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一章:作弊者的博弈(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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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格外靜謐的夜晚。 精致的鐘擺在墻壁上滴答作響,卻絲毫不與這份寧和相悖,反而攜著窗外那滲入房間內(nèi)的星輝一起,將周圍的一切渲染得更加慵懶。 弗蘭克·休斯罕見地沒有用他那似乎數(shù)不完講不盡的故事哄著戴安娜入眠。 而平時只要同時集齊‘弗蘭克’與‘床’這兩個關鍵要素就會立刻開始變困,就算有看不厭的人在自己耳畔輕訴著那些聽不厭的故事,也會在短短十幾分鐘內(nèi)睡著的戴安娜·阿奇佐爾緹也罕見地沒有太大倦意。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原本依偎在墨檀身邊的戴安娜再次坐起身來,將膝蓋借給了不知為何似乎很是疲憊的戀人。 一時間,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相貌精致柔和,渾身散發(fā)著難以言喻魅力的女人嘴角微微翹起,一雙并不精明但格外明亮的眸子中沒有絲毫困意,始終牢牢地鎖定著枕在自己腿上那個男人的臉龐。 她的眼中只有他,無論是短暫的過去,轉瞬而逝的現(xiàn)在,亦或是漫無止境的未來。 任由對方擺布的男人則怠惰地閉著雙眼,吝嗇地不肯讓對方在自己的思緒中占有一席之地。 與全心全意掛念著自己的戴安娜截然不同,墨檀只是在這份對于‘墨檀’來說難得的寧靜中自私地思考著自己的事。 戴安娜是對的。 此時此刻的墨檀,盡管游戲內(nèi)外的兩個身體都十分健康,但他同樣也已經(jīng)疲憊不堪了。 哪怕是當前這個人格為‘混亂中立’的墨檀,也是如此。 圣人也會死。 瘋子也會累。 想要在短短十幾分鐘里以絕對冷靜的視角審視、剖析、洞徹那幾乎被打上了死結的局面,并在更短的時間內(nèi)想出應對措施并將其付諸于實踐,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墨檀做到了,盡管這并不容易,但他終究還是在無限接近于無計可施的情況下,硬生生編織出了一個拙劣的、粗陋的、充滿了無數(shù)破綻與漏洞的‘解’,打下了一個千瘡百孔的‘草稿’。 他需要去完善它,他必須去完善它,不僅如此,他還是需要面對那份不久之前被自己刻意拋到腦后的,最為核心、最為現(xiàn)實的問題。 那就是‘墨檀’這個人的身份,極有可能已經(jīng)敗露了。 盡管無法想象,也難以承認,但是卻不得不去正視這件事的可能性。 理解不了,但絕無輕視的余地。 不得不說,事情已經(jīng)演變到某種極度令人不安的境地了。 枕在戴安娜的雙腿上,任由后者用她那生疏的按摩技巧折騰自己的頭皮與太陽xue,墨檀沒有像女人所期望的那樣舒緩疲勞,而是瘋狂轉動著思緒,試圖撥開驟然將自己吞沒的層層迷霧。 這是一場嚴重的、不公平的較量。 其危險性遠遠高于弗蘭克·休斯當著戴安娜的面試圖對雙葉進行性sao擾。 那個人……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之前在紫羅蘭帝國給巴菲·馬紹爾提供了意想不到的幫助,并在最終一役的圍剿中全身而退的人。 盡管當時上不知道那是某個具體的人物還是一個結構復雜、功能多樣的團體,但墨檀和雙葉依然為其取了一個言簡意賅、朗朗上口的代號——【傻辶1號。】 當然了,雖說是兩人一起取的,但就像黑太陽在過去那些年里由雙葉主導的作戰(zhàn)一樣,自愿作為輔助的墨檀只負責提供建議以及查缺補漏,并不涉及到任何決策性事物,所以說到底這個命名還是由因為被從根本上破壞了原計劃,故而極度惱羞成怒的雙葉確立的。 