苗,而如今能靠到了阿扉。 岑越嗯了聲,貼著阿扉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沉和香甜,可能心里不擔(dān)什么事了,再次醒來已經(jīng)是晌午了,齊少扉沒在,岑越從床上爬起來,穿衣,往下走,門口推門而入,揚(yáng)著笑喊他越越餓不餓。 岑越看阿扉,有種很奇妙的感覺。 阿扉好了,又好像沒好。 就是那種一如既往但又有不同。 “劉mama做了魚糜面,我覺得有些軟爛了,越越估計不喜歡吃這個?!饼R少扉拿著衣裳伺候越越穿衣。 岑越歪了歪頭,“你是不是學(xué)著做大人,旁人學(xué)不了,光學(xué)我了?”他伸了胳膊過去,穿衣裳。 “那也分人的,做大人也不是誰都要照料的?!饼R少扉很認(rèn)真說。 “你說得對,謝謝你了?!?/br> “不客氣越越~”齊少扉語氣都飄著上揚(yáng)。 岑越穿好了衣裳,問阿扉幾時醒來,一邊去外間刷牙洗臉,齊少扉跟在后頭一步,盡管是穿著涼快的短打,但眉目有了幾分穩(wěn)重,有種大人和少年人的英氣混著孩子氣,很是英俊清爽。 “巳時初醒的?!饼R少扉說完這個,略停了下。 岑越正刷牙,就聽阿扉說:“可能是越越常說的,九點(diǎn)多吧?!?/br> “咳咳咳咳——”岑越一連串的咳嗽,被牙粉嗆到了,忙是漱口。 齊少扉:“越越,我說的不對嗎?” “不是,你怎么知道這個的?” 齊少扉有些小得意,“我還知道,越越的小賬本也不同?!?/br> 岑越:……他媽的,這小子還知道什么!??! “還知道,越越有仙術(shù)。” 岑越:沉默沉默沉默。他之前在北雁郡城,把草莓和空間草莓換的時候,這小子不會看見了吧? 他要不要打死不承認(rèn)?耍懶? “不知道你說什么,我又不是仙人?!贬焦緡伭司?,很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生硬岔開話題,“我要刷牙洗臉,你別站這兒擋道?!?/br> 齊少扉眼底都是笑意,“那我去外頭傳飯,越越不吃面條了吧?你愛吃有嚼頭勁道一些的,難為你哄著我陪我一道吃了……” 羅里吧嗦的大崽。 岑越心想,只是一低頭,水盆里的倒映,他笑的很開心。 真好啊。 三少爺好了這事,只在齊家內(nèi)宅傳開了。兩位姨娘不可置信,而后是喜色連連,三少爺要是病好了,郎君肩頭的擔(dān)子也輕了許多。 是好事。 牛師傅聽了跑來請安的,說是請安其實(shí)想看看三少爺,剛見到人,也是眼眶泛紅,和劉mama差不多,只是牛師傅沒多說什么話,只點(diǎn)點(diǎn)頭不住說好,三少爺好了就好。 “墨玉家里如何安排的?”齊少扉問。 牛師傅愣了愣,當(dāng)即想到從前了,墨玉是陪著三少爺一道長大,說是書童也是玩伴,可惜—— “當(dāng)時天冷,我租了車,拉著墨玉尸體一塊回來的?!?/br> “老太爺后來給墨玉家包了五十兩銀子,他老子和娘都高興,家里有了銀子買田買地蓋屋,底下的弟弟meimei也有好日子過。” 牛師傅還記著當(dāng)時送銀錢的場景,他說的輕快高興,是想安三少爺?shù)男?,墨玉的死——墨玉爹娘并沒有多難過的。 這是實(shí)話。 誰家半大小子,一條命值五十兩銀子呢。 “墨玉家在哪處?” 牛師傅知道三少爺想問什么,心底嘆氣,瞞不住的,便老實(shí)說:“墨玉死的時候年紀(jì)小,他家祖墳不讓小孩子進(jìn),說小孩子家家的橫死的,進(jìn)了祖墳壞了風(fēng)水。” “我看不過去,就收斂了墨玉尸骨,葬在了我們村子一處,祭拜我祖上時,順便就給他燒個紙,起碼在底下有個紙錢用。” “三少爺放心吧,墨玉后事都好著呢?!?/br> 齊少扉看越越,同越越商量,“我想遷墨玉的墳——” “可以啊,找蘇秀才看個合適的地方,咱們家后頭山頭一大片,找個好位置葬了吧?!