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在動物世界[快穿] 第2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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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雙方的爭斗已經(jīng)到了白熱化的地步。 黑鬃聯(lián)盟近期發(fā)展了三名成員,而且還有進一步發(fā)展的跡象。數(shù)量對比完全失衡之后,盟臣們就從打得有來有回變成了站著挨巴掌,要想彈壓政敵只有聯(lián)合女王在氏族當中的其他擁護者。 問題在于——這部分擁護者往往是搖擺的。 女王要是能一直保持戰(zhàn)無不勝、高歌猛進的狀態(tài)還好,一旦它表現(xiàn)出力不從心,這些氏族成員就可能會改變效忠對象,轉(zhuǎn)去燒黑鬃聯(lián)盟的熱灶。 那么有沒有辦法穩(wěn)住局面呢? 辦法是有的。 王室小團體平均年齡一歲半,個個身強體壯,再過半年,最多一年,它們就會變成一股難以被忽視的新興力量,是女王目前能找到的所有底牌當中最可靠的一張。 既然破局就指望著這些后備力量,女王和盟臣當然也要加緊對它們的教導,甚至還把目標值無限拔高,期待培養(yǎng)出一任強硬又狡猾的繼承人。 就在這時,對峙發(fā)生了。 那天所有高位者都看到了王室小團體的應對,看到了它們無動于衷的畫面,看到了毛毛全身而退的景象,女王當時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但心里是有點不滿的。 年紀這么小的幼崽都在拉幫結(jié)伙,怎么看都像是將來會拉扯起政治聯(lián)盟的值得額外注意的“潛力股”,你們這群亞成年平時在幼獸堆里玩狩獵游戲玩得不亦樂乎,碰到需要真正需要拉攏或者打壓的對象反倒集體失明了? 什么都不做真的應該嗎? 斑鬣狗的世界里根本沒有“高枕無憂”這四個字。 沒錯,王室小團體在不斷長大、不斷變強,但底下的幼崽們也在不斷出生、不斷長大、不斷變強啊,如果對潛在的威脅漠不關心、滿不在乎,將來還能成為可靠的底牌、成為合格的統(tǒng)治者嗎? 骨棒事件在安瀾眼中是小事,但在女王眼中卻是大事。 在那天之后,盟臣們就提高了介入頻率和介入強度,帶著王室小團體到處巡視,對有同胞姐妹的幼崽和有“玩伴”的幼崽態(tài)度格外強硬,或者俯首稱臣,或者血濺當場,不出一星期就把整個幼獸群體和它們的母獸上上下下犁了一遍。 公共巢xue的氛圍……徹底改變了。 曾經(jīng)的王室小團體把精力都放在亞成年身上,很少直接對幼崽發(fā)起攻擊,就算有也更接近“不小心踩死了一只螞蟻”的模式。現(xiàn)在它們頻頻針對,處處為難,除了那些躲在洞xue里不出來的新生兒,活躍在族地附近的幼崽簡直是人人自危。 其中最慘的還要數(shù)安瀾小團體。 作為骨棒事件的直接參與者,她們四個每天不是在臣服就是在臣服的路上,不是在跑路就是在跑路的路上,選擇哪一個還要看當天王室小團體的心情。 家長組們懷著滿腔保護幼崽的愛意,在實力上卻沒法和女王的盟臣相抗衡,只好盡人事聽天命,聯(lián)手阻擋敵人,協(xié)助幼崽逃離險境,在一次次的救援中竟然也磨出了一點干巴巴的“革命友誼”,不得不讓人感慨一聲命運真奇妙。 不過這個臨時小組很快就被拆成了兩半—— 毛毛和其他三只幼崽之間存在半歲以上的年齡差,早期在公共巢xue聯(lián)手御敵對它來說不失為一個好選擇,年歲到了之后,獨自游蕩、跟隨狩獵隊學習團獵技巧才是常規(guī)現(xiàn)象。 