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八章:作弊者的博弈(I)
書迷正在閱讀:求生在動物世界[快穿]、重生去當鄉(xiāng)村醫(yī)生、穿了,但只想咸魚(ABO)、宦官之后、真有你的[網(wǎng)游]、霸道兔子和他的便宜哥哥、相煎(1v1兄妹骨科)、【海賊王】鱷薇短打合集、烈焰(小媽 年下H)、干擾劇情后我成PO文女主了【NPH】
墨檀還記得,幾個月前自己還在紫羅蘭帝國嗨的時候,經常會跟那位名叫修·布雷斯恩的皇子殿下天南海北地胡侃。 當然,過去的皇子殿下現(xiàn)在已經變成了攝政王,正執(zhí)行著大刀闊斧的改革,非但將以巴洛克、鄧蒂斯為核心的兩大家族緊緊地攥在手里,每分每秒都在貫徹那真正屬于紫羅蘭的意志,甚至還上……咳,上門迎娶了水晶狼家族的族長,也就是那位理論上應該是雙性戀,現(xiàn)在多半已經徹底被掰成異性戀的愛米琳大公。 不得不說,修是一個難得能入墨檀(混亂中立限定)法眼,愿意承認其高度并不遜色于自己的npc,同樣的,在那位深不可測的攝政王眼里,無論是‘檀莫’還是‘雙葉’,都屬于那種無法被自己譜寫成故事,稍有不慎就會醞釀出各種事故的禍患。 當然,這里所謂的‘禍患’并非貶義,畢竟對于修·布雷斯恩來說,能夠在沒有絕對實力差距,甚至各方面資源都不如自己的情況下還如此麻煩,甚至能讓自己忌憚的人實在沒有幾個。 所以,盡管打從認識墨檀第二天起就打消了將其拉入伙這個念頭,但在那個時間點雖然不顯山不漏水,實則卻已經具備了傾覆整個帝國資格的修依然沒想過與那個令人捉摸不透的吟游詩人保持距離,恰恰相反,他是發(fā)自內心地希望能跟這位還算談得來的異界人成為朋友。 絕對不要在一起共事,但必要時可以互相幫點小忙的朋友。 至于原因,兩人都心知肚明。 而墨檀顯然也是同樣的想法,畢竟他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檔子事兒沒有半點興趣,更無心在當時很快就要失去樂子的紫羅蘭久留,所以這兩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有些相似的人相處得很是融洽。 順便一提,混亂中立人格下的墨檀和雙葉這一對,就是很不融洽的例子了。 總而言之,相處融洽的修·布雷斯恩和墨檀那段時間沒少在【雌蜂】聊天,兩人的話題范圍非常之廣,下到兩個世界的馬桶沖水原理,上到如何殺光馬紹爾家族全家,就沒有倆人聊不起來的。 而在某次閑聊中,墨檀聽修說過這樣一件讓他頗為上心的事,我們可以將其簡單概括為——巴菲·馬紹爾越獄事件。 在被薩克·弗里斯實錘了罪名,并于審判日那天被露出了獠牙的修完成二次反轉,被判為‘有罪’之后,巴菲·馬紹爾的就從被‘軟禁’變成了被‘拘禁’,關押到了位于薩拉穆恩貴族區(qū)的【灰牢】第十六層,在很深很深的地下懺悔著自己的罪行。 然后他就跑了。 就……越獄了。 而越獄這件事本身,對兩人來說其實并不是件很值得一提的事,其作為話題的營養(yǎng)價值絕對不會超過‘抽水馬桶與抽水元素馬桶到底哪個更節(jié)能減排’這種事。 因為巴菲·馬紹爾越獄這件事本身就是下一步計劃的必要條件之一。 他不越獄的話,怎么滅了他?滅不了他的話,怎么殺他全家?不將其整個家族連根拔起的話,留著那些邪教徒過年嗎? 修·布雷斯恩是絕無可能允許這種情況出現(xiàn)的,而且無論是他還是墨檀,都不覺得巴菲·馬紹爾是一個能夠以犧牲自己為代價換取家族幸存的人。 如果自家沒藏著耳語教徒,而且就連其子女都早早信了教,巴菲可能還會考慮一些上述可能性,但這個世界并不存在如果,巴菲很清楚,從他選擇與那些邪神信徒攜手合作的那天起,馬紹爾家族就已經站在深淵邊上了,而短短三十幾年的時間,還不足以讓他徹底將邪教徒與家族無縫融合在一起,所以…… 倘若他一直健在,或許還能在自己咽氣前把那些隱患深深地埋藏起來。 倘若他的子女中有一個至少有修·布雷斯恩五成水平的繼承人,問題也不大。 但在兩個條件都滿足不了的情況下,巴菲的死勢必會導致一系列連鎖反應,耳語教派與馬紹爾家族的合作被曝光到陽光下幾乎是必然。 