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克夫小夫郎 第270節(jié)
四進帶花園小湖水榭,真是玲瓏剔透的漂亮齊全。 宮外路上略堵,馬車多,但他家掛著北安伯府牌子,除了前頭的府邸,便是他家,沒怎么多等,半個小時左右就回家了。 府上暖廳燒的炭火,暖洋洋的,圓月睡著了,齊少扉給除了外套,抱香姑姑進來,說灶屋備了夜宵,岑越一聽,都是清爽解膩的,當即有了幾分胃口。 宮里宴席,看著一家三口在認真摟席,其實吃不了多少口,葷腥多,做的復(fù)雜,加上大席用餐多,從御膳房提過來就溫溫的,不算熱,后半場都是在喝酒。 還是宮里人有經(jīng)驗,知道宴席定吃不了多少。 聞竹姑姑接了少爺,讓太監(jiān)程子先守著。 自打府邸換了人后,岑越一直拖延給圓月備的屋子,前不久是終于收拾出來了,現(xiàn)如今圓月有時候自己睡,大部分跟他們睡,伺候守夜的就是太監(jiān)程子、祥和換著來。 大丫鬟也撥了四個照看。 岑越齊少扉都不怎么用丫鬟的。 夫夫倆吃過夜宵,量不多,多是清爽的蔬菜,吃過后洗漱便上床。兩人說起今日宴席的事。 “今日我心里也一沉,不過后來想,跟你先前的事不一樣。”岑越說的是圣上叫圓月過去的事。 齊少扉點頭,后來也明白過來。 “大公主將玄孫帶過來,今年又是頭一年年宴,圣上給大公主面子,卻又不想底下朝臣宗室想多了想岔了,便喊胖崽過去?!?/br> 其實也算是給大公主一個警醒,不知道大公主看出來沒。 “太醫(yī)院吵的如何了?”岑越另起了話頭。這事說來說去還是圣上沒子嗣的事,要是圣上毒清了,有了子嗣,那大公主便知難而退,不然才兩歲半的小孩子推在前頭,造孽了。 齊少扉說:“還在吵,等年后再說吧?!彼跋胫奈逶禄?,怕是有些想當然了,宮里當差的,那心思比他想的復(fù)雜,誰也不愿擔責任,即便是他說他保證,也不愿他擔。 其他人害怕啊。 他拿什么保證,要是萬一出岔子了,圣上龍體有礙,都拖著他們問罪。既是平平安安的好了,這賞也不是他們的賞。 總之,那便再繼續(xù)吵吧。 “也不一定?!贬降馈?/br> 齊少扉看了眼越越,眼睛瞬間也亮了,明白越越想說什么,今天出了大公主推玄孫這事,怕是圣上比他們也急,既是急了那就催太醫(yī)院,左右不過是擔責挨罵,他說的那法子,年后肯定會提到圣上跟前的。 大年初一,還要進宮。 圣上賜了福字,還賞了菜到府中。初二到初十幾乎沒停,天天走動,大公主府也邀了北安伯一家,就定在初四。 一家三口赴宴,說起來岑越是北安伯,那理應(yīng)在外院,可齊少扉是男的,總不能扎在后宅婦人之中,因此北安伯府做客,主人家還為難上了。 后來解決的有兩種,一是大多府邸都這般干的,請了府上的主人家招呼北安伯一家,要是有夫郎郎君了,陪著北安伯說話、看戲、用餐,不分前后宴,都擺在一處,女眷那邊多了,中間用屏風(fēng)隔開,或是女眷在戲樓二樓吃,底下是男客。 二則是北安伯客隨主便,還是北安伯帶小公子去后宅,齊少扉到前頭——這就是大長公主府邸了。 大長公主府邸真的大,人口也多,四世同堂,枝繁葉茂,嫁出去的女兒女婿、孫女孫女婿都帶著孩子來了。 聞竹姑姑跟介紹了一遍,岑越是聽得頭大,聞竹姑姑一瞧,當即只說:“伯爺旁的您不管,他們得向您請安問好,您客氣一二就成了?!?/br> “本家之中,嫡長子,還有小郡主家出的玄孫,大長公主最為喜歡這兩” 那就是大長公主生的大兒子,還有小女兒。大兒子今年快七十,小女兒郡主六十二。