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妾 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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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小丫鬟不依不饒:“準是看人家一表人才,動了心了罷!別想了,你能天天看殿下還不知足?再說這座中,哪個是咱們高攀的起的!” 丫鬟們雖都沒敢大著嗓子,可眼見得越說越起哄,越?jīng)]個分寸,知知終于借著去廚房瞧瞧還有沒有饌肴要呈的理由,一溜煙跑遠了。 席上,待孟青章一番祝詞說罷,拂袍坐了回去。 再想找方才廊上那一抹靈動的衣影,卻是怎么都找不到了。 … 蘭園中設有一座望景的小樓,題名捎溪樓。因占了地勢之優(yōu),哪怕下頭絲竹管弦,舞袖歌扇的熱鬧著,樓上卻可只一張幾、六折屏山,這般獨自清凈。 蕭弗遲遲未入席,便是在此與周家二公子周明亦對酌。 一杯才空,周明亦便為他滿上:“你家做東,身為家主卻不出面,長陵如今禮數(shù)是越發(fā)懈怠了?!?/br> 蕭弗笑著搖頭:“子介本該代父出席,不也與我在此處躲閑?” 實則周明亦哪里不懂蕭弗。攝政王府的老夫人,他的這位姑母,是出了名的不大愛走動,倒是賞花賞月的宴會一向沒少辦??纱未问捀ピ趫?,底下的人就拘謹,連奉迎的場面話都要再三斟酌,一頓飯吃的坐立難安。 蕭弗又何必將時間枉費在這樣的事上? 頂多酒rou闌珊時,走個過場。 提起代為赴宴這事,他卻有的是苦水可倒:“父親要來,張氏哭哭啼啼的不讓,嘴里沒一句好話,當真家宅不寧。還是我那大哥乖覺一些,少了個家伙之事沒捅大,人倒是安分了,好些天沒見他出過院子。” 蕭弗不以為意:“此為子介家事,慧如子介,難道還苦無安寧家宅之法?!?/br> 周明亦嘆息一聲,卻是起身,走到闌干前:“長陵可知,我茍且至今,從未對周謙亦出手,就是在等他犯下無可改悔之錯的那日,徹底成為棄子。這般心思,委實說不上坦蕩。沒想到最后動手的,卻是自己兄弟?!?/br> 蕭弗想到了知知,手中玉杯滯了一滯。 “你若早說,未必不能早些了結(jié)了他?!?/br> 或也可教有些人,少受那一回罪,少掉幾點眼淚。 周明亦悶著聲又把一整杯喝了個干凈。 見好友今夜如此牛飲,而今又仰頭一飲而空,蕭弗知他心中癥結(jié)仍在,終是寬慰道:“會有一日的?!?/br> “會有一日,不必再茍且,凡你所想之事,盡能坦蕩為之,表弟?!?/br> 這回,周明亦大笑著說好,轉(zhuǎn)頭返坐,卻是再度連著灌了好幾杯,最終噗通一聲,半身都栽倒在案上,趴著就昏醉過去了。 閉眼前,他指了指闌干之外,層樓之下的方向:“好像有人過來了……” 蕭弗才一眼未顧上,周明亦到處找酒,整個人又滑到了案底。 … 得知有機會到攝政王府參宴的時候,孟青章前所未有地企盼。 程學士以前也給他引薦過不少人脈,孟青章每次與那些人言笑相交,固然欣喜,但即便不得結(jié)識,似乎也不會有什么失落。 可這次不同,他日日都在候盼著。 這大半年,他屢屢從攝政王府外路過,王府門口鎮(zhèn)守的麒麟石像,樓臺高斜的鴟吻飛檐,都在告訴他,這是一個他進不了的地方。 可他想見的人,偏偏在里面。 孟青章坐不住了,對陳學士道:“方才飲得多了些,學生出去醒醒酒?!?/br> 陳學士自不會攔著。 其實早在知知端著菜盤子往返席間時,孟青章就發(fā)現(xiàn)了她,視線便一直狀似不經(jīng)意地追隨著她來來去去。 但后來許是菜肴上得已近齊備,她就在廊下和那些丫鬟一起歇腳了。 他更不好太明目張膽看她。只起身祝酒的功夫,人就丟了。 孟青章在蘭園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料想知知不會走開太遠。 終于,終于,看到庭燈下的少女,孟青章再也抑不住嘴角的弧度。 每回書信,他都極力克制,不曾多說其他,唯恐萬一出了岔子,書信落入他人手中,給她帶來不必要的誤會和災殃。 但實際上,他有說不完的話想對她說。 可今夜宴上人多眼雜,一個個都是高門貴胄,隨便一人的臆測,都是她承受不起的分量。他也不能拿她的清譽作賭。 他上前,走過知知身側(cè),卻故意目不旁視,只余光里偷見她滿臉訝然,輕聲說了句:“捎溪樓?!?