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在動物世界[快穿] 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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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講,晚上講,睡覺都拉著不讓走。因為睡眠頻率搭不上,安瀾還差點在睡覺時跟莫阿娜的鯨群撞在一起。 鮭魚洄游季徹底結(jié)束的時候,兩個家族又要各奔東西。 直到那時莫阿娜才說出了一個憋了七天的事實:小伙伴身上黃不溜秋,看著臟兮兮的,實在是丑斃了。 安瀾:“……” 她也不想的??! 北極冷成那個樣子,隨便哪條虎鯨過去都會因為皮膚新陳代謝降低凍出一層黃色和綠色的硅藻殼子的吧,沒有渾身掛滿綠油油的東西回來已經(jīng)是很愛干凈了好嗎! 安瀾當(dāng)獅子的時候是頭漂亮獅子,當(dāng)老虎的時候是頭漂亮老虎,當(dāng)虎鯨肯定也是漂亮虎鯨,從小玩到大的小伙伴竟然嫌棄她身上臟兮兮,簡直就是對自信心的毀滅打擊。 這天晚上她就游到家里去和外婆告狀,維多利亞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最后得出結(jié)論: 確實挺黃。 敢在外孫女爆炸之前,祖母鯨又加了一句: 大家都挺黃。 因為去極地旅游過,今年虎鯨身上的殼子格外厚實,這種硅藻靠摩擦是擦不干凈的,必須要去溫暖海域靠溫度增強皮膚新陳代謝、讓它自己脫落,才會恢復(fù)到原來那種白色。 但是在去過北極之后,祖母鯨認為它得好好考慮一下遷徙路線,或許可以把整條線路往北移動,這樣就不必去到赤道那么遠的地方。 夏天到北極,冬天在加州或者墨西哥沿岸,溫度也夠,食物也夠,豈不是兩全其美。 老雌鯨的想法得到了大部分家庭成員的贊同。 一旦感受過極地的豐饒,就沒人會反對把極地放在遷徙路線上,要不是冬天會結(jié)冰,大家甚至都想長住在獨角鯨的棲息地里。 全家只有安瀾沒發(fā)表言論。 她倒不是想去赤道,只是在想一件很重要的事——如果長輩們在北極能過得這么開心,要是到了南極,它們一定會更開心的吧? 下次出去時要不要帶上全家人呢? 現(xiàn)在看來旅游習(xí)慣好像是可以培養(yǎng)的嘛! 第93章 安瀾認真做了一下旅游計劃。 要去的地方還有很多,如果真要帶上全家老小的話,每年一趟肯定是不現(xiàn)實的。一直改變環(huán)境多少會有點影響,再加上還要緊趕慢趕回來見莫阿娜,頻率太高了身體都吃不消。 那么就五年一次? 可是那樣的話,也許后期會有一些長輩因為年齡原因沒法出去見見不同的風(fēng)景了。 折中一下,三年一趟吧。 安瀾愉快地做了決定。 所以第二年維多利亞家族照抄了上一年的日程表,仍然是早早就開始北上。大虎鯨們把路線記得一清二楚,能碰到過客鯨群最好,碰不到也有辦法自己去往目的地。 這一路本應(yīng)該是非常順利的。 如果不是在路上遇到了一位“不速之客”的話。 那天維多利亞家族正在阿留申群島附近海域捕獵,為了不驚動髯海豹群,虎鯨們都保持著沉默,只是悶頭往前游,預(yù)備從三個方向封死髯海豹的逃跑路線。 就在合圍慢慢形成,只差開展壓迫進攻時,從遙遠處忽然響起了一個古怪的鳴叫音。 髯海豹悚然一驚,瞬間轉(zhuǎn)身逃竄,游得無影無蹤。 捕獵失敗,大虎鯨們卻暫時沒空去懊惱,因為就連它們都被這古怪的鳴叫給震住了。 人類會在看到一些類人的東西時產(chǎn)生恐怖谷效應(yīng),覺得機器人或者娃娃很驚悚;此時此刻,安瀾覺得自己在這個聲音中也體會到了類似的驚悚成分。 她清清楚楚地知道對方是頭虎鯨。 無論是鳴叫頻率還是發(fā)聲方式,無一不在說明著聲源的物種類別,但它最終發(fā)出來的不像是任何一頭野生虎鯨會發(fā)出來的聲音。 這就好比人在精神狀態(tài)失常時東拼西湊說出來的無意義詞匯,或者是喪尸片里喪尸用人類聲帶做出來的吼叫。 安瀾有些毛骨悚然。 邊上的其他家庭成員也沒比她好到哪去,從外婆到舅舅到侄女都在不安地晃動腦袋,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但它們沒有一個往后退。 事實上,萊頓甚至還往前游了一些,進入防御狀態(tài),準(zhǔn)備一有什么事情發(fā)生就把家人護在身后,發(fā)揮雄虎鯨的單兵作戰(zhàn)能力。 約莫三四分鐘之后,這個聲音的主人才出現(xiàn)在維多利亞鯨群面前。 那是一頭雄虎鯨。 狀態(tài)非常非常差的雄虎鯨。 它看起來毫無方向感,似乎是完全迷路了,尾巴上小小地缺了一塊,像被什么東西勾過,最嚴(yán)重的是背鰭,整個背鰭都軟綿綿地倒塌在一旁,隨著游動危險地搖晃著。 安瀾心里咯噔一下。 她聽到嘉瑪驚訝地鳴叫著,維多利亞則顯得更加不安,兩頭雌虎鯨都沒見過背鰭彎成那個樣子的同類。 而且雄性原本背鰭就大,一塌下來更為醒目。