小郡主是招了夫婿的,留在華家,大長公主還為女兒請了封號。 華子澪就是郡主的孫兒。 嫡長子最小的孫兒七歲,叫華子洛。 今日宴席上,岑越便看到六十八的大兒子,還有六十二的郡主,兩人湊到大長公主跟前,幾分小孩姿態(tài),跟著大長公主說話,神態(tài)是陪老娘故意惹笑料,逗大長公主一笑。 府上賓客便賠笑,說大長公主好福氣,兒孫女兒都孝順云云。 “你們倆啊,這般大的人了?!贝箝L公主先是嗔怪了兒子女兒一句,自是沒生氣,而后說:“各去招呼客人去,今日北安伯來了,我記得,他家小公子跟澪兒差不多大……” 大兒子便笑呵呵說:“母親,他們幾個小孩子年歲小,聽不懂戲,不如讓子洛帶著人去暖閣玩?!?/br> “去吧去吧?!贝箝L公主應(yīng)了聲,又跟客人說:“我家子洛,不是我夸,小小年紀一板一眼的,比他那爺爺還穩(wěn)重。” 眾人便笑。大兒子也賠笑兩聲。 圓月挨著阿爹吃龍眼,這個果子好甜。岑越說小心核。圓月點了腦袋,將核到臉頰一側(cè),略鼓著,含糊說:“阿爹好甜你也吃?!?/br> “我吃,你別咽下去了?!?/br> 背后丫鬟想用手接。圓月?lián)u頭,吐了出來,自己用手接著,丫鬟便拿了巾帕給小公子擦干凈手。 那邊華子洛來接人,先見禮口喊北安伯好,行的是正規(guī)的作揖禮。岑越笑說不必多禮了。這男孩模樣也不差,長得挺好看的。 華子洛便看圓月,說弟弟好。圓月圓圓眼睛瞪大了,看阿爹,一臉‘他怎么叫我弟弟呀’,岑越好笑說:“他比你年長幾歲,叫你弟弟沒錯的,你們?nèi)ネ姘伞!?/br> “知道了阿爹~” 抱香姑姑便帶著丫鬟跟著上前伺候。 宴席是吃晌午飯,邊吃邊說話,其實這會訪客多是交際應(yīng)酬寒暄,吃不了什么的,大長公主府上,是來客都捧著大公主,或是獻殷勤。 岑越?jīng)]湊前去,就客客氣氣成了。 下午宴席散,圓月牽著阿爹的手,搖了搖,抬著腦袋問阿爹,“我們什么時候回家啊,圓圓想刀刀了?!?/br> 岑越低頭還沒說話,就聽崽數(shù)著胖乎乎的指頭說:“有龍眼、牛乳糕糕、小豬糖人,都可好吃了,給刀刀帶回去?!?/br> “刀刀是弟弟?!?/br> 圓月最后點了腦袋,開心了。 岑越聽著聽著不對勁,齊少扉是親自抱胖崽上馬車,說:“今日是沒人比你還小嗎?也不對,華子澪不是比你小么?!?/br> 這小孩兩歲半,年三十宴上才見過。 今日后宅宴齊少扉就是剛到的時候見了大長公主,而后便去了前頭,不知后宅宴什么情況,但從胖崽話就能猜來的。 圓月哼唧趴在阿爹身上。 岑越摸了摸崽的頭,“他不叫你哥哥?” 圓月便瞪大了眼,一臉‘阿爹好聰明怎么什么都知道’的震驚臉!齊少扉在旁看笑了,“你阿爹自然聰明了?!?/br> 越吹。 “不叫就不叫,你有弟弟也有姑姑。”岑越說。 圓月其實有點悶悶不樂,他雖是年紀小,但小孩子也有顏面的,自小家里人都寵著,疼著,今個兒‘踢到了’鐵板上。 不過這點不快樂,此時煙消云散。 阿爹說的對,圓圓是有弟弟的,刀刀還很乖很好看,最喜歡圓圓了,圓圓還可以陪著刀刀一起睡覺呢! “阿爹,姑姑喜歡亮晶晶的,我們回家時給姑姑買好看的衣裳吧~” “好,都給姑姑備著呢?!贬揭豢诖饝?yīng)。 齊少扉:“不愧是你姑姑的好圓圓?!?/br> 圓月高興的揚著小臉蛋,很是驕傲,他是姑姑和刀刀的好圓圓嘛~ 回到府中,洗漱后,太監(jiān)程子、祥和陪圓月玩。岑越問跟著進去的抱香姑姑,今日在公主府,小孩子們發(fā)生了什么? “華子洛帶小公子到了暖閣后,給小公子一一介紹,又說子澪你應(yīng)該認識圓月,你要喊他哥哥的。” 