安瀾對它的游離表示祝福。 早晚有一天她也要經(jīng)歷這個階段,而且現(xiàn)在小團體頭上頂著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正是應該分開發(fā)育、縮小目標的時候,毛毛作為四只幼崽里的主要挨揍對象,要是長期待在公共巢xue附近,才是真的自掘墳墓。 不過剩下三只幼崽就沒有逃的理由了。 安瀾于是勤勤懇懇地帶著圓耳朵和笨笨刷戰(zhàn)斗經(jīng)驗,一刷就刷了四個月,刷到毛發(fā)慢慢變長,斑點漸漸模糊,體格朝著亞成年靠攏,變作初見毛毛時的模樣。 長毛期是斑鬣狗幼崽顏值最高的時期。 三只毛茸茸整天在斑鬣狗群里風一樣飛過,拖著背后一群人高馬大的亞成年,跑著跑著也跑成了一種奇景,反倒讓許多氏族成員記住了她們的存在,審視的目光變多了,有溫度的視線也變多了,從前那種毫無姓名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 九個月大的時候,圓耳朵和笨笨也順應天性開始在遠離公共巢xue的地方獨自游蕩,有時會跟著狩獵隊瞎跑,有時會去草原上觀察各種鄰居,聽到開飯的呼號聲才會折返。 安瀾自己沒有什么外出的欲望。 非洲大草原這種場景她很早就解鎖過一遍,對大多數(shù)動植物都了如指掌,至于那些存在競爭關系的鄰居嘛……怎么說呢?她對它們的熟悉程度可能比許多成年斑鬣狗還要高,實在沒有再去觀察一遍的必要。 不過不外出也有不外出的壞處。 眼下安瀾是骨棒小組里唯一一個還留在公共巢xue附近的成員,也是王室小團體最順手的找麻煩對象,過去半年里,追的追出了心得,逃的逃出了體會,一時半會兒估計很難結(jié)束這種她逃它追插翅難飛的孽緣—— 至少安瀾是這樣認為的。 但是她的判斷再次出現(xiàn)了紕漏。 黑鬃聯(lián)盟蟄伏了足夠長的時間,一直看著王室和其擁躉在巢xue附近打壓對它們不滿的成員、發(fā)展下一代有生力量,等待著合適的出手時機,現(xiàn)在終于被它們等到了。 那天安瀾從清晨就被王子和公主盯上,帶著王室小團體其他六名成員展開了猛烈的追擊戰(zhàn),她習以為常地三兩步跑過空地,想要鉆進外圍的草叢,然而在跑到空地邊緣時卻和蹲坐在那里的黑鬃聯(lián)盟撞了個面對面。 黑鬃聯(lián)盟過去從未對被王室針對的幼獸伸出過援手,可是這一次,黑鬃斑鬣狗在安瀾跑近時慢條斯理地改變了蹲坐的方位,恰恰好把咬得最緊的一名追兵擋在了左側(cè)。其他聯(lián)盟成員默契地跟上,轉(zhuǎn)眼間就把整個王室小團體給攔住了。 這一攔就攔得水泄不通。 王室小團體要想繼續(xù)追已經(jīng)跑進草叢的安瀾,選擇只有兩個,要么就此退避往更遠的地方繞行,要么直接從氏族第二大政治聯(lián)盟中間穿過,無論選擇哪個問題都很大,但無疑前者的風險更低。 女王清早就帶著盟臣外出狩獵了,僅憑王室小團體壓根沒法同強盛的黑鬃聯(lián)盟相抗衡,公主這時察覺到些許不妙,試探性地朝右側(cè)繞了一段距離,沒想到黑鬃斑鬣狗同樣往右邊一站,又擋在了必經(jīng)之路上,不懷好意地露出了尖牙。 王室對這種直截了當?shù)奶翎吅翢o準備。 就算是被當作繼任者培養(yǎng)的公主也不能理解為什么今天這群政敵氣焰如此囂張,從小到大的經(jīng)歷讓它對“自己處于高位”這個事實有著根深蒂固的認知,面對這些不恭敬的“低位者”,它的第一反應就是威逼對方臣服。 這一舉動當然是徒勞的。 幼獸的地位在相當程度上取決于母獸是否在場,在女王鞭長莫及的情況下,黑鬃聯(lián)盟完全有膽量也有能力發(fā)動襲擊,留給它們的選擇余地也實在不多。 