所以他沒辦法坐以待斃,他必須逃出去,只有這樣才能獲得翻盤的機會。 而已經算到了這一點的修和墨檀自然知道巴菲會越獄,所以也布置了一些對應的措施,比如說…… 讓設法讓灰牢的守備相對松懈一些,對巴菲身上的禁錮做一點手腳。 沒錯,盡管目的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說是完全相反,但無論是哪一方來說,巴菲的越獄都是達成目的的必要因素。 所以問題從來都不是越獄這件事本身,而是巴菲的越獄方式。 憑空從灰牢中消失卻沒有引發(fā)任何警報,所有守衛(wèi)都恪守著自己的職責卻對本應該看守的對象離奇失蹤這件事視若無睹,這才是修所關注的地方。 守衛(wèi)的任務是看守巴菲·馬紹爾。 守衛(wèi)很清楚關押的房間已經空空如也。 守衛(wèi)更知道那間牢房中的人應該是巴菲·馬紹爾。 但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覺得有什么不對勁。 所有人都一絲不茍地盯著那間牢房,因為巴菲·馬紹爾被關在里面,而他們的任務是看守這個惡性罄竹難書的大公爵,盡管……里面已經空無一人。 這與科爾·舒?zhèn)愔暗慕洑v何其相似。 “是耳語~” 墨檀翹起了嘴角,低聲喃喃道:“是耳語的力量,只能是耳語的力量?!?/br> 科爾有些詫異地瞪大眼睛,忙問道:“先生,您說的耳語,難道戴夫所在的那個……” “沒錯,就是戴夫同學當年所棲身的組織,那個信仰著邪神的耳語教派。” 墨檀輕快地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道:“據(jù)我所知,耳語教派與這幾百年來出現(xiàn)在大路上的各種邪教不同,無論是規(guī)模、實力、底蘊、影響力和輻射范圍都相當之廣,甚至要超過一些雖然信仰著正經神祇,但信徒數(shù)量并不太多的小型教派,總而言之,是一個很有趣的組織?!?/br> 科爾的目光頓時變得凜冽了起來,要知道在那場‘英雄戴夫’的事件中,他和小艾幾乎都可以說是耳語教派的受害者,羅娜和拉達更可以說是直接被耳語教派所殺害的,而這份恨意哪怕是在他跟隨了墨檀數(shù)月后的今天,都始終沒有消退過。 “總而言之,耳語的影響,就是你身上這份異常的根本原因?!?/br> 墨檀垂眸看著那柄在自己指間上下翻飛的蝴蝶刀,平靜地說道:“再加上能夠偽裝成‘默’這個人取代你參加剛才那場晚餐這個要素,我還真就想到了一個之前似乎簡單打過幾次交道的人?!?/br> 科爾點了點頭,不假思索地問道:“那是個……什么人?” “不知道。” 墨檀聳了聳肩,灑然道:“無論是名字、相貌、性別都是個謎,事實上,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我和某個死平板都以為幫助巴菲·馬紹爾破局的人是一支團隊,不過現(xiàn)在看來,現(xiàn)實似乎更加符合我們所做的另外一個推測?!?/br> “另一個推測是……” “一個人,一個兼具著聰明、縝密、狡猾等諸多特質,有著極深的城府和心機,辦事密不透風的人,而除了上述種種優(yōu)點之外,他恐怕還有著能夠改變自己外貌的能力?!?/br> “改變自己外貌?您是說那個人擁有一件類似于【百態(tài)】的……” 科爾不禁愕然,要知道對于一個盜賊來說,【百態(tài)】這種東西的價值幾乎可以等同于一件神器,他很難想象這種東西會像大白菜一樣遍地都是。 “不不不?!?/br> 墨檀卻是搖了搖頭,微微瞇起了雙眼:“如果我們的判斷沒錯,無論是裝備也好、技能也罷,那個人擁有的能力多半要遠遠優(yōu)于【百態(tài)】,除了外貌和特征之外,我很懷疑對方甚至連種族和性別都可以肆意改變?!?/br> 科爾震驚得幾乎說不出話來,畢竟…… “這種事或許已經遠遠超過了你這樣一個鄉(xiāng)下小賊的認知,但是,科爾先生,我并不希望你永遠都是一個見識沒有頭發(fā)長的憨批。” 