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克夫小夫郎 第249節(jié)
岑越:“……”他又沒吃這門子的醋,阿扉干嘛又解釋?再說了,那絹花還是阿扉自己買的,那日早上神神秘秘掏出來,非要他給他簪戴在帽子上。 此時點了點頭,繼續(xù)和姨娘們說:“那邊女郎們穿衣也好看,喜歡掐腰的,收身一點?!?/br> 倆姨娘聽得驚奇,程姨娘說:“要是收身了,這不腰細,那……”她有點害臊,那豈不是身形勾勒出來了? “是啊,人家漂漂亮亮的,三三兩兩上街出門,自然也是盛都治安好些,不過咱們鄉(xiāng)里也不差,咱們家的稱心出門玩,有人跟著,鄉(xiāng)里人都認識,沒人敢說閑話?!贬竭@點硬氣還是有的。 自從教訓(xùn)了李壯子一家,他這個‘兇悍’郎君名聲就留下來了。再說,他們家也不欺行霸市,魚rou鄉(xiāng)民,就是想自家娃娃想打扮了就打扮,想愛美就愛美,這點自由在鄉(xiāng)里還是要有的。 “我買了許多料子,明日天好了在外頭挑,有些料子在陽光下才好看?!贬秸f。 小稱心可高興了,說:“阿哥,能送杏仁一些嗎?” 杏仁是梨頭meimei,今年開了年后,梅嬸帶梨頭來把孫女也帶上了,無外乎,她兒媳婦又懷了,現(xiàn)如今身子重,照看不來杏仁,她只能厚著臉皮帶杏仁來。 稱心和杏仁差不多大,是天天黏在一起玩。杏仁乖巧懂事,又聽稱心的話——到底是寄人籬下,梅嬸應(yīng)該教過。 “可以啊,送你的料子,你想送誰就送誰,還給你買了盛都的裙子?!?/br> 稱心可高興快樂了。 岑越跟二苗說:“也給你留了些。” “小越哥,彎刀還不知道男孩哥兒,你這太早了。”姜二苗說完,又添了句,“我可不穿粉的綠的,又不是擦粉的嬌哥兒?!?/br> 岑越:“……想什么呢!”笑了說:“給三花的。”他又想了下,說:“大廟子村要是風氣緊,料子給三花做身尋常衣裳,就別做盛都樣式了?!?/br> 姜二苗誤會了,這會嘿嘿笑,又說:“我給她捎了許多,不過都存著,舍不得做衣裳舍不得穿,村里就是那般,我阿奶說穿的跟鎮(zhèn)里老爺家的嬌小姐一樣還咋干活,讓人說閑話。” “說再過兩三年,三花定了人家要嫁人了,再一股腦都備著?!?/br> 這邊說料子說衣裳款式,鄒長青半晌沒找到機會插話,這會終于到他了,看向三少爺岑老板,“三少爺是考中了?” 眾人全都驚了,對啊,還沒問起這個來,于是唰的全都看向主位兩人。 “剛才岑老板說打馬游街,這是一甲前三才成的?!编u長青說。 倆姨娘不懂這是什么,鄒長青解釋:“是狀元、榜眼、探花才能打馬游街?!?/br> “哦,我想起來了,戲文里說過?!苯绲倪@些‘知識’全是聽說書、聽戲知道的。 岑越點頭,齊少扉笑說:“探花罷了。” 鄒長青一聽,坐不住了,當即是起身作揖道喜。齊少扉也起來了,按著鄒長青坐,說:“還如以前?!?/br> “怎么說?”鄒長青問。 齊少扉:“是一樁舊事,大家都知道的,當年我赴考被害,書童墨玉慘死……” 鄒長青很快明白過來,被害,三少爺?shù)膫蔷褪侨俗龅牧恕?/br> “是當朝季廣恩季太傅的女婿楊淙?!饼R少扉三言兩語將殿試上發(fā)生的事說了,“圣上金口已開,我無緣官途。” 兩姨娘聽了,是面上怒氣,卻不知怎么開口,皆是紅了眼眶,這等爛心腸的壞人,圣上是睜眼瞎嗎,怎么會如此啊。 姜二苗要罵,被岑越拍了下,說:“你身子重,別動怒。”二苗脾氣沖,口直心快,岑越怕二苗罵了圣上,心里罵罵就成了。 本來脫口而出臟話的姜二苗頓時憋了回去,氣的不成。 “難不成這就算了?戲文里還說了,管他什么王爺侯爺,殺了人,那也得償命,得用狗頭鍘鍘他們?!弊詈冒涯枪坊实垡惨粔K鍘了。 岑越不好說盛都情勢,只道:“也許有一日,老天爺真的開眼了,善惡到頭終有報,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等等吧?!?/br> 圣上才二十,又是個不長眼的,這得等到啥時候啊。姜二苗心里想,不過沒說,他怕說了惹小越哥喪氣。 揄一吸一鄭一鯉—— “種田好,也沒什么?!饼R少扉笑說。 鄒長青心里長嘆,面上不顯,笑說:“對,在桃花鄉(xiāng)住久了,我回府縣都覺得憋悶,這般日子逍遙些。” 夜色深了,后來散開,多是一走,面上都哀愁嘆氣,剛才在三少爺郎君跟前不敢太過了,怕再添不痛快,這會各自回院,便念叨了幾句。 林姨娘說:“夫人要是還在,見了三少爺受委屈吃悶虧,不知道要多傷心?!彼撬藕蚍蛉诉^來的,此時聽聞這消息,更是難受。 要是三少爺愚笨不開竅那還好,可明明三少爺聰慧,結(jié)果…… “jiejie別傷心,我看郎君和三少爺還好?!?/br> “幸好三少爺有郎君。” 鄒長青也和梅香說,“可惜了,三少爺聰慧學什么都快,我學了二十多年醫(yī)術(shù),是四歲便背藥湯子字訣,不如三少爺習醫(yī)兩年。” 所以他才奇怪,三少爺如何考不中,怎么會這么快回來。 于是一問,果然考上了,還是探花。 “算了,以后不說這話。”梅香說完,又看相公,“你也很好,先前你說過,叔父說有人就是老天爺賞飯,咱們沒有得老天爺厚愛的,那扎扎實實過日子勤學勤快一些,日子也不會差?!?/br> 總比怨天尤人強。 鄒長青一笑,說:“娘子說的是?!?/br> 而姜二苗和寇長峰帶著大黑回,那是走了一路罵了一路,罵完老天不長眼,罵皇帝老兒是瞎子混賬糊涂,干脆早早投了胎,換個眼明心亮的上來,好讓小越哥和三少爺冤情沉冤得雪…… 正主齊少扉:“越越,快上來,被窩我暖好了,可暖和了?!?/br> “知道了?!?/br> 岑越看過圓月,今日累壞了,傍晚吃飯那會稱心是‘愛不釋手’,跟著一道玩,還有大黑,如今一沾枕頭就睡,剛尿了也哼唧兩聲,岑越都沒聽見,要不是睡前去摸一摸,都沒發(fā)現(xiàn)尿了。 可見圓月睡得沉。 這會上了床,齊少扉問:“暖不暖?要是里頭不暖和,越越你睡我懷里,我抱著你。” 詭計多端齊草莓。 岑越便滾了過去,齊少扉抱了個滿懷,兩人是一笑,“睡吧?!?/br> “好,我吹燈?!?/br> 終于回來了。 在家中睡得踏實,別說圓月,岑越這一覺也睡得實,還沒做什么夢,先前在盛都時,夜夜做夢,有時候是連著篇的,夢里內(nèi)容都是阿扉不好的事。 裹進皇權(quán)斗爭,尋常百姓有幾條命啊。 岑越那會細數(shù)歷史上造反成功的攝政王——跟二苗一樣,他的歷史知識來自大熱電視劇,想著攝政王,那好像下場都不太好,聽起來像是反派。 如此心驚rou跳,在盛都小院他還要□□過日子。到了鄉(xiāng)里,真是自己地盤了。 第二日,早飯桌上也是豐盛。 岑越和阿扉剛吃過飯沒多久,劉mama說:“梅嬸帶了倆孩子來給郎君請安?!?/br> 昨日忙起來,梅嬸便拘著孩子,不許亂跑的,這會正經(jīng)見禮。她老是覺得不好,三少爺給孫兒看病,如今她還要拖家?guī)Э凇?/br> “請進來,梅嬸是客人?!贬秸f。 劉mama懂了,這是不讓拿下人那套對梅嬸。齊少扉在旁擦了擦手,“正好,我看看梨頭,這次去盛都也不算白跑一趟,今日我去會客院,跟鄒大夫商討一下梨頭的病情。” 