岑越聽到這兒就了然幾分。 “華子澪不喊,后來和其他少爺跑到一旁玩了。華子洛就招呼小公子吃點心玩,過了一盞茶功夫,華子洛去招呼其他少爺了?!?/br> 岑越眉頭松快,小孩子沒動手沒吵架就好。 抱香姑姑說完,說:“伯爺,聽聞大公主原先是想送華子洛進宮的,只是華子澪年歲小,大公主思量一二,帶了華子澪?!?/br> 岑越點了點頭,“都是公主家的事,跟咱們沒干系?!?/br> 其實也不一定。大公主不會只壓一個的,沒準年三十帶華子澪,因為華子澪小,想試試圣上意思,再或者是溫水煮青蛙,先小的,明個送個大的進去。 反正公主家小孩子多。 岑越當夜和阿扉說:“是該給圓月啟蒙了?!?/br> 驚的齊少扉從床上坐起,驚訝道:“越越你想開了?” “……”岑越:顯得他很溺愛孩子一樣!他先咕噥了聲冷。齊少扉便立即躺回去,還給越越把被子掖了掖,精神奕奕說:“到底怎么了?”一想便了然,“今天的事?” 岑越說:“有點。我是想,圓月也馬上四歲了,放我那會要上幼兒園了,禮儀規(guī)矩這些不提,府上兩位姑姑我看都有提醒的?!?/br> “今個公主家的兩個玄孫別苗頭,圓月只冷遇了些,但以后這樣事情也不會沒有,他又不是香餑餑誰都喜歡誰都愛?!?/br> 齊少扉護短來了句:“他胖歸胖也是有幾分香餑餑意思的?!?/br> 岑越便好笑在被窩里懟大崽!平日里欺負崽,這會是覺得好。 “不過越越你說得對,是該教道理,明是非,懂曲直?!?/br> “再找一位西席,你要是沒空了,咱家一大群孩子,稱心也該學(xué)習(xí)認字,她啟蒙都晚了些,也怨我,一直想請女西席,卻一直抽不開身,老是打岔忘了這事。” 齊少扉忙道:“她九月才正七歲,等我們回去,學(xué)習(xí)識字不晚的?!?/br> 岑越聽了,那確實好像不晚,圓崽上幼兒園,他姑姑上小學(xué)一年級。 年十五元宵節(jié),城中十分熱鬧。一家三口上街看了花燈,之后這年就過完了,十六開年早朝,北安伯著朝服也上了早朝——圣上點名了。 岑越再次感嘆他家離宮近,即便這樣五點半就起來了,六點出門,六點半到宮門口,正式早朝七點半左右。 那些家里住的遠的大臣,想必三四點就得起和出發(fā)了。 找西席這事,岑越跟兩位姑姑說了,聞竹姑姑說:“伯爺這事簡單,您是想給五小姐備什么樣的?” “簡單識字懂道理,她要是愛學(xué)琴棋書畫,那就學(xué),要是不愛這些,識字寫字會管家就成了?!?/br> 時下有些門第的女郎該學(xué)的技能還是要學(xué)的,你讓孩子開開心心傻樂童年,以后大人要是不成了,伯爺府式微,稱心得有自己的本事立足生活的。 “奴婢記下了。” 岑越便把這事交給了聞竹。過了幾日,聞竹帶了兩人來,皆是女子,觀年紀,一位十八九,另一位二十四五左右。十八九那位姓洪,取字玄敏,二十四五的婦人,挽著婦人髻,姓韓,韓月。 洪玄敏是罪臣之女,韓月是夫家犯了事。 這兩位都是在官牙中掛牌賣身的,按理都一年多了,尤其是洪玄敏,原先她父親在盛都官拜四品,也算是大官了,就是抄家落罪,以往一些相熟的人家,背地里偷偷買了洪玄敏就是,怎么遲遲到如今也沒落腳處? 岑越還聽聞,有些抄家后,之前的下屬,或是真死對頭,買了那些罪臣女眷,而后是戲弄磋磨——反正挺惡心的。 “伯爺,我先前在溫府,只是不想拖累溫大人,聽聞您府上要女西席,便自薦而來?!焙樾袈渎浯蠓秸f。 岑越:“溫如生溫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