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妻為嫡 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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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大直接無賴地癱坐在家門口,“你們搜,搜到歸你們?!?/br> 哪怕被周圍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他也不怕,這會兒不能退。 許大郎舅甥無奈,惟有罵罵咧咧地先回去給朱氏出殯。 一路上,舅甥倆都商量好了,一定要緊盯著這趙大,沒道理區(qū)氏偷錢他會不知道?也就那位官老爺糊涂被他賴過去了。 常曦看到這舅甥倆又一副情深的模樣,不由得感嘆這錢還是真有魅力。 許家族長三叔公也知道區(qū)氏偷銀子的事情,于是問起許大郎諸多細(xì)節(jié),許大郎一一詳細(xì)回答了,這回他學(xué)精了,要用這三叔公制衡他那無情義的舅舅。 三叔公想到二百兩銀子,內(nèi)心也是一陣的火熱,于是沉聲道,“這錢一定要追回來?!?/br> 許大郎也是這樣地咬牙給出了一個肯定的答案。 第137章 這算盤打得真響(一更) 對于許大郎與其舅舅、三叔公對于二百兩銀子的瘋狂和執(zhí)著,常曦就顯得平淡了許多,她甚至沒有過問一句,碰巧這幾人也不想她多管此事,只要她盡了兒媳婦的本分送走朱氏即可。 甚至許大郎還怕她想要管這檔子事趁機(jī)分一杯羹,在把朱氏下葬后,連孝都還沒有除,就嚷著要常曦趕緊回解家,省得解家到時候又有閑話,反正典出去的女人猶如潑出去的水。 常曦都被他那不合邏輯的話給氣笑了,不過他這番話正中她的下懷,她也不想在許家久留,畢竟自己還有一大攤子事要處理,遂順?biāo)浦鄣鼐蛻?yīng)下了。 只是她剛除下那身孝衣,換上自己平日的衣服,帶著羅嬤嬤等人正要離開許家之時,許家突然來了不速之客。 看著這自稱是原身父母的人,常曦輕蹙了下柳眉,細(xì)細(xì)打量起這對夫妻以及他們那明顯頑劣不堪的兒子。 原身常三娥的父親常大斗在原身的記憶里面是個沉默寡言的中老年男人,長得黑瘦精壯,是干農(nóng)活的一把好手。 別看他話不多,這人在家里那是一言堂,只要誰敢反抗他,他直接就一拳頭砸下來,當(dāng)然他的寶貝兒子例外,對于連生三個女兒才追到的兒子,他寵都寵不過來。 當(dāng)初也是因?yàn)樗澵?,不管許大郎人品差勁兼不求上進(jìn),一口就應(yīng)下婚事,后來原身不愿意嫁,他直接一巴掌甩到原身的臉上,惡狠狠地扔下話來,“你給老子聽好嘍,你老子收了他的錢,你不嫁也得嫁,哪怕死了我也要將你塞進(jìn)花轎里抬到他家,你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br> 原身沒有選擇,最終還是同意上花轎嫁進(jìn)許家。 至于原身的母親李氏則是個黑瘦又有點(diǎn)苦相的女人,這個女人同樣話不多,但卻是惟夫是從的人,所以三個女兒的婚事都是常大斗決定的。 原身出嫁那晚,她沒有說什么溫情擔(dān)憂的話,而是勸原身認(rèn)命,一套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理論那是講得出神入化,總結(jié)來說就是女人要順從才會有好日子。 當(dāng)然她少不得也洗腦原身日后得了好處莫忘了娘家和弟弟,他們才是她的親人,日后弟弟得了好,她在夫家才能過得好等等意圖把原身往扶弟魔的角色上引。 