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一章:阿喪的問題(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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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非常入戲的曉鴿同學頓時大窘,這才想起來無罪之界說到底還是個游戲,鹿醬的千里尋哥記上演得再怎么感人至深,人家兄弟倆在游戲外也是吃同一鍋米飯的,結果她剛才愣是把這茬給忘了,并對阿喪能夠與鹿醬正常溝通表示灰常震驚,然后就被反殺了...... “嗯,所以說,阿喪兄你一直都知道我倆?” 墨檀看了一眼旁邊耷拉著腦袋面紅耳赤的季曉鴿一眼,然后便強忍著笑意轉移開話題,向身前的空氣問了一句。 一千七百五十年前的阿喪笑了兩聲,肯定道:“沒錯,早在你們開飛機把那小子砸著的時候我就知道了,包括后來你們一起打競技場、小鹿跟菲米格爾學習變龍的事我都知道,說實話,這段時間我倆聊天的話題基本就沒離開過無罪之界。” “誒!” 這會兒季曉鴿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當即拍手道:“對啦,那你肯定也知道鹿醬在游戲里是女孩子的事咯?” 阿喪沉默了良久,才聽起來分外蛋疼地回答道:“是啊,我剛聽說的那會兒都快瘋了,真特么不敢想那小子變成個妹子會是什么樣,雖然他長得還算端正,但變成女人這種事......噫......總之唯一的好處就是,每次在‘過去’呆無聊的時候,只要想想回到正常時間線后就能看見我那變成女人的弟弟,就不那么想回去了?!?/br> 季曉鴿托著下巴思考了幾秒鐘,面色古怪地問道:“那個,所以說你并沒有見過鹿醬變成女孩后的樣子對吧?” “是啊,我超慶幸啊......女裝大佬什么的......噫......” 阿喪有氣無力地表示肯定。 “咳咳,我想事情并沒有阿喪你以為的那么糟。” 墨檀轉頭與季曉鴿交換了一個眼神,接茬道:“比起女裝大佬,鹿醬現(xiàn)在更像是一個正常標致的女孩子,或者說,在這個游戲里,她完全就是個女生,而不是一個只改變了基本性征的男人,好吧,簡單來說就是挺好看的,哪怕放在游戲外也算是個美女了?!?/br> 或許是因為男士的發(fā)言比較有說服力,或許是因為鹿醬之前已經偷偷給自己的哥哥打過預防針,阿喪并沒有在第一時間表示‘不信不信我不信’,而是陷入了一段更長的沉默。 兩分鐘后,直到兩人已經開始懷疑這哥們兒是不是斷線了的時候,阿喪的聲音才重新響起:“有多美?” “清純可愛天然系,參加藝考能酌情加分那種?!?/br> 自認為比墨檀更懂女人的季曉鴿舉手搶答。 “糟......這是我的菜啊......” 阿喪低聲嘟囔了一句,然后沉聲道:“咳咳,那啥,要不你倆直接走吧,我忽然不想回正常時間線了,自家弟弟忽然出現(xiàn)在捕獵范圍之內什么的,嗯,就讓我玩一輩子單機好了?!?/br> 墨檀聳了聳肩,一邊作勢欲走一邊宛若最后通牒般地問道:“你確定?!?/br> “咳,開玩笑開玩笑的。” 阿喪干笑了一聲,悲戚戚地說道:“大不了我回去之后用變形術把小鹿變成野豬?!?/br> 季曉鴿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小肩膀一抖一抖地問道:“你就不怕他跟你拼了?” “他打不過我?!?/br> 阿喪嘿嘿一笑,毫不在意地說道:“那小子走馬路上都容易摔跟頭,初中那會兒被一個比他矮兩頭的女士按地上揍,戰(zhàn)斗力基本等同于京巴?!?/br> 好歹朋友一場,季曉鴿自然不能坐視鹿醬被如此嘲諷,當即反駁道:“鹿醬很厲害的,他跟我們組隊打競技場的時候敲兇我跟你講!” “嗯,我大概知道他在游戲里是什么水準,老師也跟我說過一些?!?/br> 阿喪的語氣依然風淡云輕,輕笑道:“但是我一根手指頭能戳死他二十個。” 墨檀和季曉鴿都是一愣,因為從阿喪的口吻來看,他似乎并沒有什么夸大其詞的意思,只是很單純地在陳述事實。 “哈哈,不過說這些也沒用,畢竟我別說和你們見面了,現(xiàn)在這種情況就連加好友都做不到?!?/br> 阿喪自己倒是并沒有在實力這個話題上繼續(xù)下去的意思,只是隨口道:“如果不是你們誤打誤撞地出現(xiàn)在這里,而且在某種力量的影響下被我感知到,咱們之間就連發(fā)個消息都做不到,不信你倆可以試試,我的游戲名叫【喪】,服喪的喪?!?/br> “你這例子舉的頗為獵奇啊......” 季曉鴿忍不住吐了個槽。 “我游戲外就叫付喪,我爹自己想不開有啥辦法?!?/br> 阿喪嘆了口氣,悲憤道:“順便一提,我爹叫付星,光聽名字就能直接聯(lián)想到勞改有木有?!?/br> 墨檀/季曉鴿:“......” 一陣尷尬地沉默后,還是墨檀主動轉移了話題,正色道:“嗯,我已經試過了,確實加不了你好友,似乎......查無此人。”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服刑、服......服喪......哈哈......對......對不起......我不是有......噗嗤......有意的......” 【她在笑!她在狂笑!】 墨檀的面色瞬間變得極為僵硬,并在下一秒悲憤地捂住了季曉鴿的嘴,沉痛道:“抱歉,喪兄,她沒有惡意的,就是笑點有點低,你一定要相信我,因為某個天賦的原因,我在這個游戲里說謊是會變成虛弱狀態(tài)的?!?/br> “啊......沒關系,我已經習慣了......小鹿說過的,夜歌小jiejie也是位性情中人......” 阿喪很痛快地表示自己并不在意,語氣中滿是生無可戀。 “那個,有件事我比較在意......” 不管是不是真的在意,反正墨檀覺得自己現(xiàn)在非常有必要去在意一下:“喪兄你之前有提到了老師,如果是說朧先生的話,我記得他一直都沒有告訴鹿醬你的事,那是因為......” “別這么客氣,叫我阿喪就好。” 阿喪笑了笑,接口道:“大概是因為老師擔心小鹿知道我的事后會方寸大亂吧,畢竟那小子的心理素質確實不怎么樣,一看就能看出來,雖然老師對我們這些‘玩家’稍微有所了解,但我跟他說的時候還是稍微有些保留的,不過小鹿當然已經知道了我始終徘徊在過去這檔子事兒了,只是因為老師沒提佯裝不知而已?!?/br> 墨檀微微頷首,輕聲道:“原來如此,那么阿喪你之前想找我們了解的是?” “哎呦,你不說我都忘了?!?/br> 阿喪似乎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隨即正色道:“既然是自己人,我也就不用拐彎抹角了,首先我想了解的是你們究竟是怎么出現(xiàn)在這里的,嗯,仔細跟我說說,越詳細越好?!?/br> 墨檀自然不會拒絕,他先拽過一把椅子(并仔細擦干了上面的灰塵)將坐倒在地的季曉鴿按在上面,一邊按照少女在好友消息里的建議繼續(xù)捂住她的小嘴,一邊為阿喪解釋道:“其實我倆也是一頭霧水,從頭說起的話,就是我們在卡塞洛草原的迪塞爾家族......” 接下來的五分鐘里,墨檀盡可能詳細地解釋了兩人被傳送到這里的全過程,并在阿喪的要求下詳細地說明了一下季曉鴿那枚傳送信標的來歷和用途,并口述了一遍這東西在玩家眼里的物品說明,總算是把來龍去脈解釋清楚了,而在中途總算停止了狂笑的季曉鴿也補充了幾句,基本沒有什么疏漏。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一千七百多年前的阿喪盤膝坐在地毯上,一邊不住地點頭一邊眉頭緊鎖地思考著,最后幽幽地感嘆了一句:“真沒想到上周留在迪塞爾家族的應急傳送陣竟然還能運行,看來我的手藝似乎有所精進啊?!?/br> 坐在椅子上的季曉鴿這會兒已經用翅膀把自己裹成了一個羽毛球,聞言便好奇道:“咦?原來阿喪你也跟迪塞爾家族打過交道???” “嗯,其實半個月前的我就在卡塞洛草原,嗯,或者說是正常時間線下近兩千年前的卡塞洛草原,嗯,當時他們也是那片兒的霸主來著?!?