女王及其盟臣把王室小團體保護得密不透風,直到它們趨近成年期才不像隨身掛件那樣始終帶在身邊,所以黑鬃聯(lián)盟無法在更早的時候發(fā)動; 王子已經(jīng)兩歲大了,按照慣例很快就要離開氏族,此刻它的地位看似高不可攀,實則宛如空中樓閣般搖搖欲墜,現(xiàn)在還有機會用雙核這個特點瓦解王室小團體,等它離開之后公主會有大把時間把跟隨者重新整合到一起,所以黑鬃聯(lián)盟也不能在更晚的時候發(fā)動襲擊。 成敗就是現(xiàn)在! 正如安瀾所想的一樣,黑鬃聯(lián)盟在進攻的第一階段就借助數(shù)量和力量上的雙重優(yōu)勢將對手分割成了兩個部分,并將主要目標放在了跟著雄性斑鬣狗的那部分之上。 公主不出意外的話會是板上釘釘?shù)南乱蝗闻?,跟在它身后的亞成年們自然死心塌地,拱衛(wèi)著它共同進退;但王子的地位就非常尷尬,跟在它身邊的幾只亞成年一旦意識到“敵人是來真的”,立刻就陷入了無邊的混亂。 其中一只亞成年非常果斷地放棄了地位更高的“王子殿下”,拼著滿身血口殺出重圍,朝著公主所在的方向跑去;另外兩只亞成年明顯也想退縮,但或許是因為相處了兩年的情誼,或許是因為跟隨了兩年的習慣,總歸遲疑了一瞬間。 這一瞬間是決定命運的一瞬間。 黑鬃聯(lián)盟沒有給它們留下任何痛悔的機會,當即在首領的帶領下收縮包圍圈,把落在最后的、孤立無援的對手團團圍住,張嘴就朝這些壓成年身上咬去。 恐怖的咬合力毫無意外地發(fā)揮了作用。 皮rou翻飛,筋斷骨折,血如泉涌。 黑鬃聯(lián)盟在半分鐘里就廢掉了其中一只亞成年的反抗能力,撕開了它的臉頰,扯掉了它的尾巴,粉碎了它的腿骨,徒留它在地上尖厲地慘叫。 旋即,它們逼向另一只亞成年,通過圍追堵截把它推到水塘邊緣。不幸的是,這年旱季并不非常難熬,水面上仍有重重疊疊的網(wǎng)狀植物,這只亞成年剛游入水中時還沒有大事,游到深水區(qū)時已經(jīng)被纏住了身體,無論怎樣努力都無法掙脫。 轉(zhuǎn)眼間就失去了兩個同伴,年輕的王子驚恐萬狀,想要跑到同胞姐妹那里去尋求庇護,黑鬃斑鬣狗對它的動向渾不在意,手下們卻起了興味,攔了又攔,攔了再攔,直到王子陷入了全然的絕望,渾渾噩噩地跑向遠方。 這場戰(zhàn)斗從開始到結(jié)束總共只花了十分鐘。 當女王帶著盟臣趕回公共巢xue時,三只亞成年已然不在,等待它們的只有干涸的血跡和落定的塵埃。 第320章 什么叫“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安瀾這回可算是深有體會了。 明明一開始她只是想從王室小團體的圍追堵截中脫身,誰知道黑鬃聯(lián)盟會蹲在草叢邊上忽然發(fā)難,一下子就把童子軍們拆得七零八落。 別說回歸巢xue的女王和盟臣覺得有鬼,王室小團體幸存的成員覺得有鬼,安瀾要是個局外人,自己看自己都得覺得有鬼—— 戰(zhàn)斗過程如此絲滑,還說沒有打配合?! 所以這口又大又圓的黑鍋咣當一下就扣死了。 安瀾直覺事態(tài)不妙,忍不住給黑鬃斑鬣狗狠狠地記了一筆:對方根本不是真心實意想要招攬她,而是看她年紀小,又沒有依仗,正好可以丟出去吸引火力,做個出氣筒,或者做個替死鬼。 事實也的確如此。 回到巢xue的女王怒火高漲。 一口氣失去兩個后備戰(zhàn)力,兒子還被趕得不見蹤影,這簡直就是對它權威的公開挑釁,是一種無限接近宣戰(zhàn)的行為,對方就差拿個大喇叭站在空地上高喊“我要發(fā)動政變”了。 它必須立刻對這種挑釁回應。 