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七章:血怨盈窗(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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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周知,在絕大多數(shù)影視作品與文學作品中,美女遇險時的英雄、恐怖場景中的關門這些破玩意兒基本已經(jīng)成為了慣例,當然,我們也可以將其稱之為俗套,而俗套之所以是俗套,則是出于它們那密集到瘆人的出場頻率。 往貶義了說,叫千篇一律,往褒義了講,叫經(jīng)久不衰。 無論如何,我們都必須承認,這些通過了時間考驗,時至今日都依然在無數(shù)作品中占有一席之地的橋段確實有獨到之處。 英雄出來救美,不但可以防止漂亮姑娘被壞人糟蹋,更能夠凸顯出英雄的人格魅力。 兇宅自動關門,不但可以把大姑娘小媳婦兒嚇一跳,還能把糙漢子老爺們兒驚一蹦。 就算套路俗了點兒,但這些cao作能堅持到現(xiàn)在這一狀況本身,就足以證明它們帶給人們的快感與尿感都是貨真價實的。 而當這種橋段脫離文字、熒幕等載體,出現(xiàn)在人們身邊時,所帶來的沖擊力更會成倍翻升。 拿羽鶯舉例,盡管她并沒有被某人之前那副‘英雄之舉’所觸動半分,卻還是讓那同步出現(xiàn)的關燈殺以及關門殺給嚇壞了,以至于整個大腦一片空白,除了原地蹲下抱頭發(fā)抖之外竟然連回頭看一眼大門的勇氣都莫得了。 這種只能用‘白給’二字來形容的反應,讓心率自始至終都毫無起伏的墨檀分外無語,所以他索性就沒搭理羽鶯,而是懶洋洋地轉(zhuǎn)過身去,目光灼灼地盯著那扇驟然合攏的大門,努力讓自己的視覺盡快適應當下這片黑暗。 值得一提的是,墨檀并非那種不知道恐懼為何物的人,盡管這貨精神有恙,但無論在哪個人格下,他都與絕大多數(shù)正常人一樣具備喜、怒、哀、樂、懼這些情緒,只是在不同人格下各種情緒的閾值有所不同罷了。 比如在絕對中立人格下,墨檀的種種情緒就相對比較正常,會為喝飲料喝到‘再來一瓶’感到開心、會為沒來得及保存游戲就遭遇斷電大爆粗口、會為語宸跟一個十三歲的小屁孩吃頓早飯而郁郁寡歡、會為‘預演’跟語宸一起看恐怖片的場景把自己嚇到炸毛。 沒錯,這家伙真心很俗套的想在語宸抵達b市后帶人家去看鬼片來著。 總而言之,絕對中立的墨檀在情緒閾值方面都很大眾,雖然偶爾會因為環(huán)境、情緒等原因超水平發(fā)揮(比如萬千僵尸當前而面不改色)或超水平失常(比如因為語宸跟一個小屁孩吃飯而胡思亂想了好半天),但大體來說還是普通人水準。 而另外兩個人格,就跟‘普通’倆字沒什么關系了...... 比如此時此刻正處于混亂中立狀態(tài)下的墨檀,盡管現(xiàn)在的他同樣具備‘恐懼’這種情緒,但能夠激發(fā)他這種情緒的閾值卻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的高,在這其中無法被他轉(zhuǎn)換成‘愉悅’用來享受的更是幾乎沒有! 就算是數(shù)次險些被雙葉揪出真實身份,他也不會為極有可能降臨到自己身上的牢獄之災而感到恐懼,反而無比愉悅地享受這份驚險所帶給自己的刺激。 由此可見,盡管當下的墨檀仍然具備‘慫’的生理與心理條件,但真正能讓他害怕的事物卻是少之又少,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貨自己本身就挺嚇人的,所以...... 舉個并不是很恰當?shù)睦樱矗ɑ靵y中立限定)與那些嚇人事物之間的關系,就像火元素傀儡或火焰之間的關系一樣,盡管在極端情況下仍然存在被后者傷害到的可能性,但在絕大多數(shù)情況下,具備相同屬性乃至同屬一個概念的雙方基本不會產(chǎn)生什么化學反應。 