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妾 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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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弗一時間竟然無法解釋。他只是想回來,便回來了,如此而已。 不過想到?他都已一往一返,她?坐的馬車才剛剛行了半段路,他說道:“有?你在,他們不敢顛著你,行車都慢了?!?/br> 小姑娘顯見不樂意了:“知知懂了,殿下是在說妾是個累贅。” 蕭弗不置可否,只開懷笑道:“帶你去個地方?!?/br> 終年青翠離離的篁竹深處,知知第一次看見這樣的雅舍。 走過林間一行蜿蜒而清僻的石子小徑,起初還很渺遠的沙沙人語聲也都慢慢清晰起來。 許多或著青衫、或服白衣的士子,在這座規(guī)模不小的館閣內(nèi)走動?。 想起門口巨石上的刻字,知知好奇地扯著蕭弗的袖子問:“列岫汀館,是什么地方?” 兩側(cè)都是雅間,蕭弗不答,只讓她?不要?說話,聽過路的人都在說什么。 知知只好遵從。 隱隱約約卻捕捉到?“沈照辛”、“大理寺霍大人”、“重審”之類的字樣,一顆心登時撲通撲通直跳,到?最?后簡直成了一頭撞鹿,一邊蹦動?一邊悸顫,還帶著一點害怕失落的不安。 她捏緊了一角綺羅的裙緞,才能勉強定住自個兒。 她?從斗篷絨邊的領(lǐng)子里,仰出一段細膩的白頸,就那么用求問的眼神專注地看著他,黑壓壓的睫下,一雙眼瑩瑩亮亮,好像裝著一汪春星。 蕭弗只淺一點頭。 小姑娘臉上含苞待放的笑色須臾間就滿滿綻開了,艷若夭桃。 知知幾乎想上前抓住每一個走過的人,告訴他們她?的阿爹即將昭雪。 最?終只能用?雙手捧起蕭弗的手,深深放在襟口,虔敬地道:“以后,知知一定會想法子報答殿下的?!?/br> 蕭弗卻抽手順勢將她一摟,兩人的重量一齊抵在門上,一下子就抵開了雅間的門。 四面絕聲的雅間,外頭如何人來人往都已不聞,蕭弗將人按在門背上。 慢笑:“不必以后,就現(xiàn)在?!?/br> 第44章 撐腰 知知的驚呼還沒出口, 就已從過道到了雅間之內(nèi),無論是外頭的交談聲,還是竹林簌簌的風響、鳥雀啁啾的啼鳴, 忽而都?不聞了,她只聽得見男人略微粗重的呼吸, 還有?……她自己的呼吸。 即便?她努力鎮(zhèn)定, 起伏的胸口還是出賣了她。 知知總覺得這里安靜得異常,才讓她和她的緊繃都這般藏無可藏。 便聽蕭弗說道:“此處與別處不同, 特意做了隔聲的門墻。” 知知心?道,原來如此, 不是她在疑神疑鬼便好。 她想開口說些?什么, 蕭弗卻來親她的鬢發(fā)。 一邊親一邊勾著笑, “你不是一向害怕別人聽去?我也常怕, 知知不能盡興?!?/br> 渾話! 每次他一親她就收不住勢,知知急得快哭了,忙喊道:“殿下?!?/br> 可她喊一聲,他就嗯一聲, 句句都?回應(yīng),然后落在她鬢角的氣息就更綿長。 知道擋不開他,知知只能使勁往門上靠。 雅廂的門也不知是什么材質(zhì)做的,靠在上頭, 比那日溫泉的石壁還要涼。 整張?zhí)易铀频哪槄s燒得火熱。 知知想到了他推她進來的時候, 有?兩名文士就打他們身側(cè)走過。 一定是看見了。 便是聽不見又有什么用? 光是看著個?影,就能臆想出無數(shù)羞迫之事了! 知知熱得有?些?恍惚,轉(zhuǎn)盼去的眼睛也水汪汪的, 好似稍有?不慎,就要發(fā)了山洪, 她懇求道:“今日當真不方便?,殿下,以?、以?后再說。” 蕭弗終于撤去了一點施加在她身上的重量。 他沒再笑了,合著一線薄唇,看著她。 知知有?時候會以為自己沒有以前那么怕殿下了,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他兇起來依舊嚇人。 知知忍著鼻子的酸意,想和他說清楚,不單是因為不喜歡這地方她才不愿意,更重要的是她今日身子不便?。 沒等她想好怎么說,蕭弗卻先開口了。 “好一個以后。本王還以?為,知知從未想過,要同我有?以?后。” 知知做賊心?虛,頓時就覺得殿下定是發(fā)現(xiàn)了她藏在柜子里的避子湯,整個?人一抖。 要不,怎么會少了一包呢? 可明?明?想好的坦陳,此時卻怎么都沒勇氣做到了。 她低低垂下眼:“殿下什么意思?