/br> 阿喪點了點頭,解釋道:“那會兒在機緣巧合下認識了迪塞爾當時的家主,因為關系混的比較明白,所以我臨走前就在那里留下了一個應急用傳送法陣,而且為了延長保質期,還用了一些天柱山的符能技術,我想這就是你們被送過來的原因。” 在魯維身邊耳濡目染了一段時間的季曉鴿歪著腦袋想了一下,猜測道:“難道是傳送信標激活時的亢余符能與傳送法陣產生了交互,結果被數千年沒被維護過的誤判成啟動信號,并將其作為能量核心疊加了一層范圍傳送,才導致我并沒有回到第七外山,而是和默一起出現(xiàn)在了這里?” 阿喪皺了皺眉,沉聲道:“啥意思?” “啊,簡單來說就是我這個傳送道具的符能激活了法陣,然后導致了誤判,結果因為規(guī)模原因,前者的傳送被后者覆蓋了?!?/br> 季曉鴿吐了吐舌頭,訕訕地笑道:“不小心說的太專業(yè)了,魯維老師總喜歡讓我背那些術語,人家明明是文科生來著。” “嗯,明白了,我的推測也差不多,雖然沒你那么專業(yè)就是了?!?/br> 阿喪對少女的判斷表示贊同,然后沉吟道:“第一個問題就解開了,那么現(xiàn)在,請二位再配合我做個實驗~” 墨檀和季曉鴿交換了一個眼神,異口同聲道:“沒問題?!?/br> “謝了,你們稍等我兩分鐘。” 阿喪笑了笑,然后便轉身離開了那數面顯示著未來場景的魔力光幕,彎腰撿起了那本被扔到角落且長滿了刺的厚皮書,一把將其甩到半空...... “凝滯?!?/br> 他目光一肅,伸出左手凌空虛握,將那本張牙舞爪的書固定在了一枚銀色五芒星中央,然后將法杖輕輕往地上一頓,低聲喃喃道:“斯芬特菲——奧能陣列·剝離?!?/br> 一片層層疊疊的淺紫色法陣驟然出現(xiàn)在半空中,并在看似無規(guī)律地盤旋數秒后同時迸射出一道道強光,筆直地照在那本不斷掙扎著的書上,將一個龐大的虛影從上面轟了出來。 “斑駁之砂、魔鬼藤、詛蜂孵卵、淚蜥角膜......” 阿喪信手一揮,房間兩側柜子的抽屜猛地打開,四樣被他點到名的材料呼嘯著飛了出來,然后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那只扭曲的虛影上方。 “步驟跳略......強制煉成......” 高高揚起的法杖凌空麾下,那幾樣不知何時已經在火焰中融成了某種溶液的材料瓢潑而下,滴落在那龐大的虛影上,發(fā)出了一陣嘶嘶的聲音,并暴起了一蓬薄紗般的白霧。 “啊,對了,這里如果用亡靈魔法的話——” 阿喪咂了咂嘴,從行囊中取出一件名為【逆骸之觸】的戒指戴在小指上,張開雙手低聲吟唱了起來—— “化骨成灰......拘靈縛魂......媽的好陰森,從現(xiàn)在開始,沒有煩惱憂郁~不必再每天,聽天由命~哈庫那瑪塔塔~!” 很顯然,持咒過程對阿喪來說并不是很重要,就算不按套路胡亂吟唱,他依然沒有絲毫擔心被魔法反噬的意思。 ...... 一分鐘后 “久等了兩位?!?/br> 阿喪的聲音再次響起,笑盈盈地說道:“現(xiàn)在請你們把那本上面帶刺的書拿起來,然后輕輕撫摸一下書脊,看看它有沒有什么變化?!?/br> 墨檀按住了躍躍欲試的季曉鴿,說了句‘還是我來吧’,便緩步走到了那本‘陷阱書’前,小心翼翼地將其捏起,然后按阿喪說的伸出食指在書脊上輕輕劃了一下。 下一秒,那本從中間攤開,左右兩邊的紙頁上都長滿了尖刺的書當即就是一個哆嗦,然后那些密密麻麻的尖刺便飛快地縮了回去。 “很好,我看到了,非常成功。” 阿喪興奮地聲音響徹在小工坊內,大聲道:“現(xiàn)在請你合上它,然后從最前面開始翻開?!?/br> 墨檀微微頷首,走回季曉鴿身邊翻開了第一頁。 阿喪的聲音緊跟著響起:“上面有什么?分辨率太差看不清?!?/br> “寫著......呃......從現(xiàn)在開始,沒有煩惱憂郁.....” 季曉鴿眨了眨眼,有些遲疑地念道:“然后是‘不必再每天,聽天由命,哈庫那瑪塔塔’?!?/br> “原來如此,那現(xiàn)在你們再把它合上,然后......” 過去的阿喪微微頷首,看著扉頁上那行墨跡未干的非洲諺語,一把將其撕掉...... “重新翻開它?!?/br> 第五百七十一章: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