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魚是強制分配的/我的魚是國家分配的 第46節(jié)
趴在柜臺旁邊的孫小橘突然回過神來,她甩了甩頭,然后有些奇怪的看向趙有魚,“老板,你怎么了?發(fā)什么呆???” 趙有魚一愣,笑了笑,“沒事兒。” “取餐。” 等了許久都沒等到人的饕餮先生,在傳菜口喚了一聲。 他穿著潔白的廚師服,依然帶著那副斯斯文文的金絲邊眼鏡,修長的手指配上細白的,盛放菜肴的盤子,莫名地有種違和的美感。 看起來就像一個誤入廚房的金融街白領。 饕餮先生自從來了海鮮大飯店,成為主廚以后,表現(xiàn)一直很不錯。 趙有魚對他超級滿意——萬萬沒想到,上古兇獸居然也可以這樣盡職盡責的做一名廚師。 雖然每天給他提供三餐是有一點累,但每每看到饕餮先生頗為感激的笑容,她也就覺得值得了。 畢竟,連工資都不要,還為海飯店帶來如此大效益的廚師,打著燈籠也不好找啊。 趙有魚看了一眼饕餮,示意孫小橘去將準備好的菜肴送給客人,她自己一轉(zhuǎn)身去了后廚。 她現(xiàn)在需要一個建議。 “你進來做什么?”男人問道。 趙有魚拖了把椅子坐下,看著他動作優(yōu)雅地處理著接下來要用到的食材。 魚生在饕餮先生的手指下,像一件靈巧而精致的藝術品,被擺弄出最完美的模樣和口感。 趙有魚湊過去,拿了一塊北極貝吃了。 嗯,味道很不錯。 她嚼著嘴里的貝rou,慢吞吞地說:“你說,如果你非常非常喜歡一個人,然后,那個人的舊情人突然出現(xiàn)了,你應該怎樣處理呢?” 饕餮看了她一眼。 “你很喜歡很喜歡的人,不一定像你一樣喜歡你,而舊情人,重點并不在‘舊’上,我想你應該明白?!?/br> 男人放下手中的東西,淡淡道:“你該學會保護你自己,明白嗎?” 趙有魚若有所思。 當然,在她沉思的過程中,嘴巴也沒閑著。 她吃了足足有七八塊兒生魚片。吃完抹抹嘴,女孩子起身出去了。 饕餮若有所思的用手指敲了敲流理臺上的案板,唇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詭譎笑意。 他低語道:“我建議你現(xiàn)在出現(xiàn)一下,蜃來了?!?/br> 趙有魚盡量讓自己忙碌起來。說實話,和饕餮談過以后,她的大腦更加混亂了,像裝了一大團漿糊。 她相信衛(wèi)慈,也相信衛(wèi)慈對她的喜歡。但是那個舊情人若無其事的坐在自己店里,還吃著自家套餐,就像一根刺一樣扎在趙有魚心里。 在這方面,她可是小心眼兒的很。 ——既然是舊情人,還跑到人家面前討嫌干什么? 女孩子默默的用牙磨著“舊情人”這三個字。 而顯然,已經(jīng)用餐完畢的女人并沒有要起身離開的意思。 她就坐在靠窗的位置,好整以暇的看著外面路上的車水馬龍,仿佛在等什么,又仿佛只是在消磨這無趣的時光。 時間已經(jīng)指向下午4點鐘,店里幾乎都沒什么人了。 依然坐著沒動的那個人,就顯得格外扎眼。 饕餮從后廚忙完走了出來,他倚著門框,雙手抱胸,目光審視的看著窗邊的那個女人。 對方也察覺到他的眼神,將視線轉(zhuǎn)了過來,看到饕餮的一瞬間,仿佛有些詫異的挑了挑眉。 饕餮唇角微彎,向?qū)Ψ阶隽艘粋€口型。 “與我無關?!?/br> 女人很顯然松了口氣。 畢竟,如果這件事有這位上古兇獸的插手,會更加麻煩。 衛(wèi)慈的態(tài)度,她尚且未能看明,如果再加上一個饕餮,她恐怕都沒有全身而退的把握了。 趙有魚咕咚咕咚的灌下了一罐蘇打汽水,然后“嗵嗵嗵”地走了過去,一屁|股在窗邊的空位上坐下。 “你在等什么?”她盡量讓自己和顏悅色一點。 女人微微一笑,艷光四射:“我在等衛(wèi)慈。”她反問趙有魚:“你沒在等他嗎?” 趙有魚皺眉:“你找他有事?” 女人依舊掛著漂亮的笑容,微笑道:“我說了,我只是來瞧瞧你?!?/br> 她聲音也溫溫柔柔的,卻無端令人心頭火起。 趙有魚正要開口逐客,便聽女人道:“瞧你是不是他的軟肋?!?/br> 趙有魚一怔。 女人卻突然握住了趙有魚放在桌上的手腕。 趙有魚陷入了幻境之中。 作者有話說: 謝謝小可愛開機甲的咕嚕嚕 的地雷 謝謝小可愛風子的地雷 謝謝小可愛阿楚的地雷x5 謝謝小可愛微草泠泠的地雷 謝謝小可愛 lilian 的地雷 謝謝小可愛你猜我猜不猜 的地雷 謝謝小可愛公主病的地雷 手榴彈 謝謝小可愛二貨愛哲學 的地雷 給寶貝們一個臘汁rou夾饃味兒的么么噠(づ ̄ 3 ̄)づ 第37章 chapter 37 趙有魚一直以為海底世界最深處是水晶宮。 這不怪她天真,畢竟,這么些年的《西游記》可不是白看的。 海底沒有水晶宮,甚至也沒有海綿寶寶。 她處于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 這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海,趙有魚盡力瞇起眼睛,視線所及是身下數(shù)米開外的海底,像地貌詭異的沙漠,荒瘠無物,只有形狀嶙峋的礁石。 除了她自己,她還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生物的跡象。 只有寂靜。 趙有魚試探地往前走了兩步,她意識到自己在水里如履平地。 下一秒,她發(fā)現(xiàn)她變成了一條魚。 一條平平無奇,最普通不過的魚。 海底的壓力讓她渾身都難受,她張開嘴想說話、想尖叫,卻只徒勞地看著一串水泡咕嚕嚕地從眼前冒出來。然后升上看不見到盡頭的水域。 她是貓?。?!她不想變成魚!更不想莫名其妙地掉進這令人絕望又壓抑的深海里! 難道是她此生吃魚太多,遭到了魚類們的怨念詛咒?——讓一只貓變成魚,還被扔到這恐怖的深海里,簡直是最可怕的懲罰了??! 趙有魚的大腦瘋狂地轉(zhuǎn)動著。 后一秒,仿佛與生俱來對危險的警覺讓她后脖子發(fā)涼——如果她有脖子的話。 她飛快地游到貼近海底的一片礁石叢中,盡量隱蔽自己的身形。 一秒,兩秒,三秒,無事發(fā)生。 趙有魚剛想探出頭來的時候,遠方無聲無息地劃過一片巨大的陰影。 水流被帶動,細微地刮在趙有魚身上。 趙有魚慌忙縮進礁石里。 下一刻,一條巨大的,像艘潛艇一般的鯊魚,緊貼著海底游過去。 趙有魚看過鯊魚紀錄片,但她從來沒見過這么大只的。 一只布偶貓可能連人家的牙縫都填不滿。 在礁石縫隙里哆嗦了一會兒,趙有魚小心地游了出來。 她貼著海底緩慢地行進著,巨大空曠的海床讓人的心漸漸提到嗓子眼,隨時像要跳出來一樣劇烈地鼓動著。 沙子和礁石仿佛看不到盡頭。 趙有魚發(fā)現(xiàn)自己懸空在一片深黑之上。 ——她以為的海底,只不過是一座海底懸崖。 真正的深淵,此刻正無聲地凝視著她。 趙有魚感覺自己的心跳都暫停了。 海洋,如果它愿意,可以變得非常、非常令人恐懼。 孤獨一魚,往上看沒有一絲光,海面遙不可及,往下看,深不見底,細微的磷光仿佛正昭示著危險。 趙有魚咬了咬牙。細小的一尾銀魚,如同飛梭一般朝那黑黢黢的海底深淵游去。 那些微弱的磷火越來越明亮,趙有魚小心翼翼地游進深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