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在動物世界[快穿] 第1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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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晏晏千叮嚀萬囑咐不要在大坎普市區(qū)買什么袋裝食品往濕地工作站帶,因為這里所有的常客都無師自通了撕塑料包裝紙的技巧,營地里現(xiàn)在還流傳著一整箱小面包被偷完的傳說——人們甚至不知道鸚鵡可以吃這種小面包。 工作站是鸚鵡愛好者的天堂。 老劉從下船開始臉上就帶著一種驚嘆的神情,不過逛了二十分鐘,這種驚嘆就變成了滿足和愉悅,別說是一個小陳,就是上去三個大漢也別想把他從站滿野生大鳥的陽臺上拖走。 安瀾和諾亞應該為“失寵”吃兩個檸檬的,但是他們倆太忙著打量自己的同類、分析它們的語言和行為舉止了,以至于完全把兩腳獸忘在了腦后。 “那是蒂亞戈,那是路易斯,那是羅納爾多,那是貝利。”晏晏指著其中最活潑的幾只鸚鵡笑瞇瞇地說,“想去打個招呼嗎,安安?都是超級棒的好小伙?!?/br> 安瀾:“……” 你們是認真的嗎? 也不必給每只鸚鵡都起一個足球巨星的名字吧,而且難道真的可以精準認出同個色系的不同個體嗎,總覺得是在憑感覺亂叫啊。 但是她想想自己腳下踩著的這片土地名字叫做巴西,是剛才開車四小時都能在街上看到六七群孩子在踢街頭足球的地方,又默默地釋然了。 諾亞倒是看了他一眼。 晏晏竟敢厚顏無恥地咧嘴一笑,又特意露出個迷茫的表情來,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剛才準備干什么而且已經(jīng)干了什么似的——“其實那里還有克里斯蒂娜,丹妮爾和伊莎貝拉?!?/br> 諾亞翻了個白眼。 晏晏用最“真誠”的表情看著他。 安瀾可以發(fā)誓自己聽諾亞在低聲說著一些類似“不敢相信”“小混球”之類的話,腦袋頂上的羽冠翕張了一下,吸引了整個房間的注意力。 他們最后當然還是出了門。 和野生鸚鵡交流的機會太珍貴了,即使無法完全理解那些和山間別墅鸚鵡群有多處不同的土著方言,安瀾和諾亞仍然滿足于觀察它們的行為舉止,同時辨別叫聲中傳來的情緒。 大團大團的情緒。 快樂的,暴躁的,渴望的,警惕的,保護欲過剩的……其中一只鸚鵡肯定是在為同伴不慎把塑料袋套在頭上三秒鐘這件事幸災樂禍,它的叫聲太響亮也太滑稽了,實在沒法被解讀成其他訊息。 它們也會說一點人類的語言。 大多是葡萄牙語,還有一點西班牙語,一點法語換和一點艾瑪拉語,主要取決于那段時間哪個研究員往陽臺上跑得次數(shù)最多,大舌音小舌音喉音手到擒來。 晏晏以為大家對本地研究人員的影響力印象深刻,不自覺地撅了撅嘴巴,然后若無其事地說道:“我工作站邊上的鸚鵡會說一點中文?!?/br> 所以你們平常研究的時候真的會一直對著鸚鵡聊天聊到它們都開始模仿語言是嗎?常年駐扎在這里研究將來真的不會影響一個族群到變成鸚球崛起之類的科幻片嗎? 安瀾忍不住陷入沉思。 但她的思考很快就被陽臺上新落下的幾只鸚鵡打斷了,這些鸚鵡是從掛著瀑布的小山包上面來的,和那些紅色綠色黃色的同伴不同,它們是藍色的,非常迷人的鈷藍,風信子一樣的藍。 紫藍金剛鸚鵡! 這里竟然真的有野生的紫藍! 安瀾根本沒注意到自己在往新來者那里靠近,被她擠壓到的其他大鳥不是在扇翅膀抱怨就是呱呱叫著飛起來換位置,一時間空氣中充斥著的情緒都變成了好奇、機警和不滿。 不過它們只是在用嘴巴抱怨,沒有一只鸚鵡訴諸武力活動,看起來應該都習慣了這個被兩腳獸占領(lǐng)的領(lǐng)地里時常會出現(xiàn)陌生同類,而且它們中的大部分碰巧還對和這些陌生同類交朋友有那么點兒感興趣。 那四只紫藍金剛鸚鵡也不例外。 