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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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坤泉作為唯一一位到場的老人,在看到祁知序面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的時候,氣得臉都紅了。 拐杖在地上重重地敲了一下,后退幾步,跌坐在陪護(hù)床上。 殷櫻抱著胸,目光倒是很平靜,但從她呼吸起伏中不難看出,她也正在氣頭上。 祁景賢在一旁低聲安慰妻子,“祁知序既然做出了這個選擇,那證明后果是他可以承受的,我們不必苛責(zé)兩個孩子?!?/br> 殷櫻冷笑一聲,“我不怪那個孩子,你也別管你兒子,他自己找死,我們攔得住一次還攔得住第二次嗎?” 祁知序躺在病床上,試著發(fā)出聲音,喉嚨里和刀片刮過一樣,每說一句話都刺痛無比。 “我算過了,我從橋上跳下去,只要做好防護(hù)姿勢,不會受很大的傷。” “所以呢?”殷櫻冷冷道。 “可是,”祁知序嗓音沙啞,剛說兩個字就忍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緩了很久才能繼續(xù)說話,“如果我不救他,他一定會死。他只有我了,我不能不救他。” 在場的人都知道祁知序說得沒錯,可是“家人”和“外人”的區(qū)別,他們還是分得很清楚的。 殷櫻沒法反駁祁知序,也無法遷怒庭仰,最后只能拿起自己的包,大步轉(zhuǎn)身往屋外走。 祁景賢扶著祁坤泉,看了祁知序一眼后也出去了。 剛剛還人滿為患的病房此時只剩下祁知序一個人,他躺在床上發(fā)了會呆,突然笑了出聲。 他按了下床頭的呼叫鈴,啞聲道:“您好,我是901病室的病患,請問昨晚和我一起送過來的那名溺水患者,他的病房號是多少?” 對面說了句稍等,很快就查出了結(jié)果。 “您好,您的家人為他交過費用了,他在902病室,就在您的隔壁,病人還在昏迷。” “謝謝?!?/br> 祁知序小心地下了床,身上的骨頭還有些痛,但可以忍受。 大橋不算很高,他的傷勢也不算重,慢慢走幾步還是沒問題的。 祁知序一步一步走到了902病室,推門進(jìn)去前,有人先一步從里面推開了門。 庭仰還在昏迷,推門的人自然不會是他。 祁知序和出來的人對視一眼,率先點頭打了招呼,“忠伯?!?/br> 忠伯是他家用了很多年的管家,此時出現(xiàn)在庭仰病房,是誰的吩咐不言而喻。 “少爺?!睆埐认榈匦α艘幌拢胺蛉朔愿牢铱粗c庭少爺,我正打算看完就去您病房里?!?/br> 祁知序說:“忠伯,你要管的事多先回去吧,我去看著?!?/br> 忠伯沒有猶豫,直接應(yīng)下,想來也是殷櫻早就吩咐過的。 “少爺,您有事找我?!?/br> 祁知序點了點頭,推門進(jìn)了庭仰的病房。 庭仰的病房除了太過冷清以外,和他的病房沒有任何區(qū)別。 “我就知道你不愿意醒過來?!逼钪蛲狭税训首樱谕パ霾〈策呑?,“我今天只能陪你一會,在我祖父回來前,我得回到病床上,不然我怕他又會生你的氣?!?/br> 祁知序沒得到回答,就自己講下去。 “本來我以為今天要再晚一點,才能來你病房見見你,但是我媽她很喜歡你……她知道我想見你,特意聯(lián)合我爸把外公騙走了。” 殷櫻在祁知序病房轉(zhuǎn)身離開,不是生氣,而是對兒子的無聲縱容。 祁知序注意到床頭的花瓶,里面插著新鮮的花束。 “我媽真偏心啊,我房間里就沒花瓶?!?/br> 其實祁知序也知道,殷櫻是怕祁坤泉氣急了把花瓶給摔了。 祁知序絮絮叨叨說了好久,說得他嗓子都干了,最后不得不停了下來。 他嘴角的笑在一次又一次得不到回應(yīng)的沉默里慢慢消失,最后他用一種悲傷的眼神看著庭仰。 “你會不會,因為我救了你生氣?”祁知序小心地握住庭仰垂下的手,“對不起,我真的很害怕失去你?!?/br> “你會不會覺得我很自私?明明說好了不強(qiáng)求生死,臨到頭又變了卦?!?/br> 沒有得到回應(yīng),反而讓祁知序放松了下來,因為他也沒做好準(zhǔn)備聽到答案。 “我今天先走了,我外公應(yīng)該氣消要回來了?!?/br> 祁知序把凳子放回原處,臨走前依依不舍地看了眼庭仰。 “明天見……希望明天,你能和我說一句話。” * 三天過去,庭仰還是沒有醒來。 對于很多重大疾病來說,三天根本不算什么。 可是祁知序還是越來越焦躁,因為庭仰的病情根本不應(yīng)該昏迷三天。 醫(yī)生在回答他時,也只能用帶著歉意的語氣回答。 “檢查結(jié)果表明病人身體并沒有問題,長時間昏迷的原因……考慮到病人有精神分裂癥的病史,初步判斷病人在落水前受到了巨大的打擊,落水的時候有很大可能處于發(fā)病狀態(tài),這也直接影響了病人清醒時間的早晚?!?/br> 祁知序閉了閉眼,平復(fù)心情后點了點頭,“謝謝。” 醫(yī)生嘆了口氣,沒多說什么。 這種事情,在天天都要經(jīng)歷生離死別的醫(yī)院里,實在是太常見了。 生死有命,有些人天生命不好,于是吃得苦多一些。 誰都不是救世主,作為醫(yī)生,遇到這種情況他也只能在心里為病患祈禱。 * 一周的時間倏忽而過,中間甚至有一次,庭仰的病情突然毫無緣由地惡化,幸而最后平安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