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在盼著楚王妃失寵 第445節(jié)
趙綰抬頭看著他,深閨少女的愛情很脆弱,如溫室里的花朵,可也很純粹。 她以為她可以與眾不同,可沒想到遇上他之后,即便經(jīng)歷過千山萬水可還是放不下他。 只可惜,現(xiàn)在的趙綰不懂。 “本宮那日傷了你,今日救了你,我們兩清,本宮不欠你了?!?/br> 趙綰聲音幽幽的,帶著連她自己都察覺不了的空洞,或者說是幽怨。 陸玉庭微低了下頭,額前的發(fā)散下來幾縷,陰影遮住了他眸底的神色,他牽唇溫柔淺笑的道:“是,公主不欠臣,是臣欠了公主?!?/br> 趙綰心里那塊隱疾就像是一滴墨滴在了紙上,越暈越大,越來越悶,悶的心口發(fā)疼:“本宮累了,想休息,駙馬退下吧!” 陸玉庭聞言將趙綰從榻上抱起放在床上,替她脫了鞋襪,蓋好被子才道:“公主先休息,臣晚些過來!” 不等趙綰拒絕,陸玉庭解開紗簾,然后大步離開了房間。 …… 曾江的回歸,讓有些人感受到了風(fēng)雨欲來的味道。 皇上和太子之間的新舊勢力暗戰(zhàn)已經(jīng)緩緩拉開了序幕。 很快,有官員彈劾順天府多年的一出舊案,正是老康頭當(dāng)年的那個案子。 若不是彈劾大理寺和太子作對的意圖太過明顯,他們就對大理寺下手了。 皇上為顯公允,罰了順天府官員一年的俸祿,懲罰是不重,但也是不輕不重打太子臉面了。 很快,又有官員彈劾兵部尚書送往軍中的糧草是陳年舊糧,有的已經(jīng)發(fā)霉,戰(zhàn)馬中混雜了不少老馬。 兵部尚書自請罰俸,皇上沒有拒絕,趁此,將曾江調(diào)入兵部,任兵部侍郎。 曾江任兵部侍郎在趙恒意料之中,老頭子太需要一股年輕勢力來平衡以他為首的新勢力。 不過,雙方動作都不大,也就罰了點俸祿,不疼不癢,但這也讓不少人心思浮動起來。 雖然立了太子,但皇上年富力強(qiáng),太子繼位說不定還要多年,能壽終正寢的太子不多,能熬到最后當(dāng)上皇帝的太子更少。 皇上和太子之間,如何站隊呢?必須二選一。 太子的態(tài)度不知道,但皇上的意思很明顯了,就是讓大臣們站隊呢。 就在這微妙的氣氛下,平寧侯的兒子滿月了。 按說,平寧侯這種有赫赫戰(zhàn)功的世家,又是太子岳家,皇上一般都會在這時候封世子彰顯皇恩。 奇怪的是陸家沒有為小公子請封,皇上也像是忘記了似的,不過倒是送了不少名貴禮物。 可再名貴的禮物,哪里有平寧侯世子風(fēng)光。 第581章 想抱就抱 趙恒和陸瑤用了早膳就帶著禮物回了陸府,今日小舅子滿月,是早就標(biāo)記好的大事,不能耽誤了。 除了陸瑤親手做的小孩衣衫,趙恒還收集了不少好玩意。 當(dāng)然,大多是從宮里搜集來的。 誰家孩子多也沒宮里孩子多,雖然到最后剩下不了幾個,但怪不到無辜孩子身上,但不可否認(rèn)的是宮里的東西好啊。 皇子公主們的東西能不金貴嗎?而且,不金貴也不敢送給太子殿下。 太子的身份也不是沒好處的,雖然父子倆經(jīng)常雞飛狗跳的,但宮里妃嬪也習(xí)慣了。 皇上和太子再打,那也是親父子,太子的位置還是穩(wěn)穩(wěn)的,后妃們指望不上當(dāng)今皇上,總得給未來想條出路啊。 