當安瀾終于跨越艱、難、險、阻站到離它們最近的橫桿上時,四只正在相互梳理羽毛的大鳥先是警惕地歪著腦袋看了看,判斷著危險性,然后其中嘴殼缺了個角的雌性開始晃動它的尾巴,表達出非常明顯的友善的訊號。 “安安!”小陳在后面叫了一聲。 他被門擋住了看不到具體情況,擔心這里鳥太多如果發(fā)生沖突可能會導致嚴重的傷害,但是老爺子、晏晏和晏晏的同事看得更清楚,不到五分鐘,這四只紫藍金剛鸚鵡已經(jīng)可以很舒服地同新加入的個體待在一起了。 同事嘰里咕嚕地說了一長串話。 “這是娜塔莉亞一家?!标剃探o他們翻譯,“待在這里的是一對姐妹花和它們的配偶,不過去年年初遠處著火時工作站看到過更多紫藍金剛鸚鵡共同飛行的畫面,所以猜測它們的家族會比四只更龐大一點?!?/br> 這么說外面還有更多同類。 安瀾總算知道為什么要把工作站設置在這個地方,又為什么要把工作站建成這么原始的樣子了。 此時此刻她再次為全家人到南美來旅游這件事感到高興。 假如鸚鵡們的拜訪頻率真有晏晏說得那么高,她完全可以像這樣蹲在陽臺橫欄上足不出戶地同訪客鸚鵡進行社交,得到一些和在山間別墅時大不相同的體驗—— 它們身上的氣味是嶄新的,它們的語言和活動方式是不可捉摸的,就連掛在它們羽毛上的細小的種子和樹葉碎片都是陌生的。 ——或者……她也可以想出一個更好的辦法,更大膽的辦法,親自嗅嗅這些氣味是從什么地方沾染來的,親眼看看這些碎片是從哪棵樹上飄落到半空中的。 能夠做到嗎? 安瀾按捺住狂跳的心臟揣摩著。 潘塔納爾濕地是野獸的家,這里固然有其美若仙境的一面,也有其殘酷而危險的一面,她是想去吸收點新鮮事物,不是打算去被新鮮事物吸收,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 這個世界是她經(jīng)歷過的第三個在人類社會中成長的世界,沒有身體留下的只需要吸收的記憶,也沒有長輩長期的教導。 東北虎和金雕不是群居動物,只能能領(lǐng)會基本的信息表達,找到合得來也能相互理解的一位或者幾位同伴,野外生活就沒有那么困難;金剛鸚鵡和它們不同,金剛鸚鵡是群居動物,有一套固定的地域性的相處模式,無法理解生存哲學的話,僅憑兩只鸚鵡很難在野外立足。 不過短期的拜訪就沒那么多顧忌了。 白天跟著離開的鸚鵡一起飛到棲息地去看看情況,等到傍晚時分抓緊時間回到工作站來,注意躲避潛在的猛獸猛禽…… 這么一想真是越想越有譜。 或許還需要一臺可以拍下更多東西而且更輕便的相機?需要防止走丟或者遇險的gps定位系統(tǒng)?要不要先為南美沼澤來上一針驅(qū)蟲? 老劉和小陳一向好說話,研究員們應該不會拒絕深入鳥群跟拍動態(tài)的機會,剩下的問題其實只有一個—— 出去社交可以帶家屬嗎? 完全不是金剛鸚鵡的那種。 第223章 安瀾從工作站得到了所有她想要的東西。 除了常規(guī)的道具之外,晏晏還弄來了一張標注著外文的地圖,上面全是大大小小的紅圈和黃圈,萬一跟著飛遠了還可以去其他工作站落腳。 研究人員起先都對這個計劃有疑慮。 他們放歸的鸚鵡個個都接受過長則數(shù)年短則數(shù)月的野化訓練,就算這樣也不能保證百分之百的存活率,比起那些接受過訓練的個體,從小就出生在人類世界里的個體弱勢更加明顯,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在潘塔納爾好好活下去的樣子—— 就算是只會讀地圖的鸚鵡也一樣。 話又說回來:究竟是為什么要給鸚鵡看地圖啊! 而且不僅僅是看地圖,還是一邊看地圖一邊絮絮叨叨地對著藍色大鳥說話,一會兒來一句“記住了沒有”,一會兒來一句“聽懂了沒有”。 工作站高強度的研究任務終于把趕進度的小同事逼瘋了嗎?可是看這只鸚鵡還會時不時點頭或者鳴叫表示同意的樣子……難道他之前描述的個體智力程度竟然不是因為童年濾鏡? 有意思。 興奮起來的工作人員們把安瀾和諾亞團團圍住,抓著他們做了整整四個小時的測驗,同時以問答的方式獲取完全準確的一手資料,這天結(jié)束的時候,就連年紀最大、表現(xiàn)最古板的研究員都面露喜色、心花怒放。 