事實上,那個出現(xiàn)后同時被雙葉、墨檀以及修視為巨大隱患的家伙,絕對和‘傻辶’二字沒有半點關聯(lián)。 在墨檀的理解中,無罪之界一直都是個非常神奇的游戲,就算排除它那詳盡到令人頭皮發(fā)麻的宏大歷史、大量對于一個‘游戲’來說沒有半點必要的細節(jié)、智能到跟人的區(qū)別只有被定義為npc這一點本身土著,這款游戲也太過于神奇了。 比如說,陣營的劃分。 比如說,天賦的給予。 前者自不必多說,墨檀本人就是一個絕好的例子。 至于后者,除了科爾多瓦并沒有一個叫做【倒霉催的】這個天賦讓墨檀有些無法理解,幾乎每個玩家都被系統(tǒng)給予了相性完全就是100%的天賦。 而且如果在此基礎上繼續(xù)深究的話…… 完成最初引導后看似三選一的‘自由就職’。 完成各種任務后所獲得的各種‘隨機獎勵’。 按理說應該完全沒有規(guī)律可言的‘出生點’。 結合了大量數(shù)據(jù),墨檀有理由相信,這些東西或許并不是真正的‘隨機’,或者換一種更加準確地說法,即‘在一定范圍內(nèi)隨機’。 舉兩個簡單的例子,無罪之界的高段位獎勵普遍都會有形容模式,首先是通俗易懂地‘???’,另一種則是‘隨機獲得xxx’。 雖然同屬未知,但根據(jù)墨檀的猜測,前者應該屬于固定獎勵,也就是問號下的內(nèi)容已經(jīng)確立好了,無論是誰拿到都不會改變的具體存在。 第二種則是因人而異,這種情況下,達成獎勵條件的玩家所拿到的東西普遍都不會與自己相性太差,如果真的特別差,比如一個男性玩家在完成任務后于隨機獎勵中獲得了一套僅限女性玩家或特殊人才裝備的【熱辣比基尼】,那么答案多半只有兩個,要么是系統(tǒng)想要坑他,要么那個人是科爾多瓦。 這并不是一個玩笑(盡管確實挺可笑的)。 能找到的實例有很多,不過要說在【???】獎勵領域中最直觀的,果然還是‘檀莫’這個角色繼引導任務后最初接到的第一個正式任務,即【前往帕托城,毀掉‘英雄’戴夫】。 具體過程自不必多說,最終的結局是,墨檀完美地拔出了包括但不限于戴夫·薩格爾之內(nèi)的耳語教徒,收獲了自己的第一件高品質裝備【百態(tài)】。 那么,逆推一下的話…… 如果【百態(tài)】本就是這個任務的隱藏獎勵,那么就不得不去思考這件裝備跟墨檀相性如此之好,就算是量身定做也不為過的原因了。 最開始的時候,其實墨檀是稍微有些迷惑的,但當他跳出了固有思維的框架,一切卻又變得簡單了起來。 直接說結論的話,就是—— 盡管任務是固定的,獎勵是固定的,但歸根結底,誰能接到這個任務總歸還是無罪之界的系統(tǒng)本身說的算,那么,只要它提前排除掉那些絕無可能完成這個任務的人,比如當時同在帕托城中的科爾多瓦,那么選擇范圍其實就相當小了。 再結合這個任務的難度以及復雜程度,能夠將其順利完成并入手獎勵的,就算不是‘檀莫’這個角色,恐怕也會和【百態(tài)】這件裝備有著極佳的相性。 當然,也不排除暴力破解的方式,比如獲得了符文之軀的科爾多瓦,如果他愿意的話,就算不按套路出牌,直接一頭莽進帕托城,找到那個名為戴夫的‘英雄’,把丫掛在旗桿上扒了他的褲子,也算是在某種意義上將人家給‘毀了’。 而這,恰巧可以作為【天賦】方面的解釋。 擁有著【超然】這一天賦的科爾多瓦,無法裝備任何東西。 所以就算他通過這種低劣的行為得到了【百態(tài)】,也無法將其靈活運用,充其量也只是廢掉了一件不錯的裝備而已。 因為相性差,所以用不了,而用不了的原因,則出在其它方面。 一系列看似牛馬不及的事,組合起來后卻超乎想象的合理。 說到底,如果科爾多瓦的運氣沒有這么糟糕,沒有那些倒灶的天賦…… 那么從(第n次)建立角色開始就憑空獲得了極端強大的力量,不用練級、不用做任務,只需要定期被魯大師改造一下就能夠穩(wěn)穩(wěn)占據(jù)戰(zhàn)力排行榜第二睥睨整個無罪之界的他,其存在本身就已經(jīng)太過分了。 環(huán)環(huán)相扣,細思極怖。 這就是墨檀在這半年來深入了解過這個游戲后,給予無罪之界這款游戲的概括與總結。 