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在盼著楚王妃失寵 第319節(jié)
“行之見過少主!”趙恒話音落,從外面進(jìn)來一人來。 “外祖竟舍得讓你來,快起來,外祖身體可好,西北如何,軍中如何?”趙恒扶起傅行之一連串問了好幾個問題。 傅行之看到趙恒也是十分激動,從少主離開西北到現(xiàn)在也快一年了,少主看起來變化不少,似乎比在西北時白了些,瘦了些,不過,人還是十分精神。 “國公爺一切都好,軍中也一切都好,邊疆暫時無異動,六皇子去了西北,如今應(yīng)是在軍中!”傅行之道。 “趙毓去了西北?”他知道趙毓得了父皇密令離京,但并不知他去了何處。 傅行之點(diǎn)頭:“少主放心,一切安好?!?/br> 趙恒點(diǎn)點(diǎn)頭:“外祖讓你進(jìn)京可是有事?” 傅行之向來是寸步不離外祖的,如今讓他進(jìn)京必然是有要事。 “國公爺恐少主在京中不適,讓屬下前來保護(hù)少主!”傅行之是傅家家奴,傅行之的父親是舅舅的親衛(wèi),后來戰(zhàn)死沙場,外祖便收養(yǎng)了傅行之兄弟二人。 傅行之這次進(jìn)京帶了傅家親衛(wèi),為防皇上猜疑,特意兵分多路,化整為零,悄悄進(jìn)京。 國公爺擔(dān)心少主卷入奪嫡,被人陷害,如今傅家嫡系血脈也只剩少主和小主子,不能再出任何意外。 “那外祖身邊怎么辦?” “少主放心,有屬下弟弟在,必會以命相護(hù),保護(hù)好國公爺!”傅行之恭敬道。 趙恒又問了一些西北的情況,等從書房出來時已經(jīng)是深夜。 景王府 景王可以走動后便出宮回了府邸,皇上還專門派了太醫(yī)隨行。 在宮里,很多事情都不方便,這時候他有許多事要和江源商議,一定不能再給睿王有任何翻身的機(jī)會。 “殿下覺得陸玉庭此人可信否?”江源貌似不經(jīng)意道。 趙穆將桌上的茶捧起喝了一口才道:“陸家的情況你大概不知!” “哦?”江源挑眉,饒有興趣。 趙穆便將當(dāng)年先平寧侯貶妻為妾的事告知,若追究起來,陸家三房才是正經(jīng)八百的陸家嫡子。 陸玉庭這個人心高氣傲,怎會甘居人下,尤其,陸夫人又有了身孕,若誕下嫡子,陸家就更沒他的份。 雖外界傳言,陸家二房離開時帶走了陸家全部家產(chǎn),可陸家最有誘惑的不是那些黃白之物,而是五萬陸家軍。 陸玉庭說的很清楚,不要和他談以后,說未來如何,只要有辦法讓他掌陸家軍的軍權(quán),那他便死心塌地的為他做事。 “他和楚王畢竟是師兄弟!”江源對陸玉庭還是不放心。 趙穆笑了笑,將手中的杯子放下:“師兄弟又如何,便是親兄弟……” 趙穆朝江源看去,后面的話不言而喻。 “殿下,陸玉庭心機(jī)頗深,讓人看不透,殿下還是小心些!”江源那日在府中遠(yuǎn)遠(yuǎn)見過一面。 雖是一面卻印象深刻,陸玉庭駐足向他拱手,看似溫潤,實(shí)則狡詐,絕非乖乖受制于人的面相。 “放心,在我心中,先生是無可取代的,將來封侯拜相,穆定不會忘記先生!”趙穆言之鑿鑿,表情亦是坦坦蕩蕩。 這次多虧江源獻(xiàn)計,否則也不會那么快找到崔家的證據(jù)。 江源起身朝趙穆行禮:“多謝殿下信任,在下必將鞠躬盡瘁!” 第418章 大是大非 臘月二十三,各家各戶,燈籠高懸,燈火明亮,祭灶爺、掛桃符,放爆竹,家家戶戶慶團(tuán)圓。 弟妹妻孥小侄甥,嬌癡弄我助歡情。歲盞后推藍(lán)尾酒,春盤先勸膠牙餳,說的就是這個場景。 往年這個日子,衙門已經(jīng)封印,文武百官一家團(tuán)圓,可今年,注定誰都過不好這個年了。 