畢竟,若是將來新皇登基,為表孝心,讓她們統(tǒng)統(tǒng)殉葬,那可受不了,修橋鋪路這事宜早不易晚。 雖然宮里的日子苦悶,但好死不如賴活著,有這么好的討好機(jī)會,當(dāng)然不能放過。 這種事不能開頭,一開頭那可了不得了,女人們的攀比心向來十分可怕。 宮里妃嬪們送去的禮物趙恒都收下了,雖然他是太子,但她們也都是長輩,長者賜不能辭,不好拒絕。 皇上聽說后也沒說什么,好歹是一國之主,總不能連小孩子的東西都要爭吧。 算了! 陸瑤今日穿了紅色宮裝,華貴又明艷,而趙恒今日的服飾,雖然是一貫的黑色,可用了紅色的內(nèi)襯,和陸瑤的服飾顏色正好呼應(yīng)。 兩人一同出現(xiàn),俊男美女本就引人,再加上身份尊貴,眾人紛紛行禮。 趙恒牽著太子妃的手,心情愉悅,臉上難得帶著些笑容,朗聲道:“都免禮,今日平寧侯小公子滿月,是大喜,都無需拘束!” “謝太子殿下,謝太子妃娘娘!”眾人起身道。 今日陸府十分熱鬧,滿京城的權(quán)貴都來了。 不管是以太子為首的新派勢力還是皇上的老派勢力,下了朝堂大家面上都是一臉假笑,一派和諧。 就是心里再想把對方弄死,也不好直接表現(xiàn)出來。 尤其,今日是陸侯老來子的滿月,他們是來賀喜的,最關(guān)鍵,太子殿下在呢。 陸伯山的腿恢復(fù)的很好,走路慢些已經(jīng)看不出受傷了,可要恢復(fù)到從前還得繼續(xù)鍛煉。 人逢喜事精神爽,今日陸伯山格外精神,看到趙恒和陸瑤俯身行禮時被趙恒攔住了:“岳父大人客氣!” 陸伯山目光一直在女兒身上,瑤兒成婚后回來的幾次氣色都不錯,看來這小子對女兒還是好的,行禮就行禮吧。 “臣多謝殿下!”陸伯山起身道。 “岳父大人腿傷未愈,還是進(jìn)去休息,孤在這兒招呼客人!”趙恒不好隨陸瑤進(jìn)內(nèi)院,在這里招呼賓客挺好。 “臣惶恐,臣腿傷已無礙,不敢勞太子殿下憂心!”陸伯山雖然私下沒少挑趙恒毛病,但不能失了規(guī)矩。 陸瑤知道父親最重規(guī)矩,不肯讓趙恒留下待客,便開口勸道:“爹爹就聽殿下的吧!” “伯父站了半日,確實該休息了,放心,小侄在這里一同陪著殿下便是!”說話的正是陸玉庭。 陸玉庭雖然住在公主府,但到底是陸家人,這樣的日子必然是要回來了。 不止陸玉庭,六公主也回了陸府,六公主雖然人不?;仃懜饺諞]少送禮物,陸三夫人對趙綰雖然畏懼,但還是十分喜歡的。 婆媳不在同一屋檐下討生活,兒媳地位又高,出手又大方,倒是自己的兒子常常傳出些風(fēng)流韻事,她這做婆婆的也實在在兒媳面前立不起來。 后宮都能混的風(fēng)生水起,更何況是內(nèi)宅婦人,趙綰應(yīng)酬起來自然是得心應(yīng)手。 和陸瑤二人在一眾婦人中格外都是受矚目的對象,一人大紅,一人青翠,都是大氣的顏色,各有千秋。 趙綰想起那日的事,趁無人時和陸瑤道謝:“那日多謝了!” “都是一家人,這是什么話,不管是太子府,公主府亦或是陸府,如今都是一榮俱榮了?!标懍幚w綰的手,兩人十分親昵。 趙恒和陸玉庭的師兄弟關(guān)系如今是天下皆知了,縱使他們再如何避嫌,都不會有人相信。 如今皇上的態(tài)度也是十分讓人頭疼,想用曾江抗衡趙恒的用意十分明顯了。 