岑越知道,這是說去盛都拜訪了許多太醫(yī),阿扉應(yīng)該學到了不少的。 梅嬸帶著倆孩子進來,梨頭杏仁要跪地磕頭,岑越先叫住了,招手讓孩子過來,給拿了干果塞到杏仁手里,說:“好久不見了,我記得你叫杏仁是不是?” “是。”杏仁也放松了。 岑越笑瞇瞇說:“歡迎你來我家做客玩?!?/br> “梨頭來,胳膊伸出來,我看看?!饼R少扉給梨頭把脈,又觀了梨頭面色,舌苔,問梅嬸,“我不在時,梨頭可發(fā)過?。俊?/br> 梅嬸本來拘束,這會一聽淺淺笑了,“托三少爺和鄒大夫的福氣,梨頭過去大半年,一次都沒發(fā)病?!?/br> “還是氣虛,胸口怕是還悶?!饼R少扉摸了摸梨頭胸口,“這里悶不悶?” 梨頭看阿奶。齊少扉說:“你的病情,別怕你阿奶爺爺擔心,早早治好,他們才能安心,實話實說。” “悶、悶的?!崩骖^看著三少爺,小聲說:“夜里喘不過氣,有時候變天了也是?!?/br> 梅嬸笑意就沒了,這個孩子,怎么不告訴她啊。 齊少扉摸了摸梨頭腦袋,溫聲說:“別怕,我這次去盛都學了兩招,你這病不是大事,慢慢將養(yǎng)就好了?!?/br> 梨頭此時放心了,梅嬸也松了口氣。 說了會話,梅嬸帶倆孩子出去,不打擾三少爺和郎君了。 趙嬸來送東西,當即說:“梨頭他娘又懷了,跟著姜老板差不多日子生,梅嫂子也辛苦,惦記著梨頭,回頭還要回去伺候月子?!?/br> “那就快了,四月生?!贬剿懔讼氯兆樱翱焐?,二苗肚子大,難怪要緊一緊伙食,趙嬸,要是有賣魚蝦的,盡管買了?!?/br> 趙春花當即應(yīng)下了。 說二苗二苗就來了,頂著大肚子走路風風火火的,說:“我想著小越哥你才會來肯定要多睡會,就這會來了。” “起了有一會了,你坐跟你說會正事?!贬阶尪缱?/br> 齊少扉:“越越,那我去找鄒大夫了?!?/br> 梨頭的藥要再改動一二,還要再添一味藥材。 岑越和二苗坐在一處,說:“你四月生,要好好坐月子,生意買賣先別cao心,如今我回來了,你安心。” “小越哥你不是還要忙麥地。” “能忙的開,忙點好?!贬较?,忙起來了就不容易cao心盛都政治的事,他就是多想也沒辦法,干脆不想。 姜二苗聽出話里意思,當即不再多說,心里又把狗皇帝罵了一遍罷了。 “彎刀來的好,我想著坐月子天也不熱?!苯绮黹_了話。 岑越:“你娘家來人照看嗎?要是忙不開,趙嬸給你調(diào)過去,再請村里有經(jīng)驗的婦人,做一些雜務(wù)?!?/br> “我不想叫我阿娘阿奶來,跟她們有時候說話,是會氣自己的。”姜二苗以前不明白,現(xiàn)如今懂了些,“她們是老規(guī)矩,我喜歡小越哥坐月子的‘新規(guī)矩’?!?/br> 岑越其實不想圍繞坐月子這話題聊,總是囧囧有神,但他確實是——那會天氣不熱,也是三四月,時不時的擦洗擦洗,講究衛(wèi)生,加上阿扉給他食補調(diào)理,因此不覺得太痛苦。 而時下里,那坐月子,有的婦人七八月坐,天氣悶熱,還不能見風,門窗關(guān)著,不能下地,捂得嚴嚴實實的,太受苦了。 “趙嬸知道,她懂,由她管著坐鎮(zhèn),你就放心吧?!?/br> 牛乳他們也有,先前做皂,買了母牛,如今牛乳不缺的。 說了會話,倆姨娘帶著稱心來了,于是又成了茶話會一般,趙嬸也沒走,大家都扎著堆,岑越讓青絲幾個丫頭把從盛都買的東西搬來。 “這粗活,我喊曹羅來?!壁w春花去找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