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克夫小夫郎 第232節(jié)
劉mama在旁聽著,說吃油膩的不好,改在考前兩日做了油條。 今日放榜,早飯桌上就是一筐油條和雞蛋。 “三少爺吃啊?!眲ama殷切說。 岑越在旁笑,給阿扉兩顆蛋一根油條,自己也夾了一根油條,現(xiàn)炸的很脆,油香油香的,要是配著胡辣湯吃就好了,這會就不挑了。 “好吧,吃了?!饼R少扉覺得他‘滿分’不了的。 吃過早飯,家中有人看圓月,這會貢院肯定擠,但大家伙都急切,岑越也坐不住,干脆和阿扉坐車去貢院等放榜。 到了巳時,大概早上十點多,貢院大門打開。 考生陪讀家屬,紛紛涌上前去。齊少扉護著越越站在后頭,先不急,牛rou粉鋪子倒是安靜許多,倆人便過去了,點了兩碗粉,老板看的稀奇,這二位不急啊,在這兒吃起粉來。 敲鑼幾聲,喊回避。前頭那邊堵得人群都紛紛避讓開,有護衛(wèi)開路,后頭小官是捧著名單,張貼到案牌上。 長長的,約有一米多。沒一會后頭有護衛(wèi)又搬出案牌來立著,又是一張名單,兩塊案牌拼在一起。 今年考恩科的考生多些,有四百七十多人。 等張貼完了,護衛(wèi)守著,這會其他人能上前瞧了。只聽人群中高聲問:有無xx郡xx府縣xxx人士,xx年姓名—— “你自己看。” “別擠別擠——” “我家少爺中了!少爺中了!”有喜極而泣的聲。 自然也有落榜哭嚎的,那是捶胸頓足,“老天爺啊你開開眼,這已經(jīng)是學生考的第二十年了,對不起父母啊……” 百態(tài)盡顯。 岑越吃不下粉了,望著那邊哭喊的老者,神色有些復雜,“若圓月以后不是讀書的料,那就做旁的吧?!币膊灰欢ㄒ伎婆e,考了二十年,次次落選,都快逼瘋了。 那邊哭嚎的舉人瘋瘋癲癲,一會哭一會笑,背過氣撅了。 岑越齊少扉見了,忙不吃了,先去看人如何了。齊少扉蹲在地上扶著老舉人,隱約聽到有人喊他名字。 “……案首……齊少扉……” 第118章 北安伯118 瘋癲撅過去的舉人觀面貌,岑越以為七十多歲,齊少扉救醒后,還神志不清,喃喃說話,哭哭笑笑,一會說他對不起父母,一會又說他中了、中了,考上了舉人。 這是想到以前中舉的場景。 齊少扉一手輕輕抬著對方的頭,在脖頸后的xue道按了兩下,慢慢的又給順了下來,那舉人瘋癲囈語狀態(tài)平復下來,只是眼角含淚,怕是想沉浸其中醒不過來一般。 “多謝這位兄臺了,他是我老鄉(xiāng)?!眹^之一的舉人嘆了口氣,一把攬著地上人,喊:“黃兄,你醒醒神,這次落榜了,下次再來便好?!?/br> 那位黃兄哭的猶如稚子,“不來了,不來了……” “我已經(jīng)花甲之齡,罷了,回鄉(xiāng)踏踏實實教書,以慰雙親在天之靈,回吧回吧?!?/br> “我扶你。”老鄉(xiāng)扶著黃兄,不住嘆氣。 黃舉人六十歲,考舉人用了四十年,考進士又花了二十年,可惜,還是不成器,沒考中,心灰意懶,推開了同鄉(xiāng),踉踉蹌蹌往回走。 同鄉(xiāng)人不放心,先是拱了拱手,“多謝,敢問舉人怎么稱呼?” “齊少扉,字清越?!饼R少扉回禮。 對方快速道:“我叫周凱,字煊之,我先去看看黃兄,回頭再謝過齊兄?!?/br> 齊少扉點點頭,對方忙跑著跟了上去。 里圍那兒,眾人都擠著,還在驚奇,“你們看,案首才二十六歲?!?、“真是當一聲青年才俊?!薄ⅰ斑@名字好生,也沒聽過見過?!?、“這等人物,該認得出的,還真是耳生。”、“是不是哪家的公子少爺?”、“不像,祖籍是北雁豐禾府縣的。” 這也不一定,祖籍是祖籍,興許祖上有誰在朝中做官,定了盛都。 眾人眾說紛紜,大部分都是第一次聽見‘齊少扉’這個名字,眾人上盛都參加恩科,住在客棧,誰有名、誰作詩寫文章好,很快便會傳開了,以文會友,互相結(jié)交。 但今年的案首,還真是第一次聽。 有人晚來,擠進去還未查看榜單,聽到大家討論熟悉的名字,當即說:“諸位可是說齊少扉齊兄?” “你認識?他可是今年案首?!?/br> “竟是案首?認識認識,前兩日還說過話,那便沒錯了,跟齊兄聊了幾句,說了文章,他言之有物,出口成章,樣貌更是出類拔萃,氣度不凡,我一見就知道不一般的?!?/br> “真這般好?那為何我沒什么印象?!辈粦摪?。 “齊兄是帶著夫郎和孩子上盛都,租了院子,考試之前一直閉關(guān),大家自是沒見過,我還是前幾日時,見過,他還在黃區(qū)坐著,跟成兄是隔壁號間,不信諸位可以問成兄?!?/br> 成兄擦了擦額前汗,點了點頭:“是是是,我先不跟你們說,看看我成績?nèi)绾??!北慵泵γΠ情_人群,去尋找自己是否榜上有名。 “你先別走,說來說去這案首如何模樣?” 