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妻為嫡 第1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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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是生活嘛,之前那樣累成狗可不是她的追求。 茶磚工坊的管理層很快就知道常曦這邊來了位東籬姑娘,這姑娘一來就是常曦心腹的姿態(tài),很多人跟她打過交道,比起小桃和虎妞,這位東籬姑娘處事頗為圓滑,總之別想糊弄她,這讓眾人對她都頗為忌憚,沒敢?;?。 桂花嬸私下里悄悄跟常曦說,工坊里面的人給她身邊這三個姑娘起了個三煞的花名,這花名聽得常曦大笑不已,在她看來做個煞星沒什么不好的,總比叫三糊涂強得多。 至于她那個私人住宅,東籬安排得井井有條,簡直不用常曦費心,不過她還是表示,“這院子隨便住住還行,但還是太小了不夠精致?!?/br> 她的回答就是能住就行,現(xiàn)階段精致的園子那就是鳥籠。 東籬愣了愣,她從來沒往這方面想過問題,后院修得精美,其實就是困住女子的鳥籠,既然她想跟常娘子走另一條路,那就得摒棄舊觀念,于是她不再念叨著以往的舊思想。 這邊常曦的生活步入正軌,但卻有人因為她離開了解府而高興不已。 賀惜玲收到了消息后,直接喜上眉梢,打扮得美美的準備去見解晉,他肯定是回過味來了,知道還是自己更好,這回她有信心重回解家。 只是她還剛出了自己住的院子,就看到兄長迎面走過來,先是看了看她那華美的裝扮,然后不客氣地道,“我若是你,現(xiàn)在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時候,把狗打死了,那才能高枕無憂?!?/br> 第205章 損主意(一更) 兄長賀宵的話讓賀惜玲的心一驚,她雖然恨常曦占了自己的位置那么久,但真沒想過要弄死她,好歹這也是一條人命啊,她囁嚅著嘴唇道,“哥,這……不好吧?”頓了一會兒,“之前我看你還對她挺感興趣的,怎么現(xiàn)在就改變主意了?” 她那會兒為此還難過了好一陣子,生怕兄長會被常曦的美貌俘虜,日后再也不幫她回解家,那她怎么辦? 賀宵嘆息一聲,伸手輕揉meimei的頭頂,“我就算再對她感興趣,那也不能跟你相比,惜憐,你是我的meimei,我不為你能為誰呢?況且有她在一天,難保妹夫不會為此動搖?你昔日已錯過了一回,不能再錯了?!?/br> 兄長這一番話簡直說到她的心坎里,經(jīng)過了那一場可笑的私奔所遇非人之后,賀惜玲知道自己非常沒有安全感,家人是她僅能抓住的救命稻草,如果就連家人都不能全心全意的對她,那她想要翻盤將會難于上青天。 可她長這么大連螞蟻都沒踩死過一只,哪敢干殺人的事情? 于是,她找著借口,“哥,你之前不是說想要拓展業(yè)務也發(fā)展茶磚生意嗎?這個生意現(xiàn)在就只有那賤人在做,哥,若是真把她打死了,我們還能做這門生意嗎?”她心里也舍不得這門生意,若是能從常曦的手中接過來就好了,這樣一來,她為家里做了貢獻,父親也會愿意為她重回解家而奔走。 雖然兄長嘴里沒說,但能弄死常氏這賤人的只有一招,就是拿茶磚是違制品來說事,這樣一來,制作違制品的常氏難逃刑罰,背后再cao作一二,判個斬立決不是難事。 但事情這樣鬧,茶磚這門生意,他們賀家是再也不能沾手了,想想還有幾分可惜。 賀宵何嘗不知道把事情做決了,也就等于把路給走死了,他心里也滿是惋惜,尤其是那個常氏又是難得的美人,他是真想慢慢耗爭取把美人弄到手的,只是可惜了。 “那個茶磚我們試驗過做不成功,父親不讓再試了,如今也找不到那叫約翰的洋鬼子,這杯羹我們是分不到了,既然得不到,那不如毀了干凈?!?/br> 賀惜玲看到兄長眼里浮現(xiàn)的一抹狠絕,下意識不由得倒退了兩步,眼里有著一抹害怕,這樣的兄長是陌生的,也是可怖的。 meimei的舉動,賀宵看到后,頓時在心里叫糟,他可沒想過讓meimei害怕自己,于是他立即溫柔地道,“惜玲,我這么做也是為了你的幸福著想,若你害怕,那我們不做便是,回頭我再給你物色一個好人家讓你嫁進去,后半輩子也能無憂了……” 這話說得很動聽,但不是賀惜玲想聽的,在宜陽城又有哪門婚事能跟解家的相比?以前她年輕不懂這里面的利害關系,如今經(jīng)事了也成長了,自然明白什么才是最好的。 這么一想,她頓時不再害怕兄長,畢竟哥哥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她,這會兒她的臉上出現(xiàn)了歉疚之情,“哥,對不起,我……” 賀宵溫柔一笑,“惜玲,你不用道歉,我們兄妹不需要那些虛頭巴腦的詞令?!?/br> 賀惜玲感動得想要落淚,有兄如此,夫復何求? “哥,我答應你。” 最終,她咬牙答應了下來,只要能扳倒常氏這個賤人,什么代價她都愿意付。 賀宵這才真正地笑了出來,“惜玲,你放心,我就算是拼盡全力也會將你再嫁進解家的,到時候你還會是解家的九少夫人?!?/br> 這話就像那啥藥一樣,賀惜玲聽了瞬間亢奮不已,這會兒她沒心思出門了,與兄長直接返回屋里開始密謀。 在賀氏兄妹準備搞事之時,常曦也收到了關于賀家的調(diào)查。 簽署了東籬拿來的文件后,公事暫告一段落,她這才有心思聽解晉當初調(diào)給她用的小廝的稟報,之前對賀家兄妹有所懷疑后,她就安排這人去調(diào)查了。 “常娘子?!蹦切P行禮后,就看到常曦示意他坐,他這才小心地斜坐了下來。 上了茶后,常曦這才問道,“說說賀家的情況?!?/br>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zhàn)不殆。 那小廝這才把茶碗放下,低聲開始說起來,就連東籬也下意識地站在一邊聽了起來,畢竟對于賀家的情況,她知道的也就是當年府里人人都知道的那一點。 “賀家長子是個私生子,是賀老爺當年在外經(jīng)商的時候與人私通生下來的,當時對方想要拿了他去報官,他花了大筆銀兩這才保下了命,最后抱著孩子灰溜溜地回來了,賀夫人單氏曾經(jīng)大吵大鬧了一番,但鑒于她成婚后久久不孕,最后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把這私生子養(yǎng)在了自己的膝下充做嫡子……” 難怪了,常曦總覺得這賀宵怪怪的,現(xiàn)在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世,這矛盾的地方自然迎刃而解。 那小廝見常曦若有所思,一時間就停了口,直到常曦回過神來催促,他這才繼續(xù)道,“后來沒幾年,單氏突然懷了孕,這才生下惟一的女兒,那是千嬌百寵怎么疼愛都不過份,至于賀老爺,因為愧對妻子,遂對女兒的疼愛遠在兒子之上……” 這等秘辛東籬也是第一次聽,不由得眼睛都睜大了,不過比起一般家庭的嫡庶矛盾,這賀家子因為是惟一的兒子倒還不至于受到虐待,但被區(qū)別對待了倒是真的。 對于東籬這個見解,常曦其實是有所保留的,如果僅僅是這樣,賀家子的行為不會是這樣的,因為他的利益被保障了,只要等待即可,不會想要動歪腦筋。 “東籬,你還記得當年賀氏入門時的嫁妝嗎?” 提起這個,東籬其實還有幾分印象的,她那會兒已是秦氏身邊的一等丫鬟了,自然是見過這份嫁妝清單的。 “常娘子不問,我倒還記不起來,賀氏的出身比不上施氏,但賀氏的嫁妝之豐厚卻在施氏之上,當時我以為她是商戶女,家里人為了她面子好看受重視,所以出了巨額嫁妝?!彪S后就將自己記得的嫁妝清單上的值錢的都說了出來。 這份嫁妝清單不但有各地良田兩千畝,還有商鋪近五十間,里面不乏絲綢莊,當然還有不少珍品,說是把賀家搬了一半給賀惜玲當嫁妝也不為過。 給得太多了自然就有人眼紅,那個人是誰不言而喻,這里面應該還沒有包括單氏自己的嫁妝,等她百年之后這些也將全歸了賀惜玲,試問,賀宵能服氣嗎? 只不過這人一向是好兄長好兒子的形象,只怕賀家人到現(xiàn)在都沒有懷疑過他的用心險惡,實在有意思。 在座的人都不是傻子,常曦這么一問,全都回過味來了。 那小廝不知道常曦查賀家的情況有何目的,不過跟著常曦,事不多錢又充足,所以他很是盡心盡力,“常娘子,還要不要小的繼續(xù)查這賀家?” 常曦雖然搞明白了這兄妹倆的情況,但有些事她還是想不通,賀惜玲的私奔事件中有沒有賀宵的手筆? 那么? 她的眼睛瞇了瞇,心里突然有了個可疑的猜想,不過這個答案還是只能在賀家兄妹身上找,“你找人盯緊這兄妹二人,看看他們平日里都跟什么人接觸多,尤其是賀宵,回頭再稟報給我,回頭花費的銀錢找小桃報銷。” 那小廝接下了這差事,立即就行禮退了出去。 東籬重新沏了茶回來奉到常曦的面前,“常娘子,要不我們私下里給賀惜玲提個醒如何?” 常曦聞言,突然笑看東籬,沒想個這個成熟穩(wěn)重的姑娘居然會出如此損的主意,這是明晃晃地給兄妹二人之間下蛆,只要有了間隙,兄妹二人的關系立即就會緊張起來。 因為賀惜玲就是個精致的利己主義者,表面上看她一心想要挽回解晉看似是戀愛腦的行為,但實則她選的是最有利于自己的一條路,解家于她并不陌生,至于當年的錯事,錯在施碧池不在她,她理直氣壯,所以才會恬不知恥的一再找她生事。 “東籬真有你的,我覺得這計可行。” 聽到常曦的夸贊,東籬笑了笑,既然一心跟了常娘子,她就要全心全意為常娘子分憂,這樣才能永遠被常娘子倚重,以前不爭這個,是因為前途未明,現(xiàn)在就要爭一爭才能比得過小桃。 說干就干,她寫了張紙條交給常曦過了目,得到首肯后,這才交給二狗子找張生面孔想辦法把這張紙條丟給賀惜玲。 賀惜玲雖然答應了兄長去府衙告狀,但她的心里還是忐忑不安的,總覺得自己這樣做有點傻,但一想到能扳倒常曦,她的心里又忍不住興奮雀躍。 于是坐在馬車里正出神之際,前方的道路因為有人抓小偷而亂了起來,導致馬車無法通行,她正想要掀簾子看看路況,突然有一物飛進馬車里,嚇得她尖叫一聲,身子立即往后退,舉手擋住自己的臉,生怕有人擲石子進來毀自己的容。 第一個想到的是常氏那個賤人,這人被趕出了解府,就想法子毀她的容斷她的姻緣,心里頓時恨極,看來不能再拖了,按兄長說的去做把這落水狗打死了,她就能高枕無憂了。 正想著陰暗事,身邊的侍女卻撿起了那張被團起來的紙條,“姑娘,擲進來的是紙條?!?/br> 不是什么可怕的石子。 第206章 這不是在壞他的計劃?(二更) 紙條? 賀惜玲這才從驚魂未定中回過神來,忙整了整面容,故做鎮(zhèn)定地道:“打開給我看看?!彼桓疑焓秩ヅ?,只敢吩咐侍女。 侍女不疑有他,立即打開紙條,入目看了一眼,她就不敢再看,把紙條全打開展示在賀惜玲的面前,然后自己掉轉(zhuǎn)頭不看。 賀惜玲對于侍女這舉動頗為滿意,這才正眼看向紙條,只看第一句,她就怒道,“這是誰在胡說八道?豈有此理!” 侍女忙低下頭,寫這紙條丟進來的人不知道是什么心理,居然說少爺和姑娘是同父異母的兄妹,還說少爺對姑娘懷有壞心,這怎么可能嘛?少爺對姑娘的好,大家都有目共睹,就連老爺都未必有少爺對姑娘那般好,至少姑娘想要月亮,少爺就不會摘星星。 