其實統(tǒng)治者聯(lián)盟剛剛結(jié)束一場長途追擊,正是rou體和精神都有些疲憊的時候,然而盟臣們戰(zhàn)意高昂,一方面要為陛下分憂,一方面要為子嗣報仇,誰都沒有擺出“徐徐圖之”的樣子。 反倒是黑鬃聯(lián)盟不想接戰(zhàn)。 黑鬃斑鬣狗好像真的只是想往女王的底線上踩一腳,再給過分茁壯的下一代修修枝條,眼看目的已經(jīng)完全達到,它帶著手下跑得比兔子還快,一跑就是半個月。 廢話——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女王和王室小團體有本質(zhì)差別,待在巢xue附近的氏族成員可以在亞成年遇害時當聾子瞎子,卻不能對女王的戰(zhàn)爭召集視若無睹,除非女王不得人心或者進入了衰弱期。 黑鬃斑鬣狗年富力強,聯(lián)盟發(fā)展得也不錯,完全可以一點一點蠶食女王的勢力,現(xiàn)在正面應戰(zhàn)那就是腦袋被斑馬踢了,最正確的選擇就是拉起狩獵隊直接跑到遠離巢xue的地方去避避風頭。 它們能跑,安瀾卻不能跑。 斑鬣狗氏族平常大多是以狩獵隊的形式分散活動的,單獨一只不僅捕食會有困難,甚至還有很大可能受到競爭者的襲擊,指不定就成了獅群的盤中餐。 母親沒有自己的聯(lián)盟,也沒有固定的狩獵隊,不可能像黑鬃斑鬣狗那樣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它能做的只有帶著安瀾光速滑跪,并且在追擊發(fā)生時用身體攔一攔。 畢竟也算是恭恭敬敬地臣服了,那天母女倆并沒有立即遭到清算,但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安瀾明顯感覺到了來自高層的壓力。 這一回可不是雙方心照不宣的追逐“游戲”了,而是切切實實的欺壓和孤立,以公主為首的亞成年們將報復欲肆無忌憚地傾瀉在她身上,就連女王和盟臣們也常常投來如有實質(zhì)的目光。 怎么說呢? 曾經(jīng)的安瀾可以正常吃飯,只是進食次序有點靠后了,現(xiàn)在的她卻成了飯桌上的不受歡迎人士,每天都得和雄性斑鬣狗爭搶殘羹冷炙,中途還要防備來自亞成年的sao擾,就連一些過去因為小團體存在不敢靠近的獨行幼崽都變得趾高氣揚。 吃飽飯是少有,餓肚子是常態(tài)。 安瀾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 以前也沒見有人讓她去宣誓效忠?。?/br> 因為母親地位不高,她剛到公共巢xue時就沒被高位者當回事過,看到她就像看到路上的一塊小石頭;后來拉起了幼崽小團體,長期被人針對,高位者們看到她倒不像看到石頭了,像是看到了一顆還算好用的棋子。 王室小團體眼高于頂,對低位者誕育的幼崽向來抱著玩弄、欺負、打壓的態(tài)度,安瀾臣服的次數(shù)四只腳爪都數(shù)不過來,還不是一樣天天挨揍。 那會兒女王難道不樂見其成嗎? 講難聽點,女王陛下要的是王室小團體完好無損地長到成年,如果可以的話再稍微拉攏幾個實力不錯的亞成年。這里的“幾個”就很有技術性,幾個就是幾個,不是全部,也不是很多個。 斑鬣狗王室的地位是有高下的。 同為女王的子嗣,雌性高于雄性,后出生者高于先出生者,除非太不中用,否則最后一胎里的最小的雌性通常就是整個氏族的第一順位繼承者。 此刻這個繼承者是公主。 可是三年后、四年后、五年后的將來呢? 一旦女王誕育并撫養(yǎng)長大新的雌性子嗣,業(yè)已成人的公主立刻就會喪失自己原有的地位,這對相當有政治頭腦的斑鬣狗來說是不可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