成兄都去看榜單了,先前說話的人也急了,當即是說:“齊兄身材高大,皮膚白,氣度不凡,樣貌年輕俊美,他出現(xiàn)時,身邊必有其夫郎,或許還有兒子……” “諸位慢慢找吧,我先去看看成績?nèi)绾瘟??!?/br> 眾人沒拉住,讓兩人都走了,便唏噓,一人說:“這兩位說的神乎其神的,怎么找?!?、“是啊?!?/br> 有人便環(huán)顧一圈,還真看到遠處有位疑似齊舉人的,指著一處,試探說:“諸位說,那人是不是案首齊舉人?” 眾人目光移了過去,只見遠處是兩位側(cè)影,其中一人身材高大,肩寬偉岸,身著尋常素色的書生袍,旁邊那位纖細了些,一看便像是哥兒—— “可沒帶孩子?!?/br> “今個放榜,興許是不方便帶孩子來?!?/br> “過去問問便知?!?/br> 眾人便嘩啦啦的過去。 齊少扉撣了撣袍角剛沾的灰,說:“那位老兄不考了也好,好好養(yǎng)一養(yǎng),心平氣和,能多活一些?!?/br> “嗯?!贬娇吹侥俏化偘d舉人,再想之前桃源鄉(xiāng)兩位伯伯、外公許家,劉mama牛師傅等人都盼著阿扉再次科舉,能光耀名門,這會卻想,還好當年阿扉年幼,雖是背著眾多期盼,但年紀小,眾人也會想來日方長、試一試,不成還有下次。 明明是放榜日,不好說晦氣話,但那位年邁舉人影響還是大。 岑越跟阿扉說:“不是榜一也沒什么,不必強求一百分的,中游也好,壓力不大,考上了就好,既是沒考上也沒什么的,放輕松?!?/br> 齊少扉莞爾一笑,越越是擔憂他的,點了點頭知曉。 結(jié)果就聽后方幾道聲:“前面這位可是青牛鎮(zhèn)的齊舉人?”、“可是齊少扉舉人?” 齊少扉:? 岑越腦袋也帶著問號,他們租院子,幾乎沒跟其他舉人來往過,這會聽人問,心想也沒什么旁的事,考都考完了—— 兩人轉(zhuǎn)身過去,見來人一群,各個臉上興奮地、激動的、熱情的,岑越此時心里有點想法,就好像不是什么壞事,阿扉考上了? 那也不至于大家伙都過來這么圍著他們吧。 “正是?!饼R少扉答。 眾人忙上前拱手作揖道喜,“恭喜齊舉人,榜首,成績已出。”、“恭喜恭喜?!薄ⅰ艾F(xiàn)如今要改口為進士了。” 岑越聽著眾人一言一語,愣了下,榜首?那豈不是第一——他看向阿扉,阿扉倒是很快反應過來,拱手道謝,眾人一通寒暄,多是吹捧之言,齊少扉客客氣氣謙虛幾句,找了借口再去看看。 眾人便避開讓路。 岑越齊少扉到了名單牌那兒,果然第一行開頭就是北雁郡豐禾府縣青牛鎮(zhèn)多少年生人齊少扉名字。 還真是。 齊少扉輕輕嘀咕了聲,圍觀人沒聽清,岑越聽見了,阿扉說:“怎么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岑越:……也沉默了。 這到底是大崽聰慧神童學霸,還真是同學不行? 不懂,他也沒考過。這是喜事,溫聲趕來看案首的讀書人眾多,又是道喜,說不完的奉承話,岑越看著被眾人眾心捧月的阿扉,像是看到以前年幼的阿扉。 天之驕子,以前是,現(xiàn)如今也是。 齊少扉客氣寒暄謙讓回去幾句,便找了借口,拉著越越離開了。 “回吧?!?/br> 岑越也點點頭,“在貢院門口久留也不好?!?/br> “嗯。我是春風得意馬蹄疾,其他落榜的舉人痛苦不已,我還是別在這兒受恭維話了?!饼R少扉道。 若是以前少年齊少扉,不在意這些的,他聰慧,鋒芒畢露,到了如今,受岑越影響許多,更多心平氣和,處事溫潤了些,自然不愉快厭惡的,也能拂了回去。 牛師傅沒擠進來,候在一旁,等的心急,見了三少爺郎君來,顧不上身份,便問:“郎君三少爺可中了?!?/br> “中了?!贬叫Φ狞c點頭,“還是案首第一?!?/br> 牛師傅怔愣片刻,是大喜,雙手合十連連說老天爺保佑,老太爺在天之靈,您看到了云云。 可見中進士帶來的沖擊和喜氣。 這是大喜事。 一行人乘車回院子,劉mama等人干脆是在門口等著,見車門便上前詢問,牛師傅笑的裂了豁口的牙,說中了中了,三少爺還是案首呢。 “什么案首?” “就是第一?!?/br> 劉mama喜極而泣捂著臉,沒成想真是第一,早上三少爺還說‘中是能中,怕不是第一’這等話,結(jié)果沒成想第一!第一! 整個院子都道喜,岑越也高興,發(fā)了話給大家包紅包。 第二日時,報喜官敲鑼打鼓一路前來,引得商肆的路人圍觀,“怎么了這是?” “這你都不曉得?報喜官啊,今年恩科結(jié)束,昨日成績下來了?!?/br> “看樣子,這誰家院子還出了一位大人。” 雖是剛成績下來,還未有官職,但進士之身,怎么說官帽是跑不掉的。有人仔細一看,便道:“老天爺啊,不得了不得了了,竟是案首。” “案首我知,這豈不是狀元之才?!?/br> “去瞧瞧?!?/br> “誰家出了位文曲星,先前怎么沒留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