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克夫小夫郎 第251節(jié)
一切都順理成章,還想給他謀劃助力似得。 溫如生坐在下位,也有點起疑,“民間流言瞧著雖是熱鬧轟轟烈烈的,但——”那煽風(fēng)點火的,都是王爺安排的人,“這幾日說歸說,沒有名頭,這把火燒不了多久?!?/br> 所以昨日季廣恩府邸門前就是他們動的手腳。 季廣恩一直避著不回應(yīng),民間再鬧,那些話也傳不到圣上耳朵里,因此得加柴火,有來有往才熱鬧,單方面燒沒多久的。 “府邸門前是一,參季廣恩折子是二。”都是溫如生的手筆,那下大獄的官員,自是攝政王一派,如今先委屈一二,圣上只讓下了大獄關(guān)起來,旁的沒說。 再者他也會打點打點。 “沒想到圣上會下如此命令,像是……太順了王爺?!?/br> 攝政王:“子同,你也起疑了是不是?我那皇帝侄兒,像是故意順著本王計劃,想早早把皇位讓我順理成章拿下一般。” 溫如生點了點頭。 攝政王沉吟一二,“不急,繼續(xù)走。” 圣令一出,巡街的侍衛(wèi)多了,那日早上凡是路過季太傅門前的百姓都抓了,一時間民怨四起,還有大獄中那位大人,寫了血書自盡了。 血書留言:jian臣季廣恩害我。 溫如生聽到消息后,面色一愣,不可置信,“死了?” “死了。”下屬回話。 溫如生:“真的自殺?還是人為的?” “仵作查過,自殺,吊死的。” 溫如生站起來,又坐下來,想不可能,怎么會如此,那官員雖是禮部的,但是他的門生親信,怎會如此,此人還有父母妻子兒女,一大家子人,怎么會…… 他有幾分懷疑攝政王做的,前兩日才說火不能簡簡單單燒了,可圣上如此行事,攝政王意思不必打草驚蛇,按計劃行走的。 那也不是攝政王,是誰? 溫如生連著太后一黨都猜過,始終是不知誰安排的。 此事一出,本來光是民間百姓怨聲載道,現(xiàn)如今盛都的讀書人都坐不住了,若說探花郎被逼那是引子,此事文官見血,一條人命擺在眼前,那是科舉考上來的,兢兢業(yè)業(yè)的忠臣,只因忠言參了季廣恩,便落得如此下場。 有人還懷疑是季廣恩背地里害死的人。 官員的‘血書’其實是里衣,收殮尸體時流了出來。讀書人聽聞,各個憤恨不已,眼眶發(fā)紅,當(dāng)即是起了血書,勢要圣上斬jian臣季廣恩。 這火,越燒越旺…… 連著季廣恩都怕了,不敢出門。明明是女婿楊淙的舊賬,季廣恩也沒想到苗頭如今全到了他,他是病急亂投醫(yī),想著把楊淙推出去,以平息民怨…… 然后圣上下令,捉拿那些寫血書的讀書人。 這下炸開了。 攝政王也坐不下去了,“本王進(jìn)宮看看?!?/br> 皇帝侄兒是真的蠢,還是假的蠢。 …… 三月,天氣暖和,桃花鄉(xiāng)地里的草莓種下了。 岑越很喜歡在田間干活,有時候遇到了莊稼漢,還有人問:“郎君,您那收成多多的麥子,啥時候好啊?” 莊稼漢不管什么科舉、做官,跟他們干系不大,就想著那收成多多的麥子,對著齊家郎君更是尊重。 岑越每每聽聞,心里都有點愧疚——耽誤了大半年,當(dāng)即說,去年耽誤了半年,今年才種。 