妾真的不方便?,妾小日子來了,殿下不信的話……” 知知說不下去了。 蕭弗卻接著她的話道:“不信的話如何,知知要脫了讓我親自驗看?” 他格外冷鷙,知知的眼淚撲簌撲簌就下來了。 她忽然去扯衣帶,好似真要給他驗個清楚一樣。 蕭弗覆住了她的手背,強硬地不讓她再繼續(xù)。 他認命地把她抱起來,抱到了矮幾前,讓她跽坐在綾錦包著的蒲團厚墊上。 坐去了對面,往風爐上放了只白陶茶鐺,給?她煎茶,“話是你起頭的,裙帶也是你動手扯,還哭上了?” 知知不說話,只?哭著去搶他手里的東西,這些?活該她來才是。 “眼淚入茶,可就壞了滋味?!笔捀@氣,“知知,不必這樣委屈,真的不必。” 她聽的越來越糊涂。 蕭弗道:“吳州的事知知做的很好,無論身份為何,凡為國捐力者,國亦不負也。此番已有?士子為沈照辛請命,故而霍從光答應(yīng)提審,從不因你屈身為我妾室之故。還哭嗎?” 知知睜著紅紅的兔兒眼,捋著他話里的事因事果,好半天才想通殿下說的是什么。 悶悶道:“多謝殿下,和妾說這些?。” 蕭弗繼續(xù)道:“若沈照辛確為無辜,可擇日抬你做良妾,知知可愿?又或者——” 知知想,良妾賤妾并沒什么區(qū)別,又或者貴妾,又能好多少?。 好在大約是不會有那個時候了。 她忙道:“足夠了,這樣便?足夠?!?/br> 蕭弗笑著點頭起身,眉間眼底,卻全是冷意。 “足夠便好?!彼瘞客庾呷ィ拔伊碛?要事,這一壺茶,留給?你?!?/br> 蕭弗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聽她說什么。 只?知道方才,她的每一聲啜泣,都?像一根針,扎在他血rou里。 這太不像他了。 … 蕭弗走之前讓列岫汀館的人給知知準備了馬車,知知等了一會兒,覺得殿下應(yīng)該已經(jīng)離開,就立馬開了門,也準備離去。 門口的小童專門候著她,將她帶上了馬車。 知知回到攝政王府,仍比從溫泉山莊回來的大?部隊要快上不少?。 可她沒想到的是,王府外頭,也有?人候著她。 來人是宮里鐘太妃身邊的傳訊太監(jiān),他瞄準了知知從車上下來,站穩(wěn)腳跟的那一刻,當即尖著嗓道:“沈姨娘,和咱家走一趟吧,太妃辦了賞花宴,要請你去賞花呢?!?/br> 這小宦侍用的是“請”字,可笑容寒森森的,知知看著心?里就發(fā)毛。 他和她說話時高高在上的樣子,和當日來沈家抄家,帶走沈家女眷的那些兵衛(wèi)如出一轍,甚至笑容更為猥劣。 平日王府的大門都是關(guān)著的,但門房就在不遠的地方,有?人叩門就會過來應(yīng)門。 知知看著緊合的大?門,朝門邁了一步,誰知那小宦侍卻就攔一步:“沈姨娘這是做什么,想抗旨不成!” 知知自然曉得太妃是個很高的位置,下的旨令不是她可以?違抗的,可她根本就不認識這位太妃,何況她聽?說過有?其仆必有?其主這句話,本能地就覺得這位太妃是個不好相?與的壞人。 眼見求援不成,知知只好搬出殿下和老夫人,狐假虎威道:“我是王府的婢妾,去哪里當然要問過主子的意思,而且殿下說了,不讓我胡亂走動?!?/br> 但愿殿下和老夫人不要怪她…… 可小宦侍是半點不怕。一揮臂,就又從車上下來了兩個狗腿子。他故意掐著腔:“咱家也是奉命行事,沈姨娘這般不配合,就太辜負太妃的太愛之心?了!況且攝政王日理萬機,豈能用女眷賞花這般小事雜事去煩擾于他?” 他們前幾日派去溫泉山莊打聽的人回來可說了,攝政王連一次都?沒進過這位沈姨娘的房間,循崇院的消息他們打聽?不到,溫泉山莊難道還不容易么? 為了保險起見,今早他們又派人打探了一次,誰知那哨子半道就滿載而歸,竟打探到攝政王殿下一早就單獨離開了,讓這位沈姨娘自個兒坐馬車回去。 看來果然就和太妃娘娘預(yù)料的那般,什么受寵美妾,都?只?是個?幌子。 至于帶人南下,那多半也是為了遮掩身份,不然又何必早早放出二人在溫泉山莊的消息,暗地里卻去了吳州呢? 足可見,這也不過是借人打掩護而已。 這小宦侍原本還擔心?,即便這位姨娘是個空架子姨娘,也有?一干奴仆可以?號令,動靜鬧大?了到底不好看,誰曉得連個跟著她的人也沒有?。 他徹底放開了膽子,指揮著兩個狗腿子就要過來架起眼前嬌嬌怯怯的這位姨娘。 她也是命不好—— 知知沒了法子,只?能避開兩人伸過來的臂膀,主動走上了入宮的馬車。 她禁不住去想,鐘太妃究竟為什么找她呢? 會不會她其實是個好人? 知知想不到自己和宮里有什么牽系,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身在浣衣局的阿娘,鐘太妃是要帶她去見阿娘么?