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妾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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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蕭弗第一次叫知知的名字。 知知垂睫點頭:“知道的。” 這話,殿下收用她的那日,就問過她差不多的了。知知再笨,也不會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只是,從前在家中,爹娘也都會喊她知知。 可這二字從前是沈家的小姐沈香知的乳名,是只有最親的人才會如此相喚的,現(xiàn)在卻是王府的下人的名字,誰都可以這樣隨意叫她。 甚至于,蕭弗喊她的語氣,冷冽得就像是拷問犯人,聽在耳里,教人如墮冰窟,目光更是隨之一寸一寸將知知剜過。 知知瑟縮了一下,有些委屈,明明這大半年來,就連膳房的伙夫也是這么喚她的,她早該已習(xí)慣,為何還會酸著眼,酸著心呢? 況且她現(xiàn)在做的,不是正在討好這個拷問她的人嗎,又有什么立場對他委屈? “殿下別生氣?!敝皖^認(rèn)真重復(fù)了一遍,“知知曉得自己在做什么的?!?/br> 她在救她被構(gòu)陷的阿爹,救她的家人。 雖不懂殿下又為何要生氣,但他撩過她額頭的時候,抿著唇,克制而冷晦的神情,足以說明他心情不悅,那么她就得取悅他的。 “那日我去時,你跪在母親面前,她與你說了什么?”蕭弗忽問。 眼前的小丫頭,一旦露出認(rèn)真之色,似乎就分外軟糯可欺。烏黑的濃睫半翹半墮,越發(fā)襯出兩腮細(xì)如春綿,膩如脂玉,端的是無辜,讓人想要攫握住這一身冰骨雪膚,又怕少有不慎,她就要在掌心化去。 但蕭弗知道,她一定算不得無辜。 知知沒想到殿下會問起那日的情形,她不擅撒謊,也從沒打算對殿下隱瞞:“知知幫王四姑娘找到了簪子,她送來了謝禮,老夫人就把東西轉(zhuǎn)交給了知知,說可以,再賜知知一個恩典?!?/br> 蕭弗對她的俱以實告還算滿意,可還沒等他再問,知知忽然輕輕撲身上前,圈攬住了他的腰背。 柔臂環(huán)合,玉手交疊,奉送上溫香的一抱。 她這樣膽大妄為,這還是蕭弗貴不可言的生涯中的頭一遭,他沒有推開。 她輕盈盈地側(cè)靠在他襟前,似不懂什么迂回拉扯的手段,只會毫無章法,笨拙之極地貼近他,用上襦裹覆著的酥雪、用顫顫裊裊的腰肢,直白得有些不知羞。 與她的純稚懵懂的外表形成了強(qiáng)烈的反差。 他不抱她,所以她就來抱他? 很好,正好他從來不喜歡那些虛與委蛇的手段。 蕭弗妥協(xié)地笑了笑,就當(dāng)是為了讓他母親寬懷稍許,讓步一次,也無傷大雅。 他低頭:“我可先為你脫去罪籍,只是這樣暫挪出沈家的宗譜在所難免,你可愿?” 這一低,卻見知知的頭發(fā)生得細(xì)軟光滑,一如貢綢絲緞,遂伸手挲玩。 可知知這時卻忽惶恐地仰起了脖子看著他。 “不,殿下不用先幫知知脫罪籍的,知知可以等,等阿爹沉冤昭雪的那天?!彼钡?。 水色搖波,滿面酡紅,照眼灼灼。 “哦?”他的手貫穿了她的滿頭云發(fā),捧住她腦后,審視:“不脫罪籍,你是想只做個婢妾?” 妾……? 知知從沒想過的,她只是想討好他而已。 知知的阿爹一生只阿娘一個妻子,再無他人。街坊鄰里,若有誰家納了妾的,都要叫人拿來唏噓半天。 即便是攝政王府這樣的高門大戶,老王爺?shù)逆疑碌膬鹤?,也是襁褓之中就抱在了主母院子中?/br> 阿爹阿娘若知道了,該多心疼她? 如今知知在王府做奴婢,將來阿爹被釋放了,她回去,還是沈家的小姐。在這里發(fā)生過什么,她只咬緊牙關(guān)不說便是。 可若做了他的妾,就徹徹底底淪為了他的所有物,從來沒聽說過誰做了妾室還能回到娘家的。她也沒法子瞞住阿爹阿娘。 這個道理,知知還是懂的。 就算她已經(jīng)不打算嫁人了,她也斷不能當(dāng)他的妾。她哀哀懇求道:“殿下只要能救阿爹,知知就心滿意足,知知與殿下云泥有別,殿下不用納知知的。” 蕭弗卻一眼將她洞穿,逼問:“是我不用,還是你不愿?!?/br> 不愿做妾,她在肖想什么,莫非他的正妻之位? 那也未免太過荒唐。 知知卻放了雙臂,試圖離身些許,細(xì)聲道:“知知是覺得,如今和殿下這樣子,就很好了?!?/br> 蕭弗吟味出她的意思。卻沒有讓她得逞,見她要逃,反手按著她的腰往懷中一帶,滿滿摟住,險些被氣笑,咬出幾字:“原來知知是要與本王,無媒茍合——” 誰知這一下,卻正按在了知知腰后磕傷的地方,她輕呼出聲。 “怎么了?”蕭弗問。 知知拼命搖頭,不言。 想到她方才的話,蕭弗手上不由施重了兩分力,“說?!?/br> 知知曉得他是故意的,淤處被他拿捏,疼的額頭都發(fā)了汗,幾乎站不住,攀著他的衿領(lǐng),終于抖抖簌簌地道:“我?guī)兹涨?,撞到了桌角?!?/br> 幾日過去竟還這般嚴(yán)重,蕭弗問:“沒上藥?” 知知道:“上了的?!?/br> 但傷處在后腰,她自個兒看不見,如今又沒有朝露jiejie住在一塊,自也沒法假手旁人,只能一味的盲按著揉化藥油,效用自然大打折扣。 加上這幾日連日往返那么久長的道途,去蕭弗的書房找他,好的當(dāng)然很慢的。 不像那天膝蓋碰紅了,本身便不嚴(yán)重,幾天沒出戶,一下子就養(yǎng)好了。 蕭弗看她可憐巴巴的樣子,到底沒再說什么。 只是讓知知把被褥在床上鋪開,趴好,好為她上藥。 他則依著她所指,自柜角取下了敷涂淤傷的藥瓶。 回身卻發(fā)現(xiàn)知知根本沒有趴下,也不曾褪去衣物,只是呆愣愣坐在床邊,揪著襦衣的領(lǐng)子看著他,戒備得如同林中驚鹿。 他幾分好笑:“都這么勾我,還怕我看?” 循崇院沒有別的婢女,如今被他一折騰,她傷處只怕又加重不少,他不動手,她還想指望誰? 只是知知依舊毫無松動,蕭弗見狀,無奈道:“明日一早,我即著人往獄中打點,令他們隔出一間牢房供你父親養(yǎng)病,再尋人入獄為他醫(yī)治?!?/br> “至于翻案,審訊多耗心力,虛實真?zhèn)?,一?yīng)等你父親病愈再說?!?/br> 知知聽懂了,要他幫忙,她就得聽話。 猶豫了一會兒,終是漸漸放下手,淚眼婆娑地抽下了衣帶,抖顫著將外衫褪了半邊,活似要慷慨就義一般。 剛剛還大膽地既勾又挑,逗惹春情的人,可不是他,蕭弗想。 她似乎還是懷著最后的一小簇希望,慢下剝衣的動作,小心翼翼道:“殿下,今日之事,可否不要說與旁人?” 蕭弗不答,只揭去藥瓶的塞子。 可一看見里面的東西,他卻是皺了眉:她就用這個治傷? 藥油根本劣不堪用。 蕭弗再不容她抗議,亦不等她穿衣遮好隱隱現(xiàn)現(xiàn)的香肩,只解下斗篷整個把知知罩了個嚴(yán)實,就將人打橫抱起,走出門外。 “殿下……!” “別動?!?/br> 知知仍幾度想要掙扎,卻又恐斗篷滑落,只能安安分分藏著一張不知是羞還是氣得飽紅的桃臉,躲在他懷里,一聲不吭了。 循崇院中少有奴仆,只留了三五精干侍衛(wèi),把守要處。 還有幾個忠篤的老仆,都是老王爺留下的舊人。 但這并不妨礙,殿下懷中抱了個女子走了一路的事,一下子點沸了寂靜的院落。 仆衛(wèi)們不敢多看,但誰都知道這女子是誰。 循崇院中只有一名婢女,殿下的來向,正是她的居所。 而沒人看得見的地方,知知經(jīng)此一程,已暗自泣流了好一掬的凄淚,顆顆都悲酸地滴入這無聲的大夜。 這……和朝露jiejie說的不一樣呀。 朝露jiejie和嶺南王世子互相喜歡,可朝露jiejie不愿嫁,世子就不會強(qiáng)娶,如今知知求攝政王不要讓旁人知曉,為何他非但不聽,還要反而為之,還做的這般的決絕? 是因為,殿下還不算喜歡她么? 今夜之后,她再也沒有什么臉面見人了。 蕭弗卻也不算好過,雖自幼文武兼修,斷不是瘦弱書生,但這般抱著人行來,總怕她摔了,始終難以松懈。 等終于窮盡此途,踹開寢居的門,他把她放在榻上,還未歇口氣,輕易就察見了衣前為她所染的一片淚濕。 扳過她轉(zhuǎn)向里側(cè)的臉:“委屈什么,說說?!?/br> 第8章 要事 被蕭弗的手擋著半邊的臉,知知沒法再別過頭去。 好在這會兒當(dāng)著他的面褪衣,又被他一路抱著過來的恥辱也平復(fù)了一些,她拿手揩了揩眼睛,倔強(qiáng)道:“知知不委屈?!?/br> 蕭弗:“撒謊?!?/br> 知知沒有撒謊,他答應(yīng)救她阿爹,還要給她阿爹翻案,她確實很不應(yīng)該委屈的。 便是,便是他要她做妾,若這就是他要的報答,知知也應(yīng)該感念,方才不過是一時難以接受,她才鬧了小性子。 再給她一些時間,就算是困死在這循崇院中,就算再也做不了沈香知,只要爹娘平安,她都可以順從。 想通了這茬,知知噙著淚,吸了吸鼻子:“殿下,你一定不會食言的對嗎?” 蕭弗卻輕掐了她的臉一下,就放開了手中的膩玉。 方才他給她披上斗篷時,領(lǐng)口的系繩未曾系結(jié),如今因她抬手的這一動作,斗篷又松散開來。 渾白圓潤的肩頭,連著一條賽雪欺霜的臂膀,就如同屋梁上的新月,猝不及防地撞進(jìn)蕭弗的眼中。 但現(xiàn)在,還不是賞月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