說句扎心的,一些只是單純比較嚇人,并沒有什么內(nèi)涵的驚悚元素甚至會反過來被他給嚇著,比如那只剛剛險些被抱了個結(jié)實的女妖,盡管已經(jīng)幾乎喪失了所有人性,但她最后卻還是露出了一抹驚懼交加的表情,甚至在發(fā)現(xiàn)自己即將被陽炎凈化而無望被墨檀大占便宜后還小小地松了口氣。 此等境界,是羽鶯之流拍馬也趕不上的...... 借助幾縷從窗外滲進的微光,墨檀只用了短短不到兩秒鐘便重新恢復了視覺。 乍看上去,周圍的環(huán)境似乎與之前并沒有什么兩樣,但墨檀很清楚,就在數(shù)秒鐘前,當那扇大門驟然合攏,當周圍的一切突兀地沉入黑暗后,某種難以用語言來形容的氛圍已經(jīng)飛快地彌漫開來,并以比自己重新找回視覺更快的速度蔓延到這間大屋的每個角落。 似乎有什么東西快要蘇醒了,而此時此刻所發(fā)生的一切,正是‘它’睜開雙眼前最后一次夢囈。 滴答,滴答...... 響徹在腦海里的聲音變得愈加清晰,仿佛在催促著什么一般。 墨檀挑了挑眉,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必須得做點什么,否則接下來兩人所要面臨的威脅恐怕會直接提升到‘致命’等級。 “保持這個姿勢別動。” 墨檀蹲在羽鶯身側(cè),輕輕拍了拍少女那正在高頻率顫抖的肩膀,用難得正經(jīng)的語氣柔聲道:“記住,在我給你發(fā)好友消息之前,無論你看到、聽到、感覺到什么,都不要做出任何反應,明白了么?” 一秒鐘后,羽鶯無聲地點了點頭,哆嗦的頻率也稍微降下來了一點。 很顯然,墨檀那沉穩(wěn)可靠的、溫柔和煦的、特不走心的寬慰讓她踏實了許多。 “現(xiàn)在,輕輕閉上眼睛,別去在意你腦海里的噪音,別怕,那東西傷害不了你?!?/br> 墨檀贊許地揉了揉羽鶯的頭發(fā),在后者耳邊淡淡地說道:“放輕松,我不會讓你離開視野的?!?/br> 說罷他便邁著輕快的步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羽鶯身邊,并未讓這個拖后腿的家伙在視野中多停留半秒。 沒錯,他剛才那番暖男到不行的安慰,其根本目的完全就是不想讓這個慫的一批且大驚小怪的女人耽誤自己辦事而已,至于乖乖聽話留在原地抱頭蹲防的羽鶯會不會有什么三長兩短,完全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 講真,如果不是擔心羽鶯掛掉后這個任務會突然中斷或者出些什么別的幺蛾子,墨檀很有可能已經(jīng)把這個雙商似乎被打了個粉碎性骨折的女人宰了。 “嗯,雖然看起來似乎跟之前沒什么兩樣......” 他自動過濾掉腦海中的雜音,站在兩扇窗戶之間的一幅壁畫前歪了歪腦袋,輕笑道:“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里之前應該只有一盞品味尚可的魔晶燈來著。” 畫中的‘檀莫’一臉陽光地微笑著,身后那似乎被設定為陽光的污濁色塊怪誕而扭曲,仔細看去竟然是一張張扭曲而痛苦的面容與數(shù)十只套娃般堆疊在一起的眼睛。 “所以這是想表達些什么?” 墨檀露出了與畫中自己一模一樣的笑容,好奇地問道:“想說我其實是一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小白蓮?” 下一秒,畫中那個原本瞇起雙眼微笑的墨檀竟然瞬間褪去了顏色,不但變成了一幅看起來頗具遺像風采的黑白畫,而且還猛地睜開了眼睛,死死地盯著畫框外的自己,眼白堆滿了密密麻麻的血絲,嘴角那抹若有若無的微笑也變成了陰森可怖的獰笑。 從客觀角度來看,這個場景其實還蠻瘆人的,畢竟任誰看到一副油畫中的自己驟然變成遺像,而且還笑得那么猥瑣多多少少都會有些不自在,尤其是在當前環(huán)境的烘托下,若是身臨其境,就算嚇到漏尿都可以說是情有可原,但是...... 從客觀角度來分析混亂中立狀態(tài)下的墨檀,本身就一件很不客觀的事。 