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他有夫君人設(shè) 第71節(jié)
無言片刻,她還是帶著狐貍混進(jìn)了皇宮,放紅毛狐貍吃個飽,她自己決定去看看小皇后。 所有人的時間都倒退了五年,為什么孟鶯的記憶卻還好好地? 紅毛狐貍啃著雞腿,尾巴彎成個小鉤子纏著妙果,它含含糊糊道:“我保護(hù)你?!?/br> “沒事,我能自保?!泵罟窬埽秃傔@水平,要是遇到危險了還真不知道誰保護(hù)誰。 她憑著記憶走,在御花園里碰見個眼熟的老頭,正在跟司橓說話。后面隔著一段距離跟著一堆太監(jiān)侍衛(wèi)。 “外臣不進(jìn)后宮,陛下卻頻頻召臣子進(jìn)宮議事,實在有失體統(tǒng)。” 是年輕了些的孟太傅,他也著紫色官服,和年輕官員相比,他更加精神抖擻,脊背是筆直的,眼神睿智清明,浩瀚書卷氣和沉穩(wěn)是他一言一行的底色。 司橓并不介意他的批評,笑著與他慢慢踱步:“老師又不是外人,說起來,沈兄他們都不算您的弟子。只有朕,是您從啟蒙孩童開始教導(dǎo)出來的?!?/br> 孟太傅不接他的親情牌,問道:“鶯鶯可曾給陛下添麻煩?她性子頑皮,又不懂事,還望您多擔(dān)待。” “老師哪里的話,朕一直將阿鶯當(dāng)做meimei疼愛,她活潑討喜,朕寵著她都來不及,怎么會覺得麻煩?” 妙果用了隱匿符,就悄無聲息地抱著刀跟在他們后面走。前面后面的人,都沒發(fā)現(xiàn)她這個不請自來的人。 御花園里也不缺湖,兩人順著湖走了半圈,踏上一座觀賞橋。 司橓背著手,注視水中的倒影,隨口一說似得道:“等阿鶯適應(yīng)了宮中生活,十天后的天祭也該準(zhǔn)備好了?!?/br> 孟太傅身形一頓:“恐怕不妥,鶯鶯不懂事……” 豈止是不懂事,根本還是個小孩子。 天祭卻是大穆朝的重要活動,歷代帝后大婚的首月,一定要皇后著華服,手捧泥土盆與麥穗走完搭建好的高樓,高樓的頂端是一個祈神臺,皇后需要虔誠跪拜三天,向天神祈求保佑大穆的未來風(fēng)調(diào)雨順,國泰民安。 先不說小孟鶯能不能在萬眾矚目之下走完嚴(yán)肅的流程,就算她爬到祈神臺了,她愿不愿意、身體狀況又能不能支撐跪夠時間也不好說。 但司橓覺得沒問題,他打斷孟太傅的話:“老師,朕也沒有辦法的啊,藺國公他們那么多勛貴盯著朕的差錯呢。” “阿鶯作為一國之母,如果不能親自完成這次天祭,往后朕的后宮里可就很難再有與她一個陣營的女子了,舊派勛貴的氣焰會更加囂張。老師也不愿意咱們的心血付之東流吧?!?/br> 心血是新制,是大穆的江山屬于真正的帝王家,而非亂臣賊子。 “……” 孟太傅的腰無形中佝僂了下去。 沉默良久,他出聲告辭。 妙果看著笑吟吟的司橓,莫名很想一腳將他踹進(jìn)湖中。 這人笑起來的嘴角弧度和師兄很像,但沈鈺安不會給人不懷好意的感覺,司橓笑起來乍一看很溫柔,久了卻仿佛有小蟲子在背后亂爬,令人不適。 妙果還挺喜歡孟太傅,就跟著孟太傅走了一段路,想送送他。 紅色的宮墻,黃色的瓦片,幾只麻雀在瓦片上相互梳毛,嘰嘰喳喳。 妙果抱著刀腳步輕快,在一瞬間,卻穿過一層溫柔的水流一般的結(jié)界,她嗅到濃郁的濕氣。 “嗯?” 前面引路的小宦官不見了,心事重重趕路的孟太傅不知何時轉(zhuǎn)了個身,攏著袖子靜靜地看著妙果。 分明人還是那個人,眼神和氣質(zhì)卻完全變了。 看妙果的眼神更慈祥了,跟看自己家小崽子一樣,又驕傲又疼愛的。 “小徒弟,可算等來你啦。” 第75章 75.癡兔(十一) “說起來很失職,你還不曾見過我呢。但我可見過你,小時候經(jīng)常跟著jiejie在河邊洗衣服,瘦巴巴一個,抱著那么大的盆?!?/br> 這么說,這個氣息是很熟悉。 妙果歪著頭看了一會兒,疑惑地喊出那個不確定的稱呼:“師父?” 孟太傅很高興地“哎”了一聲。 “小徒弟叫人都好聽,不像你師兄,假惺惺,喜歡喊我老妖怪?!?/br> 妙果也高興啊,正愁找不到師父呢,他自己出現(xiàn)了。 “您真的是白水河伯?那您與孟太傅……” 妙果朝著人走了兩步,發(fā)現(xiàn)自己和他之間的距離并沒有變短。 她停下來,孟太傅……不,白水河伯仍然攏著袖子笑。 “小徒弟,我rou身不在此處,”他指了指自己,“這凡人年輕時與我有恩,他暮年重病一場,是我用一半妖魂救他。也幸虧留了一半妖魂與他,否則就趕不上破你們的僵局了?!?/br> 妙果問他rou身在哪里,他卻不說,反問妙果:“你師兄身體如何了?妖力可曾徹底煉化?” 妙果原本想將師兄叫出來,卻發(fā)現(xiàn)手串打不開了,這里只能有她與河伯交流。 “妖力并未煉化,和師兄的靈力暫時和平相處,但師兄很容易被影響,在靈氣不足的地方經(jīng)?;癁榘肷?。他修行也被耽擱,自己無法吸收靈氣。” 現(xiàn)在還莫名其妙跌了境,可以說是比較慘了。 河伯去捻動胡須,念念有詞:“哦,這倒霉孩子……與我料想的差不多?!?/br> 妙果看他不急不忙的,就問了一句:“師父,師兄這種情況不嚴(yán)重嗎?” 您怎么看起來這么悠閑。 白水河伯道:“嚴(yán)重,當(dāng)然嚴(yán)重,個傻孩子都不知道自己是人是蛇了怎么不嚴(yán)重?” 妙果還沒開始著急,他話鋒又一轉(zhuǎn),“嗨呀,你不要心急,哼哼,有人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自以為弄出個殘缺的逆轉(zhuǎn)大陣就能……總之是便宜你師兄了?!?/br> “他的身體時間倒退到五年前,那個時候我留下的封印陣法還算牢固,妖力也未與身體進(jìn)一步融合。小徒弟啊,為師告訴你,你用你身體里的那些個碎片,將你師兄右手里的妖力給吸出來就行了。” 妙果為難道:“碎片?可我不能控制它們……” 河伯神通廣大,對徒弟的近況一清二楚,怎么不曉得她對這些碎片知之甚少呢? “嗯?你別說你們……”河伯可能是覺得一大把年紀(jì)說這個臊得慌,他都沒好意思大聲說,只小聲道:“你們不是同床共枕的夫妻?難不成至今未曾雙修過……” 妙果一開始沒明白雙修是什么意思,但同床共枕是聽懂了。 “……”她的臉皮開始發(fā)燒。 為什么妖族都如蛇蠻一樣大膽奔放,對夫妻之事都是張口就來啊! 河伯咳嗽一聲,硬著頭皮道:“總之,總之就是這么個法子,不會的讓你師兄教!為師找了許久的法子,那些碎片是最穩(wěn)妥的解決方法,只是苦于沒能取到手就被……” 收了個徒弟,他真的感覺自己一千多歲的老臉都丟盡了。 為了保住最后一點臉皮,他飛速轉(zhuǎn)移話題。 “小徒弟啊,逆轉(zhuǎn)大陣并不完善,那人主要是想逆轉(zhuǎn)時間,再次收集龍脈靈氣,京城只是被波及。你們毀掉陣眼,一切自當(dāng)恢復(fù)如初。” 收集龍脈靈氣?陣眼又在哪里? 妙果沒能得到答案。 因為說完這句話,白水河伯便不見了。 孟太傅茫然地看看周圍,為他引路的小宦官上來請他,他頓了頓,跟著走遠(yuǎn)了。 妙果憂心忡忡,沒再跟著。 探頭往隨身空間一看,沈鈺安正在入定,吸收她留下的靈力。 “……還是等等?!?/br> 她先去……去干什么來著,哦,要去看看小皇后。 小皇后睡了一整個白天,精神好得不得了。 她正在梳妝臺前折騰傀儡妙果,摸摸它的手又摸摸它的臉,給它穿一身大紅大綠的衣裳,給傀儡妙果滿頭簪花。 一個人嘀嘀咕咕。 “jiejie去哪里了?你是她的好朋友嗎?我也有個好朋友,它是布做的小老虎……” 嬤嬤宮女都站的遠(yuǎn),讓她自己玩兒。 妙果將傀儡收了,自己坐在小皇后身邊,她驚喜地睜大眼睛:“jiejie!” “你一個人玩兒什么呢?”妙果被迫接受了她充滿愛意的撲倒。 伸手扶住梳妝臺上快被擠下去的瓶瓶罐罐,她將小皇后的雙手從脖子上扒拉下來。 孟鶯乖乖松手,人卻賴在她懷里沒走:“給jiejie的好朋友打扮穿衣,討夫君哥哥歡心。” “……”這是什么奇怪的話。 給個傀儡打扮成花兒也討不了司橓半分青睞吧? “為什么覺得穿衣打扮是要討別人開心呢?你自己開心比較重要。” 妙果說話的聲音并不隱晦,她也沒覺得自己的想法有問題,因為沈鈺安給她買衣服的時候就是這么教的。 聽到她的話,嬤嬤忍不住看了她好幾眼,礙于她搖身一變從刺客變成了陛下欽點的皇后娘娘的專屬護(hù)衛(wèi),還是沒說什么。 孟鶯扭了兩下,湊到妙果耳朵邊說悄悄話:“小兔子告訴我的?!?/br> 說完她就捂著嘴傻笑,一副分享了天大的秘密的樣子。 “……哦,小兔子?!?/br> 直覺告訴妙果,孟鶯說的絕不是假話,她還真有可能見到了會說話的兔子。 正要細(xì)細(xì)再問,嬤嬤隔著珠簾輕言細(xì)語道:“娘娘,該沐浴歇息了,陛下夜里還要過來的。” 孟鶯道:“不歇息啦,睡好啦?!?/br> 嬤嬤勸哄她:“不歇息也要沐浴是不是?咱們洗得香香的,干干凈凈的?!?/br> “那jiejie陪我洗?!泵销L拉著妙果不松手。 妙果覺得不是什么難事,就陪孟鶯起身沐浴。 進(jìn)洗浴的偏殿時她將手串放進(jìn)了小荷包里,免得師兄隨意睜眼看到什么。 手串剛放進(jìn)去,妙杏就飄出來了,她無奈道:“沒辦法,沈先生現(xiàn)在好像很危險的樣子,我還是出來避一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