對比萊頓那又高又直的大背鰭,這頭虎鯨看著就讓人心酸。 到這里,安瀾差不多已經(jīng)明白它從何處來了。 阿留申群島西南側(cè)是千島群島,再往西則是鄂霍次克海,俄羅斯人專用的鯨魚放歸基地。 據(jù)她所知,早年間許多被非法捕捉的鯨魚都會在這里接受野化訓(xùn)練,最有名的就是對“鯨魚監(jiān)獄”里虎鯨和白鯨的放歸。 從海洋館回到自然,聽起來是件大大好事,但在現(xiàn)實生活中卻總是面臨著這樣那樣的問題。 尤其是同伴問題。 海洋太大了,家族又太多,不是每頭虎鯨都能回到親人的懷抱中;另外,一部分虎鯨習(xí)慣了人類的陪伴后,在被放歸后反而有不良反應(yīng)。 虎鯨keiko是出演過電影的明星,因為電影關(guān)注度高,它最終得到了回歸海洋的機會。人們在冰島給它圈出來一塊海域,做了圍欄,讓它可以自由進出。一段時間后,keiko成功和某個家族搭上線,跟著這群虎鯨離開了。 故事到這里還是圓滿的,可惜好景不長。 keiko在離開后不久就因為想念人類回到海灣,它常常追逐船只,和過路的村民玩耍,甚至讓他們騎在背上。 發(fā)現(xiàn)這個情況后,動物保護機構(gòu)下令禁止當(dāng)?shù)卮迕窈蚹eiko交流,以免影響它的野化進程。在那之后,這頭虎鯨的身體狀況漸漸變差,最后死于肺炎。 同樣的遺憾還發(fā)生在另一頭虎鯨身上。 虎鯨露娜并不是被放歸的個體,而是因為走散留在了漁村邊上。它把村民當(dāng)做同伴,不僅會和他們玩耍,還學(xué)會了模仿發(fā)動機的聲音。 動物保護機構(gòu)認為人類和虎鯨距離太近了,立刻下令禁止村民和它親近??墒锹赌仍诙啻伪痪芙^交流后,因為太想念人類,追得太緊,忘記和船只保持安全距離,不幸被螺旋槳擊中死亡。 好的本意可能導(dǎo)致不好的結(jié)局。 安瀾做了15年虎鯨,現(xiàn)在她再回過頭去思考這些故事,每每都會有新的感觸。 人類并不能理解鯨魚。 動物愛好者也好,環(huán)保主義者也好,專家也好,都只能用“常理”去推測動物,而不能理解它們真正擁有的情感和個性。 有些虎鯨或許需要這種隔離來覺醒野性,但有些虎鯨的家族觀念早已在圈養(yǎng)中被扭曲了,硬要“順從天性”,強行扭轉(zhuǎn)回來,最后反而造成悲劇。 眼前這頭大虎鯨又有沒有這樣的問題呢? 當(dāng)它孤身在海洋中穿梭、發(fā)出那樣可怖的叫聲時,是在呼喚記憶中的家庭,還是在呼喚人類? 再往深一點想,它還記得自己的家庭長什么樣嗎?它是在幼年期被捉走,還是某些水族館的繁育產(chǎn)物呢? 安瀾不知道。 她只是覺得非常痛心。 雄虎鯨在維多利亞鯨群的注視下緩緩靠近,小心翼翼地噴著鼻息,目光在每個同類身上轉(zhuǎn)過。與此同時,安瀾也看到了它皮膚上的耙痕和創(chuàng)口。 這種傷不可能是舊傷。 從千島群島到阿拉斯加生活著許多虎鯨家族,大虎鯨肯定是去嘗試加入,然后靠得太近了,遭到了對方的驅(qū)逐。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如此龐大的體型,配上如此不知所云的聲音,連她聽了都覺得像怪物,其他虎鯨家族肯定也會覺得恐怖。 再說本來也只有居留鯨被記錄過收留外來虎鯨,還得是語言相通的那種,這一帶的過客鯨肯定不想搭理它。 維多利亞也不想搭理它。 在祖母鯨的指示下,整個鯨群快速朝右側(cè)下潛,發(fā)出了一個明顯的社交回避信號—— 完全沒有被接收到。 流浪虎鯨出自水族館,它根本不懂野外虎鯨的社交禮節(jié),又想跟上,又害怕被攻擊,于是遠遠地墜在后面,不停地發(fā)出哀鳴。 所有人都知道它在哭泣,但沒人聽得懂它在哭什么。 世上沒有比這更殘忍的事了。 安瀾熬了半天,實在熬不住,還是和外婆打了聲招呼,往后游去查看雄虎鯨的情況。 結(jié)果她一過去,對方就高興得一邊點頭一邊連聲鳴叫,那效果不亞于一頭喪尸在她耳邊“啊啊啊”或者“嗷嗷嗷”。 語言啊語言。 無計可施,安瀾只能游一段路回頭看看,再游一段路回頭看看,用行動示意大虎鯨跟上。 維多利亞表現(xiàn)冷淡,沒有家族支撐,她不可能獨自養(yǎng)活對方,好在它流浪了這么長時間也沒見餓死,應(yīng)該只是有社交需求,不是有進食需求。 交流是她的強項。 在接下來的半個月里,安瀾試圖分析出流浪虎鯨的語言,那比分析過客鯨的語言要容易得多,因為對方翻來覆去只有幾個音節(jié)。 她模仿過其中的幾個音節(jié)。 當(dāng)她這么做時,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 這頭大虎鯨渾身一震,像收到神秘訊號一樣,先是朝右側(cè)做了一個側(cè)身擊水,然后又朝左側(cè)做了一個,接著筆直向上火箭出水,最后游過來在她面前張開嘴巴、點了點頭。 它這是在……表演? 安瀾有點懵了。 不僅她發(fā)懵,連一直在觀望的家人都有點發(fā)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