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他有夫君人設(shè) 第49節(jié)
勉力撐起自己的手臂,又重重跌回去,模糊的視線里好像看見什么東西從自己袖子里爬出來了。 然后就沒了意識。 蛇蠻發(fā)xiele一通怒火,還記得要好好保護神龕,它扭著身體向神龕游動,卻猛地被一條銀白的雪蟒從側(cè)面沖出來咬住了七寸。 蛇牙鋒利無比,深深刺入命脈,蛇蠻不甘示弱,立刻與這不知何時冒出來的同族纏斗起來。 它憤怒地嘶吼:“你是誰?竟敢偷襲山靈?” “回話!偷襲者!” 雪蟒并不答話,它的體型比蛇蠻通體漆黑的蛇身要小一圈,但周身燃燒著一層漂亮的半透明靈火,死死絞住蛇蠻的身體,靈火蔓延灼燒著蛇蠻,蛇血都被快燒得沸騰了,很快蛇蠻就被燒得無力反抗。 “你到底……到底是誰……”蛇蠻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卻沒料到雪蟒松開了口,將奄奄一息的它丟下,兀自游走了。 蛇蠻支持不住,終于昏死過去。 “……” 小小的廟洞里一片狼藉,該暈的暈,該破損的破損。 唯一一個還有意識的妙杏眼睜睜看見似是憑空出現(xiàn)的雪蟒緩緩立起上半身,在一片看不清的靈火中變成人形。 是沈鈺安。 他扶著額頭,并不像妙果擔(dān)心的那樣渾身赤裸,穿著一身很少見的雪色長衫,好像還沒反應(yīng)過來自己在哪里。 “沈先生!您快看看妙果!”妙杏又喜又急,不小心把胳膊掙斷了,緊跟著木頭身體四分五裂,場面一時之間很是驚悚。 沈鈺安無言了片刻,將妙杏的魂體和木頭碎片一塊兒收了,又去角落里踢了踢昏過去的廢物狐貍,最后才慢慢走向了妙果。 撩開她亂糟糟的頭發(fā),“嘖”了一聲。 幾天不見,小師妹就把自己養(yǎng)的慘兮兮的。 衣服頭發(fā)里沾著樹葉雜草,漂亮的小辮子也不梳了,還跑來和大蛇妖打架,摔得肋骨斷了兩根,渾身淤青無數(shù)。 “我?guī)愠鲩T散心,你是怎么散到蛇窟里來的。” 他低聲嘮叨了一句,很為難地伸手要抱小師妹,為難地像是跟她頭一回見面。 猶豫好幾次,指尖生疏無從下手,他還是沒碰到她,是他同她不熟悉嗎? 不,恰恰相反,上次化蛇時的樁樁件件他記得清清楚楚,他知道小師妹的腰有多么纖細,知道小師妹的皮rou有多么柔軟。 他更知道,如果是現(xiàn)在的人身同小師妹說可不可以嘗嘗,她就算不愿意也不會表現(xiàn)出來。 ……愚蠢的小師妹,讓他為難極了。 沈鈺安抓著頭發(fā)嘆息,最后還是撈起妙果,給人丟了幾個清潔術(shù),抱著她移到干凈的地方去固定骨頭。 一邊走,他一邊漫不經(jīng)心走神,思考這件很重大的問題。 他真不喜歡人啊,他喜歡的是有著漂亮整齊的鱗片,修為深厚強大的……等等好像踩到了什么,哦是蛇蠻的尾巴…… 一腳踢開,他繼續(xù)心不在焉。 他喜歡什么來著?反正他喜歡的絕對不是小師妹這樣乖乖窩在他懷里,也不是小師妹透著木靈芬芳的細膩皮rou……話說他真的不能自己嘗嗎,小師妹昏過去了正好不會知道吧…… 斷骨錯位并不嚴重,沈鈺安閉著眼為妙果解開衣服,將剛剛削出來的光滑小木片給她安上綁好,一圈一圈纏好撕碎的布條。 