這貨似乎并沒有對黑白畫風的自己及其陰森可怖的笑容產(chǎn)生半點興趣,而是興致勃勃地露出了同樣嚇人的獰笑,然后從行囊里抽出了一根類似于搟面杖似的玩意兒,沖油畫中那個自己的臉一頓狂戳,一本正經(jīng)地點評糾正道:“你這姿勢有點兒不夠到位啊,真想嚇人的話,為啥不只把脖子以上的部分露出來呢?這樣睜開眼睛之后的視覺沖擊力才能到位呀,而且你這個笑的也太不標準了,你看我,現(xiàn)在跟你一樣吧,但如果這樣......對,看著我的眼睛,就是換成這種感覺的話,整體效果一下就好很多,還有嘴,并不是裂的越大越嚇人,你得注意角度,肌rou張力也得......” 墨檀就這樣喋喋不休地開始教育起面前那幅油畫中的自己怎么改善畫風,說的那叫一個口沫橫飛手舞足蹈,直到畫框中那個‘檀莫’面色扭曲地掐住他自己的脖子時才不情不愿地停止了說教。 他沒辦法不停止,因為就在畫中那個自己有所行動的下一秒,他自己的雙手也不受控制地抬了起來,顫抖地探向自己的脖頸處。 畫中的‘檀莫’得意地笑了起來。 “哦,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手!” 墨檀看著雙手用力到關節(jié)蒼白,儼然已經(jīng)把脖子掐出了十條森森血口的‘自己’,一邊不受控制地探向自己脖子,一邊露出了贊許的微笑:“雖然有一秒鐘左右的延遲,但能夠直接影響目標行動的能力可以說是相當不賴了?!?/br> 畫中的墨檀咧嘴一笑,然后雙手猛地發(fā)力,將自己的脖子擰成了麻花,在一陣聽起來很糟糕的血rou撕裂聲中將其從脖子上‘摘’下。 而剛才還在試圖掐死自己的墨檀則在油畫內(nèi)外總計1.21秒的延遲同步,也就是自己擰掉自己的腦袋之前咧嘴一笑。 原本被某種無形之力cao控的兩臂猛地探出,直接將那幅油畫給摘了下來,二話不說就是一通猛搖。 “就憑這種水準的精神暗示就想讓我動搖?從而逐漸接受‘你’就是‘我’的虛假事實,放大老子內(nèi)心的恐懼?” 墨檀冷笑一聲,眼中滿是戲謔與鄙夷:“呵呵,思路倒是不錯,只可惜......” 唰! 伴隨著一聲不易察覺的聲響,壁畫兩邊的窗簾瞬間被一股巨力掀飛,稀薄的月光還沒來得及透進屋內(nèi)便被一片陰影所取代,而墨檀的聲音也是戛然而止。 將思考過程壓縮到極致的墨檀只用了不到半秒鐘就做出了決定,在那片陰影徹底遮蔽了窗外那片宛若薄紗般朦朧的月光前,他已經(jīng)箭步?jīng)_到了兩扇窗戶中央,也就是手中那幅油畫剛剛所在的位置。 下一秒,他用力將手中那幅壁畫拋出,正面朝上。 同一時間,在墨檀的視野死角,一雙巨大的眼睛正死死地貼在兩扇窗前,兩只充盈著死寂的灰瞳驟然收縮,死死地盯住了視野內(nèi)唯一的動態(tài)——那幅被墨檀甩出的油畫! 【果然,窗外似乎出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啊......】 墨檀抱著胳膊倚在墻壁上,笑盈盈地看著幾米外那幅正面朝上的油畫,上面那個跟自己長相一模一樣的家伙表情一片灰敗,眼中滿是呼之欲出的恐懼,他大張著嘴,似乎想要說些什么,卻無法發(fā)出半點聲音。 然而墨檀還是通過它的口型完成了解讀...... ‘幫幫我,我會報答你的!’ 這就是那個油畫中的怪物極力向墨檀傳達的消息。 “比比吧嗶波比~” 墨檀也對它回以口型,一臉焦急。 完全不知道這貨想表達些什么意思的油畫當場就懵逼了,而它的懵逼也并未持續(xù)太久,兩秒鐘后,在油畫中作為背景的陽光已經(jīng)不知何時變成了血紅色,并在之后的幾秒鐘內(nèi)從畫紙下‘滲’了出來,以極快的速度染紅了整幅油畫,而那個位于畫面中央的‘檀莫’,則是在絕望的尖叫聲中逐漸被溶解、吞沒,最終竟然化作一具看起來像是嬰兒骸骨般的東西浮出‘血’面,顯然是被某種詭異而強大的力量給結(jié)果了。 【哦豁,這么厲害~】 墨檀無聲地咂了咂嘴,看著畫框中那至少是個精英級小怪的玩意兒在血水里蕩漾沉浮,當即對此時此刻就位于自己正后方的某個存在有了全新的認知。 惹不起惹不起...... 第七百零七章: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