總之這是個可憐可悲又可恨的角色。 至于那有雙猥瑣眼睛的??屯耆且桓北粚檳牧说臉幼?,不同于三個女兒的名字是隨便取的,這惟一的兒子的名字是常大斗拿著兩條臘rou,給隔壁村的童生老爺送去,才求得的名字。 看著這一家三口的長相,雖然常魁不用下地干活,養(yǎng)了一身肥rou,但他的長相明顯隨了父母,屬于黑胖那一類的。 這會兒她不笑解晉在解家鶴立雞群了,原身在常家那也是歹竹出好筍,畢竟原身有著一身曬不黑的白皮子,相貌也不隨這對夫妻,反而是精致大氣的長相,就算她沒穿來,常三娥離粗鄙的農(nóng)婦形象十萬八千里的。 再三看了看常大斗和李氏這對夫妻,她是怎么也想不出來這對夫妻,是如何生出原身那樣的女兒? 微垂眸,她把這個疑問暫時壓在了心底,并不執(zhí)著要一個答案,因?yàn)樵硪讶?,世上再無常三娥。 “你們怎么來了?” 聽到她冷淡的問話,常大斗鎖緊眉頭,對于這個一年多沒有見的女兒,他竟然感到萬分的陌生,在這個穿著華服的女人身上,他竟找不出女兒昔日的一點(diǎn)點(diǎn)痕跡來。 “我是你爹,來不得?” 這般粗聲粗氣的模樣,真是險些要逗笑常曦,她不是那個沉默乖巧的原身,“沒說你來不得,只是你也看到了,許家在辦喪事,你們來得不湊巧?!?/br> 正是聽聞朱氏死了,常大斗和李氏才帶兒子找上門來的,女兒嫁進(jìn)城里,他們在村里風(fēng)光了好一陣,直到他想到城里親家打秋風(fēng)之時,不僅被朱氏好一頓的奚落,還被她拿掃帚驅(qū)趕,最后如過街老鼠那般灰溜溜地回去了。 自此之后,他的大男子自尊心受創(chuàng),再沒到許家打秋風(fēng)了。 李氏進(jìn)城想找女兒接濟(jì)時的遭遇跟丈夫如出一轍,朱氏這個親家不是好惹的,她嘴拙罵也罵不贏對方,動手打架更沒打贏,遂只能哭哭啼啼地提著空籃子家去了。 當(dāng)然她心里少不得怪女兒沒用,進(jìn)門都沒能當(dāng)家作主,還由著那個老虔婆磋磨,半點(diǎn)也不會撈好處往娘家送,每每提起都咬牙切齒的。 這會兒夫妻倆對視一眼,李氏道,“正因?yàn)槟闫拍溉チ?,我們身為親家哪能不聞不問……” “你們這是想要來撈好處吧?”許大郎的舅舅冷笑道,“你們一路沒聽說嗎?我妹子死時家里的錢財都被洗劫一空,啥都沒有剩下,我這外甥自己都還沒有著落呢,哪來的好處給你們?” 常大斗一聽這話臉色都變了,他以為朱氏那個惡婆婆死了,這回總算輪到他女兒當(dāng)家作主了,這爹娘上門總不能一點(diǎn)表示都沒有吧,他在家里拿捏慣了妻子和仨女兒,所以壓根沒想過女兒會不給他好處。 可現(xiàn)在聽這這朱家舅舅的話,許家這是被掏空了? 他忙問女兒,“三娥,這是真的嗎?” 常曦點(diǎn)了點(diǎn)頭,“婆母是橫死的,你們不知道嗎?正因?yàn)檫@樣,所以才沒有前去報喪?!?/br> 橫死之人草草下葬了事,既不大辦喪事,那就沒有必要給所有的親戚好友都通知到,再說許大郎手頭沒錢,也cao辦不起盛大的喪事。 常大斗這下子臉色是全黑了,這許家都沒錢了,他的女兒還有必要再待在這里嗎? 他斜眼看了看常曦,意外地發(fā)現(xiàn)這女兒比一年多前出嫁時更為標(biāo)致,這小臉蛋嫩得可以掐出水來,若是離了許家,也是不愁再嫁的,到時候還能再收一筆聘禮,于是他道,“三娥是我常家嬌養(yǎng)大的女兒,如今許家這樣,怕是也難養(yǎng)活她,不若今兒我就領(lǐng)她回去,也不給許家添麻煩了?!?/br> 別聽話說得客氣,實(shí)則是想要讓女兒和離歸家另嫁。 許大郎聞言,瞬間氣紅了臉,落井下石說的就是常大斗這樣的人,只不過他自知打不過常大斗這岳父,于是只能捏緊拳頭生悶氣。 