/br> 他方才看過,這是附近唯一一處層樓,若有人來,隨時可從另一側(cè)離去。 且又有懸匾,有具體的名字,也方便指明。 孟青章走后,知知懵怔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那句捎溪樓是什么意思。 知知全然沒想到孟大哥會離席找她,看樣子是有話要對她說。 不知道是不是關(guān)乎阿爹的。 就算不是,這么久沒見,知知也想知道孟大哥過的如何。 手邊暫時也沒什么活,知知跑去同管事的嬤嬤交代了一聲,就往捎溪樓走。 秋月高明,吊著小樓的影子。 因有群宴,園里各處都燈火輝煌,捎溪樓也不例外。 樓外多顧盼了兩下,就顯得有些鬼祟了,知知不再耽擱就走了進去。 江天還是一如既往遠遠跟著她,只沒跟著一道踏階上樓。 知知曉得他是不會出去亂說的,但大約會告訴殿下,回頭她需要解釋一下才行。 教不算剔透的一幅厚屏風擋著,知知只看到個模模糊糊的虛影,隱約是有人在,上前試探著喊了一聲:“孟大哥?” 那人卻一聲低沉的冷笑。 如此諳熟。 知知愕然,登時想扭頭就逃,腿腳卻不聽使喚。 “孟大哥。” 他學她問了一句,泠然若玉石。 自屏風后轉(zhuǎn)出,亦是芝蘭玉樹,霜雪高姿??梢簧礤e金的玄衣錦服,配上那頎長的身量,不同于孟青章的溫文雅度。只一眼,就迫人得可怕。 “殿下……為何在此?”知知這會兒理虧心虛,不敢接他飛來的眼刃,便低頭盯著蓮鞋上翹的小尖。 蕭弗冷聲道:“自不是與你一般,來見‘孟大哥’。” 他越走越近,知知手心攥著裙邊,緊張地都要沁了汗。聽出他話里的嘲諷,試著與他講清楚:“奴婢與孟大哥很久不見,這才想著說上兩句話。” 蕭弗堪堪停在險要與她抵足處,“什么話,要專挑無人處躲著講?” 見越描越黑,知知的臉色都暈上了急紅。她穿的是府里新派發(fā)的裙裳,用色也比平日艷亮,整個人越發(fā)如雨打風吹中的一株困海//棠,既嬌又怯。 下一刻,蕭弗已摟上了那顫顫裊裊的腰肢,蠻橫地壓著往前一送,使兩襟相貼。 他的氣息鋪天蓋地,襲遍她的霜膚。 她未再貿(mào)然聲辯,怕他誤會更甚。 半晌無聲,知知不敢用力掙動,擂鼓似的快起來的心跳,卻怎么也藏不住。 蕭弗猶凝對著那一雙微垂的煙波妙目,不肯相饒。 他問:“是這樣講嗎?” 第20章 相縛 梁前的一盞八角燈耐不住風,打了個轉(zhuǎn)兒。 晃閃得小姑娘的的眼眸越發(fā)瀲滟。 “除了殿下,沒人會用這樣的姿勢,和知知說話的?!?/br> 知知說得真懇,連她阿娘也不會這樣動不動就抱她,還有誰會和他一樣蠻不講理。 如果仔細聽,還能發(fā)現(xiàn)這話里很有些微不滿的意思。 可蕭弗就好像她說了什么悅耳的言辭一樣,低低一笑。 隨口道:“幸好沒有,否則,那人就是找死。” 別人說找死,多半是虛張聲勢的恫嚇。知知卻是見識過江天那把削金若泥的劍的,絕對的武力,有時候比權(quán)勢來的更能威懾。 知知更不敢動彈了。 捎溪樓四面都不設門墻,僅有湘簾四垂,簾外則是觀景的小平臺和回環(huán)的朱紅闌干。 捎溪二字取自“急雨捎溪”的詩文,眼下沒有跳珠白雨,只有秋風一下一下撩撥著,時不時就要把簾子撲開似的。 哪怕他們現(xiàn)在的位置,和外頭除了斑竹的簾子,還隔有一道屏風,知知也總覺得,若有人打從樓下經(jīng)過,就會從被吹大了的簾隙,撞破她和殿下現(xiàn)在的情形。 沒有人敢非議殿下,但有的是人會說她。 偏生這么久蕭弗都毫無松開的意思,知知不得已,終于伸手推了推他的手臂,可他的圈錮始終穩(wěn)若金湯。 好像總是這樣,沒有一次,是她躲的開的。知知忽然就有些喪氣。 反倒是她那回抱他,殿下叫她想好再來的時候,推卻她不費吹灰之力。 她和殿下之間,永遠都不公平。 她不知道的是,那幼嫩的雪指推上去,別說推開,根本和才滿月的貍奴的rou爪一樣,撓癢癢似的,更像是欲迎還拒的撒嬌。 蕭弗的氣息濁重了許多,這還是只學不乖、學不安分的貓咪。 慢慢的,知知就發(fā)現(xiàn),控在她腰后的手掌竟越來越燙,簡直要把人身子都燙到酥化。 甚至他的拇指輕輕揉玩起她的腰rou,隔了幾層衣服,也能激起一陣顫栗。 即便在這四方來風的樓臺上,蕭弗也無所顧忌。 知知只能哆嗦著討?zhàn)垼骸暗钕拢瑒e在這里……” 她本是叫他,不要在這里抱著她。哪怕不久后她真的成了他的妾,也希望能留有最后的尊嚴,而不是在外頭就能隨手狎玩的一個物件。 但落到旁人耳中,卻又成了另一種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