趙綰雖和三哥是夫妻,對三哥也有情意,可曾江是她表哥,又是貴妃娘娘母族,她夾在中間難免兩難。 趙綰明白陸瑤這話何意,點頭笑道:“我明白?!?/br> “阿瑤……”一道聲音從不遠(yuǎn)處傳來,魏榮和陸瑾在里面看過小寶寶后,看到那抹紅色身影便知是陸瑤。 魏榮看到趙綰和陸瑤手挽著手,難免心里吃醋,不過,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 “臣女參見公主殿下!”魏榮屈膝給趙綰行禮。 陸瑾看魏榮行禮也跟著行禮,趙綰笑著將二人扶起。 趙綰將魏榮的疏離看在眼里,她稱陸瑤阿瑤,卻稱她公主殿下。難不成她這公主還能尊貴過太子妃不成? 看來,還是對當(dāng)年的事耿耿于懷啊。 不過,至少面上是過得去了。 以前魏榮看到她可并沒有把她這個公主放在眼里。 “阿榮這段時間可好,看起來比上次見到高了些,我們幾個如今倒是你個頭最高了!”趙綰這話雖不說是討好,但求和之意也算明顯了。 魏榮努了努嘴,到底沒讓趙綰下不來臺,開玩笑似笑道:“公主干脆說臣女是個只長個子的傻大個算了!” 趙綰也跟著笑道:“傻大個我見過不少,這么標(biāo)致的倒是第一次見!” 趙綰順著魏榮的話往下說,兩人一愣,相視一笑,雖不能說相逢一笑泯恩仇,但至少肯好好說話了。 上次,魏榮被她舅母算計也是多虧趙綰幫忙。 魏榮雖嘴上不肯承認(rèn),但并不像之前那么恨趙綰了。 陸瑤看著二人能這般相處,也放下心來。 畢竟,之后她或許很長時間都不在京中,阿榮也年紀(jì)不小,不能像小時候那般鬧了矛盾也能說小孩子胡鬧就揭過去,趙綰畢竟是公主,對她總是不利的。 這一年發(fā)生太多的事,不管是陸家,魏家還是六公主,大家都長大了。 長大后的她們更復(fù)雜,有更多想法,更多家族牽絆,卻也更通透,更能包容。 年少時單純的友誼固然可貴,可經(jīng)過同生共死,同仇敵愾,這樣的友誼才能走的更遠(yuǎn),更久。 “三嫂,瑾兒也長高不少呢,三嫂怎么不夸瑾兒,我可是你親meimei呢!”陸瑾插科打諢的撒嬌。 趙綰笑的更開心:“是三嫂的不是,我們瑾兒最高,最標(biāo)致,誰家的女兒都比不上呢?” “那瑾兒以后一定好好努力,不能讓三嫂失望!”陸瑾是個臉皮厚的,別人夸她的話她是絕不肯推辭的。 陸瑤寵溺的搖頭,這丫頭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將來也不知道誰能管的住。 魏榮把玩著陸瑾花苞頭上的小金鈴發(fā)出鈴鈴的細(xì)響,格外好聽。 正在這時,嬤嬤抱著小公子從屋里出來。 婦人們爭先過去瞧,不過也都懂規(guī)矩的很,這孩子可是太子妃的親弟弟,未來皇帝的小舅子,將來別說平寧侯世子,只怕國公爺都做的。 看孩子自然沒有白看的,一會兒的功夫,旁邊的丫頭手里拿的滿滿的。 都說是不值錢的小玩意,讓孩子拿著玩的,可大家都是識貨的人,那些個讓孩子玩的小玩意沒有幾百,幾千兩那可買不到。 今日陸小公子才是主角,自然是要被陸伯山帶到外面見賓客的。 陸伯山老來得子,臉上的笑都沒停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