因為兩腳獸的感情過于外放,安瀾甚至短暫地思考了一下要不要說出那句每個鸚鵡鏟屎官都想訓練家鳥說的話——“救救我,我被困在鳥的身體里了?!?/br> 會有什么反應呢? 當場驚到把目標控制住丟進國家實驗室? 雖然十分好奇,可是這么有風險的事情想想還是不要去做了,安瀾一邊在心里吐槽一邊任由小陳給她戴上了綁著相機的皮帶,然后第二次走到陽臺上去加入了正處于sao動中的鳥群。 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 從一群綠翅金剛鸚鵡開始,工作站里散落著的大鳥們?nèi)齼蓛傻仄痫w,有的直奔巢xue而去,有的則在空中盤旋,呼喚著還戀戀不舍的家人。 四只紫藍金剛比其他金剛鸚鵡起飛得都要晚,但它們的飛行速度非???從樹梢上一掠而過,嵌入圓滾滾的夕陽之中。安瀾順勢跟了上去,諾亞落在她身后約莫七八米的地方。 鸚鵡一家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異常。 最大的那只紫藍金剛鸚鵡在飛行中偏頭看了兩眼,旋即發(fā)出一長串伴有各種發(fā)聲方式的鳴叫,但是并沒有加快速度或者偏轉(zhuǎn)方向,其他三只鸚鵡也沒有流露出任何不安或者警惕的跡象。 看來它們并不排斥兩個計劃外的訪客。 一行六只大鳥飛過工作站邊上的樹林,陡然拔升高度,攀至瀑布上緣,沿著河流朝更遠的地方前進,一直飛出了數(shù)公里遠,和另外兩小群從不同方向聚攏而來的紫藍金剛匯聚到一起。 當它們最終落在一棵沒有葉子的光禿禿的大樹上時,安瀾一共數(shù)到了十六只鸚鵡。 這些又被成為“風信子金剛鸚鵡”的大家伙們在相互打完招呼之后就開始了此起彼伏的高聲鳴叫,似乎在一問一答,討論著彼此的所見所聞。 作為訪客,安瀾非常自覺地閉上了嘴巴。 她帶著更加自覺的諾亞站在離四個“熟人”不遠的樹枝上,只有在被打量或者接近的時候才會回以友好的鳴叫聲。 然而她并不是最受矚目的那一只鳥。 起先只是有一兩只鸚鵡投來好奇的目光,沒過多久就有超過半數(shù)鸚鵡在悄悄觀察,到最后,整棵樹上站著的“風信子”都在嘰嘰喳喳地討論著同一個話題。 諾亞:“……” 他是真的很理解這些沒見過棕櫚鳳頭鸚鵡的風信子,然而隨便誰在被十六雙眼睛炯炯有神地盯了二十幾分鐘之后都會覺得受不了。 長得黑也不是他的錯??! 如果說諾亞覺得這天晚上別看得很尷尬的話,那么他的尷尬值在接下來幾天里每天都在攀上新的高峰,突破新的界限。 事實證明野生鸚鵡也沒有那么“野生”。 安瀾和諾亞跟這群鸚鵡同進同出住了一小段時間,漸漸摸透了它們的生活規(guī)律。 每天清晨鸚鵡家族都會出發(fā)前往最近的村莊,在那里一直待到下午,期間陸陸續(xù)續(xù)還會有其他鸚鵡家族趕到,占領(lǐng)牛圈邊上的水槽。 村莊給大鳥提供了食物和社交場所。 只要有土著居民推著手推車來給牛圈添糧,風信子們就會高興得連連擺動尾巴,然后分散到每一頭牛背后去追著它們跑。 安瀾這輩子都沒這么無語過。 尤其當她意識到這些紫藍金剛鸚鵡不是喜歡牛,也不是在等從牛嘴里掉下來的食物,而是在等牛進行某些不可避免的排泄活動、好去……刨糞的時候。 沒錯。 牛是只會消化棕櫚種子外面的部分,而當這些部分被消化掉之后,鸚鵡可以更輕松地咬開外殼,食用裹在內(nèi)部的種rou。 就是氣味真的有點難頂。 安瀾很想成為一只能融入集體的好小鳥,可是她和諾亞的胃從小到大消化得最多的是滋補丸,比起野生鸚鵡來說非常脆弱,萬一吃出什么問題來估計得當場交代。 結(jié)果那只非常友善的大鸚鵡還好心地遞種子過來示意她吃,安瀾只得接過來默默地抓在爪子里,諾亞也沒好到哪去,硬是用鳥類的臉做出了一張形象生動的痛苦面具,直到熬過吃飯環(huán)節(jié)。 吃飽喝足后風信子們總會用懶洋洋地待在自己喜歡的位置上和同類聊天,有的還會直接飛進水槽里去洗澡,或者飛到屋舍頂上去觀察土著居民用鸚鵡羽毛編織的五顏六色的裝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