賀惜玲忍著怒氣把紙條從頭看到尾,這里面說的話全是讓人觸目驚心的,居然還說自己被設計私奔也有兄長的手筆在,還說兄長害她是為了奪家產(chǎn),這簡直是挑撥離間故意破壞他們兄妹的感情。 “胡說,全是胡說?!?/br> 她不再顧忌紙條上是否有毒,一把奪過侍女手中的紙條就撕了個稀巴爛,還不解氣地踩了幾腳,心里的憤恨之情這才稍解。 “姑娘消消氣,莫要氣壞了身子?!笔膛谝慌詣窠獾?,既然覺得是胡說,不理會便是,她不明白姑娘到底在氣什么? 只要堅定地相信少爺就好了嘛。 賀惜玲依舊氣得胸脯起伏不定,如果兄長是不可信之人,她不知道還能相信誰? 爹娘嗎? 可他們在自己要重回解家的訴求上意見并不統(tǒng)一,這樣的爹娘讓她如何敢全心全意的依靠? “姑娘,到了府衙了,我們要下馬車嗎?” 陷入沉思不知道時間過得飛快的賀惜玲聞言,掀起車窗簾子,看到府衙那令人生畏的石獅子,她猛地縮回頭,突然大喊大叫道,“回去,趕緊掉頭回去?!?/br> 侍女不知道這姑娘到底在怕什么?但她是下人,不能不聽主子的號令,于是吩咐馬車夫立即掉頭回府,不然怕姑娘會發(fā)飆,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的會是他們。 馬車又再度起程,賀惜玲這才松了一口氣靠在身后的抱枕上。 這一放松,她開始將自己這次回家后兄長的表現(xiàn)在心里一一回現(xiàn),以前一直沒有察覺的細節(jié)現(xiàn)在一想處處都是糟點,就好比兄長慫恿她來告常曦,但在她要出門之際,他卻突然有要事處理不能陪她一道前來,這是……在把自己當槍使啊…… 這種想法的口子一開,兄長對她不懷好意的證據(jù)似乎一抓一大把,她這會兒絕望地閉上眼睛,她知道她再也無法全心全意的信任兄長了。 就在馬車即將到達賀府的時候,她突然睜開眼睛厲聲地道,“今日之事,誰若是走露風聲,我就讓誰吃不了兜著走,聽到?jīng)]有?” 這厲聲喝斥,侍女和外面的馬車夫都聽得清楚,心驚之余,他們忙應聲,“是,姑娘,都聽到了?!?/br> 賀惜玲這才放下心來,她不能打草驚蛇,不能讓兄長起了疑心。 馬車一回到賀府,賀宵就收到了消息,眉頭當時就蹙緊,“沒進府衙告狀就回來了?” “是,姑娘說頭疼得厲害,一回來就先回院子里躺著了,夫人正急著過去探望?!?/br> 賀宵聽后,眉頭皺得更緊,這賀惜玲到底在搞什么鬼?就差這臨門一腳了,她居然退縮了,怪不得會如此愚蠢,這不是在壞他的計劃? 此時的賀惜玲卻是趁機纏著賀母單氏要一個答案,“娘,您告訴我,哥他是不是私生子?” “誰跟你說的?”單氏疑道。 這事被他們夫妻刻意掩蓋過去了,也沒有跟他們兄妹二人說過,就是怕他們生份了,雖然她偏心自己的親生女兒,但自問待賀宵也是不錯的,這些年賀宵的表現(xiàn)她也是看在眼里的,對于這個兒子也漸漸多了一絲真心。 “娘,你就告訴我是不是真的?”賀惜玲趁機纏著母親追問。 單氏看女兒這樣,顯然是信了幾分的,生怕她被外人挑撥與賀宵生份,于是道,“那都是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你哥雖然不是從為娘的肚子里蹦出來的,但這些年他待為娘待你都是沒得說的,你可不能沒良心聽了別人的挑撥就與他有隔閡?!?/br> 在母親這里得了確切答案的賀惜玲,頓時對那紙條上的話又信了幾分,雖然知道擲紙條給她的人一定是不安好心的,但她自以為宇宙第一好的兄長也沒安好心,這么一想,她在被子下的拳頭握得很緊。 憑什么她要被別人耍得團團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