崔家年滿二十歲男子斬首,未滿二十歲男子流放從軍,永不得回京,女眷充為官奴。 皇上御筆已批,因立春到秋分不能執(zhí)行死刑,便定于臘月二十五執(zhí)行死刑。 今日早朝,有大臣諫言,崔家乃睿王外家,崔家謀反,睿王不可能不知情,接著不少支持景王的大臣附議。 當(dāng)然,也有大臣反對,崔侯已經(jīng)招認(rèn)了,此事都是他一人之過,與旁人無關(guān)。 崔家雖然出事,但支持睿王的人當(dāng)中本就分成兩派,一派就只是單純的支持立皇后所出的嫡長子和崔家無關(guān)。 但如今少了曾經(jīng)崔家那一派的支持,明顯勢弱了。 皇上高座殿堂,一言不發(fā),臉色陰沉,宋軼和孫天得悄悄對視一眼,心里便明白了皇上的態(tài)度。 崔家是崔家,睿王是睿王,睿王姓趙,是天子之子。 馮尚書食指輕輕的撥弄著拇指上的扳指,低著頭,繼續(xù)裝聾作啞,閣老再不出山,這朝堂真要亂了套了。 曾大人恨崔家,當(dāng)然也恨睿王,可他知道,他不能開口。 皇上為補(bǔ)償曾家,追封江兒為承恩侯,這對曾家是莫大的榮耀,雖說他并不稀罕,可他若此時開口就變成了要挾。 在皇上眼中便成了他死了兒子就拿睿王抵命。 曾尚書閉了閉眼,心中無限的悲傷。 趙穆作為此次最大受害者顯得平靜多了,甚至有點(diǎn)置身事外的意思,大度的讓人有些意外。 趙恒掃了趙穆一眼,心里冷哼了一聲,裝,使勁裝,倒要看看,他能裝到什么時候。 趙恒咳了一聲,從列隊中站了出來:“都吵吵什么呢?你們哪知眼睛看到睿王謀反,證據(jù)呢,本王告訴你們,沒有證據(jù)就是污蔑,污蔑皇親是要誅九族的!” 楚王這一嗓子,朝堂一下安靜了,有個不服輸?shù)恼境鰜砹耍骸俺醯钕麓搜圆钜樱藜以毂?,屯私兵造反本就是為了睿王,這么大的事睿王怎么可能不知情!” “李大人,您老一把年紀(jì),拜托說話動點(diǎn)腦子好不好,崔家屯私兵,造兵器的罪名是等同造反而不是造反。” 看到對方要開口,趙恒立刻又道:“當(dāng)然,本王聲明一下,崔家這么做的確有罪,但罪名不是造反,若是造反,那就不是抄家滅門而是誅九族,至于睿王,他現(xiàn)在還在大理寺牢房待著呢,能知道什么,你說崔家造反?難不成崔侯因為這事要集結(jié)兵馬劫獄?” “你……”李大人氣的胡子抖著,說不出話來。 “李大人,朝堂上講的是個理字,不要仗著年紀(jì)大就覺得自己說的都對!而且若是崔家真要造反,反的是誰家的天下?是我趙家的天下,睿王是父皇的嫡子又是長子,無論是立嫡還是立長,他最有可能繼承父皇江山,他會同意別人反自己家的江山?” “再說,父皇春秋鼎盛,睿王會傻到這個時候去奪父皇的皇位?他閑的沒事,上桿子找死嗎?” 趙恒話音落,孫天得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楚王殿下可真是……頑劣! 隊伍后面幾個事不關(guān)己的小官若不是礙于在朝堂,真要大笑出聲了,太精彩了,楚王殿下說話真是太有意思了。 連坐在龍椅上皇上都忍不住咳了一聲:“老五,不得放肆!” 趙恒倒是委屈的很,朝皇上拱手道:“父皇,兒臣只是實(shí)話實(shí)說,父皇也知道兒臣其實(shí)和睿王有些小過節(jié),但一碼歸一碼,也不能看著這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趁睿王不在,給他安這么個不忠君不孝父的罪名,大是大非面前不能含糊,這是父皇您說的!” 