沈鈺安發(fā)現(xiàn)事態(tài)更加嚴重,因為閉著眼,手指難免觸碰到一些柔軟的弧度,這簡直就是一種無言的引誘。 不,絕不能動搖,好奇心害死蛇。 他嚴肅地給妙果裹成了粽子。 第53章 53.囚靈(十五) 蛇蠻比妙果醒得早,它被一張火焰織就的天羅地網(wǎng)關(guān)起來,一個不曾見過的人族男子正負手望著神龕。 “你是什么人?也是人族修士?但你身上有妖的味道……” 沈鈺安不理會喋喋不休的雌蛇。 他一寸一寸地打量著神龕,待蛇蠻安靜些了,才伸手掀開了神龕的小卷簾。 “大膽人族!你在冒犯神明!”蛇蠻又開始尖叫,試圖撞開火網(wǎng)阻止他,身體被燙出焦糊味兒也不停止。 然而火焰牢籠堅不可摧,無法憑借蠻力破壞。 “果然啊?!?/br> 戴著手套的手指從神龕中夾出一片不規(guī)則的玉板碎片,小卷簾之后甚至沒有神像,這塊碎片藏身神龕,正源源不斷吸取著整座云山的靈氣。 蛇蠻一愣,顯然也沒料到這是何物,伸長脖子好像想鉆進神龕去找東西:“這是什么?神像呢?人族,快放開我……” 沈鈺安將碎片隨手揣進袖子,看也沒看蛇蠻一眼便抬步走遠。 妙果睜眼便是一片雪白的布料,沈鈺安靠著一棵樹坐下,妙果的頭枕在他的腿上。 他不知道在沉思什么,一手展袖為她遮住日光。 “嘶——”妙果吸了口涼氣,“師兄,我怎么動不了了……” 嗓子也啞,說話小貓叫一樣。 沈鈺安挪開袖子瞥她一眼,又轉(zhuǎn)開了頭。 “肋骨斷了,別再亂動?!?/br> 妙果乖乖說哦,然后又問她三姐和紅毛狐貍怎么樣了,蛇蠻去哪了,師兄有沒有順手把神龕給毀了。 沈鈺安“嗯”了一聲,沒了下文。 “……” 妙果:“嗯,嗯?” 沈鈺安甚至把袖子給她蓋回去了。 他正躊躇著,要不要把這一塊碎片給妙果吸收了?雖然此次出行的目的之一就是找剩余碎片沒錯,但是妙果第一次吸收碎片時極其痛苦,作為一個合格的師兄和夫君,似乎不應(yīng)該…… 妙果就躺在師兄腿上,聽見一陣尖細吵鬧的哭聲:“妙果!妙果!你怎么啦嗚嗚嗚……” 是山雀! 山雀白絨絨一團,也飛不起來,就張開翅膀跌跌撞撞在地上蹦跶,看沈鈺安一身白,妙果的臉上還蓋著白布,以為妙果被蛇蠻打死了。 它是一只懂得很多的山雀,知道人間只有死人才臉上蓋白布的。 它的豆豆眼又開始往下滾眼淚,撲到妙果的頸窩,伏著小翅膀就開始哭喪。 “山雀,我沒事?!?/br> 妙果抬手都費勁,只好挪一挪下巴,蹭蹭小毛團山雀。 沈鈺安嫌棄地拎著驚喜的山雀,將它丟遠一點,最終決定將碎片給妙果用了。 磅礴的靈氣會治愈她的傷,她就又能跑能跳了。 至于說算不算搶了云山的東西? 那他不管,妙果是云山的蛇妖傷的,就當(dāng)賠禮道歉了。 山雀又蹦回來,繼續(xù)往妙果身上撲騰,委屈巴巴道:“妙果,都是我不好,我飛回來云山,被蛇蠻關(guān)起來了,她說是為了防備人類,你們打架的時候我還被關(guān)在她的小空間里嗚嗚嗚……” “沒關(guān)系,不是很疼……” 說了沒兩句,山雀又被拎著扔出去,沈鈺安輕手輕腳將小師妹扶著坐起來,讓她背靠著樹干。 