至于【隨機獲得xxx】這種獎勵,就更好解釋了。 就在不久之前,自己身為‘默’時得到的那把能夠自由切換到各種形態(tài),雖然升級條件極度苛刻,但就算是個傻子也能看出其價值的【曉】,幾乎可以說是為默這個角色量身打造的。 也只有本就有著多變的戰(zhàn)斗風格,同時還能夠從另外兩個角色身上吸收經(jīng)驗,一個人玩三個號的墨檀,才有能力駕馭那把【曉】,才有可能達成將至少五種形態(tài)的‘經(jīng)驗值’都累積到突破的條件。 不僅如此—— 既然說是【靈魂綁定】的話,那么與‘默’一樣,同樣可以說是‘墨檀’的‘檀莫’和‘黑梵’,是否也能運用那把武器呢? 實在是有些耐人尋味啊。 總而言之,以上述的種種可能性作為基礎,墨檀覺得那個被雙葉取了‘傻辶1號’這個代號的人,那個在紫羅蘭帝國內(nèi)亂舞臺上大肆活躍,卻并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宛若不存在的人,絕對不可能是傻辶。 科爾多瓦是沒辦法拿到【百態(tài)】的,就算拿到了【百態(tài)】也絕無可能正常使用。 【那么,假設那個人擁有一件比【百態(tài)】的更加好用,不僅僅是外貌,就連種族、性別、體型乃至裝備都能改變的東西……嗯,就叫它【變態(tài)】吧,假設對方真的有資格入手一件【變態(tài)】,就絕對不可能是個傻辶?!?/br> 面對難度堪稱幼稚園級的問題,墨檀不假思索地得出了答案。 所以…… 那個人擁有著一件性能遠超于【百態(tài)】的【變態(tài)】,能夠在較低難度的情況下從容地演繹任何一個角色且不留下半點痕跡,在紫羅蘭那會兒就已經(jīng)被證明過的心機與手段非常在線,鑒于她當時險些直接把‘檀莫’送去重建角色,并在蕾莎與雙葉兩人的圍剿中全身而退,在那之后更是參加了紫羅蘭內(nèi)亂的最后一役,戰(zhàn)斗力也絕對不低。 當然,也僅僅只是‘不低’而已。 對于始終盤算著把某位排行榜首頁的人干掉的墨檀來說,戰(zhàn)斗力這方面反倒是最好解決的事。 畢竟,這里是學園都市,是墨檀早在很久之前就準備好的‘獵場’,至少就現(xiàn)階段而言,自己手中的牌還是很多的。 但問題在于,自己手里的牌多歸多,對方玩的卻是另一種套路。 舉個并不是很恰當?shù)睦樱秃帽冗@會兒墨檀正捏著自己手里的四個2帶倆王,正準備把坐在牌桌對面的雙葉打成傻辶,結果旁邊突然有個人‘咵嚓’一推牌,好么——國士無雙十三面。 神特么國士無雙十三面! 不得不說,這一手著實是把墨檀給驚到了。 但他卻不得不硬著頭皮接著玩下去,在手中籌碼有限的情況下,一邊跟雙葉打撲克,一邊跟另一個人打麻將,后者還是己方明牌的那種。 局面已經(jīng)被動到?jīng)]辦法再被動了…… 其中,最重要的問題是,對方到底對‘自己’了解多少。 拋開那些無關痛癢的問題不論,最讓墨檀忌憚……甚至已經(jīng)不僅僅是忌憚,其中隱約還摻雜了一點驚懼的,是對方手中所掌握的情報。 實施計劃的人,是科爾·舒?zhèn)?,擁有著包括‘弗蘭克·休斯’在內(nèi)眾多馬甲的檀莫的馬仔。 需要偽裝的人,是剛剛取得了綜合騎士斗技大賽團體賽冠軍,與迪塞爾家族關系匪淺,身份是玩家、冒險者、夜歌網(wǎng)友的默。 對戲的人,是圣教聯(lián)合代表團中理論上最不起眼的,作為晨忘語、夜歌兩人現(xiàn)實好友的黑梵牧師。 能夠在這種情況下完美地將自己帶入節(jié)奏,完全沒能讓包括墨檀自己在內(nèi)的任何人發(fā)現(xiàn)端倪…… 那個人,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他對黑梵、檀莫、默這三個人,究竟了解到什么程度了? 這局該要怎么解? 這網(wǎng)又該怎么織? 墨檀干笑了一聲,猛地伸手攬過戴安娜的雙肩,將后者摟在懷里—— “睡覺。” 他如此說道,飛快地放棄了思考。 第一千一百六十一章: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