許家族長也是一臉的怒氣,這鄉(xiāng)下泥腿子這是看不上他們許家,真是豈有此理! 惟有許大郎的舅舅面色不變,這是許家的事,跟他何干?反正外甥要媳婦也沒有用,真讓常家領(lǐng)回去未為不可。 常曦鄙夷地看了眼常大斗,這算盤打得真響,攤上這樣的父母是原身的不幸,只不過這會兒她還不想跟常家撕破臉,于是道,“這事我們說了不算,你老就別再提了?!?/br> “啥意思?”常大斗聽不明白,這許家都沒錢了還養(yǎng)什么媳婦,他為他們減輕負(fù)擔(dān)不好嗎? 常曦伸手指了指許大郎,“你老問他?!?/br> 常大斗立即惡狠狠地瞪著許大郎這弱雞,這樣的男人他一只手就能捏死他,要不是看他當(dāng)初舍得拿出十兩銀子當(dāng)聘禮,他才不會讓姿色最好的女兒嫁給他,后來聽說他們附近最大的地主老爺花了二十兩納了個妾,他頓時覺得自己虧大了,自家閨女長得那么好,至少能賣個三十兩銀子。 所以他那段時間每每想起這事都心里憋得慌,早就想找個借口悔婚將女兒領(lǐng)回來再賣個好價錢。 許大郎感受到這岳父的威脅,頓時后背都涼了,再也沒有他娘擋在他面前,他只能硬著頭皮直面這個岳父,“常氏如今是解家的人……” “什么意思?”驚呼的是李氏,“什么叫我閨女成了解家的人?” “你這閨女早就被我外甥典了出去,典期三年,未到期自然不能讓你領(lǐng)回家去?!敝旒揖司伺d災(zāi)樂禍地道,他跟這常大斗是一樣的出身,自然知道他的心里打著什么樣的齷齪的心思。 “那典資呢?”常大斗立即追問。 解家這樣的門庭,他在鄉(xiāng)下都聽說過,這肯定花了不少錢。 “都沒了?!痹S大郎抱頭蹲地上道。 他當(dāng)然不會說出當(dāng)初常曦要走的那二百兩銀子,這錢他還想著日后再從常曦的手上要回來,自然不能讓岳父那等人知道,至于被盜的二百兩有可能被追回,他更不會說,強(qiáng)不過岳父的他到時候只會被迫分錢,這可不是他樂見的局面。 “什么叫都沒了?” “賭沒了?!?/br> 面對常大斗的追問,許大郎一口咬定。 常大斗頓時如遭雷擊般跌坐在凳子上,心里那個悔啊恨啊,就不該將女兒嫁給許大郎。 李氏倒沒像丈夫那般頹廢,而是目光灼灼地盯著常曦身上穿的衣裳,這衣服一看就很貴,那么說女兒在解家過得比許家好,只要身上拔下一根毛來,就夠他們一家子吃喝了。 于是她剛想湊近常曦,就被個五大三粗的丑丫頭攔住了路,她看了看,自知比不過遂也不再往前靠,而是討好地與常曦道,“三娥啊,你看你在解家吃香的喝辣的,爹娘還有你弟弟在家里吃糠咽菜,你心里難過不?” 敢情這是要打感情牌。 第138章 你這個毒婦(二更) 可惜常曦不是原身常三娥,就算常三娥還在,她也不是那種隨便被李氏三言兩語就說動的人,她雖沒讀過書,做人卻是極有原則,要不然為何這一年多她也沒往娘家跑過一回?其實(shí)是早就看清了娘家人的虛偽嘴臉。 “你老到底想說啥?就別繞彎子了?!?/br> 聽到這噎死人不償命的話,李氏感覺這個女兒既變了又像沒變,總之這會兒她心里頗為不悅,覺得女兒太自私了只顧著自己,半點(diǎn)也不想娘家人。 不過她這人一向不精于說話,況且這場合人也多,遂只能干巴巴地回了一句,“三娥,家里已經(jīng)窮得揭不開鍋了,你看離秋收還隔了些日子,你在解家過著富貴日子,多少也得接濟(jì)點(diǎn)娘家吧?” 常曦看了看李氏,話雖然說得干巴不動聽,但卻能清晰明了地表達(dá)需求,在她看來,這個李氏還是挺會說話的。 只不過在原身的記憶里,李氏對她并不上心,比起另外倆個女兒,常三娥的待遇是最差的。 于是,她苦笑道,“你老只看到我這一身光鮮亮麗,可這一身哪樣是屬于我的?我吃的喝的都是解家的,就連人也是他家的,沒錯,解家是高門大戶,但我既不是解家的女兒,也不是解家的兒媳婦,解家能供我吃喝就不錯了,你還想要什么好處啊?