妙果疼得快背過氣了,看見沈鈺安遞過來一塊質(zhì)地很是熟悉的碎片,驚訝道:“這是……” “神龕里面的東西,云山的靈氣被它盡數(shù)吸收,山靈自身妖力轉(zhuǎn)化的靈力也被它吸取大半。” 所以才輕易被人類囚于家族女眷身體里,被迫轉(zhuǎn)化成守護本家的家神。 沈鈺安說話歸說話,眼睛落在地上,就是不看妙果。 妙果抿了抿干澀起皮的嘴,勉力抬手去拿碎片,對沈鈺安笑道:“我還當(dāng)是什么事,師兄是想讓我將靈氣從里面取出來,再還給云山是不是?” 快要碰到碎片之前,沈鈺安后撤了一點,最終還是讓妙果的指尖點在玉板碎片上了。 正如齊英河畔發(fā)生過的那樣,碎片接觸到妙果后立刻化成一道青白色靈流,順利流向妙果的脊椎骨。 靈氣從妙果的身上溢出,迅速襲卷山巔,所過之處無不煥發(fā)生機,枯木逢春,花苞吐蕊,碧綠的春意取代了荒蕪的冬日。 所有的變化源于樹下盤腿打坐的少女。 沈鈺安沒有走出多遠,蛇蠻就縮在廟洞中,感受到濃郁的靈氣,它爬到高處,怔怔地從妙果看向恢復(fù)熟悉模樣的靈境。 自身也漸漸幻化出了人類女子的上半身,它,終于可以稱作她,她生疏地握起拳頭,再舒展五指,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有了更利于修行的人形,雖然和鹿女一樣,只有一半。 “我,我可以化形了……” 靈氣消失以后,她的化形遲遲不能到來,也因此無法將妖力轉(zhuǎn)化為靈力,雖說任選為新的山靈,可是不能承接神明的力量,就沒有守護云山生靈的能力。 蛇蠻費了很大的功夫?qū)⒆约旱膔ou身用妖力淬煉得堅不可摧,偷獵者的砍刀箭矢根本無法撼動她,只有這樣,她才能保護更多的小妖們。 盡管如此,不能用靈力與云山時刻共享感知,她很多時候還是來不及拯救涉世不深的妖們,云山的妖越來越少,都是因為她是個不稱職的山靈。 所以妙果一句不算質(zhì)疑的問話,觸動了她內(nèi)心隱秘的痛處,蛇蠻才發(fā)起狂來。 “……嘖?!?/br> 小師妹盤腿坐著吸收暴漲的靈力,裸露在外的皮膚都蒸成可口的粉色,在沈鈺安看來,她此刻同甜蜜的小點心又沒什么兩樣了。 想吃,但能忍。 用左手戳了戳小師妹的臉頰rou,推測她這次吸收碎片應(yīng)該并不痛苦,是因為一回生二回熟? 指腹觸感很柔軟,心臟里涌現(xiàn)出一種古怪的情緒,那是一種也許可以稱作憐愛或者心疼之類的東西,夾雜著一點“我的小師妹也不是很弱”的高興。 可惡的小師妹,難道是大妖反被她拿捏住了嗎? 沈大妖陷入沉思。 玉板碎片從融入妙果軀體的那一瞬間,山下便刮起了狂風(fēng),烏云壓低,作坊外取油的人趕緊跑回屋子,抱怨天氣的不尋常。 云興祖匆匆從山洞里走出來,守衛(wèi)看天色不對,像是要下雨,又吩咐趕緊去取傘來,外面有一隊排列整齊的板車,上面裝滿了一罐一罐封好的假石脂水。 “快將草席披上去,可別澆了水,雨水滲進去可就壞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