冬小麥抗寒,春小麥?zhǔn)谴喝绽锓N,到秋天時收,只是民間怕夏日多雷雨,或是干旱,很可能春小麥會旱死,到了秋日時,連綿陰雨,天氣又不晴朗,曬不干麥子。 因此時下種冬小麥多,這是最適應(yīng)北方氣候的。 莊稼漢才想起來似得,忙關(guān)心問:“對對,三少爺科舉了,也不知道咋樣了?” “名次不錯?!贬叫πφf,也不說旁的。 莊稼漢這般問那是客氣,此時聽了點點頭,還是一門心思想麥子,岑郎君咋能種的這么多? 岑越打算今年種一畝春小麥試試,因為錯過了冬季下種,那就試試——他是為了培育麥種的。 三月中天氣暖,地里野菜冒出頭,綠油油的,還有香椿樹也露出苗子,嫩生生,家里連著好幾天吃野菜各種做法。 用豬油炒的香椿雞蛋,還有野菜疙瘩,野菜餅都很香。 趙春花知道郎君愛吃這個,天天去地里掐,掐那嫩尖尖,不過這會都嫩,沒老的,掐了一筐送到灶屋去。 “我以前逃難時,是吃怕了這個?!壁w春花說。 小菊在旁說:“我小時候也吃,因為沒用豬油炒,吃起來嗓子都是糙的?!?/br> “那會吃起來嗓子都是糙的,這會不一樣?!?/br> 豬油炒過雞蛋,香噴噴軟嫩的,配著香椿苗苗,滋味就好。還有野菜疙瘩,混的是白面粉,蘸汁里頭調(diào)和,那是有香料潑的辣椒油,加著陳醋,放著蒜、蔥花、白芝麻,可香了。 圓月坐在寶寶椅上,碗里就放了一個菜疙瘩,他自己拳頭大小,兩只手洗干凈了,這會一只手拿著吃,只是吃著吃著,圓圓的眼睛看阿爹和爹桌前的小碗蘸料。 “圓圓蘸一下~阿爹~”撒嬌聲。 齊少扉:……“rou麻的緊?!?/br> “里面有辣椒——”岑越說了半,看自家崽眼巴巴的望著他,乖乖模樣,便是退一步,接了圓圓的菜疙瘩,裝模作樣挨了蘸碗一下,碰了碰滋味,“吃吧?!?/br> 圓月這下是吃的高興,拿他的奶牙啃。 齊少扉就笑話,小聲說:“傻乎乎的。” “跟你一樣?!?/br> 齊少扉:“……我仔細(xì)看了下,也不是很傻?!?/br> 岑越:哈哈哈哈哈哈。 一頓飯吃完沒多久,門口響起稱心聲。 稱心受不了香椿味,不愛吃香椿炒蛋,自從他們回來后,稱心是天天往這邊跑,拉著杏仁,自然晌午也在這兒吃,自從香椿下來,稱心就避開了。 倆姨娘說稱心挑食,哪里有吃不得的,岑越便說,孩子不愛吃香椿那就不吃了,有的人會過敏,嚴(yán)重了會沒命,她不喜歡香椿,別的綠葉子菜能吃就成,沒必要強(qiáng)逼著。 說的兩姨娘這才歇了給稱心做香椿炒蛋的心。 “咕咕咕咕~” 圓月是一串咕咕叫。等見了面,岑越喊小豆蔻也來,三個小姊妹在一處,夾著他家的崽崽一道玩。 稱心是給圓月打扮——她有好多首飾衣料,姨娘還給做了發(fā)帶,她鬧著要了個小的,如今給圓圓綁在頭發(fā)上。 圓月頂著粉頭繩的沖天小辮,還挺高興,覺得自己很漂釀。 岑越:……哈哈哈哈哈。 他們回來后日子過得悠閑也有些忙碌,去年的帳扎完了,二苗也是厲害,豐禾府縣送菜這事,還真是做了大棚菜,吳掌柜送的,自然那個月加工資,大棚菜確實是賺了,光是番茄,還做了番茄醬。 期間桃源鄉(xiāng)的堂哥們來了,是來問情況的,岑越才想起來忘了報信,后來說完,兩堂哥是眼眶紅了,其中一人還落淚,擦了擦,說:“這些官老爺,太欺負(fù)人了。” 