反正我是拿不出來的?!?/br> 典妻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眾所周知,不管貧的富的,典來就是要生兒子的,哪能有什么好待遇? 李氏聞言,仍舊心有懷疑,畢竟常曦身邊婆子丫頭侍候著,說沒錢誰信?。?/br> 羅嬤嬤跟了常曦這么些日子,知道該心狠時她比誰都心狠,顯然這個親娘不在她心軟的范圍內(nèi),看了看許大郎那個慫樣,就知道常氏當(dāng)初嫁時是多么不情愿,也不怪她一直記恨到現(xiàn)在。 “常娘子說得沒錯,我們夫人在吃喝用上都不會克扣常娘子,但其他的就不在解家提供的范圍內(nèi)?!彼@話說得模棱兩可,不過為了解家的名聲考慮,她又道,“不過我們夫人心善,常娘子的婆婆朱氏沒了,還特意送來了三十兩奠儀,如今花了一半多,估計還剩個七八兩吧。” 常曦暗道這羅嬤嬤今兒個頗為上道,這話說得還是挺有水平的,不過她也不怕別人說她不孝,在時下人的觀念里,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娘家父母管不到她的頭上,而且她在許家也為朱氏這婆母戴了孝,那就更加無可指摘。 李氏一聽心都涼了,還以為女兒進(jìn)了富貴窩,能帶動娘家人沾沾光,原來只是混了個表面光鮮,這有什么用? 至于那七八兩銀子是用剩的奠儀,她也沒有名目從許大郎手中搶來,沒看到他舅舅和許家長輩都目光不善地盯著他們看嗎?他們搶不過的。 “他爹,要不我們回去吧?!?/br> “要回你回,老子不回?!背4蠖肪芙^李氏的提議,“反正家里沒糧了,我們就在女婿這里吃喝吧,等秋收了再回去,順道給親家母上一注香?!?/br> 李氏一向聽丈夫的,遂準(zhǔn)備安心地留下。 一聽這常家夫妻要賴下來,許大郎的舅母就不干了,立即跳起來道,“你們這不是耍無賴嘛?哪有岳老子一家到女婿家吃喝的?走到哪里這都不占理,走走走,你們趕緊哪里來回哪里去?”上前一副要趕人的樣子。 李氏嘴拙說不出回?fù)舻脑?,只能拉著黑胖的兒子躲到丈夫的身后,常大斗冷笑道,“這里是許家,我女兒都沒有出面趕人,你算哪根蔥?” 這下子輪到許大郎的舅舅舅母難堪了,朱氏沒了,按理說常氏就該當(dāng)家作主了,她才是這屋子的女主人。 常曦看得都想笑了,這群人真是各有各的歪理,反正她是準(zhǔn)備撤了,沒這個興致陪他們唱戲,更不想看這樣沒營養(yǎng)的戲碼。 “既然如此,大郎你就好生招待吧?!彼鹕砀趫龅拈L輩行了個禮,“雖說解家夫人允我可以為婆母守到頭七,但這樣終有不妥,畢竟當(dāng)初契約已簽,若不守約,恐為大郎惹禍,那我就先走一步了?!?/br> “你,你這就走了?”許大郎忙上前想攔,把這個爛攤子丟給他算怎么一回事啊? 常曦一副奇怪的樣子看他,“之前不是你催我回解家的嗎?我這不是怕你為難,才打算趕緊走的?!?/br> 許大郎聞言,險些要吐出口血來,她的意思這是他的鍋了? “你爹娘弟弟還在這,走什么走啊?”他咬牙切齒地道。 常曦涼涼地看他,“你是女婿,招待岳父母和小舅子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嗎?怎么?舅舅舅母待得?岳父母和小舅子就不待的?” 這邊兩人在說話,那邊的長輩一個個都為老不尊地豎著耳朵偷聽,這下子常大斗和李氏笑了,覺得閨女還是那個閨女,而朱家舅舅舅母卻恨得牙癢癢的。 許大郎朝那邊的長輩瞄了瞄,咬牙想要拉著常曦到另一處說話,常曦瞪了他一眼,他看了看那丑丫頭,沒敢伸手拉常曦,而是朝她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