贬降?。 墨玉救了阿扉一命,理該如此。 牛師傅聽了,便說:“那遷墳移骸這事,我來吧?!?/br> 后來牛師傅下去了,劉mama就勸了幾句,讓三少爺放寬心,墨玉是忠仆,齊家能做的該照顧的都照顧上了,他一個半大的小子,要是得您記掛太過隆重,要是要折福的。 其實(shí)劉mama覺得把墨玉葬在后山上有些過了。 但三少爺病好了,想這般做就做吧,劉mama只把這件事,當(dāng)做三少爺心腸好,對過去小玩伴的彌補(bǔ)。 這也沒什么大事的。 此事說辦就辦,到也快。墨玉死的時候十四歲,快十五了,確實(shí)是不好大辦,只簡單遷了墳,定了一口新棺材,蘇秀才選了個吉日,定了個位置—— 蘇秀才得知是葬一個忠仆,并非齊家人,選的位置并沒有在山頭上,說自此子年少,并非長輩,坐不了太高處,便是在上山的一處幽靜處。 也沒吹吹打打,岑越買了許多紙衣紙錢,請人下葬,燒了這些,封了土。 墨玉原先肯定不是埋在牛師傅家的祖墳中——都是有講究的,肯定在村中一處荒涼地兒,花了花銀錢,牛師傅祭祀的時候順手就給墨玉添一添香火。 不過牛師傅常年在外,有時候牛家人給自家長輩掃墳燒紙,自然就忘了個外姓小子。 把墨玉墳遷到這兒,也是方便燒紙祭拜一下。 做完這一切,齊少扉的身體好了許多,胃口也大了,精氣神足,劉mama看在眼底,是有些迷信了,也沒再為墨玉遷墳一事有什么不滿。 六月底,曹羅、吳掌柜先后回來。七月初時,姜二苗帶著二十多輛車隊(duì)回來了。 此時天氣盛暑,姜二苗曬的黑了一圈,也瘦了許多,可一雙眼像是那黑夜里的星辰,明亮閃爍,到了鄉(xiāng)里直奔齊 “小越哥?!苯缍疾桓掖舐曊f話,就怕吵著三少爺了,結(jié)果看到院子中,那葡萄架涼亭下,三少爺正看書,當(dāng)時是一驚,愣在原地,許久都沒緩過神來。 這、這還是三少爺嗎?咋跟變了個人似得。 齊少扉聽到聲響,放下手中書,說:“辛苦你們了。”讓姜二苗和寇長峰坐,是看到后頭的大黑,臉上略露出幾分小孩子的稚氣來。 “大黑?!饼R少扉喊。 姜二苗跟見鬼似得,拉著寇長峰哪里敢坐。 這是三少爺嗎?咋、咋不一樣了。 生個病跟換個人似得。 岑越聞聲出來,一看院子里的來人,當(dāng)下眉目一喜說:“二苗你們回來了?快坐?!?/br> “這話耳熟?!苯绺荛L峰嘀咕。 齊少扉當(dāng)做沒聽見,做大人他覺得學(xué)越越好,總不能學(xué)劉mama吧,倒不是嫌劉mama如何,只是君子不能太呱噪了,多嘴多舌的嘮叨不休—— 好像說劉mama壞話了。 好在他心里想想,沒有說出來。齊少扉心想。 “小菊燒水,打些水,梅香從井里撈個寒瓜出來?!贬揭淮陌才?,是目光笑盈盈的跟二苗說:“阿扉病好了?!?/br> “我看也是好了,就是小越哥,你有沒有覺得,三少爺不一樣了?!苯缈催@般的三少爺覺得有點(diǎn)陌生。 岑越瞥了眼阿扉,齊少扉乖乖巧巧的端坐。 其實(shí)也沒什么陌生,阿扉在外人面前是端著君子做派,有點(diǎn)裝大人模樣,自打好了以后,就很喜歡學(xué)人——光學(xué)他了! “你們遠(yuǎn)道回來,先歇一歇,毛巾臉盆都是你們倆用的,先擦洗擦洗,我剛拌了雞絲,咱們吃雞絲涼面,拍黃瓜松花皮蛋,還有井里冰的寒瓜解暑?!?/br> 姜二苗聽得流口水,顧不上三少爺陌不陌生了,小越哥都能做飯了,興致很好,那三少爺肯定沒大礙了,所以有些變化,不急這會。 “大黑,你給你沖洗一把,涼快涼快?”岑越問大黑。 “汪!”大黑甩著尾巴叫了聲。 寇長峰道了謝,齊少扉說:“咱們兩家算一家,既是自家人不客氣了?!?/br> 姜二苗跟見了鬼一樣,拉著長峰走遠(yuǎn)時,還嘀嘀咕咕:“我咋覺得,三少爺說話神色這么熟呢,好像、好像——” “像岑老板?!笨荛L峰答。 姜二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