墨檀輕輕拍了拍科爾的肩膀,眨眼道:“放寬你的眼界吧,這個世界充滿著令人心醉的神秘與不可思議,如果你和小艾永遠都跟個土包子似的把自己束縛在那些低級的觀念中,我會很失望的?!?/br> “是,先生!” 科爾抿著嘴,重重地點了點頭。 “耳語的力量,肆意轉換身份的能力,再加上一個縝密的執(zhí)行者,這本應該是一個無人能夠察覺到的完美計劃?!?/br> 墨檀深吸了一口氣,嘴角揚起了一抹捉摸不定的弧度:“只可惜,我并沒有照著劇本上寫的那樣在拿回百態(tài)后直接回到【繁星】,而是心血來潮地來找了你一趟,在無意中制造了一個巨大的漏洞。” 科爾立刻心領神會,緊跟墨檀的思路:“先生的意思是,如果那個邪教徒的計劃得以順利實施,那么您應該是無法發(fā)現(xiàn)我和莉茲小姐身上的異常的,但因為你突然過來了這么一趟,所以……” “所以我們有大概百分之五十的機會,重新拿回這場游戲的主動權?!?/br> 墨檀把科爾按回了他身后的椅子,自己則舒適地仰倒在壁爐另一側的躺椅上,疊起雙腿笑道:“或許,這將是一場充滿了風險的賭博,但遺憾的是我們并沒有選擇權,畢竟對方的準備之充分,可以說是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料?!?/br> 科爾的思緒并未在‘風險’二字上多停留哪怕一秒,而是毫不遲疑地問道:“我需要做些什么,先生?!?/br> “你需要忘記一些事,當然,這個過程或許會對你的身體造成一些負擔,無論是rou體上還是精神上?!?/br> 墨檀直言不諱地給出了回答,莞爾道:“幾分鐘后,我會把莉茲叫下來,然后通過一些只有覓血者才能使用的手段讓你陷入混亂,鑒于她的身體依然處于恢復階段,簡單來說就是實力大打折扣,所以在這個過程中,你不可以有絲毫抗拒,事先說好,那種感覺似乎并不美好,甚至可以說是……頗為痛苦。” 科爾依然沒有絲毫猶豫:“沒問題,先生?!?/br> “很好?!?/br> 墨檀笑了起來,抬起食指輕輕搖了搖:“在那之后,我會對極度混亂的你下達一些暗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憑借我過去所積累的種種知識,再加上幾個好用的技能,有很高的概率能夠在你心底植入一份‘暗示’?!?/br> “暗示?” “沒錯,如果順利的話,你會忘記我曾經折返回這里的事,而這段時間的記憶空白,則會通過一種類似于催眠的手段所填補,總而言之,在科爾·舒?zhèn)惖挠洃浿?,我并沒有回來過。” 科爾深吸了一口氣:“我明白了,先生?!?/br> “這就是準備工作的全部了?!?/br> 墨檀笑了笑,慵懶地舒展了一下身體:“然后,事情將會有兩種走向,首先,如果那個人能夠察覺到我的歸來,比如說他這會兒就在門外徘徊,或者有‘眼睛’在監(jiān)視著這個地方,我們就是拋媚眼給瞎子看,繼續(xù)在既定的節(jié)奏中任由對方擺布,嗯,就算最后統(tǒng)統(tǒng)完蛋也不奇怪。” 科爾微微皺眉,咽了下口水后繼續(xù)道:“那么,另一種情況呢?” “另一種情況則是對方并沒有察覺到這件事,而且重新對你覆蓋耳語的既定時間要在我離開之后,這樣的話,我剛剛的安排便不會暴露。” 墨檀聳了聳肩,攤手道:“總而言之,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設法促成第二次‘聚會’,并稍微做一些布置,如果那個人再次冒充你出現(xiàn)在我面前……” 說到這里,狂亂的殺意在墨檀眼中一閃而逝。 “我對自己永遠都很寬容,但卻并不愿意給予他人第二次機會,更何況這件事的嚴重性已經超過了閾值?!?/br> “先生……” “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如果這個千瘡百孔的臨時計劃能夠幸運地得意順利進行,如果我做得到的話?!?/br> 墨檀舔了舔嘴角,跋扈地笑了起來。 “作弊,從來都不是某一個人的特權?!?/br> 第一千一百五十八章: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