若是他爹知道了,怕是要鬧的身子不好。 “反正我也不想做官?!饼R少扉說。 堂哥們以為堂弟這是嘴硬,如今只能如此,安慰了一些,三個兄弟夜里還喝了幾杯——齊少扉是主動攢的酒局,跟越越說:“讓他倆好好喝一頓,哭出來,心里不憋事就好了。” 兩位堂哥夜里喝多了,是抱頭痛哭,一口一個弟弟你委屈啊,弟弟你受苦了云云,齊少扉哄著二位,后來第二天酒醒了,兩人也不好意思,當(dāng)天就回去給父親報信。 臨走前說:“弟弟,我爹身子骨不好,我怕他聽了音信撅過去,就說你不愛做官?!?/br> “雖然有些假了,但只能這樣了?!绷硪晃惶酶缯f。 齊少扉點了點頭,“沒事你們說吧,為了兩位伯伯好,就說我一意孤行,就喜歡當(dāng)個郎中?!?/br> 桃源鄉(xiāng)兩位堂哥走后,沒多少日子。 這不,三月底時,大伯二伯來了。大伯二伯來勸侄兒的,意思郎中有什么做,既然考上了,做了探花,那還是做官,做官好的。 齊少扉岔開了,說大伯氣色不好,給大伯瞧瞧病。 后來糊弄了過去。兩位伯伯走時,還有些不甘心,望著天流淚,意思對不住爹,對不起三弟,侄兒不受管教,脾氣太硬了,他們也沒法子。 四月十四,二苗發(fā)動了。 岑越到了月初時,就讓二苗別瞎跑了,還請了翁大娘來,翁大娘年紀(jì)大了,這兩年都不做接生的活,不過對齊家不一樣,她最難的時候,受了齊夫人幫助,齊家對她有恩,跑一趟就跑一趟。 那天早上其實好好地,跟往日一般。 岑越是每日去完地里,再去二苗家看二苗,這日圓月纏著他,要抱,要一起看大黑。 “那一起吧。”齊少扉說。 后來一家三口去了二苗家,圓月在爹懷里,說:“汪汪?!?/br> “一會就見到了?!?/br> 二苗家小院子,早早請了個齊村婦人,是做飯、洗衣的,手腳勤快麻利,是趙春花推薦來的。 這日剛吃了午飯沒多久,二苗說想上廁所,寇長峰便陪著一道—— 然后就要生了。 翁大娘后來說,沒見過這般順利的,她是剛指揮著燒熱水備剪刀,剪刀要烤一烤,進(jìn)了里屋,看看姜老板什么情況,便聽到一聲哇哇大哭聲。 別說翁大娘,就是岑越都愣了會,問阿扉,“這進(jìn)去才沒多久吧?” “一盞茶的功夫都沒有?!饼R少扉說。 還不到十五分鐘。岑越晃了下,把圓月塞到阿扉懷里,“我進(jìn)去看看。”這也太快了吧。 翁大娘反應(yīng)快,這會給娃娃擦洗,掂量了下就能知道孩子多重——六斤半呢。 “是個、是個大胖哥兒。”翁大娘仔細(xì)看了下,這小哥兒閉著眼睛嗓門震天的洪亮,皮膚是紅彤彤的,這倒是尋常孩子才出生模樣。 齊三少爺家的小少爺,那是不一般,才生下來就白嫩。 姜二苗半坐在床上,也懵,這就生完了?他看小越哥當(dāng)時生圓月,在外頭候了好久,聽小越哥叫了好久,他都準(zhǔn)備好受疼了。 結(jié)果沒啥感覺,也不是,麻麻的。 寇長峰笨手笨腳給二苗穿褲子,翁大娘看了是抱著孩子說先不能穿。 那就蓋好,別涼了,有風(fēng)??荛L峰把被子掖了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