皇上被戴了這么一頂高帽子,形象一下偉岸起來了,抖了下肩膀,是,他是說過這句話,老五這孩子不錯。 另一位龐大人站了出來:“皇上,楚王殿下不諳世事,心思純善,這份對睿王的兄弟之情的確讓老臣?xì)J佩!” 楚王歪頭,一眨不眨的看著龐大人,龐大人被他看的有些發(fā)怵,忍不住道:“楚王殿下看老臣做什么?” “看龐大人如何夸本王,本王長這么大第一次被人這么夸想多聽幾句,沒事,你繼續(xù)夸,本王聽著呢!”楚王手環(huán)胸,頭微微朝肩膀上斜斜的低著,吊兒郎當(dāng)?shù)目粗嫶笕恕?/br> 龐大人:…… 這不是無賴嗎? “楚王殿下說笑了!”龐大人到底縱橫朝堂多年,早就是官場老油條了,反應(yīng)也是很快。 “龐大人的意思是剛才夸本王的都是隨便說說當(dāng)不得真的客氣話,騙我父皇玩呢,是為后面的話做鋪墊?你說你,朝堂上也沒外人,有一說一便是,龐大人此舉實(shí)在是有失賢臣本分!” 龐大人:…… 卒! 這一頂有失賢臣的帽子算是被扣上了,非賢即jian。 皇上看了眼老臉憋的通紅的龐大人,老五這話不錯,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龐大人這人不老實(shí)呢? 陸伯山眼觀鼻鼻觀心,不錯,今日女婿算是給他長點(diǎn)臉了。 景王袖子下的手都握成拳頭了,那恨的叫一個咬牙切齒,這個趙恒當(dāng)真是可惡。 皇上看向一直沉默的景王:“老四,這事你怎么看?” 景王猛的被皇上叫道,心里暗道不好,父皇這是懷疑他了,很快出列道:“父皇,兒臣也覺得三哥和兒臣被刺殺,還有崔家的事無關(guān)!” 景王特意在崔家的事之前加上自己被刺殺,這實(shí)在是高明。 若說崔家私造兵器有理由,可刺殺景王又是為什么呢? 所有人都會首先想到是為了給睿王的太子之位清除障礙。 景王這句顯然點(diǎn)醒了不少人,是呀,崔家不是幫睿王奪位,他殺景王做什么,還敢說屯私兵不是為了造反?剛才都被楚王繞懵了。 第419章 心領(lǐng)神會 趙恒吸了口氣,竭力忍著想沖上去一腳把景王踹翻在地的沖動,在內(nèi)心翻了無數(shù)個白眼,爆了無數(shù)句粗口。 最后,嘴角含笑的道:“四哥能想明白就好,不要因為外人幾句話就傷了自家兄弟和氣,總有些人,唯恐天下不亂。” 景王俊俏的臉?biāo)查g變了色,這個混蛋。他這話的意思分明在說,他這樣想是應(yīng)該的,若不這樣想,那就是殘害手足。 景王一派的大臣臉色也變了,外人,誰是外人,剛才還對龐大人大放闕詞的說沒外人,這會兒他們又成外人了。 “五弟這話嚴(yán)重了,皇家的家事便是國事,亦是天下事,眾位大臣也是為國事憂心!”趙穆面容溫和,眼角帶笑,一貫的老好人做派。 “憂心國事沒錯,但不用杞人憂天,父皇龍馬精神好好的呢,都別想太多,做好臣子本分便是!”趙恒笑笑,咬重本分二字。 臣子的本分是為君分憂,可不是找茬,算計君王的兒子,讓他斷子絕孫。 趙恒朝龐大人幾個的方向掃了一眼,那眼神的震懾之意明顯了。 “五弟說的很是,此事事關(guān)三哥,最好還是三哥自己向父皇說明?!壁w穆的表情管理的真是好,想的也真是周到。 趙恒冷冷淡淡的和趙穆對視了一眼,他就是吃定了睿王此刻不知情,人又蠢,搞不好三兩句話自己就先漏了底。 也是,弄了這么大一個局,不把睿王這個擋在他面前的嫡子搞死,他怎么能甘心。 “父皇,四哥說的沒錯,只是睿王的解釋現(xiàn)在有人肯信嗎?父皇您信睿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